第二十三章 不是爱上了他
开始了一阵手忙脚乱,她忙乱地从自己的口袋中翻找,翻找着那支十分耐心唱着好听歌曲的电话。
她左翻右找,最终在上衣内里的口袋里找到了它,它仍然耐力十足地唱着,唱着那首她最喜欢的歌,唱着那如他一般极度向往地爱情。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毁灭心还在。
把每天当成是末日来相爱一分一秒都美到泪水掉下来。
不理会别人是看好或看坏只要你勇敢跟我来。
爱不用刻意安排凭感觉去亲吻相拥就会很愉快。
享受现在别一开怀就怕受伤害许多奇迹我们相信才会存在。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毁灭心还在。
穷途末路都要爱不极度浪漫不痛快发会雪白土会掩埋思念不腐坏。
到绝路都要爱不天荒地老不痛快不怕热爱变火海爱到沸腾才精采。
然而……
电话另一端的人,近乎到达了忍耐的极限。
她狠狠地爪着手中那支价格不非的新款手机,力道大到根根指节泛着青白色。
突然,电话彼端有了响动……
“喂!”
她并没有马上回应,而是先整理了一下刚刚的急切。
“喂?您好,我是欧阳惜云,请问?”
欧阳惜云十分纳闷,这个打电话的人到底是谁?纳闷他(她)既然能耐心地等她接听电话,何故自己又不说话?正在她不解之时,对方有了回应。
“是我……”那声音沉稳得半分也看不出在之前,她还曾是那样一度焦急地踱着步。
“你是?”
“不记得了?我们见过的,在金旭大厦。”
“是你?”
“是我,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等等……”欧阳惜云突地阻止了她下面的话,抬起头朝着坐离她不远的林楚楚看去,没想到竟与楚楚好奇的大眼睛碰个正着,吓得她心扑通一下,表情也微微一怔。
“惜云,搞什么?和谁通电话还用这么神秘兮兮的呀?”
“哦……没、没什么!只是和家里通话,哪有神秘。”欧阳惜云含糊其辞地敷衍着,同时起身朝办公室门外走去……
“喂,喂……!”电话里传来对方的声音。
“说吧!我听着呢!”
“你那里不方便吗?”
“嗯,有点!”
“那我们见个面吧?”
“见面?”
“怎么?还没考虑好吗?”
欧阳惜云,沉默了片刻……
“约在哪里?”
“你在哪儿?”
“金旭……”
“好!那就约在你马路对面的缘源咖啡厅吧!”
“什么时候?”
“现在,你马上过去,最多不超十分钟我就会到。”
“好。”
通话结束……
欧阳惜云合上了手机,走回办公室拿起外套,随即又匆忙地向外奔去,全然不顾在她背后大声叫着她的林楚楚。
“惜云……你去哪儿?家里出什么事了吗?用不用我帮……”话还没讲完,她早已不见了人影。
电梯一层层地下降,欧阳惜云看着电梯镜子里的自己,不住地在心里自问着,真的要这样做吗?如果他知道了也许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若是这样的结果还去做吗?
突地,她仿佛在镜子里看到的不再是自己,而是他,看到他没有神采表情木然的俊脸,看到他削瘦、疲惫的身影,她的心口阵阵发疼,不知不觉中,泪水沿着眼角流下。
哗……的一声。
电梯门大开,她急忙低下头,掩饰住满是泪痕的脸,匆匆地向外走去。
啪啦……啦……
伴着一阵东西散落的声响,欧阳惜云被直立于她前方的障碍物撞得头脑眩晕、眼冒金星,她不得不抬起头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
“方、方总!”当她看见站在她眼前的男人,不禁吓得她心呯……呯……直跳,她连忙蹲下身,收拾着因她而惨遭恶运散落一地的文件。
她慌忙地收拾着,却没发现对方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很快,她将横七竖八躺着的文件收拾整齐,起身交还给他。
她始终没有抬起头再看他,只是很小声地说着。
“对不起方总!我很急,很赶时间。”
然后,快步绕过他,转瞬离去。
方进回到住处,他总是静不下来,刚刚那张哭泣的小脸总在他的脑中盘旋。
她是谁?到底在哪里见过,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她到底是谁?
“我想你我之间就不必这样客道了,说吧!你想叫我做什么?”她单刀直入。
“你考虑好了?”
“又何必明知故问,我既来了……”说到这里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好,够爽快!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她看向已经坐在对面一身红色紧身皮装的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狂傲,她也正笑着看着她,但笑容里却有着那隐藏不住地轻蔑。
她知道她一定是认为她是为了钱才肯这样做的,所以她说她知道她一定会答应。
钱,它真是很好的东西,它能改变很多东西,能满足人们对物的贪欲,能让人活的充实,也能使人空虚,能用来救人,更能将人性彻底泯灭。
因此,有些人为了得到它而不择手段,她这样想也是无可厚非的。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她只想尽快地进入主题,不想耽搁时间。
“也没什么,只要你从他那里拿一些资料给我看看,然后再还回去。”她没什么大不了地说着。
“只是这么简单?”她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脸。
“对,就这么简单。”
“是些什么资料?”她仔细地打量着一身火红的她问着,视才发现其实她长的很漂亮,如果不那么盛气凌人的话,她可以称得上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丽女子。
“这个你不必知道。”她高傲地理了理衣领正色道。
“也是,若是谁都可以知道的东西,你又何必费这么多事呢!”欧阳惜云自嘲地说着。
“那倒不是,不过是些很专业的东西,说了你也不懂。”她虽然口里说的很是无关紧要,但从她沉着的脸色可以看得出,其实不然。
“不过,你如何认定我一定能拿得出来?”
