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突来的一吻
既使与对面的那个优等男人相比也毫不会逊色。
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他那双写满惊讶的双眼上,久久不能离开,她在他无底深潭般的深眸中,除了看到满满的惊讶,还有些许喜悦,以及很多很多复杂的情绪,但最吸引她的,却是那一抹让人温暖的心疼。
这种温暖不同于对面那个男人给予的,这是一种像属于亲身上的安全与温暖,这种感觉好舒服,真的好舒服啊!
温暖的心疼……
他从来都是最疼她,最护着她,就像个真正的父亲那样守护她。
没错她是他的女儿,她是他最疼爱的女儿,是他和爱妻晓筠最疼爱的女儿。
“她是吗……?真的是吗?”
任昊,看着互相对视地方进和东方飒,一种无名怒火在心中慢慢升腾。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当他看到东方飒看方进的眼神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那是什么眼神?刚还冷冰冰地看着自己,一转眼就这样在他面前含情脉脉地看着别的男人?!
竟敢当着他面用那种凝视情人的眼神看方进,她想干什么?该死地方进,难道他也疯了吗?他这又是在干什么?他那又是什么眼神?
那根本不是父亲看女儿的眼神嘛!
他中了邪不成?他怎么可以用这种肆无忌惮的目光看着她呢?
浓浓的醋意,不断地在任昊的心中翻搅着,简直让他失去理智变成了一个不可理喻的妒夫。
一声巨吼!
终于打断了可谓是罪人般对视的二人。
“够了……!你们想眉目传情什么时候?”
这句听上去十可笑且冰冷的吼声,让两个当事者不禁一愣,下一秒又同时忍不住笑了出声。
尤其是方进,笑的真可以称得上大胆又放肆。
东方飒,也笑了。
在这一刻,之前所有鬼异的阴霾被整个一扫而空。
方进,看着一脸酸味的任昊,就像多年前曾经出现的一幕,三个人的气氛也如同昔日般自然愉快。
曾经出现过……
刹那间,放肆的笑容立刻僵化在他斯文俊美的脸上。
方进看着他突然冷却的神情,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从未看见过他如此叫人心底发麻的嘴脸。
“方进,站这儿发什么神经?”任昊轻轻地碰了一下他,他怕他这样吓到她,而他却不自知刚刚自己也不比他好到那里去。
方进却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跟本就没理会他。
只是,一改之前的温和,冷冷地看向东方飒问到……
“你是谁?”那声音如同一阵寒冷的北风吹过。
东方飒先是一愣。
“你是谁?”又是这个鬼问题,这里的男人是不是都是神精不太好啊?
不然,为什么都是同一副德行?
先是不顾一切地表现得温和亲切,然后又像活见鬼一样冷冰冰地问同一个该死地问题。
“神精病!”东方飒在心里暗咒着。
但是,脸上还是挂着那腻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我吗?啊……!”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拍了下手掌如同恍然大悟般地继续说到。
“真抱歉!我还没做自我介绍吧?看看我这人多糊涂,和别人交朋友却没告诉人家自己的名字,怪不得人家会奇怪呢!”
她看似自嘲地说着,其实也在嘲笑她嘴里的那个人家“任昊”,笑他不是也和自己一样,和一个互不知姓名的人在这儿吃什么温馨甜蜜早餐。
“咳咳咳……!”她干咳了两下……
然后,忽地一下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大声地做起了自我介绍。
“本人姓:东方,名:飒,年龄:27岁,单身,家庭住址:暂无固定居所,家庭成员:就我一人。不知先生们对我的介绍是否还满意呢?”
东方飒,调皮地眨着一双可爱灵动的大眼睛,望着眼前张着大嘴、瞪着眼睛,下巴脱落、眼珠几乎要掉到桌上的李泽旭和方进,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又像打完报告般行了个大礼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
任昊,看着眼前这个调皮的小可爱,真不敢想像她会是那个冰冷落寞的白雪仙子,她们竟是一个人。
天啊!?她竟然还有这样可爱活泼、机灵调皮的一面,这真叫人难以想像。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岂止如此而已。
只见,东方飒转过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方进,十分暧昧的朝他抛着媚眼儿,还一脸皮皮地坏笑。
用她那甜得叫人发麻的声音,问着仍是一脸错愕的方进。
“喂!我说……这位爱死女人、恨死男人,帅到不行的大帅哥!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不然,你给我签个名也行,你不介意多个粉丝吧!”顺势东方飒低下头,仿佛在找些什么似的。
“你找什么?”冷得足可以冻死人的声音从东方飒的对面传了过来。
“当然是找纸和笔了!你白痴吗?这种傻瓜都不会问的呆问题你也问?”她毫不畏惧地赏了李泽旭一记足可让他头顶生烟的卫生眼。
“真抱歉!今天忘了带包包找不到纸笔,要你的签名恐怕是没办法了,我看你还是用说的好了!”东方飒继续不知死活地对方进说着。
还不忘再一次对他可爱地眨了几下她漂亮的大眼睛,以证明她真是遗憾得不得了。
她怎会不知道,她现在的举动简直就是让任昊刚刚平熄的妒火再度燃烧,甚至更旺。
当然,方进也不可能不知道,这小妮子的企图。
他看了一眼任昊那简直快要喷血的表情,不禁心里有些好笑,这表情可是他从来都没见过的,还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把他气成这副德行!
