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s市的高考状元(本章免费)
一进高级特制的班级门,立刻感到一股超强的杀气,凛然肃立!里面一望,全是高级装备啊,所说的装备就是四面全是这个世界上最新研制的液晶纯平显示器,天花板全是浩瀚的宇宙银河模拟图,底板下全是海洋水底世界,包括最凶狠的鲨鱼和最美丽的珍珠珊瑚。人人一桌纯金打造的座位,雕刻着精美的图腾。应有自有,无所不包,有的东西,连你没想到的,都打造出来了。
只听里面,窃窃私语,各种各样的眼神望着木木,有好奇的、有不屑的、有讽刺的、有冷漠的。
木木,轻轻地鞠躬,清越的声线如同疾掠的燕尾剪落花瓣,悠扬扬的洒落下来:“大家好,我姓花,名木木,大家可以叫我木木,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
突然,有人笑出声音来,木木?木头的木吧,真是又木讷又笨蛋的家伙。
呵呵,就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野丫头,瞧瞧,穿的是什么啊?老土啊,吐死了!
花木木?叫花木兰得了,好土的名字,从乡下进城看新鲜的乡巴佬。
……
这些声音叽叽喳喳的在木木耳边盘旋和尖锐的叫啸。
木木,握紧了裙角,咬着嘴唇,却依旧不卑不亢地睁着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木木,欢迎你!”
咦?懒懒洋洋又软软的透着温润的声线哩。
抬头,正好看到流川炫,门外走了进来。
他拿着一大叠作业本走了进来,纯白色的礼服,优雅欣长的身段,风度翩翩不加修饰的,自然而然地踱到讲台上,再轻柔的放下。
天,那种俊美优雅的气质啊,从周围扩散出来,立刻感染了全场的人,真是超级大烟弹啊,全体同学都中标!倒了一片!
只听见,里面所有的女生大叫流川炫!流川炫!流川炫!我好爱你哦,跟我约会吧……
“炫,你也在这里上课吗?”
木木,睁着兴奋的眼睛,忽闪忽闪地透着光芒。
太好了和天使在一个班上课啊!
那和天使在一起,是不是也会被感染变成天使了。
木木,想得嘴角歪歪的。
但立刻,引起全场一半女生的不满。什么,那个黄毛野丫头,竟亲密地称呼本院的校草流川炫为炫!不可容忍和饶恕!
流川炫,轻柔的抬起了右手,说:“请大家安静一下好吗?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花木木,s市的高考状元哦,希望大家能和她成为好朋友。”
说完,优雅翩然地鞠了一躬,全班立刻疯狂了起来。
哎呀,帅哥就是帅哥,就是魅力不可挡啊。
木木,笑弯了眉角,也微微地鞠躬:“我很荣幸可以来到这所学院认识大家,并和天使在同一个班?”
流川炫,疑问:“天使是谁?”
木木,忽闪了一下睫毛:“嘻嘻,就是……”话还未说完。
突然,砰!一个撞门的声音响起!就像一曲最温柔唯美的钢琴曲中途被人打断!
把全班都震呆了,但又回过神来,好像习惯了似的。
只见有人私下耳语:“天!那个恶魔又来了!”
“是啊,这样踹来踹去的,门都被踢坏好几个了!一个门五十万啊!这个可恶的魔鬼,那条腿怎么还没挂掉啊。”
一位头发染着七种颜色的男生,止不住尖叫起来。
“什么啊!林峰!不准说他的坏话,他可是我心目中的最酷、最冰、最烈的校草啊!”
而一位衣著妖冶的妩媚女生,立刻扔了一本书砸向了叫林峰的同学身上。
“柳艳艳,他太恐怖了,他不适合你的,可以考虑一下我啊,本少爷……”
林峰还未说完,一盒粉笔已哐当一声,准确无误地堵住了他的血盆大嘴!
“就是,就是,好酷啊,我喜欢!我最爱!我最崇拜!”
“我爱你!最酷的校草!最冷的校草!最烈的校草!”
……
最后几句,一听,明显就是女生。
校草?木木歪着头想,还有谁可以和流川炫争夺校草的冠号?此人来头一定不小吧。
一转身,瞧过去,见了来人!
木木,看清了,口愣目呆,捂住了嘴巴。那个恶魔撒旦出现了!
四周都充满了危险的分子,带着攻击性的气息四处飘荡,全班,立刻哑然失声!
他大步踏过来时,阳光就洒了一地金黄色的碎斑,柔软而俐索的檀发,缀满金色的光环,依旧是墨镜,轩挺昂然的鼻梁,微微上扬的薄朱唇,似挂着一掬香甜的蜜,等着人去亲吻。古铜色的旷古皮肤,高耸如松柏的身段,挺立间自有一股力压群雄的凌人气势!
“左恩,你又迟到了哦。”
流川炫,倚在讲台边,懒散又轻柔地调侃。
“炫,你真罗嗦!”
他叫左恩?这个恶魔撒旦的名字,为什么不干脆叫恶魔啊,跟他身份才相称!
“左恩,教授说了,你再不及格,可就不能升级了哦。”
流川炫才说完,左恩就抛了一记杀人的眼神射了过来。
虽然,他戴着墨镜,看不清眼里的火焰,但如火燃烧的气氛足以让人颤抖。
笑话!整个学院哪一个人敢让他不及格,他就灭了谁!