“只有你能进去他那里,而且是经常的,不是吗?”她理所当然地说着,这一点还真是连她也嫉妒不已,即使,她很有可能将是他未来的妻子,但,他那里却如同她的禁地般,一步都不能靠近。
“我看!不见得吧?”欧阳惜云则故作神秘。
“不见得?你还见过别人去过他那里?”她反问。
“难道不会吗?”她也只是反问不答。
“你不会是在说程言吧?那可是他的心腹之人。”
是啊,就算他进得去又如何,对于她来说又有何用呢!
“当然,不是。”
“不是?那?”
“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美得叫人惊叹的女人。”
“不可能。”她本能的脱口而出。
“不可能?你就那么自信?”欧阳惜云吃惊她竟然用如此肯定的语气。
“对,不可能!”
她不是自信,而是了解、了解他是不可能有任何女人的,因为他的心里只装着一个人,一个永都不会再出现,也永远都不会离开的女人。
她的目光飘向窗外,思绪回到了四年前,回到了那一日、那一夜……
那一日,她静静地站在他与顾桃怡的公寓门前,听着里面他如困斗野兽般歇斯底里地长啸、声嘶力竭的哭喊。
那一夜,她守在他的公寓门口,听到昏迷中的他口中还喃喃唤着‘她’的名字,看着他再次为了‘她’彻底崩溃,将自己整个浸泡在无边苦涩的泪海之中,那一刻,她几乎心软了、动摇了,甚至感到些许的愧疚与不忍……
但,当她想到她,想到她可怜的妹妹凌静云,撕心裂肺的一幕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揪着她的心,疼得她阵阵抽搐。
很快,愧疚、不忍活生生地被淋淋鲜血漫漫吞食着,真至片点不留。
她永远也忘不了!忘不了妹妹是怎样紧闭着双眼躺在那让人确目惊心的片片殷红之中,忘不了她是怎样在即将撒手人还之际还死死握着他的照片和他曾写给她的信,忘不了她是怎样对他念念不忘,甚至在离开以后眼角还挂着绝忘未干的泪水。
一思及此,她感同身受……
从此,一个名字像颗仇恨的种般深深地埋种在了她的心中,深得时时都能感觉到它带来的疼痛。
“任昊”她恨透了这个名字,她发誓要让他痛苦一生,她要剥夺他爱的权利、夺走他爱的人,她要替她可怜的妹妹得到他,她要他终生只能和恨他的人也是他最该恨的人生活在一起……
欧阳惜云看着坐在她对面发呆的人,就在这一刻她看到的是和刚刚绝然不同的脸,她在她脸上看到了让人无法相信、无法理解的伤感。
一时间,一种不忍袭上欧阳惜云的心头,她甚至以为是她的话伤害到了她,她却不知其实她的伤感与她的话全然无关。
“是不是我说的话伤害到了你?对不起!”欧阳惜云开口帮她拉回她飘远的思绪。
她则缓缓地将目光转回到了欧阳惜云的脸上,凝视着她清秀的脸庞许久才再次问到。
“你确定,他那里真的有女人去过?”她被她的话问得一愣,她没想到她竟问得如此淡然,如同在问别人的事情一样,怎么也不像是在谈论将会成为自己丈夫的人。
“当然,不但有女人去过,他还留她过了夜。”她不信她听了这样的话还能无动于终,然而,是她想错了?
“什么时候?”她的语气依平静无波,她不知道她这次是不是下错了赌注。
“前天。”欧阳惜云如实地回答着她。
“你没看错?”她再次确认。
“没错,前天他很晚才回去,而且他是背着一个女人回去的,他们好像喝了酒,趴在他背上的人醉得很厉害,他还吩咐我帮她换了衣服!所以……”
“所以,你是亲眼看到的对吧!”她接着欧阳惜云的话说着,脸上不带任何表情。
“嗯。”
片刻……
她没有再问欧阳惜云任何问题,只是低下头从自己的手提袋中拿出了一个白色的信封,递到了她面前。
“这是给你的,我只希望你能帮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欧阳惜云,什么也没说,只是打开了她递过来的信封,赫然,一张四十万元的支票出现在她的眼着,她努力地压抑着她的吃惊!
虽然,她早就猜到了信封里面装的会是钱,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多。
她缓缓地从信封里抽出了那张填着四十万人民币的支票,放在自己的掌心中,掂了掂它的重量,轻飘飘的。
然而,这轻飘飘的东西,会是多少人梦昧以求想要得到的,此刻它就在她的手中,她却不需要。
她拿着它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又将它放回信封里还了回去。
“怎么?嫌少?这里只是一半,事成之后我会把另外一半送到你手上!”她补充地说着。
欧阳惜云仍然没有回应她,只是看着她微微一笑……
“怎么?还不够吗?那你开个价!”她没想到欧阳惜云会是这样不屑一顾的态度……
难道,她知道了?知道要她取的是什么东西?她独自在心里疑问着,可她不是个吝啬的人,只要她开价,她就会给她,钱对于她来说只是交易时的酬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须得到她想要得到的,必须!
“开个价?你是说钱吗?我不需要。”欧阳惜云,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眼中却突地,闪过一丝悲凉。
“你不是为了钱?”坐在她对面的人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诧异地问着。
“钱?我不缺!”
“不缺钱?”
“我只有一个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
“对你百利无一害的条件。”
她不解地看着她:“不妨说来听听!”