可见,此人自有过人之处。
如果说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孰不知他就算死了千百回也不为过。
可那人岂止是如此容易放弃之人。
“喂……!帅哥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显然,任昊对于方进的不动声色还是很满意的,随后自然地接着东方飒的话答到。
“我叫任昊。”任昊极力地压制着自己,尽量用平静地语调讲话,免得一失控对她大吼大叫吓到她。
而她好像并不怎么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没问你。你少自作多情,我在问他呢!真是的……”
东方飒,一副与你无关请靠边地神情,抬都不抬一眼,只是一直看着方进,她知道这样他很生气,她的目地就是叫他生气,谁叫他刚刚对她冷言冷语的。
这便是她给他最好的回礼。
“什么?我少自作多情?”任昊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竟然说自己自作多情?
“好……!你说我自作多情是吧!很好,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地自作多情。”
语毕,还不待她反应,他突然起身,捧住她的头狠狠地吻了下去,东方飒,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呆了,只能瞪着大大的眼睛,呆呆地一动也不敢动。
冷不防地,他推开了她,充满戒备地望着她,目光冷冽幽深中还有着一些让人难以琢磨的情素。
“我们该走了。”简短的语句冷淡地从他的口中丢出,听上去是那样无情,天知道他对她几乎到了着迷的地步。
东方飒站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才好,头脑一片浑沌,她想说些什么却不知怎样开口。
任昊看着她呆愣的神情,一双如泉清澈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不发一语,而他却冷静的像个旁观者,旁观她的手足无措。
“我说我们该走了,你没听到?”他不含一丝感情地提醒着她,一只大手有力地抓住了她,带她走出餐厅。
一路上东方飒一直没有开口,依然直直地盯着他。
电梯门在下一位客人到来前适时地紧紧闭合,将神情怪异的两人牢牢锁在了里面。
任昊回视着东方飒,不知不觉地又让他想起了刚刚那一吻,那个快要叫他把持不住的吻。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男人,听到了吗?如果你不是想让刚才那一幕再次上演的话……”他的语气中故意带着几分轻佻。
东方飒,害羞得连忙低下头,只能感觉到因他紧握的手传来阵阵地疼痛。
任昊,牢握着东方飒的小手,一股热而湿黏的东西从她的手中流出,沾染了他整个掌心,他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向下移动,最后落到那双相握的手掌,只见一滴滴的鲜血正从他们的指缝中流出。
他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怒火直线上冲,他捧起她的小手,大声吼到。
“你是傻子吗?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痛?”他的声音是愤怒的,眼神却是爱怜的。
这时,电梯门又很适时地打开了,任昊紧抓着那只不住滴血的手腕,急步向外冲去,他满心焦急根本无心顾及其它。
更没有注意到站在电梯口的一男一女,正十分惊异地望着被他粗鲁拉着的人儿,而他只是满心急切地朝着他房间奔去。
下一刻,他的动作被戈然制止,同时伴着一声微怒的低喝。
“站住。”
他反射性的回过头,看见一个高大英俊的身影正强有力地拉着雪另外一只小手,他本能地看向被两人拉扯得不知所已的东方飒,冷声问到。
“他是谁?”
东方飒被问得一震,是啊!他是谁?干嘛拉她?这也是她想知道的!还不待东方飒回答,英俊的男人再一次开了口。
“我是医生,至于是谁?她也不知道。”声音同样冰冷,气势绝不低于问者。
我是医生,至于是谁?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荒唐答案?任昊,被这样的答案弄得哭笑不得。
然而,那男人并没有再理会他,只是用力一拉东方飒,一个不注意,东方飒完全被对方夺了去。
身体柔弱的东方飒怎能承受如此突然的力道!当即重心不稳整个人跌落在那英俊男人的怀抱之中。
失去主导权的任昊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抬起双眼,如匕首般寒光锐利的眼神直穿对方眼底,出乎意料的是,他在对方的眼中没有看到一丝丝地退却,看到的反而是那异常的坚定与冷静,他不得不承认如今是遇上了对手,一个和他旗鼓相当的优秀对手。
“她必须马上止血。”似命令的口吻从对方的口中传出,不容一丝反驳。
“惜月,把你的包给我。”英俊男人分付着身旁发呆的女孩。
“别发呆了,包给我。”声音中略带不悦。
“啊…?啊!好!”女孩儿口里应着,连忙将包递到了他的手上。
只见,他快速地从包里翻找着,找到那些包扎伤口必须需的用品,熟练而仔细地为雪清理着、包扎着,当消毒棉触碰到她的伤口,她不禁眉头微蹙,洁白的贝齿轻咬住她丰润嫣红的下唇。
细微的表情,并没有被忽略,他将擦拭的动作变得更为温柔,以减轻她疼痛的感觉,目光中充满心疼地盯着她受伤的手掌……
“怎么伤到的?”他语气羽毛般轻柔,关切地寻问。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
“不小心?伤口很深呢?”
“确实是不小心。”
“是这样?!看样子你好像不是很会照顾自己,可别小看这样的小伤口,它有时候也是可以要了人的命!记住,以后千万要注意。”
他抬起头看着东方飒白雪般纯净美丽的娇容,眼情中有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激动。
随后,他又缓缓地低下头,继续动作……
“近几日内不要让伤口沾到水、每天清理一次,三四天后就会没事了。”在替她包好伤口后,他还是不忘耐心地叮嘱着……
“好的!我记住了,谢谢您!”
“不用谢。”
“不过……?”
预言又止。
“不过什么?”他再次看向她有些迷惑的小脸。
“或许,我是说……或许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不,我们没见过。”他回答的很干脆。
“啊?”
“啊!没见过。”她小声从复着他的话。
这时,站在一旁的任昊早已看不下去,看不下去他温柔地对待她,看不下去她也自然地接受他,更看不下去他们相谈甚欢亲密的样子。
于是,他猛然一把将东方飒拉到自己身后,介入了他们中间。
“谢谢你为我女朋友包扎伤口,但是很抱歉我们还有事要先走一步,你不会介意吧?”他听上去平静的语气中不乏强烈的占有欲。
此言一出,东方飒心口一颤,他在说什么?她是不是听错了?他说她是他的女朋友,他是这样说的吧?