“是啊,是啊。左恩,好像每次考试都不及格啊!”
“哼,以为有钱了不起啊!每次都连累我们,又是迟到、早退、逃课、不及格……”
“不准说左恩的坏话!”
“我最爱左恩了!左恩!左恩!让我帮你补课吧……”
……
整个教室又乱成一团粥啦,男生与女生的斗争,好烦啊,吵死掉了!又是千篇一律的争吵。烦死人啦。
“闭嘴!”
左恩,抬起金钢大脚,对着讲台就是猛然一踹!
结果,那台先进的扩音讲台机,马上短路,冒起了火花,爆个闪光,攸地,灭了!
“啊啊啊!天啊,左恩又把价值六百万的讲台机踢坏了!”
“左恩,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你不怕死吗?左恩,都踢走了好多个同学了,记得前天,左恩把一位外校的女生从窗户下扔了下去啊。天啊,太恐怖了!”
“天啊!好帅啊!好酷的左恩!”
……
疯狂了,全班,木木,皱着眉头想,此人太危险了,能躲开多远就躲多远。这一脚过来,就不是六百万这么简单了,简直就是半条命啊!
左恩又一个动作!全班马上自动乖乖地闭嘴。
此时此刻,正好外国教授夹着书本,走了进来,解了围。
“由于有的同学走了,又有新同学进来了,所以,现在,我们来重新调一下座位。”
红头发的教授,拿着点名册,开始点人数。
“为了公平起见,我们现在用抓纸条的方式来决定谁和谁坐在一起,成为同桌。由于女生和男生的人数一样,所以由女生来拿纸团。”
教授刚说完,放下纸篓,立刻一大堆的人马冲了上来,像野马奔腾,饥民抢食一般,疯狂地抢着纸条。
一半的女生大喊着:“左恩!左恩!我要跟左恩坐在一起!”
另一半的女生喊着:“流川炫!流川炫!我要跟流川炫坐在一起!”
结果,等所有人退下后,只剩下最后一个纸团了,它被落寞地丢在了桌底下,像一片无根的浮萍或柳絮,飘荡无依,和无亲无靠的木木是多么相似啊,更像一个站在雨帘中哭泣的金发孩子,被全世界的人抛弃。
木木,慢慢地走了过去,捡起地上的纸团,就像以前救起那些受伤的小动物一般。
嗯,不知道会和谁是同桌,不管怎么样,在这所大学里木木一定会好好珍惜与同桌的缘份的,我的同桌啊,我们一起朝着同一个方向努力吧!
木木握紧纸团,全身充满了力量。
全班的女生都一致的发出失望的尖叫!
木木,重重地又缓缓地呼了一口气,再轻轻地摊开一看,立刻傻了眼——白纸红字上,赫然写着两个字——左恩!
竟是超级不好惹,想让人躲得远远的恶魔撒旦——左恩!
一张极大特写的脸呆定在镜光前,木木整个脸刷一声,全白了!
柳艳艳一瞧,语气充满敌意和干醋的味道:“哟,花木木,你好福气!竟和校草坐在一起啊!不过告诉你哦,跟左恩同桌的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最后只有一个下场……”
柳艳艳,抬起涂脂抹油的手指,弹向了十八楼的窗外,喷出两个血淋大字“跳楼!”
“是啊,是啊,所以,艳艳,你跟我同桌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呢。”
林峰,刚说完,口中又是一盒粉笔。
其实,所谓的跳楼是假的,谁都知道楼底下早就设置了安全充气袋了,都是那些外校的女生为了接近左恩而准备好的。如果说左恩不同意与其交往,都是自动乖乖地从十八楼,直线做无望的飞翔降落状,来表明爱情表白的失败。当然,不止有充气袋,有的女生还自带降落伞,玩的花样百出,对于富家子女来说,玩的时间实在是很多,很闲,很无聊。
“笑话!我可是跟流川炫同一桌哩。”
柳艳艳不怕死的娇笑起来,狂花乱坠,把女生们妒忌得咬牙切齿!
木木,忽闪了一下眼睫毛,内心虽然极其的颤抖,但表面上,昂起头,捏紧了拳头,这有什么,也许左恩根本不像大家口中说的那么可怕。
其实,心里是那个哭啊,死撑吧,死撑吧……
柳艳艳,见时机已成熟,靠近木木的耳边:“要不然,咱们对换一下好啦。怎么样,你依旧是跟校草坐在一起喽。而且还是这么一位迷倒大众情人的流川炫……”
还没等柳艳艳说完,教授却又补充一句:“因为是同桌,就要同心协力,同甘共苦,一起进步!所以,只要其中一位哪里做错了,不及格了,被罚了,身为同桌就要一起承担后果!”
这,这是什么条款啊?真是什么歪理啊,强词夺理,还让不让人活啦!
木木,不敢相信地瞪着眼。
结果,刚才还想和她抢着交换纸团的女生们,忽如一阵嗖风,突转,全部立刻噤若寒蝉,一边乘凉看好戏去了。
一瞧而下,左恩这边泼的全是冷水,气氛是那个冻死人不偿命。
流川炫是被女生挤来挤去,拉来抢抱的,优等生啊,好俏销啊,有了这个超级学习王,还怕自己会留级吗?男生与女生一起抢!供不应求啊!