“很简单!只要你帮我把那个女人从他身边赶走。”欧阳惜云一字一句地说着早已想好和她交换的条件。
随后,一串放肆的笑声传进她的耳中……
“原来你是……”还没等她的话说完,欧阳惜云拦住了她。
“原来我是什么?爱上了他?笑话!”她不禁也一阵冷笑。
“笑话?不是爱上了他?”这回欧阳惜云的话真的把弄愣了,不是爱上他?那他身边有没有女人又与她何干?理论上讲,这应是她该在意的不是吗?她都不介意……
欧阳惜云看得出她的迷惑,她也不想和她捉什么迷藏,她们之间没有这个必要。
“是为了那个女人,那不是他该拥有的。”她一针见血地揭穿了迷底,说到这儿,她不禁又想起了他,想起了痴痴爱着雪的他,一种心痛没由来地爬上了心间。
突然,坐在她对面的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说到。
“啊!是为了那个女人!?真看不出来,你原来是个百合?”欧阳惜云被她的话搞的哭笑不得,她还真佩服她的想像能力,竟是这般丰富,能把她看成是同志,观点也真够独特的。
她没有做无谓地解释,她认为这样也很好,这岂不是给了她一个不必费事解释的好理由吗?!
“怎样?这个条件和你交换,算不算得上对你百利而无一害呢!”欧阳惜云似玩笑般地说着,在她的脸上多少有了几分轻松。
“嗯!这条件还不错!”
“你认为不错?,那就好!这就算达成了协议啦?我会尽快把你要的东西给你,希望你也能尽快让我看到结果。”
“好就这么定了。”双方达成了一致。
欧阳惜云先站了起来,走向款台准备去结帐,这时那个火红诱人的身影也跟了过来,当她拿出钱包准备付账的时候,她按住了她正要打开钱包的手。
“如果说这个交易我比较得利的话,至少这次应该我请才对。”说着她拿出了一张百元钞票,放在了款台上,潇洒地转身离去了。
“不用找了!”随着她未落的话音,那一抹火辣地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了那挂着风铃通透地玻璃门外。
溶入了,熙熙攘攘地人群之中……
初冬的清晨,冷风毫不留情地钻入两具紧紧靠在一起的身体,壁炉里的火经过了漫长的冬夜早已有气无力,连星星点点的火光都不复存在,只剩下被烧得发白的碳灰上还冒着几缕青烟。
寒气一点一滴地渗透。
渗透至人体内的每一个角落,随着寒意不断的侵袭,睡梦中的人儿无奈地被唤醒!
东方飒地睁开惺忪地睡眼,一道强光直穿眼底,使得眼前一片模糊。
她用力地揉了揉漂亮的大眼睛,模糊的景物在她眼中渐渐变得清晰,她巡视着周围的一切。
诧异地发现,这陌生的地方是如此奢华,高贵象牙白随处可见,给人很舒服的感觉,同为白色系它却不那么生硬,深米色的大理石壁炉,里面既使没有了火光也能让人有种温暖的感觉,在小礼堂般宽敞地空间一侧、旋转的楼梯中间,华丽的水晶吊灯从三楼的穹顶直泻而下,虽落满了灰尘,但在晨光的照耀下依就难掩璀璨的光芒,精致地欧式复古烫金雕花木门,闪着似珍珠光泽般七彩的贝光,通透的落地大玻璃窗,将绒绒白雪覆盖下茫茫一片的庭院尽收眼底。
只是,随处可见的厚厚尘土和盖在家具上的白布,给人一种荒凉感。
明显,这里很久没人住过了。
这儿是他的家?他说过带她回家。
当他对她说‘回家’他眼中有着无尽的渴望,对这里的渴望。
她能感觉到,感觉到这里对他的重要。
同时。
她也感觉到他的不安与畏惧,掺杂在渴望中的畏惧。
难道?
这会是原因吗?这里长久以来没有人居住的原因?
是吗?
东方飒回过头看向近在咫尺的脸庞,睡梦中的他好安静啊!轻闭地双眼、长长的睫毛在一线晨光地照映下变成了可爱、弯弯地半月阴影,使得他刚毅英俊的脸柔和亲切得陌生,薄唇微扬地嘴角挂着一抹另人羡慕的幸福。
一种偷留遗香的冲动击荡在东方飒地心间。
然而,她终究没有那么做,她不忍打扰……
打扰这份醉人,打扰他朦胧幻美的梦境。
她轻轻地将他落在自己肩上的长臂移开,缓缓起身,动作轻柔得像阵微风拂过。
她慢慢地来到窗前,不自觉地抬起头,仰望着湛蓝的天空,仰望着那悬挂于晴空之中的一轮晨旭,她痴痴地仰望着,感受着它正透过玻璃一寸寸地温暖自己的身体,感觉着弥漫在空气中他的味道,和他带给她的种种。
享受着这难得的奢侈……
同时,也期盼着那份早已使她偏离了轨道的爱情。
这一次!
这一次,她真的动了心、动了情。
是他吗?
他会是她如严冬般灰暗生命中,意外出现的一缕阳光吗?
他是吧!
既使是,她又能拥有他多久?又能爱多久呢?
到了最后,到了她必须离开的时候,她要怎样让他忘记自己,又怎样让自己忘记他呢!
到时,她真的能当作只是‘爱过’,真的能吗?能舍得吗?
不知不觉中,东方飒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轻轻地闭了眼不愿再去烦恼,她只想专心地握住还留在自己手中的一缕暖阳,只想把握住现在,任由晨旭将温热的光洒遍全身。
空气干冷。
还在睡梦中的任昊,被怀中空空地感觉折磨得眉头紧锁。
突然,一股寒气钻入他的怀中,添补了她的位置,‘冷’迅速传遍身体,游走到每一个角落,他霍地睁开双眼,他不能承受没有‘她’的感觉,不能!对于他来说,那是这世间最残酷的煎熬,最苦涩的滋味,他害怕再品其味。
刺眼的光芒,同样模糊着他的视线。
他微微眯了眼睛慢慢适应,寻找着怀中不见了的佳人。
目光一点点凝聚,落在一个被七彩光环围绕着的白色身影之上。
此情此景,宛若这世上绝无仅有的完美艺术。
任昊不得不为之惊叹,他看到东方飒静静地站在窗前,微闭双眼、轻轻抬首仰望天空,一缕晨光刚好落在她娇柔的身影上,给人一种虚幻的美感,他只恨自己不是个优秀的画家,无法把这一刻用画笔记录下来,永远留住。
仿佛她就是那神话中错入凡尘的仙子,虚幻又美丽。
美丽的仙子只是为拯救他跚跚而来。
可,他知道她是真实的。
存在的。
他知道!
