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8-08-05
红悒听到家丁说陆公子来访,吓得急忙对镜整了整云鬓,理了理衣衫,对丫鬟道:“快叫青漪来。”
她慌忙走到客堂,见到陆错果然已经坐在堂间。她又整了整衣裙,然后才走入堂中。
“陆公子。”她笑盈盈道。
“赵姑娘。”陆错急忙站起来,作揖道。
“陆公子今日就要远行,怎么还有空照访?”红悒说道。
“在下在苏州城多蒙赵姑娘照顾,今日远行不知何时才能返还……此次前来是特意来向姑娘致谢并作道别的。”
“陆公子多礼了,我们两家本来就素有渊源,相互提携本是应当,公子不必言谢。”红悒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都坐了下来,这时,青漪也来到了客堂。
“青漪,陆公子今日就要出发了,特意来向我们作别的。”红悒对青漪道。
“陆公子有礼了,这次路远迢迢,你可千万要保重啊。”青漪说道。
“多谢青漪姑娘提醒,陆某谨记在心。”陆错道。
红悒点了点头,又说道:“陆公子,本来红悒也打算在你临行前为你来送别的,没想到公子却先到来了。公子用了早点没?如果不嫌弃的话,还可以在寒舍替你饯别。”
“噢,姑娘客气了,我已经用过早点了。”陆错急忙道,“我只是来道别,莫要麻烦了姑娘。”
“哪里哪里,”红悒道,“既然如此,公子且在此稍息片刻,翁公子即刻也会来了,你们俩可以一同前往。青漪,你且在此稍陪陆公子,我去门口等候翁公子。”说着,她给青漪使了个眼色。
“啊,那最好不过了,有劳姑娘,有劳姑娘。”陆错急忙称谢不迭。
“好生照看陆公子,青漪,我去去就来。”红悒说完,便出了门。
此时客堂间只剩下了陆错和青漪两人。
陆错抬头望了青漪一眼,不知该说什么,便挠挠脑袋,想要找个话题。
见他那样子,青漪忍俊不禁,于是笑道:“陆公子,你去了那么远的地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会不会挂念我家小姐啊?”
陆错心想着丫头着实想要戏弄我,我何不也唬她一下?于是说道:“那当然了,你家小姐对陆某这般钟爱,陆某怎么能不挂念呢?我恐怕到时候是日思夜想难以入眠啊。”
青漪顿时止住了笑,瞪大了眼睛,眨巴了几下,狐疑道:“公子说的可当真?”
陆错本不善诓人,但既然水已经倒出去了一半,也是收不会来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绝无虚言。”
青漪一听,更加来劲了,凑到他身边,说道:“这么说,你对我家小姐真的有意思啦。”
陆错往后退了退,小声道:“是又如何?”
“是的话,那不如叫我家小姐陪你一起去?”
“不成不成,你家小姐千金之躯怎么能忍受旅途的劳顿,这即使我饱受相思之苦也万万不能答应。”陆错说道。
“那个翁浩也不陪你去的吗?”
“翁公子毕竟是男儿,虽然体质看来还不如陆某,但至少禁得起风寒。再说翁公子的确有要事要前往开封办理,所以并非是特意陪同陆某前去。”
“满口翁公子翁公子,”青漪嘟哝道,“你这榆木脑袋……”
“两位姑娘的心意陆某领了,事成之后,我一定会回苏州城向两位致谢。”
青漪摇摇头,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看你也不是薄情寡义之人,我看到时候回来之后,也不用回杭州了,就到我们赵家做个入赘女婿算了。”
陆错吓得差点把手中的茶杯掉落地上:“你,你说什么……”
“有什么大不了的啊,”青漪白了他一眼,道,“都是两厢情愿了,还有什么好掩掩藏藏的。待会儿我禀明我家小姐你的心思,她一定会欣喜至极的。只要到时候她再和老爷一说,老爷保管同意。”
“不成不成,”陆错急得站了起来,“青漪姑娘,这万万使不得啊。”
“为什么?”青漪反问道。
“这个……这个……”陆错搜索枯肠急忙着起理由来,“我堂堂男儿,有名有姓,怎么能给人家入赘,辱没了我陆家门第?”
“那大不了不入赘喽?”青漪马上接上道。
陆错立刻意识到了自己似乎着了青漪的道了,现在要再找其他理由,就太过牵强了:“这……这个婚姻大事……陆错现在无家无业地,实在不敢妄想。”
青漪瞪眼道:“你这个人真是奇怪,不要你家业入赘也不肯,不入赘又说自己没有家业,莫非你打算一辈子不娶?”
“不是,不是……”陆错现在方知什么叫做百口莫辩,他前思后想,反而越想越乱,只能说道,“反正此事须从长计议……”
“还计议什么啊计议!”青漪急道,“我待会儿就和小姐说。”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陆错吓得跳了起来,“千万不要和你家小姐说啊!”