“现在,归座!再吵,每人记一过!”
教授的声音,完全被女生的尖叫声,如海啸袭卷,盖了过去!
只有一位女生冷漠地自动走到座位上,阳光在她精致的五官上跳动,透着一股冰雕的高贵,不可侵犯,如一枝独自探出冰雪的二月腊梅!
而柳艳艳则是一身的火辣妖冶,冷哼:“切,梅丽儿,又在装清纯高贵!”
冷与热,冰与火,自古势不两立!
冰雕美女,梅丽儿,余眼扫了一下柳艳艳,十分不屑!最后把目光,死死地停在了流川炫的身上,一脸的红晕低垂,暧昧气氛越来越浓。
花木木,见此,忽闪着睫毛,好多人喜欢天使喽。
林峰,还是不死心地要拼命凑过来,又是遭到柳艳艳的一记白眼球和粉笔头的轰炸,外带声音威胁:“林峰,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只对校草感兴趣!”
笑话,为了这张写着“流川炫”名字的纸,她柳艳艳是花了好大代价才从别的女生换过来的啊!
为的就是防万一,要跟人换左恩!如果说,不是教授说出这个让人难堪的不公平条款!
她柳艳艳早就上去抢花木木手上的纸条了!
不过,她成绩太差了,体育成绩也好烂啊,貌似左恩比她更菜。
为了能升级,顺利毕业,先抓住全优生的流川炫才是关键!左脸,横眉冷竖,对着林峰一呸:“好狗不挡路!”转过头,右脸,柔弱娇羞,对着流川炫:“流川哥哥,以后咱们就是同桌了,流川哥哥,请多多指教哦。流川哥哥,以后我不懂的东西都可以问你吗?流川哥哥……”
娇滴滴的嗲声说着,竟开始摇起了流川炫的胳膊。
这声音架势,激起了木木一层鸡皮痒痒,真是超级变脸王的现场版啊。
而梅丽儿一脸的冰霜,终于开始解冻了,狠狠地瞪着柳艳艳,活不生吞了吃。
流川炫也不回答,继续顶着一脸的无公害的天使笑容,已见怪不怪了。看我七十二变,以不变应万变。嘿,无敌“天使招牌”笑容!
木木,站的位置刚好靠窗台,外面的风景非常美丽怡人。整排的玉兰树上,已开满了婷丽纤长的玉兰花,雪嫩的花瓣散发着阵阵沁人肺腑的清香,风儿徐徐,鸟儿啾啾,蝶儿正翩跹……
木木,心里乐开了花,嘻,真是好座位啊。
刚想跨入,“砰”一声巨响,接着立刻传来一句“冰冻三尺”的话来“出来!”
犹如狂风冰雹的砸落,哗啦啦的响彻云霄。
木木,只感觉到背后犹如幽灵死神的气息袭来,耳际冷嗖嗖的,静的气息,连冷汗“嘀哒嘀哒……”滴入脖子的声音都异常的清脆!
鼓起勇气回过头,正好撞在一堵健康小麦色的胸膛上,全是黑色劲装,冷色调;黑色衬衫从第一个扣子到第四个都敞开着,露出里面的性感肌肤。砰砰……甚至听得到心脏的搏动。砰砰砰……
眼光忍不住微移,刀刻骨感的下巴,如同古代罗马的骑士;一说话就会微微上扬的唇角,红润鲜艳得如同蜜桃一般;轩昂的鼻柱如擎天的剑,端正而俊美;墨镜里的诡异双瞳正桀骜不羁,虎视眈眈地注视着猎物!
猎物?这就是恶魔给人的第一感觉!只要,我想要的,你就得给!因为你就是恶魔的猎物!
木木,眼神忽闪忽闪着,极不自然地吞了吞口水。
左恩说完,直径坐到座位上,趴拉一声,竟公然舒服地闭目。睡觉啦!我就是来睡觉的!
这什么人啊,来教室睡觉?脑子有问题吧……
“你,你,你,你,你……”
木木,指着左恩的睡态,一直口吃结巴着。
今天竟被要赶了出来,这么好的座位竟因为一句话,拱手相让了?
天,自己是怎么了?以前自己的口才不是口若悬河,伶牙俐齿吗?
自己竟然对着这个坏蛋恶魔,结巴起来。
丢人,丢到家了!无脸见人了……
“记住,不要跟我说话,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恶魔,轻轻地扯开了红润而微扬的唇角,吐出了冷冰又恶毒的话来。
虽是轻,炸出来的却是原子能的力量!
“记住,不要管我的事,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记住,离我远点!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越来越短促且锐利的话,是不是代表恶魔根本就不屑与你交谈!
什么意思?恶魔条约的威胁吗?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哼,我当然还想活得长久些!
说得邪恶,就怕你啊;说得冰冷,就怕你啊;哼,说得既邪恶又冰冷,我也还是不怕你!
木木,终于忍不住地吼了过去:“你以为你是谁啊?可以如此,随便地限制别人的自由?告诉你,就是上帝也没有权力这样做,就算是恶魔也……”
木木还未说完,整个人就直直地离了地面,什么动作这么快?一闪而过。晕,老鹰捉小鸡的招术又重演了!
左恩抓紧木木的前襟,一使劲,她整个人就被捉了起来!接下来,不会是“拳头马力”攻击吧?