就在昨夜,她整夜留在他的怀中,他真真切切地拥着‘她’,感觉着‘她’,‘她’真实的存在充实着他,‘她’并不只是出现在他午夜梦回之时,也未消失在天亮之前。
而今,‘她’就站在他的眼前,站在七彩的晨光之中……
这失而复得的美好竟越发地让他变得贪婪。
那怕,她只是离开他怀中这短短地时间,却让他如此的难耐,恨不得立刻再次拥‘她’入怀以添补他此时的空虚与急切。
东方飒,静静地站在晨光中享受着由它带来的丝丝暖意。
好舒服啊!她多希望时间就此停止,将她永远地留在这一刻,留在有他的这一刻。
她没有注意到,他正一步一步地接近她。
他从她的身后一把搂住了她……
“做什么呢?这么享受?!”他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不满。
“什么做什么?我在晒太阳啊!”东方飒转过头一脸笑意地看着他,她笑得淡淡甜甜地,那是种看过一眼,一生难忘的微笑,含蓄美好、细细品味却无法忽略那一抹抹不去的忧伤,淡淡的伤感和甜甜的微笑完美地溶合着,让人心生怜痛。
这是只属于东方飒的笑容,只属于东方飒。
看着东方飒的脸任昊愣了片刻……
而后,他低下头,将头深埋在东方飒的颈间来回地厮磨,轻轻地、无语地、贪婪地嗅着她身上如‘她’一样清爽独特的味道,桃桃的味道。
同时,他也无法自拨地陷入了雪的笑容之中,只属于雪的笑容里。
“飒!”他轻唤着她的名字。
“嗯?”
“喜欢这里吗?”
“怎么?不喜欢?”他失望地再次问着。
“喜欢!只是……”她的回答却有着隐藏不住的犹豫。
“只是什么?”他看得出她的犹豫。
“只是,只是!”她不知道该不该说,更不知道该怎么说。
“到底只是什么?”她的吞吞吐吐,让他的整颗心都悬着,他多希望她能喜欢这里,她能说愿意和他终生厮守于此,可是她却在犹豫。
她轻轻地转过身来,面对他,直视着他的眼睛良久。
她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温驯地隈进他的怀中,俊俏地脸庞贴着他坚实温暖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她还能说什么呢?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将那份隐隐地不安深深埋藏。
只因为,对于她来说他是不同的、特别的,他是她人生中的例外。
任昊,轻拥着东方飒娇柔的身躯,濡湿温热的感觉在他胸前慢慢散开,直叫人心酸酸地疼起来,他知道那是泪,是她的泪泡得他的心酸疼酸疼的。
他伸出双手,温柔地捧起她白晰的小脸,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也划过他心间,他缓缓低下头,有些颤抖地薄唇印上她还挂有余泪的眼。
这一刻……
她是飒。
这一刻,在他眼中的是飒,让他心酸酸疼起来的飒,让他不知所措的飒,让他害怕的飒。
“为什么哭呢?为什么你总能让我的心为你痛起来?为什么?”任昊呢喃着。
“对不起,我……”东方飒未说完的话被一支手指轻柔地封住。
“什么也不必说!我明白!”他伤感地转过身。
而她却紧抓住了他的手,抓住了即将离去的他。
“只是,我只是怕自己不如你的期待,我只怕有天你会后悔遇到我,我只怕……”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她没有说其实她只是怕如她的感觉一样,只是怕这儿并不是属于她的家。
听到她的话,任昊激动地再次将她紧紧抱住,紧到无法呼吸。
“不会的,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后悔遇到你,与你的相遇是这世间最美丽的遇见,你是上天给我的最动人的礼物、最感人的恩赐,哪怕我一无所有,只要有你那就足够了,只要有你,有我们的家!”
他们紧紧相拥着,只要在他的怀里她就是幸福的,只要能爱他一天就算明天是末日那又如何,她也会笑着迎接。
这就是爱,最纯粹的爱情……
人们各自用着不同的方式,爱着那些心里最重要的人。
幸福!
其实,很简单。
它可能是一个眼神、一个拥抱、又或者是情人口中轻轻吐露的一句情话……
任昊的话句句传进东方飒的耳中也涌入她的心中,如甘露般滋润她干涸的心田。
泪!
其实,有很多种。
它可以是苦涩的、甜蜜的、又或许是温暖的……
东方飒的泪,滴滴落在任昊的胸前,也滴在任昊的心上,以它不被人察觉、持久的温度温暖着他藏在冰墙内冰封已久的心灵。
他缓缓地放开了怀中的人儿,急切地拉着她朝着楼梯跑去,踏着旋转的阶梯一路跑到了二楼,最后在长长走廊中的一扇门前停下了脚步。
他用力一推,门开了。
任昊牵着东方飒走了进去。
“飒,这儿就是你的房间,以后你住这里。”
东方飒,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依如楼下的客厅,除了满眼的白布、便是到处堆积着的灰尘。
“嗯。”她轻声应着。
而,站在她身旁的他却始终抬头望着天花板,呆呆地望着,似是有把它望穿之势。
呆呆地眼神中有着说不出来的伤感,伤感中又有着难以舍弃的留恋。
优美的旋律回荡在空旷荒凉之中。
“昊,电话。”她轻摇着身边的人。
“……”他仍未回神。
“昊……?你电话响了!”在她再次唤他之后,他收回了目光。
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扰了他的噪音。
“喂?”