天呐!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在短短的两三天之内,竟然让她一时间遇到了三个优秀的男人,他们个个帅气温柔,更要命的是,不论哪一个都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也未免太怪异了吧?这算不算走桃花运了呢?算不算?
或许,应该算吧!
不然,她也不会在一个早上的时间里,不但稀里糊涂被人强吻了,还不自知地成了某人口中的女友。
“她是你女朋友?你确定?”英俊男人回问着任昊。
“没错,她是我女朋友。”
“你真的确定?”
“对,我确定。”
“好,若是这样我不介意,你们可以走了。”
语毕,英俊男人迟疑了一下,再次将目光投向站在任昊身后的东方飒身上片刻,最终还是不情愿地转身走进了电梯。
任昊则拉着东方飒,继续朝着他的房间走去。
然而,正在电梯门缓缓即将合上那一刹那……
突地,东方飒回过头看向电梯里,她几乎不敢想信自己的眼睛,她看到了什么?
他是谁?
怎么可能?他不是说过他们从未见过吗?
那又为何?为何会在他眼中看到那样的神情,那绝不是个陌生人应该有的,绝不是。
那种失望与不舍的眼神,怎么可能用在从未曾谋过面的陌生人身上?除非她看错了。
难道是她看错了吗?
真的看错了?
不容她加以证实,电梯门已然紧闭……
电梯一层层地下落……
心情也跟着一层层跌落……
“哥,难道……难道……她是飒姐姐吗?”欧阳惜月明知这样问很愚蠢,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因为她们太相了,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她不是。”得到的回答是异常地坚定干脆。
“她不是?”
“她不是,她是顾桃怡,飒的姐姐桃桃。”男人低沉的声音中透着一种失落的冰冷。
“哥?你怎么知道?”
“哥……?”
“顾桃怡,顾、桃、怡、她姓顾叫桃怡,她不是姓东方?
“……”依然无人回答。
是的,她姓顾不是姓东方,准确地说她也姓东方,可她却不是东方飒。
东方飒,已经早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她不过是一个被人认成东方飒的人。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深深珍藏在某些人心灵最柔软、最私密、无人确及的地方。甘愿站在她的背后为她默默地守候。
电梯里陷入一片沉寂……
同样是一室的沉寂,李泽旭站在窗前目光眺望着覆盖着整个世界的洁白,沉漠不语。
刚刚的坚定此刻已荡然无存,他开始犹豫、开始怀疑,犹豫自己的决定,怀疑自己的心。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对桃桃曾许下的承诺。
“我会等你,在原地等你回来,一直等你!……”一句悲伤的承诺如同一把锁将他自己牢牢地锁住,锁在高高的冰墙之内,锁住他们已逝的爱情,幻想它没有逝去,依然存在,这是他活着唯一动力。
哪怕,那只是自欺其人,他仍不去承认。
尽管“她”不要他这样的承诺,他还是坚定地不允许自己违背。
东方飒,望着任昊高大伟岸的背影,在心中不住地自问着。
“真的可以从他那里得到自己期盼中的温暖吗?他真的可以让自己卸下伪装,无所顾及地依靠吗?可以吗?”
望着他,一种无比陌生之感在她心头不断漫延,她怯步了。
她是一个不允许有爱的人、她也从来不曾爱过,不懂得如何去爱的,更不懂得如何接受别人给予的爱。
就算她曾有过渴望去爱的人,她终究没有那样的机会。
然而,她却不知道那些记忆。
他没有看她,依然眺望远方。
“我以为你已答应留下了。”语气的沉稳淡然,使之无人知晓他内心地烦乱。
他们谁也没有再说什么。
东方飒,还是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好看的脸,一种不舍重重地压上心头,不知不觉眼中竟升起了一片莫明水雾,她连忙转过身,试图收藏好这无法道明地伤感。
奇怪的感觉困惑着她,仿佛无形中某种力量支配着她,支配着她的情感,不能自已……
她深深地倒抽了口气,让自己得以缓解,她没有再回头,她不敢再回头看那张让人着魔的脸庞。
一串轻盈地脚步声在任昊的耳边渐行渐远……
最后,那声音微弱到几乎听不到。
一时间,任昊如同被整个掏空,恐惧无情地侵蚀着他,失去不舍的心痛,再度猛兽般撕咬他的心。
他不能再犹豫怀疑,他必须做出决定。
再多的矛盾,再多的挣扎都是无用的,他清楚自己不能放她走,她必须留下,不管是用什么样的身份。
东方飒,为自己终于走到了门口,轻轻地吐了口气。
或许,别人是无法理解的,但对于她来说,从他身边走到门口,这短短的距离比跋涉千山万水还要坚难。
她一只小手,紧紧握住门把锁,就好像是鼓足了身体内所有的勇气,用力地一拉,门如愿以偿地被打开了,她拨腿向门外走去……
突然,一双强有力地长臂从她背后用力一捞,一个简单地动作轻而易举地阻止了她,将刚刚踏出门外半步的东方飒死死地钳住,她一动也动不得,那双手臂紧到甚至让人无法呼吸。
既使,隔着厚厚的衣物她的背仍能感觉到来自他胸膛火热的温度,像是要将她溶化殆尽,她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任昊从东方飒的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不让她有可以离开的机会,他的下巴轻轻地磨蹭她的头,用他宽阔的胸膛将她整个包裹在怀中,也不让她再有试图离开的想法。
“别走,我要你留下。”他的声音无比温柔。
“我不是已经留下了吗!”她也柔声到。
“那……为何又要离开呢?”