又是这股味道,清新的柠檬气息,飘荡在半空中,充满不安分的因子,灌入木木的鼻翼里,然后,混在了血液中……
男性的浓厚气息,以及墨镜后那双诡异瞳孔,发射着奇特的光芒。现在木木的脑子里只有那双眼睛,在重复地来回放映……
“左恩,现在是上课时间!”
啊?是谁?竟在这个时候出声?是谁?竟不怕恶魔的威胁?是谁?如此大胆,拔刀相助?
静,安静,真静啊,连落叶飘下来的“沙沙……”声都这样清晰入耳。
全班的双眼齐刷刷,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处,结果扫描完毕,皆自动地集中在一处雪色柔沁的白点上,流川炫!
是啊,如此懒散又清越优美的声线,只有流川炫才配拥有这么完美的声音。
“炫,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恶魔左恩说完,又砰的一声,趴在桌上。睡了!对恶魔而言,现在是最佳的睡眠时间。
恶魔是睡觉了,却扔下全班的同学大眼瞪小眼,白眼觑红眼,眼白翻黑瞳。
木木呢,脑子里又是一片空白外加一脸的呼吸困难,恶魔果真不同凡响,不好惹啊。
而流川炫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不安和担忧”的神色。
恶魔与天使,原来真的存在。
这几天,木木的课程安排如下:
左恩,又在睡觉了。木木,跟着记一小过……
而且又没有做作业。木木,跟着重抄作业本……
三门科目小测不及格。木木,也跟着小记三次不及格……
体育课又迟到了,早退了。木木,代替罚站和打扫卫生……
那左恩呢?他不用罚站吗?那个恶魔啊,不是早退了吗?呼啦呼啦……恶魔撒旦正在古堡里睡觉呢。
啊,花木木,快要气炸了!看来再不去惹恶魔,别人就会当她是白痴笨蛋啊!干嘛要承受这一切的不公平负担和待遇啊!
木木,这几天算是见识了何为“恶魔本色”的厉害了,四个字,欲哭无泪!
又拖着疲惫的步履向那幢“天使的古堡”走去,错!这么漂亮的城堡竟是恶魔的老窝啊,木木是越看越伤心,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金玉其外,破絮其内!形容的就是这种霸道无理又邪恶的人!
最要死的是,每天上完课后,木木还得给恶魔打工!
跟恶魔相处久了,会不会有天也突然间变成恶魔帮凶啊。
一想,木木,整个脸蛋儿就垮了下来,像熟过头的水蜜桃,“啪”一声落在水泥地上,搭拉着。呼了一口气,重重地垂下眼睑,再这样下去,毕业是遥遥无期了。
不行!再怎么样,都要找恶魔说清楚。
一直顺着枫林道,便可到达最壮丽豪华的哥特式城堡,令人过目不忘的庄严古朴的台阶,东西向的墙面上刻有各式雕花,凹凸起伏,美丽精致,创造出独特的光影效果。
没有任何一座古堡的结构能与它一样如此精妙绝伦地与大自然巧妙的相依相偎而成!
刚打扫完庭院的后花园,夕阳倾尽金色光芒,夜色黑纱拉开帷幄,辰星点点缀在天空是黑绸纱上绣的朵朵鲜花,闪着光,眨着眼,翕着梦。
木木,昨晚洗盘、碟、碗,凌晨两点才睡,虽然洪伯一直说不用做事,但木木觉得怎么说都要好好报答人家才是正道,即使瞒着洪伯半夜三更爬起来,干这些不用她负责的杂事。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而今天因为左恩的事,被罚站了两次,严重的睡眠不足,走路都歪歪斜斜,东倒西歪,没半路摔倒与大地直接拥吻,算是大幸了。
对了,忘记拿出去晒的轻羽被褥,还没有收进来呢。
天,今天发生这么多糗事,竟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不行!“蹬蹬……”木木一口气,冲上楼顶,再“嘣嘣……”地折身而下,脸因为跑得太快的缘故红扑扑的,大大地喘气、呼气、喘气……
手上抱着被褥,站在原地,愣了好大一会儿,才突然想起。晕,这些被褥是哪个房间的啊?
木木歪着头,忽闪着睫毛,想了想,应该是正堂中央那个最大的套间里的,因为这些被褥都是超大号的,而且都好几套啊,虽说是初秋,可也不用这么多柔软的羽褥啊。
一个房间就要用这么多被褥,真不知是哪些家伙用的,这么超级浪费。
正堂的套间,平时也没见什么人进去过,应该是招待客人的地方吧。
所以,木木昨天清晨才进去拿出来晒晒太阳的,只记得里面的房间好大啊,装饰得极其的华丽,就像欧洲贵族的装饰一般,可是色彩厚重了一些,家具都是洛可可风格的,不过看似男性气息比较足,大抵以蓝色调为基调,黑色为附助底色。
四壁挂有华丽的大幅油画,摆放着昂贵的欧式雕花手工家具。
连金雕银饰的床也是纯手工制品,造型古朴厚实,雕花镂刻极其精致,巧夺天工,罗帐雪纱,缭绕曼妙……
宽敞的卧室还安装着可以调红,橙,绿,黄,蓝等五种颜色的灯光效果。
但里面黄斑纹的窗帘太厚实了,不透风,有点窒息的味道,阴暗。
是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压抑而阴暗,似心底里藏着密不透风的秘密,死气沉沉,看似华贵,却没有人气,重得人喘不过气来。
所以,木木自做主张,拉开所有窗帘,打开所有窗户,应该多多晒太阳,屋子才有活力啊。
即使没有人住,也要晒太阳,才有温暖的气息时刻笼罩,因为温暖是可以相互传递的。
但还是缺少了一样东西,就是大自然的气息,木木跑去后花园,采了一把粉黄相间的雏菊插在花瓶中,嗯,金色菊花有“小向日葵”之称。人活着,就是要以太阳为目标,朝着“春暖花开”前进!