“昊,你在哪儿?”电话里传来程言的声音。
“有事?”他避而不答反问到。
“没!只是提醒你今天有重要会议。”
“我知道,她去了吗?”当他问到她的时候眉头不自觉地轻蹙了下。
“她?现在还没到,我想一会儿会到的吧!”方进含糊其辞。
“你想?什么叫做你想?程言,你跟了我这么久不会认为,这样的话是该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吧?我要精确答案。”李泽旭平静的语调骤然变冷。
“我知道,我立刻通知她,她一定到。”
“就这样。”语毕他关上了电话,看向一旁的东方飒。
“我们先回去。”
“很忙吗?你先去忙吧!我留下来整理就好。”东方飒看了一眼满屋的尘土。
“我们一起回去,这里暂时还不能住需要重新翻修。”他轻轻理了下她落在肩上的几缕青丝。
“没必要翻修的,清扫一下就行。”
“听我的。”他柔声道。
同时,她的人也早已被他拉到了门外,当他们走到楼梯口时……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放开了牵着她的手,一个人径站在一扇门前是怔住。他就那站着,一动不动,就那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尊雕像一样立在那里。
此时,没有人能了解他悲伤、他的喜悦,她也不了解。
桃桃,我回来了!
桃桃,你也回来了吗?
我们都回来了,回家了!我们还会像从前一样幸福的,对吗?一定会的!
任昊痴痴地望着那曾装载着他无数美好回忆的地方,眼中盈满了泪水,喜悦的、悲伤的泪水。
过了很久。
他终于恋恋不舍地回过头,走回到东方飒的身边和她一起下了楼,一对身影走出了门外。
金旭大厦。
东方飒,再一次回到了她曾留宿过的地方。
因为上次来去都很匆忙,甚至都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们走进大堂,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他们的影子,正对着大门的服务台里站着几个年轻的女孩子,她们穿着一致黑蓝色的工装,脸上也挂着同样一致和善的微笑,而在她们身后赫然几个大字写着:旭升国际,下面还有几个小字。
金旭大厦。
旭升国际,当这几字映在东方飒的眼中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微怔了一下。
难道,这是旭升集团的产业吗?
突然,她想起了他的名字:昊?任昊?旭升集团?
任昊!
是他?
东方飒转头看向他的脸……
“你是任昊?”任昊,被东方飒突如其的荒谬问题搞得哭笑不得。
“什么?我是不是任昊?你没毛病吧?]他伸出手覆在东方飒的额头,为的是确定她是不是在发烧,不然这会儿怎么在说胡话!
“我是说,你该不会是旭升集团的那个总裁任昊吧?]雪拍掉他还留在她额头上的大手。
“怎么?我不应该是吗?”还没等他说完,东方飒突地点起脚双手捧住他的头,盯着他的脸左看右看瞧了半天。
“嗯!别说还真挺像,怎么一开始没看出来呢?”东方飒口里喃喃自语,但仍没放开还巴在他俊脸上的手。
大堂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人,都好奇地打量着站在中心位上的任昊和东方飒,东方飒还浑然不觉。
任昊却是无法忍耐下去,如果再这样站下去,保不齐会被赶来开会的下属看到,到时他的一世英名岂不是毁于一但了吗!
他抓住捧着他头的小手,以最快的速度拉着她逃进了电梯里,免得她再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神精,要发的话也要在没人地方才行。
可是,总有些人很不上道,在他们走进电梯的时候身后却跟着不速之客,任昊看了看那人胸前带着个小小亮晶晶的牌子,正是他们公司的工作牌。
于是,丝毫不客气地对那人说到。
“这位先生请你乘下一趟吧!如果我的专用电梯没坏的话,也不会麻烦你。”听到这话那人先是一愣,随后抬起头看了对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突然,对他行礼起来。
“任总?!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您,真是对不起,不然说什么也不会跟进来,对不起、对不起打扰您了,对不起!”一边说也一边退了出去。
东方飒盯着任昊半晌。
“你真是旭升集团总裁任昊?”
“什么意思?难道不像吗?”看着她大惊小怪的,他反问。
“……”东方飒没做声,只是有些走神。
“怎么了?他和你有仇不成?”他笑着打趣。
“你真的是?”东方飒再次确认着。
“如假包换,如何?是不是觉得赚大了,竟钓到这样大只金龟婿!”任昊轻轻地拧了下她可爱的脸蛋,在他眼里她圆溜溜的大眼睛转来转去地真是爱死人了。
“嘁!还真不知羞哩!”她别过头,撅起红红地小嘴诱得人恨不得狠狠咬上一口,一品其鲜嫩。
电梯停在了二十五楼。
“小姐,我现在真很忙哦!不能送你上去啰!你得自己先上去,呶!这是房间的钥匙,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打电话给服务台,会有专门的负责人。]只见李泽旭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支金笔,又拿了张小小的卡片,在上面扬扬洒洒地写下一串漂亮的阿拉伯数字。
电梯门,在这一刻开启。
轻吻落在东方飒的脸上,他走出了电梯。
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话音未落,电梯门既将合上……
突然,一闪一抹红色的身影似是缠住了刚刚走出去的他,还未待雪看仔细,电梯门挡住了一切。
但,东方飒可以肯定自己没有看错。
任昊被身后突然而来的力道微震,他转过头眉头紧锁。
”我想你应该了解我,而且你从来不这样做,现在这是?小姐!请维持自己的形象!“他冰冷地笑着嘲讽她,同时也毫不留情地拨开了还留在他腰间的纤手。
“从来不会这样?哈!或许这样做才是对的,不是吗?”身后的人十足挑衅的说着。
狠狠地,她再次搂住他。
纠缠之际。
“任总…齐经理?”好奇的声音在他们的身后传来,一行几人朝着他们走来,其中也包括方进。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主席位置上的任昊冷静闲适地啜饮着手中卡布奇诺,对于众人的震惊浑然不觉。坐在他身旁的方进则是面无表情地翻阅着手中的资料,静待上司的下一步动作。
在场地各部门高层主管个个面面相觑、一脸错愕,然而,尽管他们的表情再如何的精彩也无法和坐在分公司经理位置上的顶头上司……旭升药业总经理齐蕊比。
“刚刚,你说什么?”
