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唐霖儿久久不能言语,她从未想过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艰难的生存者!
“雅娴姐,我实在不明白,你这么艰难才走到这一步,照理说,你对身边的人应该很有戒心的!”
“是,可偏偏美玉是个例外。因为在我被人欺负的时候她经常帮助我,所以她才会成为我唯一的陪嫁丫头,王府其他的下人我信不过,所以嫁给他的时候,我只带了美玉一个人!”
唐霖儿疑惑更深,“这么说,她对你很忠心了,那她为什么还会背叛你呢?”
上官雅娴拳头紧握,恨恨的说:“还不是那个贱人!她竟然卑鄙无耻到绑架美玉的家人,逼美玉对我下手!”
唐霖儿出主意道:“美玉呢?你带着她去找楚大哥,将真相告诉他!”
上官雅娴失笑,“傻丫头,谁会相信我说的话?在旁人的眼里,美玉是我的人,自然向着我说话,她的证词如何能信?更何况,那个女人进门之后百般讨好家翁,也不知她进了什么谗言,他们现在是越看我越不顺眼了!就算她没有孩子傍身,也没有人会站我这边的。”
唐霖儿仔细一想,也确实是上官雅娴说的更有道理一些,“那,那个美玉人呢?她把你害成这样,眼见你如今如此艰难,怎么没有在你身边伺候你呢?”
“我让她走了!”
“走了?走去哪里?”
“我放她回家乡了,既然她选择了将她卖掉的父母,我也绝不会留一个会背叛我的人在身边!”
唐霖儿小心措辞,“其实,美玉她,心里一定也很自责!”
上官雅娴叹了口气,“你这样的性子,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感情的份儿上,我把她的卖身契还给了她,至于她的家人会不会再一次卖掉她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唐霖儿会心一笑,“姐姐刚才还觉得我太善良了呢,其实姐姐不是也一样!”
上官雅娴苦笑,“谁叫她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美好呢?”
唐霖儿很不好意思的问:“我觉得很奇怪,小叶应该是凌丹凤极信任的人,你是怎样让她背叛凌丹凤的?”
上官雅娴得意的笑,“她凌丹凤是江湖女子,有江湖人的做法,而我是朝廷官家的人,自然有朝廷的做法!他们以为我的父亲去世,我就没戏了吗?太好笑了,我怎么可能会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一个随时可能死掉的人身上!从我成为郡主的那一日起,我就开始为自己的将来谋划了!毕竟权利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能安心的!若不是苦于自己是个女儿身,我此刻应该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笑看宦海浮沉才对!”
唐霖儿看着上官雅娴,心里突然觉得她真的投错了胎,这样的人若是男儿身定能有一番作为!真是可惜了,只能困在这深闺之中,虚耗青春!
上官雅娴见唐霖儿不说话,就问:“霖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吓到你了?”
唐霖儿摇头,“没有,只是姐姐的志气让霖儿折服罢了!”
上官雅娴摇头笑道:“不过是闺中戏言罢了,妹妹不必当真!”
唐霖儿皱眉,苦恼的说:“只是妹妹实在愚钝,愣是没听出姐姐是用什么方法让小叶背叛自己主子的。”
上官雅娴愣了一下神,没想到她竟然把这事给忘了,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无意间看到唐霖儿狡黠的目光,才知道自己被唐霖儿给骗了,她哪里还有半点苦恼的模样?
上官雅娴笑骂道:“好你个坏丫头,竟然敢骗我?”说着就追着唐霖儿打,唐霖儿当然不会傻傻的留在那,任她打了,就这样两人一追一逃,倒也开心!
待两人都累得躺在床上不想动的时候,上官雅娴才开口说:“霖儿谢谢你,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雅娴姐,我觉得江湖可能更加适合你!不如,你拜在我师父门下学习武功吧!江湖上对女子的歧视没有朝廷这么深,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还很尊敬女子呢!你别看我的武功不怎么样,我师父的武功可高着呢,在江湖是数的着的人物!师父是医剑双绝,我却只学会了医术,武功实在太差了,如果你学会了我师父的武功也省得他念叨我了!”
上官雅娴听到这话,说不激动是假的,“可是,学武功不是应该从小开始的嘛,我现在太迟了吧?”
“不迟,不迟,你可别忘了我师父是神医,他可以用药物帮你改变体质,让你的身体更加适合习武!你知道吗?我以前的身体也不是特别适合练武的,是师父花费了好多心思才调理好的!”
上官雅娴心跳加速,快到她几乎不能呼吸,“神医他,不见得愿意收我的……”
唐霖儿笑得很得意,“不会,师父他一定会很乐意收你的!”