“为什么?”
又是一个为什么几乎把陆错撞晕了过去。
“是什么可不可啊!”一个声音从堂外飘来。
原来是那翁浩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陆错仿佛见到救星一般,走上去,说道:“啊,翁公子,你来了啊。”
“陆公子,青漪姑娘,小生有礼。”说着,翁浩敲拢扇子作了揖,“刚才你们在说什么有趣之事啊?”
青漪眼珠子一转,对陆错道:“好吧好吧,既然你不让我和小姐说,总可以和翁公子说吧。”
陆错心想,如果现在不答应她,她没准就会告诉红悒姑娘他刚才信口开河的玩笑话,那就实在太过尴尬了。而现在的翁浩与自己也有些交情,对于他和红悒之间的情思也颇为了解,让他知道了,最多被耻笑一番而已,况且他和自己即日就动身了,也不可能再转述给其他人了。想到这里,他点头道:“好吧,青漪姑娘,翁兄与我一见如故,没有什么事需要隐瞒他。”
青漪嘻嘻一笑,便走到翁浩身边,伏在他耳侧嘀嘀咕咕地小声述说起来。
看他们两人眉目传神,颇为亲密,陆错不禁有些担心起来:“莫非这丫鬟同翁浩有……”
“真的?”翁浩听地失声叫道,但马上意识到自己失态,对陆错报以歉意的眼神,又凑到青漪边上继续倾听。
陆错注视着翁浩的神色,见他时而喜笑颜开时而羞馁万分,不知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莫非他知道这事也有什么好处?
他清咳了一身,打算找个话题岔开他们,便说道:“咦,翁兄,怎么没见到赵姑娘?她应该是到门口来等你的吧。”
“噢,”翁浩点点头道,“我碰见了赵姑娘,但是她爹好像有事,所以遣人找她去了。她还特意关照我向陆公子表示歉意,恕她招待不周,不能亲送公子了。”
“赵姑娘太客气了。”陆错叹了口气道。
“那么,你们两位且先稍聊,我且先告退了。”青漪说着就走开了。
“翁兄,我们是不是也该上路了?”陆错道。
“陆兄且稍后,我还有一位随从跟班马上要到,我们等他来了再一起走吧。”翁浩道。
“好,但听翁兄安排了。”陆错道。
没过多久,一个身材瘦小的伙计就匆匆走了进来,他头上扎着发髻,身上着了一件灰衣。应该是生人但乍一见到,陆错就觉得这个小伙计分外眼熟,似乎在那儿见过,而且就在最近……
红悒见他直勾勾地盯着那跟班,便说道:“这是我的贴身跟班小童留方。这位是陆错陆公子,还不快拜见。”
那留方急忙拱手拜道:“留方见过陆公子。”
“免礼免礼。”陆错还是盯着那留方思忖着自己究竟在哪儿见过这个跟班伙计。
“陆兄,既然留方已经来了,我们时间也不早了,是不是该启程了。”翁浩这时站起来说道。
“好好,”陆错点头道,“待我先向赵姑娘还有青漪姑娘道别。”
“我看不必了,我看赵姑娘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况且刚才陆兄已经到过别了呀,也不必再多礼,赵姑娘是个明理之人,自然不会因此怪罪陆兄。”
“但这……”陆错还想再做争辩。
“不必不必啦,等我日后再向二位姑娘解释吧。我们还是快走吧。”翁浩说着,就急匆匆把他往屋外推去。
“真的无妨?”陆错还是有些不放心。
“无妨……”
翁浩话音未落,突然面前的门板突然如脱缰野马般离地而起,直朝他们撞来。
“翁兄小心!”陆错一把抱住翁浩往地上倒去。
那门板擦着他们的头皮滑过。
两人滚到地上时,陆错将翁浩压在身下,疼的他“啊”一声惊叫起来。那尖细的声音险些让陆错以为仔细身下的是一个女子。但当他定睛一看翁浩还是翁浩时,并无半点损伤,这才松了口气。
他急忙从地上翻滚而起,正惊异那门怎么会突然飞过来时,却看到门外俨然站着几名浑身裹着黑袍的人。他们身旁团团围着着赵家的家丁家将,尽管人数众多,但却奈何他们不得。
“出了什么事!”翁浩从地上爬起来,大声喊道。
“这几个人硬要闯进来,我们怎么都拦他们不住!”一个家丁说道。
“岂有此理!”陆错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他人私宅,怎么能容你们擅闯!”说着他上前了一步。这时他才发觉,这群人中的每一个都比自己高上一个头,他不得不仰视他们。这些人都穿着一身黑袍,只有脸露出来,那黑袍中间挂着一个银色十字物件。但是这并不是最骇人的。再仔细一看,却见到他们个个都是高挺鼻梁,深凹眼窝,发色也不一,有人黑发,有人颜色浅些,有的人甚至长着一头黄灿灿的长发。纵使陆错见多识广,见到如此鬼魅罗刹般场面也着实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些人并没有回话,只是直勾勾地望着他。
“陆兄,他们是什么人?”翁浩在他身后问道。
陆错心想他们还没有开口,我怎么会知道。他想了想又道:“你们是什么人?”