错愕和震惊使她的声音有些许发颤,三条青线出现在美丽脸庞的太阳穴边。
“如果,我没会错意的话,就是说从这一刻起我这个旭升药业的总经理被革职罢权、扫地出门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移向总栽的位上。
但见大总裁优雅地抿起嘴角,笑容有鞠地竖起了大拇指,浅浅淡淡的笑、微陷地酒窝,温和友善、亲和力十足,几乎错觉地让人认为他该是怎样好性格的一个人。
几乎……
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那种温文而雅只是表面现像而已,就如同被圈养温驯的野兽。
没有人质疑他侵略的本性,可为何?为何他就连残忍攻击的时候都那么文雅,文雅得让人钦佩,也让人火大。
“任-昊……”突如其来的高声和直名不讳,足以瞧得出她的气忿和激动。
“你、你别太过份!”齐蕊气得浑身直抖地站了起来,她紧紧地握着拳。
“亲爱的别这么激动嘛!”任昊旭声音极其邪魅地响起。
他起身朝她走去,暧昧地贴近她的身体故意轻佻地抬起了她的下颌,直视着那他从不曾否认过的美丽,但她却不是他想要的。
他低下头,以脸越来越逼近她,近到唇与唇之间似是快要贴合了一般。
任昊轻眯了眼睛用力地嗅着。
“亲爱的!你真香,鲜美得诱人!”邪柔的声音伴着温热地呼吸拂过她的耳畔。
突地,他睁大了深不可测的瞳,绝情地抽回了托着她下颌的手,转身大步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沉下脸。
“齐经理,我一向公私分明。”语气冰冷得直叫人冻结。
听到他的话,坐在李泽旭身边的程言只是顿了顿翻动资料的手,摇了摇头并未抬眼。
哎!齐蕊啊!齐蕊!
爱上他会是你一生中犯的最大错误也是最大的不幸,难道你会不知道吗?
她真的爱他吗?
爱?
为何,在她看他的眼神中总是流露着隐约难懂的东西。
不爱?
为何,她又总是弃而不舍地纠缠在他的身边呢?
强烈的羞辱感充斥着齐蕊,另她再也无法继续留下,哪怕是一分一秒都不行。
她,多少人眼中高不可攀的金融世家公主。
偏偏,他却视她如尘土般微不足到、不屑一顾,又或许连尘土都不如。
他的视而不见、他的冷漠以对,她无所谓、不在意,那是因为她不须要他的热情,更不须要他的爱情,她想要的是他不再爱、不能爱。
既使如些,羞辱却是齐蕊万万不能忍受的,她也有她的骄傲、有她的风格,若不是为妹妹、为了她的凌静云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有这样羞辱她的机会,只为她的妹妹凌静云。
当想到齐蕊,想到妹妹凌静云,一滴苦涩绝望的泪滴到心上,一种撕心的疼痛涌入心间,仇恨熊熊燃烧代替一切理智,剩下的就只有报复,她要报复!她要报复他、要他痛不欲生。激动与气忿,已全然消失在美丽的脸上。
她嘴角轻牵淡然耐人寻味的笑在她唇边缓缓泛开,她笑着放开了紧握着的双拳,举步欲离开。
看着她微笑转身,前所未有的不安瞬间掠过,任昊极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他无法掌控的一切也不允许它们存在。
“齐经理!请留步。”声音依然冷得让人发抖。
一句请留步。
一时间。
既将走出会议室地齐蕊,直直地僵住,同时,自始至终低着头的方进也是一愣!抬起头,他疑惑地望向身边的上司,第一次,第一次连他也难以理解他的做法,随后,他迟疑地又将目光投向僵在会议室门口的齐蕊身上。
为什么叫住她?
公事上他从不感情用事的不是吗?
此刻,红色窈窕的背影也已然回过身来……
意外,在她的脸上没有猜想中的窘迫、怒气,她异常平静地站在那里,甚至仍然微笑着、高傲地笑着。
“亲爱的!别急着离开嘛,至少也得等到会议结束不是吗?这是对在坐各位最起码的尊重,也是对你自己的!”任昊故意轻浮道。
看着在场所有迷惑的眼神,他也笑了满意地笑了,这就是任昊,没有什么是他掌握不住的,没有!只有‘她’只有他的桃桃是唯一的例外,也许还有也说不定,只是他没发觉罢了!
他依旧一派慵懒,加之一脸满意的笑,更显温和亲切了许多。
“请问!哪一位是旭升药业企划部主管?”他和言细语地问到,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身材已经发福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
“总裁!是我。”
“嗯!”任昊拿起了咖啡杯轻轻地啜了一口,并没有抬头看他道:“只是有个问题很好奇?”
“有什么问题,总裁尽管指教!”胖男人盯着脸色未变的他安心地答到,任昊则是扬了扬嘴角。
“我只是奇怪!奇怪这份药品研发案是何故被终止的,请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如何?”话音还未落那份资料早已传到了那人手上。
当他看到手上的东西时,再也不能像刚刚那样自若,结结巴巴地不知怎样回答。
“那、那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任昊饶有幸趣的问着。
突然,齐蕊的声间响起……
“是因为,这个研发案须要太多时间,而且花费的资金过大,成功的机率太低,所以我临时决定的,执行其它可以产生高利润的研发案。”
“我没听错?这个研发案过去两年里是旭升药业的主力重点。”任昊倏地敛起和煦,寒光凛冽地扫视在场的所有人仿佛瞬间凝固周遭的空气。研发终止后的损失暂且不提,单单就说过去投资的人力、物力和时间……财务主计,请告诉我此刻出现在你大脑里的数字是多少?”