上官雅娴奇道:“为什么?”
唐霖儿表情讪讪,“说起来不怕姐姐笑话,我总是练不好武功,师父先是很生气就狠狠的罚我了,可是仍然没有成效!你不知道师父用在我身上的手段可多了,可是没一样奏效的!后来师父就恼了,放弃我了!不知道从哪带回来一个姐姐,说要将一身武功传给那位姐姐,我当时很不喜欢那位姐姐……”
上官雅娴插嘴问:“为什么?”
唐霖儿不好意思的笑笑,“能因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觉得师父对她好,疼爱她,就嫉妒咯!你知道吗?我威胁她,叫她离开,说,你要是不走,我早晚有一天会毒死你!我说到做到!”
上官雅娴笑道:“没想到你小时候这么凶啊!后来呢?她被你吓跑了?”
唐霖儿忍俊不禁,“哪能啊?她把我给告了!”
“啊?那你怎么办?”
唐霖儿毫不在乎的说:“能怎么办?摊牌呗!反正我是宁死也不允许一个陌生人跟我抢师父的!”
上官雅娴不可思意的说:“神医就这样把那个女孩送走了?”
唐霖儿泫然欲滴,“哪有那么容易?那一次,我差点就被师父打死了!”
“怎么会?天下谁不知道神医对你极尽宠爱啊?你太夸张了吧!”
唐霖儿恨恨的说:“本来也没这么严重的,师父虽然生气,也还是有理智的。都是那个讨厌的家伙,她竟然假惺惺的求情,我就跟她吵几句。师父骂我恃宠生娇,我一生气就回了几句嘴。”
“你说了什么?”
“我说,我恃什么宠了?你哪里宠我了?你眼里就只有那个叫婉儿的,她说什么,做什么都对,我说什么,做什么都错。反正你现在也讨厌我了,索性把我打死了干净,也省得碍你们的眼了!”
上官雅娴失笑,“你这不是找打吗?你这样将神医的军,他不气死才怪!”
“嘿嘿……我当时也是被那个婉儿气糊涂了,什么都没想,那话就冲口而出了!”现在说起这事唐霖儿还挺不好意思的!
上官雅娴关切的问:“那次,吃了很大的苦头吧!怎么会那么冲动呢?”
“其实,师父说得也对,我还真是恃宠生娇,有恃无恐!我当时根本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我以为大不了吃点皮肉之苦就能把那个婉儿赶走的!谁知道师父会那么生气,下手那么狠呢?你知道吗?我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这么疼过,受刑那会儿,我真是后悔,恨不得立时死了才好!”
上官雅娴轻拍唐霖儿的肩膀,“我知道那种感觉!”
唐霖儿擦掉眼角流出的泪水,“让姐姐笑话了,我一想起那件事情就想哭!我当时就想,师父当真是一点都不疼我了!心里那个绝望啊!哭得撕心裂肺,最后也不知道是哭昏过去了,还是疼昏过去的!反正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师父冷着一张脸,问我是想与那个叫婉儿的和平相处,还是想让他把我打死?”
上官雅娴忍不住问:“你该不会说你宁可被打死,也要赶走那个婉儿吧?”
唐霖儿郑重的点了点头,“我想我当时的表现应该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你真是……不要命了?”
“唉!我当时心想,师父都不疼我,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死就死吧!说不定师父一心软,就依了我!”
上官雅娴笑道:“哦,结果如你所愿了!”
“想得倒美!我当时听了师父的话,不敢说不要,又实在不愿意说我会和那个女孩好好相处,索性就把头转过去,不理师父。当时师父看了我好久说,你好好养伤,伤好之后收拾收拾,我送你回家!”
上官雅娴惊讶的瞪大眼睛,催促道:“接着呢?接着呢?”
“我哭着问师父是不是不要我了,师父连头都没回,说,我管不了你了!眼看着师父要走远了,我就想下床去追,没想到身体太弱了,就从床上摔了下来!”
“接着呢?”上官雅娴继续追问。
“接下来,我说了什么,自己也记不清了,我只记得自己哭得很伤心,说了很多很多,接着就又昏了过去!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师父说他已经把婉儿送走了,命我一定要学好医术,不然他就真的不要我了!”
上官雅娴略带惊讶的问:“就这样?这样就搞定了?”
唐霖儿嗔怪的瞪了上官雅娴一眼,“听你说的,好象我很容易就搞定了似的!殊不知我是付出了惨痛代价的!”
上官雅娴笑着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说的这么轻松的!”
唐霖儿满意的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可是上官雅娴接下来的话让她非常郁闷,“可是,我还是觉得,你实在是太幸运了!这样都能让你翻盘?你究竟说了些什么?”