“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以后还是可以再联系的,不是吗?”她听似劝说,实是逃避地道。
“为什么不能一直呆在这里?你又想要去哪里呢?”他继续温柔地问着。
“当然是回家。”
“你要回家?回哪里?你不是一个人吗?”
是的,正是如此,在这世界上她是孤单一人,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但她能留下吗?留在这里?留在他身边?
他搂着她沉默了片刻,平静地说到。
“留下来,搬来与我同住吧!”声音没有一丝波动。
“你是说,同居?”东方飒很惊讶,吃惊他竟然把同居的话说得如此平静。
“对,同居,这么说也可以。”他依然说得云淡风清。
“你……你不是在开玩吧?”东方飒努力让自己镇定,掩饰内心的惊慌悸动。
“怎么?我不符合你心目中的标准吗?”他眉毛轻轻挑动了一下,无视于她的故作镇静。
“不,你当然符合。”像他这样优等的男人,是所有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怎么会不符合标准呢?
“既然这样,就搬来和我同住。”他坚定地重申着。
“可是……”
“可是什么?你一个人不觉得孤独?”他开始咄咄逼人。
“还是,你喜欢孤独?”
“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东方飒很诚实。
“难道你不想在孤独寂寞时有人陪,寒冷无助时有人温暖你,让你依靠?”他步步紧逼。
“不然,还是你在害怕?”
害怕?当然,她是害怕,可为何他能这样一语道破她呢?道破她自己都不甚了解的心事,这让她十分困窘。
“相信我,我会温暖你的,你也同样能温暖我,让我们彼此温暖彼此吧!”
任昊再次握住了东方飒的手,他的手虽说不上多么温暖却是刚强有力的,似是给她坚定无语的承诺,让她无法去反驳无法再逃避。
一颗心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悄悄丢失了……
“你住哪里?”他从她腰间抽回他的手,轻扶上她的肩,将她扳过身来对视上她一双茫然的眼睛。
“啊?”她吃惊地双眼睁得更大。
“你住在哪里?我要陪你回去收拾行李。”
“你是说现在吗?”东方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反问着。
“对,马上,不然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他用他黑亮的美瞳逼视着她。
“不、不、不!”她连忙回绝。
“‘不’那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又反悔了不成?”
“没有,我没反悔。只是不想劳烦您,我自己回去收拾就可以了。”
“‘劳烦’我不这样认为,如此比较节省时间,还有……以后不要用再‘您’这种称呼,听上去过于陌生不适合你我之间。”任昊不悦地轻锁眉头。
“但是……”
“还有什么可但是的?听我的。”他的命令,没有一点回旋之地,话音未落他整个人闪进了客厅左方一扇精美的门内。
约二三分钟后。
再次出现在东方飒眼前的,不再是早上那个霸道易怒的男人,一袭深灰色西装,完美地衬托着他精壮魁梧的好身材,同色系衬衫以及银灰领带使他看上去清爽利落气度不凡,她不得不承认她永远无法抵挡穿着西装的他,对于她来说那就是致命的诱惑。
这才是真正的他,她爱慕的他,自信与才华兼备、魅力挥洒的耀眼男人。
东方飒呆呆地望着他,他太令人着迷了!
不,是太令她着迷了,她甚至开始幻想,幻想以后与他共同生活的日子,幻想着成为一个成功男人被后地女人,为他打理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让他变得更为光鲜明亮,也能让自己也活得平凡真切,就像所有平凡的女人一样。
“平平淡淡才是真”不是有这种说法吗?这是她唯一的愿望。
然而,这简单又平凡的愿望真的能够实现吗?可以吗?
任昊,看着想得出神的东方飒,他不想再耽搁一点点时间,他开口帮她拉回思绪。
“想什么?”
“啊?没什么,只是想些无关紧要的事。”被看到失神的东方飒,涨红了脸不好意思含糊地答着,声音小得连她自己都无法听清。但她看上去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你有心事?”
“没有。”
“真的?”
“真的…我真的没有心事。”
“那好!我们可以走了。”说着他牵起她的小手大步向外走去,而她却不动。
“你真的不用陪我回去,我自己可以的。”她还是拒绝着。
“什么意思?这件事情还有再讨论的必要吗?”他的语气骤然变冷,虽然脸色未变,但是,还是能感觉到他极大的不悦,“或者,你真的还需要再考虑考虑?”
他再一次无情地戳破她的心事,然而她知道吗?其实他也和她一样,一样茫然,一样害怕,对于未来一样的不能确定,只是那份锥心的不舍以及那相同的容貌却是他致命的要害。
他们无法确定未来,他们却确定了现在。
城市另一端,另一座星级宾馆顶层豪华套房内。
任昊站在门口,看着进进出出忙着整理行李的东方飒,同时打量这里的一切,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他不得不对她产生好奇。
来来回回忙碌的东方飒,看了一眼仍站在门口发愣地任昊,看到他投在自己身上好奇的目光,她能理解他的好奇,她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他让了进来。
“快进!别站在那里。”
说罢,又指了指离她不远,光是看上去就很舒服的水蓝色真皮沙发。
“随便坐!别客气。”
待他坐定后,她随即又忙了起来,这次她没有继续整理东西,而是转身进入了厨房,甜美的声音再次从那里传出。
“想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
“……”她没有得到回答,她以为可能两种他都不喜欢。
任昊无声无息地朝她走去。
“都不喜欢吗?那你喜欢什么?”
她继续问着,却不知他已然来到她身边,正痴痴地看着她。
仍然未得到回答,她不禁转头朝身后频去。
然而,突如其来的一堵人墙挡住了她的视线,这不由得她一阵惊呼连连。
“别忙了,整理你的就好。”
他无视于她的惊吓,淡淡的说着,语气和眼神形成了显明地对比。
“没关系的花不了多少时间,你到底喜欢什么?”