被点到名的财务主计颤颤畏畏冷汗直流地看着她的顶头上司,旭升药业的齐蕊经理不知所措。
“说。”
“总裁!是、是一组大得无法预估的数字。”
任昊,嘴角噙着笑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难为你了,还真是够专业的。”蠢才!
然后又看向齐蕊:“亲爱的!你这是在为我省钱?”
“关于这个研发案还有讨论必要吗?你说呢?”他又转问回呆呆愣在一旁不知所措地企划主管。
从他惊吓的成度来看,还岂敢有什么异议。
“研发案继续执行,会议结束,散会。”任昊丝毫不含糊地下达命令。
“可是,总裁……”人事经理为难地开口。
“可是什么?你是为难些什么?齐经理?直接下达人事调派令。”任昊接着他未说完的话说到,然后又看看坐离他不远的齐蕊。
“你说对不对,亲爱的!”轻浮地笑着走出了会议室。
“程特助跟我来!”
程言紧随其后,跟着他近了总裁办公室关上门。
“找我有事?”
“倒也没什么重要的,还能找到那家装饰公司吗?”
“装饰公司?哪家装饰公司?”程言被他突然、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愣。
“你找装饰公司做什么?”
“找不到吗?那就找家有资历的公司,按这份设计稿做。”任昊没多做解释,竞自打开抽屉,拿出了一份室内装饰设计稿交给了方进。
当程言看到眼前的东西,脸色倏然下沉。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回去过了?”
“对,回去过,我要翻修它。”
“为什么这么做?”程言面无表情的问着。
“我要搬回去!”任昊看着程言难看的脸色若无其事的答到。
“搬回去?你认为如果‘她’地下有知的话会同意吗?”冷冷地方进试图阻止。
听到程言的话……
攉地,李泽旭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走到窗边,目无瞧聚地眺向远方。
“言,你知道!我想‘她’。”他声音悲凉。
“言!我再也忍不住了,已经忍了四年,整整四年啊!那是多少天?多少个小时?又是多少分?多少秒?你知道吗?这四年里我分分秒秒、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想得有多苦、想得心有多疼!你知道吗?”看着他的背影,程言再次感觉到了他的脆弱,一个表面强悍男人内心的脆弱!
“昊!桃桃走了,‘她’不在那里。回去只会更徒添悲伤!”程言走近他的身旁手轻抚着好友的肩劝慰。
“不,至少、至少那里还有回忆,还有‘她’的影子!”任昊握住他的手坚持着。
“昊!人要学会忘记!”
“言,尽最大的可能找到‘她’喜欢的那个设计师,我要一个一模一样的房间,完全相同的,明白吗?”
“一模一样的?”听到他的话,突地一个白色的身影闪现在方进脑中,他想到了她,想到了那个和顾桃怡一模一样的东方飒。那天无意间从酒吧里看到的那依偎在任昊怀里的人。
这一刻,他的头脑一片混乱、无比震惊!难道?他不会是……
“昊!你知道现在在做什么吗?”
“知道!”他回答得干脆利落。
“你真要这样做?你有没有想过这对她公平吗?昊,那不是爱!”
“那又如何,她不知道不是吗?又有什么区别,她需要温暖,我给她!她需爱,我给她!我会好好疼她、好好爱‘她’,她会比任何人都幸福!”说着说着,东方飒的身影出现在任昊的脑海之中还有桃桃的,慢慢地两个影子渐渐拉近、重叠直至最后完全溶合。
“昊……”程言多想唤醒他,唤醒他的自欺其人。
可是,他唤得醒吗?
“言,什么也别说了,我什么都懂!这是我的选择,不管今后怎样……”任昊语气异常坚定。
什么都懂,这是他的选择?!
他既如此,程言还能说什么呢!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然而,一切的一切只是源于爱,只因他太爱‘她’,太爱桃桃!
程言,无声地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任昊,茫然地独自坐在那里,呆呆地望着办公桌上空空地像框,他伸手将它握在掌中,一只手轻轻地来回抚摸着喃喃自语。
“桃桃回来吧!你回来了对不对!
空旷的房间,东方飒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直直地盯着手中的卡片,盯着上面一排排整齐的印刷体出神、盯着他的名字出神。
是他!难怪会觉得熟悉,难怪会……!
是他!不知不觉中,笑容出现在美丽的脸上。
缘分!多么奇妙!
其实他们早就认识了……
她轻轻闭起了清澈的眸,熟悉的声音和他的脸混为一体,他笑着对她温柔轻语,恍恍惚惚中她沉沉睡去,甜美地睡去……
太阳渐渐下落,直至被夜吞没。
细微的脚步声停在门口,任昊静静地站着,长长地吐了口气收拾起杂乱的心绪。
门被缓缓打开,迎面扑来的是让人难捱的黑暗,曾经多少数不清的夜,他曾在这样的黑暗中挣扎沦陷,但如今却再不会!只因如今他有了她,她的到来,让夜不再凄冷难捱,她的到来让深陷黑暗的他看到了光。
关上门,他置身投入暗夜寻找、寻找‘她’、寻找他的桃桃。
乌云遮月,夜格外深沉。
一道寒光透过云层,穿窗而入直落在睡梦中的人儿身上。
“嗯……!”梦呓轻飘!