但对方还是没有开口陆错想到从相貌看,他们并非中原人士,恐怕听不懂他的话,那该如何和他们论理呢?他正在犯难之际,那些人中间的一个却拿出了一张纸,递了过来。陆错望了他一眼,疑惑地接过了那纸,低头一看,只见那上面绘着一根笔形状的细长物体,上面还密密麻麻地刻着奇怪的花纹。
“陆兄,是什么?”翁浩从他身后凑上来观看。
“翁兄,看来他们是来索要这物件的。你可曾见过此物?”
翁浩仔细端详了片刻,摇头道:“陆兄,我从未见过此物。”
陆错把那纸递回给那人,说道:“你们要找东西,也不能擅闯他人宅邸,今日念你们无知初犯,速速离去,否则等到我们报官,就有你们好看的。”
那些人却依然岿立不动,毫无要离开的迹象。
“陆兄,怎么办?”翁浩急道。
陆错对家丁喊道:“快去报官!”
“等等!”
陆错惊异地望着那些黑衣人中的一个,刚才正是他在说话。
“我们不是要找麻烦。”那人用含混不清的汉语说道,“我们必须找到这东西。”
陆错想了想,说道:“那你凭什么认为它在这里?”
“我们就是知道。”那人生硬地回答道。
“我现在告诉你们,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赶快离开吧。”
“我们一定要找到才能离开。”
“世上怎么会有你们这样蛮横之徒,即使这里有这东西,也不能让你们随意取走!如果你们再不离开!我真的要报官了!”
那些人互相交换了眼色,突然散开,朝屋子各处奔去。
“你们做什么!”陆错大喊一声,朝刚才说话的那个扑了上去。
可是他刚拽着那人的衣服,就感到一股强大力气将自己往外抛去,他一松手,便落到了门上,那门顿时断成了两截。陆错还想站起来再去阻止他。但他刚要直起腰,却觉察到自己背上疼痛难忍,想必是已经伤了。
他疼的龇牙咧嘴,但还是对翁浩说道:“翁兄,快!拦住他!”
那翁浩早已吓得面色苍白,不敢动弹,但听到陆错这样说来,也只能硬着头皮朝那黑衣人扑去。可是这次,他脚步慢了,那人一个虚晃已经越过了他,朝堂后奔去了。
就在此时,那留方突然扑到地上,拽住他的脚,死死不放。
那黑衣人见状,提脚猛踩留方的手。
留方疼的大叫起来,却不肯松手。
翁浩见状,不知哪里来了勇气,勃然大怒地冲上去,抱住那人,大喊道:“放开他!放开他!”
那黑衣人哪里肯吃这套,双手一挡,然后一个反手朝翁浩的胸前拎去。
翁浩躲闪不及,被他正好抓住。
可就在这当口,那人却突然如触电般缩回了手,目瞪口呆地望着翁浩。
翁浩似乎也受了奇耻大辱一般,狠狠朝他脸上一掌扇去。
那黑衣人吃了这么一掌清醒了过来,在翁浩的肩上一推,他顿时倒地。
接着,黑衣人提脚又要朝留方踩去。
“不得造次!”一个惊雷般的声音传来。
“宋瑞!”陆错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见你出门这么久都没有回来,我怕你出了什么事,耽搁了行程,特意来看看。没想到来的还真是时候。”说着,文天祥朝那黑衣人望去,“他们是什么人?”
“不知道,他们不肯说,好像是要来抢什么东西。宋瑞,拦住他,不要让他们破坏了赵家宅邸。”陆错说道。
文天祥二话不说,直朝那黑衣人扑去。
黑衣人身形虽快,但也没想到文天祥比自己还要快,一眨眼功夫,胸前已经着实结结实实吃了一拳。
他踉跄后退两步,惊愕地望着文天祥,仿佛没有想到会遇到如此高手,竟然能够伤到自己。
“再不走,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文天祥喝道。
那人高声喊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话。
顿时又有几名黑衣人来到了他身边。
“你们想要以多欺少?”文天祥道。
那黑衣人两手一招,另外几人,就把文天祥围在了中央。
“官兵来啦!官兵来啦!”突然有人大叫道。
“官兵来啦!”陆错闻言也急忙大喊起来。
果然,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似乎有不少人正朝这里赶来。
那几个黑衣人相互望了一眼,突然朝外奔去。
那些家丁想要拦住他们,可哪里会是他们对手,没有几下就被他们挤地满地打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了。
“宋瑞,不用追了。”陆错扶着门栏站了起来,“这件事就由官府查办吧,好在赵府没有多少损失。”
“你没事吧。”文天祥问道。
“不妨不妨。”陆错揉着背部,这才勉强伸直了腰。
“翁浩呢?”他这才注意到翁浩和他的跟班不知去了哪儿。
文天祥也正在疑惑,这时一个衣着华贵的老者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见人就问:“出了什么事?”