她轻拍自己的胸,安抚着自己的惊吓坚持问着,她的脸有些微红,让原本美丽的容颜看上去更加生动可人。
一时间,他如同失了魂……
“黑咖啡,我只喜欢黑咖啡,你不记得了吗?”
他迷离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直直望着她,仄仄自语道。那声音很小,她不知道其实他此刻望着的早已经不再是雪而是冰,当她第一声询问问出口时,在他眼里她全然变成了‘她’,‘她’的影子。
东方飒没有听清任昊的话,只听到了咖啡两个字,被他这样盯着看,她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敢感,那感觉很难形容,总之此刻她恨不得立即找个地方躲起来、避开他那双让人打心底里发毛的眼睛。
她连忙转回身去,手忙脚乱地在头顶上方的橱柜内翻找,翻找着他喜欢的黑咖啡。她越是着急就越是找不到,越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慌乱,就越是慌乱,她知道他还站在她的背后,他还没有离开。
突然,她停止了一切动作,但没有回过身仍背对着他。
“你出去等吧!先出去好不好?”她的语气近乎祈求。
他却纹丝未动。
“出去等吧!不用很长时间,一会儿,真的一会就好!”
他望着她的背影良久,他们也僵持了良久,他最终还是不情愿地收回了他眷恋的目光。
任昊坐在偌大的客厅里,仿佛整个人被包裹在淡蓝色冰封的世界之中,这里除了随处可见的幽幽淡蓝之外,就只剩下些许星星点点的白色,如同雪一样纯洁无暇一尘不染的白色,再无它色之染。
突地,三个字出乎意料地跳进他的脑海之中,不断地来回旋转着,那正是她的名字:‘东方飒’正是这三个字,这名字听上去是多么的强悍的名字,一点也不像是女子的名字,她到底是谁?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身世背景?
为什么他会觉得这名字很熟悉呢?!
他仿佛又看到了昏暗灯光下,那张如玻璃娃娃般冰冷、脆弱的泪颜,又看到那无法阻止的泪水从她空洞的眼中流出,看到她默默地独自饮泣。
他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她总是让他分不清她到底是谁?到底是她自己还是他的桃桃,她时而是她自己,时而又像极了是‘她’。
他曾发过誓,如果可以从来,如果还有机会!他一定要给‘她’超过从前千倍万倍的宠爱,‘她’却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就那样残忍地离开了他,离开了这个世界。
东方飒呢?
他总是感觉她仿佛特别的孤单,虽然对她不甚了解,但只要看她的眼睛就可以了解一切,她眼睛里有着无比的孤独与落寞,让看过的人总会感到一种不由自主的心疼。
可这是为什么呢?
看看她生活的环境是这样的优越,几乎与他相差无几,更奇怪的是她说过她没有家人也没有工作,像这样一个人竟生活的如此富足,单凭她住的这个房间就不得不叫人好奇,在这堪称黄金地段落座的星级酒店内,又住这样的豪华套房,每一日的开销至少不会低于几万,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负担的起的。
正在任昊想得出神之际,东方飒端着一杯冒着热气飘着阵阵花香的暖荼来到他的身旁,她轻轻地将荼杯放在他的面前,柔声地唤着他,在她的身上早已找不到刚刚的手足无措。
“先生,对不起我这里没咖啡,只有茶!请用吧!”
一句先生,赫然将任昊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刚刚叫我什么?先生?”
他觉得简直不可思意,她竟然叫他先生?竟然对即将要和她生活在一起的人称呼先生?
“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名字吗?还是你认为这样叫很有趣?”他略带嘲讽地反问着,她听得出他的话外之意,她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说。
“不,不是那样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称呼才合适。”
“不知道怎么称呼?那有什么难的?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或者叫我昊。”他回答得潇洒又干脆。
“这样称呼好吗?”
“有什么不好?怎么,你不习惯?你不但要这样称呼我,我也会同样称呼你,我会叫你飒、或桃桃。”
“哦。”
“哦?哦什么哦?你听懂了吗?‘飒’!”他特意在她的名字上加了重音,“你叫一次试试。”
“叫啊?想什么呢?快叫我,飒叫我昊,快叫。”
在他不断地催促下,想躲是躲不过去的,她终究还是叫了出来。
“昊。”可那声音真是小如蚊蝇,李泽旭对此很是不满。
“大点声!我没听到,再大点声叫一次。”他就是不放过她,就是故意为难她,他觉得她害羞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昊……”她再一次叫了他的名字,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相较之前还是好很多。
只见她的脸刷地一下全然红透了,让他不忍心再捉弄下去只好放过她,他低下头看向那杯飘着清香的暖荼,白色荼杯内盛着淡黄的液体,液体上还飘浮着点点淡紫色的小花,看上去就像是完美的艺术品,让人不忍去破坏。
任昊端起荼杯嗅了嗅,味道清淡又芳香,他将它凑到他的薄唇边轻轻地啜了一口。
“真是好茶!”他不自禁的赞叹到。
“这是什么荼?”
在一旁继续整理东西的东方飒,顿了一下。
“丁香花荼,你喜欢?”
说罢,她将最后一件衣物放进了行李袋内,有条不紊地合上了拉链。
淡淡苦涩伴着幽幽馨香萦绕在唇齿之间,也萦绕在心间。
东方飒提着轻飘飘的行李袋,看着仍陶醉在苦涩与馨香中的人儿,他仿若童话中高贵优雅的王子。
王子有着一双如皓月般绝美的明眸,就像那悬挂于寒夜高空中的一轮明月,泛着叫人揪心地忧伤,揪得人心疼,好疼、好疼的!