木木,拉开门,走进去时,才发觉不对劲。
四周好暗,是谁把深色窗帘全拉上了?一点风也没有,窗户也关上了吗?
向左一瞧才看到圆桌上,花瓶里的小向日葵还在,不知为什么,木木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因为太晚了,为了不打扰了隔壁睡觉的人,木木轻手轻脚地走到金雕银饰的床沿,刚刚想放下被褥,却突然的……
“啊!”刚喊了半声,就被人摁倒在床上。
是谁?小偷?
啊,一定是小偷!
木木,拼命地挣扎反抗着。天,有没有人啊,抓贼啊!
“不想死的话,就给我闭嘴!”
这个,这个,这个声音……
啊,是恶魔的!
又是清新刺鼻的柠檬气息拂动在鼻翼两侧,没错,声音不会错;死拽的音调不会错;气味更不会错,这又冰又冷的专用语。“不想死的话”就更不会错啦,真的是恶魔!
“喂,你来客房干嘛啊?”
木木,挣脱恶魔的爪子,不满地质问着。
这人精神有问题啊,在教室里睡觉就算了;这么晚了,不休息,跑到客房来干嘛啊。
“放开我,你这个恶魔!”
木木,继续推搪着。
“啪”一声,床头的灯亮了。
恶魔趴在木木的身上,一手支着头,不过依旧戴着墨镜,所以看不到眼里的凌光锐气。
木木,上下打量着,不看还好,一看立刻觉得这个房间怎么这么热啊,呼啦啦的热,热气直往脸上冒……
恶魔穿着黑绸绵质睡衣,胸口依旧敞开着,露出里面小麦色的健美肌肤;嘴角似笑非笑,似讥非讥地扬起,闪着粉红粉红的光泽哩,好性感啊;鼻梁依旧俊美轩昂;剑眉浓密向上挑……
“看够了没有!”
“啊!你,你,你……”
又开始结巴了,恶魔竟在此时笑出声来,寒意立刻蹿上眉心。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以后别老把‘你’字挂在嘴边,特别是在我面前,知道吗?小结巴……”
“你以为你是谁啊?”
木木,一听竟说她小结巴,气得反驳。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以后别把‘你以为你是谁啊’挂在嘴边,特别是在我面前!”
“你!你以为你是谁啊!讨厌,就是地狱里的恶魔撒旦还让人说话呢……”
“再说一遍,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恶魔还未说完,又是这一句“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木木都听怕了,“恶魔条约”又来了,有完没完啊。
“我也告诉你!我还想活呢!你也不准老在我面前说这句,如果你不想死的话!不然……”
“不然怎么样?你敢威胁我?”
恶魔,语气变得越来越冷,镜面的光线凝聚起来,锐利的光如剑锋劈来,乍放肃寒的神彩!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开玩笑……”
木木,瞪大眼,壮着胆顶了过去!
打不过,就逃;逃不过,就躲;躲不过,就pk!
谁怕谁!
乌龟怕铁锤,蟑螂怕拖鞋。但木木也不是吓大的!
盯着,恶魔发光的墨镜反射出的凌锐霸气,木木,抬起食指,口齿不清地比划着:“怕……怕你的人就是胆小鬼……放马过来!单挑,就单挑……”
“是吗?再晃动你的手指,小心我把它咬下来!”
说着,一鼓作气,抓住木木的手就往嘴上塞。
“啊!你敢!死恶魔……”
木木,立刻吓出一身冷汗,害怕地拳脚相加,更加变本加历地翻腾着。
“再踢!我连你的脚一起生吞活剥了吃!”
月光照进窗纱,透着一股幽幽的蓝光,洒下点点星火;映在恶魔的脸上一闪又一灭,迷魅而邪恶,俊俏却也妖冶,活脱脱撒旦转世!
“你,你,你!死恶魔,你给我死一边去!”
不知是因为太害怕的缘故,木木,竟生出强大的力量,把左恩一脚踢开!
连滚带爬地在偌大的床上游戈,但不一会儿,又被恶魔抓了个正着,再逃!
我再抓!我再逃!我抓!我逃!一抓一逃,这两人有完没完。
“你死定了,敢踹我,小结巴,你给我过来!”
“我不!我就不!”
“过来!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不!就不!”
“你死定了!”
恶魔,终于逮了个机会,又把木木压制在床上,夹紧双腿,四如铁臂,牢牢地把木木固定在床沿上。
“怎么样?就凭你,也敢跟我斗!”
左恩,绕有兴趣地看着身下一脸因剧烈运动而红潮不退的木木,抬起食指,沿着汗滴落的方向,细细比划着:“你说要先吃掉哪一块肉比较好呢?”