娇小的身影蜷缩着更惹人怜,他轻轻地走到她身边,借由月光凝视着她绝美的容颜、凝视着令他苦苦思念的容颜,寒夜的冷点点滴滴浸蚀,安逸甜美渐渐收敛,眉头微蹙轻撅樱唇,可爱地表达她对冷的抗议。
瞬间,她的纯真、可爱,深深打动着身边的任昊。他屈膝坐下来,轻轻抱起仍在抗议的她放在双膝上,以他结实温暖的胸膛紧紧地将她包围,蜷缩的身体慢慢舒缓。
伴着温暖的力量却让梦中人感到不适,她轻微挪动身体试图摆脱恼人的力道,不知为何?无论怎样,她就是摆脱不掉。
无奈!最终还是不情愿地睁开了眼。
几乎,就在睁眼的同时……
还没有心理准备!
一张骨感、棱角分明的脸迫近向她压来,她无法看个清楚!
而任昊也没有理会东方飒的惊讶与挣扎,倾身霸道地吻住她,吻住那看上一眼就会诱发罪恶的小嘴儿,一双柔荑就这样在半空中无助地乱摇着,直至无力!
意识,一点点地从东方飒的脑中抽离,天地开始旋转,四肢麻木动不得,耳边嗡嗡做响、不能思考,失去知觉。
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灼热,落在唇与唇之间的灼热!
他干烈如火的唇深深灼烧着她,灼得好痛好痛、灼得惊心动魄,他吻得霸道迫切,霸道中透着无尽爱意,迫切中透着长期禁固的饥渴。
氧气渐渐消失在胸腔之内,呼吸困难却仍不想离开。
那怕……
在这一刻,那怕就在这一刻死去,死去也情愿!
咕……咕……咕……
奇怪的声音拯救着宁愿死在激情中的人。
突然,所有知觉回归。
不能呼吸的感觉让人无法忍受,完美的脸庞恋恋不舍不愿离去,东方飒大胆调皮地狠狠地咬住了他,咬住那依然不舍移开的唇。
“啊……”一声惨叫!
倾刻,激情退去。
恍然回神,他抬起头看着月光下她清晰的小脸,水灵灵的大眼睛也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她紧闭着小嘴儿一脸淘气,淘气得像个顽皮的孩子!
他笑了,真正发自内心开心的笑了!
“真的就那么饿吗?饿得想吃人?”他笑捏着她嫩得可以滴水的粉颊。
“哎呀……疼!”听着她可爱地叫喊出声。
“你也知道疼?”他的笑容越来越大,难得地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皓齿。
“你这是在对我施暴!”她气呼呼地鼓起被他捏得有些微红的腮,圆鼓鼓的小脸白里透红,让人忍不住想把她吃掉。
突地,他再次低下头,再次压下向她迫近。
“啊!又来了……”哀叫,她秉住呼吸害怕紧张地迅速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颤微微地煽动着,可怜得像只即入狼口的小羊。
看着东方飒逗人的表情,任昊怎忍再下口,他只是轻轻地、蜻蜓点水般地吻上她直挺纤秀的俏鼻,宠溺地揉了揉她一头乌黑盈亮的发。
“我很怀疑哦!你好像没有那么饿嘛!”他逗弄着她。
“开什么玩笑!都快要饿死了你看不出来吗?就算看不出来也总该听得出来呀!难不成你耳朵有毛病?”她故意调皮夸张地趴在他耳边大喊……
“我……是……真……的……很……饿!”
拍着肚皮笑得可爱至极的样子,没办法叫人不多疼她一些。
“噢?是这样?”他睁大眼睛,像是很认真地看着她。
“噢什么?你还真是很没良心呢!让人家等这么久,还吓人!”雪再次嘟起诱人的小嘴儿!
任昊也学着她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肚皮。
“那还不快起来,一直躺在这里叫我怎么填饱你!”眼里充满了疼爱。
“呜……!饿的没力气!”她假装昏死过去。
看着她无所顾纪地对自己撒娇,任昊眼神更加温柔了,他好喜欢这种感觉!好喜欢!好喜欢……
二话没说,他打横抱着她朝门外走去。
“啊……!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走廊中、一路上,留下的都是她的喊叫声。
“这样抱着不舒服吗?不然换种姿势怎么样?”他幽默风趣。
“呀!求你了!快放我下来,别人都在看我们呢!听到没?”东方飒弃而不舍的继续叫着。
“那就让他们看吧!”
“呀!任……昊……”她瞪着圆溜溜大眼睛,一字一字叫着他的名字,声音大到几乎要震破耳膜。
“想叫就尽情的叫吧!只要你不怕被更多人看到!”他调戏地说着,重重地他在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上印上个响亮的狼吻。
之后,放肆地哈哈大笑。
“啊……!”雪吃惊的双手捂住嘴巴再不敢出声。
破旧的小吃店里。
昏暗的灯光下……
东方飒不可思意地直直地瞪着坐在对面的任昊看,看着他津津有味地吃着那些黑呼呼、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吃的东西,眉头不自觉的越拧越紧。
“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还在气吗?!”任昊则是一边吃着一边问着,好像对口中东西的可食性丝豪没有怀疑。
“吃什么?你是说让我吃这个?”东方飒不可置信的指了下放在他们面的食物,赶忙又嫌气地收回了手。
“快吃啊!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喂!任……昊……”
“干嘛?”
“你真要这么过份吗?”
“什么?”任昊像是遇到什么怪事一样睁大眼睛。
东方飒,快要气炸了,大叫!
“喂!这么奇怪的东西叫我怎么吃?”东方飒的话刚出口……
他愣住。
“昊,快吃呀!”桃桃温柔地笑着对他说。
“我不吃!黑呼呼的怎么吃?”他敬而远之地说。
“吃嘛!吃嘛!很好吃的。”桃桃央求着。
“不……吃……!”他不给面子。
“好吧!好吧!你可以尝尝,只是尝尝哦!如果真的不好吃就来惩罚我好啦!”她无奈地诱劝着。
听到她的话,任昊起了兴致,眼睛闪闪发亮。
“你说真的吗?”他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