从而,她认定了……
认定他就是她的王子,就是她要用一生守护的王子。
尽管……
他是那样不真实、是那样的让人无法确及。
但,无论如何她都要留下、留在他的身边陪伴他守护他。
她无声无息地走近他,就像她的出现一样,不声不响又突然地出现在他世界里,走进他已失去颜色的生活。
她用那双与他同样说不上温暖却充满关切的柔荑,覆上他依然端着荼杯停留在半空中有些颤抖的大手,试图抚慰他的忧伤,也抚平她因他揪起的心疼。
“昊,整理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她温柔地轻唤他,那样自然地唤着他的名字,就如同往昔时常盘旋耳畔、今昔夜夜入梦的甜美呼唤。他激动地看向她同样忧伤却不知何时多了款款柔情的美瞳,在她的瞳中他看到了‘她’看到了他的桃桃,‘她’正满脸渴望牵着他的手温柔地对他哀求着。
“昊,我累了!想家了!我想回家,可以走了吗?我们可以回家吗?带我回家,我要回家!”
他猛地将东方飒娇小的身躯,紧紧地拥进怀中,力气大的惊人,“回家,我带你回家,现在就回去……”
狂热的眸空洞的可怕。
他就那样,那样……一声不响地放走了‘她’,让‘她’一个人孤单地走了,离开了他,也把无尽地不舍与痛苦留给了他!
“回家,我陪你回家,陪着你!”他不停地低喃着,“我陪你,不论何时何地,我都陪着你,一辈子不放,再不会放你走……”
“昊……”轻咬着红唇忍住那没有控制力道带来的疼痛,东方飒望向他因激动变得有些扭曲的脸庞,那诉之不尽的悲伤、无尽地柔情、那空洞毫无焦距的双眸,他怎么了?
“昊,怎么了?昊……!”她不知他怎么了,更不知自己怎么了,一种锥心刺骨地痛纠缠着她,泪水崩然而下,那不属于她的疼痛、不属于她的泪水无情地在她的身体、她的灵魂中漫延着,漫延……
好痛,好痛,那是种从灵魂深处一处即发的疼痛。
“回家,我们回家。”他若有似无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回家,我想回家,和你一起回我们的家!”她动情的回应着他的呢喃。
她是谁?
她还是东方飒吗?
是的,她是。
不过,她也是‘她’是他的桃桃,此刻她就是他的桃桃就是!
东方飒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因为她现在不是到底是怎么了?!
“好!我们回家。”他给‘她’坚定的回答。
“嗯,回家,一起回家。”她也温柔地复合着。
他们手牵着手,没有丝毫留恋地一同离去,迫切地朝着家奔去,他们的家……
车,狂奔在明媚冬阳照耀下的归家之路,任昊一只手紧握方向盘,另一只手则是死死地抓着东方飒的手,他不再矛盾不再犹豫。
他认定了!
他认定了她就是‘她’他的桃桃,他要把所有没来得及给‘她’的全部给她,给她,全部……
他要珍惜上天给他的机会,好好爱她,再一次好好地爱‘她’。
无论她是谁,他认定了她就是他唯一的爱,名字又有何重要之处呢?
没错,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桃桃回来了、重新回到了他身边,他真的等到了!
正午的阳光格外温暖,光线在寒雪的映衬下也是异常地刺眼,刺得人眼睛生疼生疼地,几乎睁不开。即使这样仍无法阻挡她飘向车窗外的目光。
东方飒,不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她更不知道能否一路走到底。
“家”这个字对于她来说既陌生又渴望,其实她不是没有家,她也是从一个所谓家的地方长大的,可那里叫家却不像家,不!应该说不是家。
因为,“家”所包含的一切那里都没有,没有关怀、没宠爱、更没有自由,那是个不能有爱、不能有情、不能选择的地方,如果你想要拥有可以选择的机会,你就必须要付比他人多出千万倍地努力,必须做到最好、成为最优秀的,只有那样才行。
所以,她很努力、很刻苦,如今她做到了,做到了最好、最优秀,那不为别的只为她心中的渴望、对“家”的渴望……
当她听到他说。
“回家,我带你回家。”
当她看到他那空洞的眼中诉之不尽的悲伤与温柔时,东方飒心中有些许隐隐地不安,但更多的却是心疼,她心疼他。
是的,不知为何她总是不由自主地心疼他,总是。
东方飒,看着车窗外的景物如闪电般地在眼中闪过,速度快得根本看不清。
突然,一片星星点点地晶莹划过眼前……
“冰灯!”她激动地大叫,这一声叫喊让目视前方专心开车的李泽旭先是一愣,没过太久他转头看向她激动陶醉的小脸。
“好美啊!”东方飒赞叹着。
“你喜欢冰灯?”
“是的,我喜欢,非常非常喜欢!”
“你不喜欢吗?”东方飒回问着。
他没有回答,只是放慢了车速。
此时,车正行使驶在现代、雄伟、宽阔地江桥之上,看着东方飒近乎痴迷的眼神,他索性干脆停了车,他下车绕过车身来到她坐的那一侧,帮她开了车门,她也走下了车。
“为什么停车?”她问到。
“你不是喜欢冰灯吗?这样可以看得更清楚些。”
“谢谢!”她感谢他的善解人意。
“说什么谢谢,傻丫头!”
他温柔地说着,好温柔好温柔的,他将她带到江桥的围栏边,宠溺地抚摸着她柔顺黑亮的长发。
“站在这里往下看,是不是角度很好呢?”
“嗯…真好!”她顺势依偎进了他的怀中,因为他的怀抱真的好温暖。
“昊,你看,那些冰多么纯净透亮,真是美极了。看,快看呐!”