“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死恶魔,就是我死,也不会让你碰我的!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咬我的!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天天缠着你,夜夜来吓你,天天咒你恶运,天天让你倒大霉,不给你饭死,饿死你;不给你衣穿,冻死你;不给你水喝,渴死你……”
语无伦次啊,估计木木被吓傻了,开始说胡话了。
“闭嘴!你好烦,我终于知道要先咬你哪块肉了!”
“你,你,你,你到底想干嘛啊,救命啊……”
木木还未发挥高嗓音的特色,就被一股柠檬气息所包围,唇已被封,湿润的,如水乳交融;生涩的,如青果的芳香;甘甜的,如沁人的蜜汁。一股脑儿的空白,开始回旋,如绽放的礼花,让人眩目和赞叹。
天!他咬了她的嘴唇?
咬?什么咬啊?
这是接吻吧,第一次,初吻啊。
就被最讨厌的恶魔夺去了!还是以“咬”的形式解决的……
“唔唔……”
唇齿辗转的声音,隐约间,甚至还有一丝止不住的呻吟声逸出。
木木的脑子里,刹时一片空白,鼻翼间只有柠檬气息笼罩,脸颊上突突地灼热万分,双手无措地抓紧左恩的睡袍,手指摸到健美的胸膛上,触感柔滑而富有弹性。
他竟咬了她的嘴唇,细细的在边沿上,碎碎的辗转反辙,沿着唇边一路小咬而上。
边咬边吸吮,像吃棒棒糖一般,花蜜甘甜,渐渐地加重力道,“唔!”木木轻声地低吟,张开小嘴,却让一条小滑舌,趁虚而入,唇舌相交,缠绵而舞,似漆如胶……
“哐当”一声巨响,床头柜的台灯,被忘形的两人,踢倒在地。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咚咚地朝这边走来。
“少爷,怎么了?”
“少爷,您没事吗?”
“少爷,刚才是什么声音啊?”
……
左恩,放开木木,抚了抚胸口,稳住气息:“没事,闯进了一只淘气的小白鼠,我正抓老鼠呢。”
“你,你才老鼠呢……”
木木,满脸通红,霞光绯绯,抬起脚丫,冲着左恩就是一踹。
“想再打是不是?”
左恩,扑了过去,两人又打了起来。
“哐当”又是一声响,另一头的床头灯,又光荣落地。
“少爷,我们进去帮您抓吧。”
“是啊,是啊,少爷……”
“少爷,让我们进去吧……”
……
不是吧,他们要进来?
木木,终于清醒了过来。
立刻用眼神示意,先休战再说,现在可不是闹着玩的,让他们进来,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左恩,得意地笑了笑,邪恶般地挑了挑眉:“看你还敢不敢……”
“不用了,洪伯,小福,阿旺……你们都下去,我自己可以解决!”
“少爷,要不,我今晚就守在门口帮您捉老鼠吧。”
“不用了,小福。”
“没事的,我现在也不困。今晚,就让我守门口好了。”
不是吧。这,这,这也太热心了吧。
我的天,我还得出门呢。
你这不是存心,不让我活着出去了?
“喂,我还得出去呢!”
木木,咬牙切齿地瞪着左恩。
左恩的墨镜上闪了一丝诡异的光芒,自顾自的翻了一个懒身,抓起被褥,睡起觉来。
懒洋洋又邪恶的声音传来:“你到地上睡,不准吵我睡觉。否则,哼,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什么啊!果然是恶魔转世!
“喂,我,我今晚睡地上?你是不是人啊……”
木木,朝左恩的脑袋上扔了一个枕头。
“这是你自找的!再吵,小心我咬你!”
“啊!”
木木,马上自动捂紧了嘴巴,谁都知道惹毛了恶魔是没好果子吃的。
可是现在是快要到秋季了啊,睡地下,会感冒的好不。
为什么要和恶魔在一个窝里呆啊,这不是自找麻烦嘛。
“不准抢我的枕头和被子,不然,你准备等死。我会把你的肉一块又一块地咬下来。”
左恩说完,只是觉得一阵的好笑。
不过,他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欺负她,这种感觉真好,看着她害怕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玩了。她的嘴唇咬起来,真的好柔软,像吃水蜜桃般嫩滑的感觉。
又要咬她?
好讨厌,然道,他不知道吗?嘴对嘴的咬?不叫咬,那是亲吻啊。
然道,他从没和别人接过吻吗?
接吻?木木一想到这个词,整个人吓了一大跳。
这是她的初吻啊。老天,竟被人咬了去。
而且是让如此讨厌的恶魔,夺了她的初吻,现在,还气势汹汹的吼她,威胁她。
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木木,缩在床角,把头埋在膝间。
为什么她要受这种欺负,为什么要怕啊,为什么她要睡地下?
本来就是恶魔的错,干嘛要她来受苦。
她才不要!
木木,站了起来,爬上床,一把抢过左恩的被子:“我不要睡在地上,要睡,也应该是男生睡地上!本来就是你的错,在学校也是你老犯错,我不要再替你受罚了!还有!你为什么没事跑到客房来睡觉,本来就是你的错,干嘛要我睡地下,我才不要!你才要下去睡!你下去!”
左恩,一听她一连鞭炮似劈啦劈啦响的话,猛地翻身,再次抢过被褥,压低浑厚音量,闪着危险的信号:“你真的是很欠扁!”