唐霖儿皱眉,想了好一会说:“我实在是记不清了,我只记得自己说了好多好多,我好象一直在说话,边说边哭,好不凄惨!”
上官雅娴笑意不减,“你当真一点儿也记不得自己说过什么了吗?我想应该是你那个时候说了什么触动神医内心的话,不然,他盛怒之下可能真的把你给赶回去了。”
唐霖儿又想了好一会,“我应该是实话实说了吧!我记得我好象说我嫉妒婉儿,我讨厌他对别人好,我宁愿被打死也不要和别人分师父的爱!我好象还说以后会乖乖的听话,会好好的练功!哎呀!我也记不太清了,时间隔得太久了!”
“你当初费尽心机才赶走婉儿,为了这件事情还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你现在为什么又要你师父收我做徒弟呢?”
唐霖儿叹了口气,“其实,早在一年多以前,我就后悔了,师父一个人待在山上实在太寂寞了!这次我又不辞而别,怕是伤到他老人家的心了。那个时候太小,心里只想着自己,从来都没想过,师父的一身武艺就此失传了该怎么办。现在我长大了,也该懂事了,不能这么自私了!如果师父能再收个弟子,一身的武艺能够传承下去不说,还能与他老人家做做伴!”
上官雅娴赞许的点了点头,“你难道没有将你的心思跟神医说过吗?”
“当然说过,可是师父说,他不想再伺候人了!”唐霖儿不好意思说神医的原话,因为神医的原话是:我可不想再伺候一个祖宗了!
上官雅娴笑道:“神医说话还真风趣!”
唐霖儿这边却着急了,“怎么样吗?姐姐,拜我师父为师吧!”
“唉!这不是你说好就好的,关键看神医的意思!”
唐霖儿拍胸脯,打包票说:“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吧!到时候师父如果不同意,我就缠到他烦不胜烦!”
上官雅娴低着头,好半晌才开口,“霖儿,你知道为什么不管你怎么问,我都不告诉你,我是怎么样收买小叶的原因吗?”她也不等唐霖儿说话就自问自答,“因为,我不想你知道我那样卑鄙,龌龊的一面!”
“姐姐不想说,就不要说了!其实那并不重要,因为它不过是我和姐姐闲聊的话题罢了!”
上官雅娴摆手,“不,霖儿,你听我说完。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可以说,我这一辈子也就对美玉一个人好过。我不过……”
“姐姐不要再说了,霖儿都能理解的,姐姐只是命太苦了,从来没有人对姐姐好,姐姐才会变成这样的,我相信姐姐的本性是纯洁,善良的!”
“你知道吗?我许了小叶一件事,只要她当着你的面拆穿凌丹凤的真面目,我就许她弟弟一个光明的仕途!其实,我的手段不比凌丹凤干净多少,我私底下的动作也不比凌丹凤少了!”
“好了,姐姐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可以从新开始了!”
“霖儿,你不要再安慰我了!你今天就让我痛痛快快的说出来吧!”
看到唐霖儿点头之后上官雅娴才幽幽的开口,“我早就厌恶了官家的生活,当初选择嫁给楚天,就有想要进入江湖生活的目的。所以,我对楚天从来都没有任何的感情,可是我对我的孩子不一样,他还未出生就是我生存的动力!所以,我放不下,我如果现在离开,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开心的,我一定要报仇!如果早日遇到你,我真的愿意跟你走,可是,现在,我不能!”
唐霖儿郑重的问:“非如此不可吗?”
上官雅娴决绝的点头,“是,非如此不可!难道你不想为你的孩子报仇吗?”
唐霖儿凄然道:“报仇?我又能找谁报仇?我的孩子会离开我,是因为我自己不够小心!我跟你的情况不一样!”
“你自己不小心?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霖儿将那天的事细细说来,上官雅娴不停的安慰唐霖儿,眉头却一直都没有舒展开来:这么多事凑在一起,未免也太巧了吧?事实证明太多的巧合凑到一起,就一定有阴谋!只是背后操纵的人是谁呢?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竟然能将手段玩到一剑山庄冷青枫的面前去?
说句实在话,上官雅娴也不想单纯的霖儿知道这些龌龊的事,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就是不希望有人破坏唐霖儿的这份纯洁!
“霖儿,你还爱冷青枫吗?”
唐霖儿毫不犹豫的说:“爱!我只爱他,可是他,怕是恨我了!”
上官雅娴苦笑,“他怎么会恨你呢?”