她兴奋地叫着,眼中闪烁着的天真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就像个孩子。
然而,在他眼中无比透亮的并不是那些冰,而是她的眼神,孩子般纯真地眼神。
“真的就那么喜欢吗?”
“嗯,喜欢!我……我最喜欢看冰灯了!”
突然间,她语气变得黯然,透着他无法理解地伤感,她将头更深地往他的怀中埋去……
“怎么了?”他不解地问着。
“……”她没回答,她此刻的沉默不禁又让他想起了昨夜,那个喝着水晶之泪,闪着盈盈泪光的女孩,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温柔地抚慰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再一次开口。
“昊……!没事!我,我冷,只是有点冷!”
“你冷?只是因为冷?”他反问着。
“嗯!只是因为冷。”
虽然,东方飒给了他答案,但他知道那绝不是真正的答案,不是。
既然,她不想说他也不会追问,不管她到底为了什么,不管她有着什么样的过去,哪怕……现在她依偎在他怀里为着别人而伤感,他都无所谓。
对于他来说,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未来,她的未来将是他的,他要她的未来只属于他、他一个人,他要用尽所有的方法来宠爱她、疼惜她。
任昊脱下身上的风衣,紧紧地包裹住东方飒娇弱的身躯。
“还冷吗?要是还冷我们就回到车里去吧!”
“不,不冷了!我想再站会儿,再陪我一会儿好吗?”说着,她急忙要摆脱严严实实裹在身上的风衣。
“别动!”
“不,这样你会冷、会生病的。”东方飒还是倔犟地挣扎着。
“没关系的,只要你不冷,我就不会冷。”他坚定地说着,东方飒在任昊的眼中看到了无尽的怜惜,对她的怜惜。
“我真的不冷了,真的!能这样呆在你的怀里不知道有多温暖,你的怀抱真的好暖好暖!”
说罢,她终究还是脱下了他的风衣,将它披回了他的肩上。
“快穿上吧!不然真的会生病的!”东方飒关切地说着。
任昊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收紧了一只放在她腰间的手,让她能够更加深入的嵌入他的怀里,另一只手则用力地拉回披在肩上的风衣,就这样,一件并不算厚实的衣服将两个人紧紧地包裹住,包裹在一方小小的、温暖的天地之中。
“我怀里真的那么温暖吗?”他嘴角轻轻上扬,脸上挂上了一抹极其满足的微笑。
是的,他很满足,如今能这想真切的拥着‘她’、真实地感觉着‘她’的存在,他还会有什么可不满足的呢?
“嗯!真的好暖,暖得我几乎不想离开了!”
“不想离开?好啊!那就不要离开永远别离开,你可以永远呆在这里,永远……”
他低下头轻吻她的发际,动作是那样的轻柔,恰似视她如希世珍宝般的珍视。
“可以吗?”
她幽幽地问着,像是问他其实却是在问自己!
美丽的俏脸贴合着他一起一浮地胸膛,这胸膛是如此的叫人依恋,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离开,她也很想永远呆在这里,永远!但是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呢?只要你愿意。”
“怎么?不愿意?”
他很意外她的默不作声,东方飒能清楚地感觉到李泽旭温暖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她仍然没有言语,只是抬起头凝视着他好看的俊脸。
片刻……
她点起脚尖,轻轻合上了那如泉清澈的美眸,性感诱人的嫣红颤抖地印上他棱角分明薄唇,感受着由他唇上传递来的丝丝冰凉、隐隐恐惧。
她柔柔地厮磨着他,羞涩地安慰着他,她的主动、和她清新甘甜的味道萦绕在他鼻息之间,他渐渐由被动变为主动,回吻着她,火热辗转地吻着她,他灵巧柔滑的舌撬开她洁白的贝齿,探入她鲜嫩地樱桃小口,摄取更多的甜蜜。挑逗着她害羞的丁香小舌与她嬉戏,她不知所措笨拙地反应如同魅药般强烈地刺激着他,他的舌更深入地与她纠缠,贪婪地吸吮着她,疯狂地翻搅着一层高过一层的情潮……
寒风中,一对情人拥吻在江桥之上。
冬阳下,人们在冰封的江面上忙碌着……
来来回回地搬运着冰块,为的是来构筑世人心中那座最美丽、最纯净地梦幻城池,“冰雪之城”。
忙碌的人群之中……
一个英挺俊秀的身影站立其中,任由刺骨地寒风残忍地折磨着躯体,他仍然一动不动执着地仰望着。
仰望着他心中最美丽圣洁的女神,那个与他咫尺天涯的牵挂。
看着那魂牵梦萦着他的身影,他的心如同被浸入厚厚冰层下的江水之中,麻麻地、疼疼地,疼痛地感觉在他的体内渐渐浸蚀着,直至四肢百骸。
他要就此放弃吗?
放弃这段从未开始过的缘份吗?放弃这段只有他一个人默默守望,她却始终不知的苦恋吗?
要吗?
能吗?能就这样放弃吗?
自己做得到吗?
“放弃吧!能做到的,一定能!你应该这样做……”
一个年纪二十岁左右、长像清秀恬静的女孩子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后,双手环住了他的腰,紧紧地从身后抱住了他,喃喃说着……
“哥!放弃吧!别再折磨自己了,那不是你的错,更何况你也为此付出代价,你照顾了她四年、守护了她四年,你已经遵守了当初对他的承诺,添满了对他们的欠疚,你终日生活得如同恶梦一般,甚至为此打不开心结,不能像从前一样做自己喜欢的工作,这难道还不够吗?不够吗?!”