说着,把木木一下摁倒在床上,抱在怀里,鼻鼾响起:“我很困,明天再找你算帐,明天,你就死定了!”
木木,抵着他的胸,抱着头,一直默数着: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五分钟过去了,终于敢抬头,一看,才知道原来左恩真的睡着了,一直盯着他的脸,泄了一口气,这家伙,真是天生好睡觉的乖宝宝,一说睡,就真睡了。
不过,不对啊,他睡就睡了,干嘛没事,还抱着她,还抱得这么紧,逃都逃不脱。这家伙,心肠实在太坏了,自个儿睡觉了,还要跟她抢空气,存心不让她呼吸了!
乖乖,真是想不到,在月光下睡觉的恶魔,竟会出奇的可爱啊。
舒展的剑眉,浓密地斜在林梢上;鼻峰的侧面笔直得这么好看,比漫画上的更直观;微微上扬的唇角,红扑扑的,有些臃肿,突突的,肉肉的,粉红粉红的,那是因为刚才接吻用力过度而留下的痕迹。
今天一大早醒来时,恶魔已经不在了。
木木托着下巴,摇了摇头,昨晚发生的事是真的吗?
假的吧,她才不会和恶魔一整个晚上同床共枕,不过,一摸身旁的枕边竟还有余温。
木木,瞪着天花板,好似是真的啊,昨晚上,其实她根本就没睡,是你也睡不着啊,旁边就睡着一个男人呢,还是个超级恶劣的会咬人的吸血鬼!
不过,一整晚,木木就想着,要把左恩的墨镜摘下来瞧瞧,但她当要开始行动时。死恶魔竟然,竟然把她当成抱枕,越抱越紧,越搂越紧,直直地贴到他的胸膛里,就差没把她揉碎塞进血液里了。
木木,秀挺的鼻子硬硬地撞上他的胸襟上,痛得眼泪都快崩出来了,最要死的是,她一连好几次吻到了他的肌肤,一身的清爽柠檬味,还弥漫着淡淡的薄荷味道……
哼!死左恩!讨厌,讨厌,讨厌啊!把我的初吻还给我!
木木,使劲地踢着被褥,褥上精秀的宝蓝色花纹,翻着漂亮的花边。嘴上不停的嘀咕着:“死左恩,死恶魔,死撒旦!把我的初吻还给我,还给我……”
“你还真有力气啊。不准踢我的被子,听到没!”
耳际又传来这种邪恶又霸道的语气,背后阴森森的冷风吹,果真是恶魔啊,电视上的恶魔一出来都是冷嗖嗖的……
“哼,我就踢!我就踢!我就踢!谁叫你夺走我最宝贵东西,我这辈子最讨厌,最最讨厌你了!”
左恩,绕到前面,一把抓起木木,凑到眼前一毫米的距离:“闭嘴,我从不欠人东西,我拿你什么东西了!是你一直占着我的床好不!”
呀,真是恶魔本色毕现无遗啊。恶人先告状!
“你,你,你咬了我这里!”
木木,着急地争辩,指着自己还隐隐疼痛的嘴唇说。
这家伙太会翻脸不认帐了!现在,人证和物证俱在,哼,看你还跟我狡辩!
“好!我还给你!”
还?开玩笑,这个怎么还啊?
木木,一听,看傻了,对喽,这个,这个怎么还啊?
但还未想明白的时候。
左恩,凑了过去,贴在木木圆润的耳垂上,轻轻地吹气:“我让你再咬回去。”
啊?什么?
但木木还未回过神来,想明白时。
左恩的唇已贴了上来,柔软的触感,湿润且弹性十足,一阵薄荷的清香味在齿间流淌……
木木的脑子里又是一片的电闪雷鸣,恶魔的思维能力果然和普通人不一样。
左恩右手捧着她的脸蛋,左手抚摸着她的长发,又是一阵的缠绵悱恻,水乳交融,软莺燕尔……
木木,紧紧地闭着眼,扇羽翦翦的睫毛,怯怯地颤动着……
不对,应该咬回来!
木木,终于在这芬芳的薄荷味中清醒了过来,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痛!”左恩捂着嘴角,狠狠地瞪着木木。
“哼,你欠我的!你活该!”
木木,边说边跑到外头大堂。
“花木木,你给我记住!到学校,你就准备等死吧!你给我回来!花木木……”
木木,逃到学校准备上课时,耳际还回荡着恶魔的宣言!
坐在位置上,木木才忽然醒悟,自己是跟恶魔同桌的啊。
这不是找死吗?早知道就不要用力咬了,要是,他在课堂上找她报仇,那不是糗大了吗?