“老爷,刚才有几个歹徒擅闯进来,见到官兵赶到,落荒逃去了。”一个家丁说道。
陆错和文天祥这才意识到,面前的这位正是红悒的父亲,赵家的一家之主。
赵老爷这时也注意到了他们,问道:“这几位是……”
没等家丁开口,陆错就已经接上话头道:“赵老爷,在下陆错,这位是文天祥,我们都是令千金的朋友。”
“哦,你就是陆家世子陆错?”赵老爷瞪大眼睛顶着他仔细端详了片刻,又说道,“小女和我提起过,果真是陆家之后,不失先祖儒雅风骨。”
“赵老爷过奖了。”
“陆世子不必过谦,陆家赵家本来就情同手足,能够在此相逢也是缘分,老夫本应亲自为陆世子接风洗尘,怎奈生意缠身无暇顾及家务,家里的事都有小女一力承担,如有招待不周,世子莫怪。”
“赵老爷言重了。”
“听说世子即将远行?”
“正是,今日特地来相令千金告辞,没想到遇到那几个强人。”
“小女人呢?”
陆错愣了愣道:“令千金不是被您……”
他话还没有说完,红悒和青漪两人已经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爹!”
“红儿,”赵老爷见到宝贝女儿没事,心中也松了口气,“你去哪儿了?”
红悒望了陆错一眼,说道:“爹,这事待会儿再说吧,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陆错于是把刚才的经过简要地讲了一下。
“陆公子,你没事吧。”红悒关切道。
“我没事,我没事……”陆错摸了摸自己的腰,知道自己的伤已经没了大碍,“只是……翁公子不知去向了。”
“翁公子?是那个翁公子?”赵老爷问道。
“爹,这里的事我会打理,你还是快回去歇息吧。”红悒说着就把他爹往屋外推去。
“遇到这种事,你要和陆世子他们陪不是啊。”赵老爷走时还不忘叮嘱一句。
“知道啦知道啦……”红悒不耐烦地把她爹推出了门去。
“那个翁公子啊,估计又是吓得逃走了吧。这个胆小鬼!”青漪在一旁狠狠一跺脚。
“青漪姑娘,你的脸怎么青了一块?”文天祥在一旁道。
青漪一愣,但马上反应了过来:“噢,刚才来的匆忙,不小心在台阶上绊了一跤。疼死我啦。”她捧着腮帮子走开了。
“陆公子受惊了。在鄙府遇到这样的事,真是……”红悒绞着双手,低声说道。
“赵姑娘不必自责,我等都没有事,你赶快清点一下,丢了什么东西吧。”陆错说道。
“多谢公子提醒,我会立刻照办。”红悒望了望窗外,又道,“公子,时间不早了,你们赶快回去吧,我派青漪去找翁公子,让他立刻去小镜湖山庄与你们回合。”
“有劳姑娘了。”陆错想了想,说道,“那我们先告辞,此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望姑娘珍重。”
红悒眼圈顿时泛红:“多谢公子,公子一路也要保重,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翁公子说,他都会替你打点的。”
“那……告辞了……”陆错低声说道,接着便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告辞。”文天祥行礼之后也跟在他身后离开了。
走出赵府,陆错叹了口气。
“这么快就惦记赵姑娘了?”文天祥打趣道。
“我是担心她啊。”
“她好端端的待在苏州城,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以为那些黑衣人是什么来头,这次硬闯未果难道会就此放弃?”
文天祥想了想道:“不过经过这次,想必赵家也会增加人手防卫不测,加上官府离这里也近,如果遇到什么不测,应该可以及时赶到。”
“我不是担心这个。”陆错摇摇头道,“我担心的是那些人所说的未必是荒谬之言。他们所要找的东西说不定就在赵府。我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渊源和过节,但是如果这是真的,那赵姑娘一家就随时会处于风口浪尖,不得安宁。”
“不知陆兄下这番定论有何依据?”
“你见到刚才那些黑衣人所佩戴的银色十字形护身符吗,宋瑞?”
文天祥点了点头。
“刚才赵姑娘在将她爹推出门的一刹那,我那赵老爷的衣裳里也露出了一个一摸一样的银色十字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