“不够,真的还不够,我要守护她一辈子,你懂吗?一辈子……”他颤抖地轻握住扣在他腰间的小手,声音苦涩地传递着他的忧伤,也残忍地啃咬着她的心,啃咬得鲜血直流。
“我懂!”泪水不争气地涌出了她的眼眶。
“不,你不懂!”
“我懂!真的!我懂!哥对她不仅仅是欠疚,哥哥爱上了她,很爱很爱她对吧!所以才要守护她一辈子,不管陪在他身边的人是不是你,哪怕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你的存在,哪怕你永远只能站在她的背后,哥哥也要这样守护她一辈子,只因为你爱她。我懂…我当然懂,因为我也是一样,像那样永远守护着哥哥你,一辈……”她哽咽地说着直到最后泣不成声。
她的话像晴天霹雳般,将听到的人霹得一愣。
随后,他无耐地转过身,轻柔地替她擦拭着满脸的泪水。
“惜云!别胡说,哥知道你这是在心疼哥,可你是我妹妹!哪有妹妹守护哥哥一辈子的?难道你不想嫁人了?如果你这话要是让惜月听到了,她也要和你一样守护我一辈子怎么办?到时候,妈还不把我赶出家门才怪!”他宠溺地柔了柔她俏丽的短发,对着她笑了一下,可那笑容是如此的生硬。
“哥……!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别装作没听懂好吗?我知道你懂!我……”
“惜云!”他知道她要说什么,但他真的无法接受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所以他打断了她,试图阻止。
“别说了!你和惜月一样,我爱你们,你们是我最可爱的妹妹。”
“不,哥!我和惜月不一样,不一样!你知道的……”
“我知道?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惜云是我的妹妹,我妹妹!”他冷下脸说着,他以为这样就能吓住她,拦住她下面的话。
但他没有想到,她意已决,她要说出对他的爱,她要他面对她对他的这份感情,不管他是拒绝还是接受,她都要说出来,她要为自己争取一次机会,她不想自己也像他一样只是站在爱人背后默默守候,她至少要让他知道,知道还有一个人也在为他守候。
“哥,你知道!你知道我不是你亲妹妹,我们没有血源关系!”
“惜云……”
“哥!我求你…你让我把话说完,我并不要求你接受我,但求你让我把话说完。”
“惜云别说了行吗?”
“不,我要说!哥……我爱你,很爱你!从第一次见到你、爸爸第一次将你带到我的面前,让我叫你哥哥的时候,就从那一天起你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我知道你不爱我,我知道!但是……”说着说着,伤心的泪水再一次流满了她清秀的脸庞。
一时间,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将这个最疼爱的妹妹伤得这样深。
“惜云!哥--哥!”
“哥,你什么都不必说,我什么都知道!我是哥的妹妹惜云,只是哥哥的妹妹。”她努地克制着不听话的泪水,善解人意地替他说出那些他说不口的拒绝。
他从来只知道她打小就爱粘着他,却没想到她竟然会对他产生这样的感情,而且还陷得这么深,如果他能早些知道的话,他绝不会让种事情发生。
他伤害了她,他更没想到他对她的宠爱最终会变成伤害,看着她哭泣的模样他真的好心疼,他将她轻轻地搂入怀中。
“惜云,对不起!对不起!”
“哥!为什么要道歉?那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哥!我……我还能做你的妹妹吗?你还能像从前一样的疼我吗?”欧阳惜云靠在她最爱的人、她哥哥的怀中,小心翼翼地问着。
“傻惜云!当然,你永远都是哥哥最疼爱的妹妹。”
听到了哥哥的回答,她笑了。
“你才是傻哥哥呢!那么爱她为什么不对她说?还把她送进了别人的怀抱!”话还没说完,她明显地感觉到他突然一僵,她知道她确碰到了他的痛处,她迟疑地抬起头看向他英俊地脸庞。
他瘦了,曾几何时神采奕奕的他竟变得如此疲惫不堪,她好心疼啊!她不能看着他这样下去,她要帮他,帮他找回他自己,找回快乐,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去做。
“哥!求你!别难过了好吗?你还有我们、我和惜月、爱你的妹妹们,我们会帮你的。”
“不,谁也帮不了我,我必须遵守承诺。”他自言自语地说着,眼底充满了痛苦地挣扎。
然而,世间的事总是让人无法预料,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就像,像他当初,他只是出于欠疚答应了东方瑾,答应照顾他唯一珍爱的人,帮他为最爱的人找回失去的幸福,帮他守护她的幸福。
但,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想到,当他第一眼看到顾桃怡,看到她悲伤绝望的眼神、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哀嚎,他生平第一次尝到了心如刀绞的滋味。
那一夜,他就坐在她的门边,整整守了她一夜。
从此。
他再也无法将她的身影从他的心中、脑中剃除。
从此。
他决定了要一生一世守护她,哪怕只能站在她身后。
他爱上了她。
爱上了他不该爱的人、不能爱的人。
他深深地爱上了她、爱上了痛苦的源泉。
爱上了桃桃……
死了都要爱……
急促的电话铃声,催的人不得安宁。
“嗨!惜云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电话响了好久!都没听到吗?”
欧阳惜云的同事兼好友林楚楚,轻轻地推了推魂不守舍的她,脸上尽是忍俊不住的笑意,正可爱地歪着头问她。
“嗯~!”可她并未完全回过神来,只是若有似无的应着。
“嗯?嗯什么嗯!还不快接电话,怎么?在做梦吗?梦里有谁?我吗?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梦见你那英俊帅气的哥哥了,对不对?!大花痴!”楚楚用手指重重地戳了一下她的头,打趣道。
“啊?啊……电话?电话,天呐!电话!”欧阳惜云如同被施了移魂**般,恍然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