“因为我,他失去了他的儿子……”
“那也是你的儿子!”上官雅娴提醒道。
“你不知道他有多想要个孩子,他总是说,他的那些弟弟们都有孩子了,只有他没有,这下他什么都有了!”
“如果他来接你,你会跟他走吗?”
唐霖儿苦苦忍着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了下来,“他不会想见到我了,这么久了,他都没有来看过我一眼,我就知道他恨我了!”
“可是,据我所知,一剑山庄,飞龙山庄,还有神医的一些朋友都在查找你的下落。应该是为了你的名誉着想,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的!只是楚天他全面封锁了你的消息,他们又束手束脚,所以一直没有你的消息!”
唐霖儿仿佛看到希望的光芒,“真的?你说他在找我?”
上官雅娴笑,“是啊!你想不想见他?”
“我……我看算了吧!我原本只是想听他说一句原谅我的话而已,如今看来没必要了。”
“为什么?”
“我没有办法接受那个女人,我不可能和什么人共侍一夫的。我什么都能让,惟独相公不行!”
“那你就回去争!怀胎十月,可是很长一段时间的,中间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谁也说不清的!”
唐霖儿惊讶的看着上官雅娴,“姐姐是要我对相公的孩子下手,不,这绝对不行,我不能这么做,他是那么想要个孩子,我已经让他失去一个了,我万不能对另一个下手。”
“怕什么?你们都还这么年轻,孩子将来还会有很多很多的!”
唐霖儿仍旧坚定的摇头,“不,绝对不行,我宁可伤害自己。也不能让他伤心!”
上官雅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怎么那么傻?”
“姐姐如果跟我一样爱上一个人,也会这么做的!”
上官雅娴不屑的说:“这样愚蠢的事绝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既然如此,那就只有杀母夺子一条路可以走了!”
“杀母夺子?”
“没错,就是等那个女人生下孩子之后,想办法杀了她!"看到唐霖儿一副不赞同的模样,上官雅娴说:"我知道你下不了手,这种坏事自然是交给我这种坏人来办了!”
唐霖儿仍旧不同意,“姐姐,我不要这样,如果我这样做了,那我就不值得相公爱了!我只要知道他心里有我,我就心满意足了!其实,我住在这就是为了知道相公他还爱不爱我,在不在乎我!如今我已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也是离开的时候了!”
“离开?你要到哪去?”
“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埋葬我的爱情!然后从新开始新的生活!顺便还能孝敬一下师父!”
上官雅娴眉头深锁,“霖儿,你又何必如此自苦呢?”
“从我知道那个女人怀了相公的孩子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完了!我不可能妥协,也不可能杀了他的孩子,尤其是在他已经失去一个孩子的前提下!”
就在两人都沉默不语的时候,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没有什么孩子,嫂子尽管回家!”
唐霖儿呆呆的看着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白如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白如风也不说废话,开门见山的将整件事情一一道来。
唐霖儿傻傻的回不了神,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而我却因为自己的不冷静失去了……想到这里,唐霖儿泪如雨下。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唐霖儿并没有注意到,百如风与上官雅娴对视时的默契,好象两人早以熟识了一般!
“嫂子,我知道你伤心,难过,可是事情已经出了,你再怎么难过,日子还是一样要过的!冷兄就在不远处的客栈里,他害怕你还在生他的气,特地叫我上来解释一下,顺便再探探你的口风!不过,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一向冷酷无情的冷青枫单单对你不同了!”
唐霖儿晃晃悠悠的起身,“我们走吧!我想见见他!”
白如风为难的说:“这不太好吧!外面都已经天黑了,明天吧,明天冷兄会亲自来接你的,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就这样不打一声招呼就走,未免也太没礼貌了!”
上官雅娴也说:“是啊,是啊,你就再陪姐姐一下嘛!”唐霖儿一想也是,就点头同意了!
白如风刚走没多久,唐霖儿就想起臆见事情,“姐姐,你该不会想用你刚刚教我方法对待凌丹凤吧?”
“霖儿,各人有各人的命,你就别管了好吗?”
唐霖儿着急的说:“我不怕别的,只怕姐姐最后会伤了自己!”
上官雅娴毫不在意的摇头,“不会的!”说完,也不给唐霖儿反驳的机会就转移了话题。
唐霖儿明白她的心思也不强求,只是说:“姐姐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别忘了找霖儿就好!”
上官雅娴自然一口就应承下来了!
很晚,很晚的时候那些下人们才陆陆续续的回来,而且没有任何规矩,大声的说话。
唐霖儿本想训斥那些人一番,却被上官雅娴拦住,“我以前在王府时,比他们过分的下人见多了,我现在还不想引人注目!”
唐霖儿无奈,只得顺了上官雅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