“木木,早上好。今天来得好早啊。”
木木抬头才发现流川炫正冲着自己微笑,依然是无敌的天使招牌动作。
“炫,早上好。”
看到炫,心情就变得明朗起来。
“吃早点了吗?我们一起吃吧。”
说着,流川炫真的拿出一些装饰得五颜六色,小巧精致的小糕点出来。
“哇!好可爱啊,是三层草莓糕和酥梨果酱曲奇饼呀……好好吃。”
以前炫也拿好多糕点给她吃过,但她最爱吃的是“三层草莓糕和酥梨果酱曲奇饼”两种。
想不到,他竟记得这么清楚。
“哎呀,我也要吃,我也爱吃呢。流川学长。”
柳艳艳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竟不请自来的拿起一块三层糕,往嘴上塞。
“哇!有好吃的,也要记得叫上我啊。我也没吃早点呢。”
说着,林峰也挤了进来,和柳艳艳有得一拼,拿起一盘酥梨,直往嘴里倒,活像超级万能垃圾桶,什么都包了。
木木,观察到,不远处的梅丽儿双眼直往这里投,像对准篮球框的红色篮球,通红通红的瞪着,一直盯着柳艳艳的双爪,死抓着炫的胳膊摇过来晃过去的。
无意间,接触到木木的眼睛,不好意思的低下,一会儿又把高贵的头颅抬起,看向另一边。
木木,笑了笑,拿起一块点心,走到梅丽儿的桌子边,递了过去:“很好吃的。”
梅丽儿,果然是冷美人,精致的脸蛋上似永远寒着一层冰霜,看了看,连说出的话,也含着薄冰的尖锐:“我不饿,这种点心,我家里有很多,一般都是给下人吃的。”
木木,碰了一头灰。刚灰溜溜地走回来,又遭到柳艳艳的挖苦:“别管她!哼,真是话中有话,难道是说我们和你一样都是乡下人不成!我家里也是要什么有什么的!哼,这些早点,要不是因为经过流川学长的手,都长了价,变成稀世佳肴,我也才懒得碰呢!”
“是啊是啊,因为艳艳碰过了,所以也变得更值钱了,我也是吃艳艳碰过的食物。嘻嘻……艳艳,你说是不是啊……”
林峰,嬉皮笑脸的冲着柳艳艳炫耀着。
“去去,别跟我说一样的话,笨蛋!”
柳艳艳,一边瞪着林峰,一边直往教学门外瞧:“咦,左恩快到教室了吧。”
一听左恩的名字,木木的额头上就开始冒冷汗。
“怎么了,木木,你的脸色好苍白,昨晚没睡好吗?怎么了……”
流川炫,还未说完。
只听“砰”一声巨响!接着传来狮吼功!
“花木木,你给我死出来!”
大家顺着声源望去,只见,左恩的嘴角上贴着ok邦!而且还是两条相交的ok邦!
不会吧,我没咬得这么严重吧。
看着一脸怒气的左恩,大家的脸上只有一个表情,一脸的黑线——那个谁,惹到恶魔的人,自动的快出去,免得泱及鱼池。
我才不要出去!干嘛要出去!我就是不出去,哼,你能把我怎么样!
木木,瞅了左恩一眼,继续若无其事的看书。
而左恩,眼冒火焰,熊熊燃烧,掘着嘴,似一条闪电在霹雳!
不过,唇角上交叉的“ok邦”给他添上一层神密色彩。
底下的同学好奇心起,都窃窃私语:“咦?恶魔也有受伤的时候?”
“是谁啊?谁这么厉害,敢挑战恶魔……”
“在学院内,恶魔可是天下无敌的啊……”
……
“我叫你出来!听到没!”
恶魔发话了!透着隐忍的力度,似暴风雨前的宁静,海底内的怒啸,火山的萌发,雪山的呼喝!
同学们都拼命地止住呼吸,看着左后角,花木木的方向。
“喂,你还快点出去!想害死我们啊!”
柳艳艳踢了一脚木木的桌子,狠狠地瞪着她。
林峰也凑了过来:“怎么回事啊?左恩的唇角受伤了嘿……”一付幸灾乐祸的嘴脸。
“什么?嘴唇有伤吗?”柳艳艳像只长颈鹿,翻着眼白,吊直了脖子,看了个大概:“哼,哪个家伙干的啊!不可饶恕!”
“木木,你还不敢快出去,都跟你说过了,跟恶魔相处久了,就会倒大霉的。嘿嘿……瞧吧,幸好艳艳听我的话,没有跟他同桌,才幸免一难……”
“事实证明了,艳艳选择我才是明智之举啊。哈哈哈……”
“是吧,是吧,艳艳,嘻嘻……”
……
林峰继续像个八婆般的唠叨,木木垂下眼睑,这只死苍蝇嗡嗡地叫,叫够了没有啊。
不对吧,嗡嗡叫的应该是蜜蜂的声音,那苍蝇的叫声呢,应该是嘿啾嘿啾吧,一种很欠扁的声音。嗯,那蚊子呢,蚊子的声音是怎么形容的?
流川炫瞧了一眼站在门外的左恩,又看了看木木,翻开课本,不自觉地摸了摸鼻翼,左手微托着倾斜的俊雅脸庞,笑了笑。
这一连串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可举手投足间又隐隐透着优雅英姿的风仪全落入梅丽儿的眼中,一点不落地吸收着,像块海绵张着贪婪的嘴巴。
“闭嘴!”柳艳艳随手一丢,又是一盒粉笔,一个箭头直接掉进林峰的血盆大口,呼,终于解放了耳朵内耳屎们的安静了。万物啊自有规律,一物降一物。
“哦?这不是天天迟到,早退,不及格的左恩吗?啊,难得啊,今天终于来上我的国文课了?”
咦?谁的声音,木木抬头往上看,见一位夹着国文教案的秃头老头走了进来。
那脑袋壳的亮度和电灯泡有得一拼了。
国文老师指着左恩又继续发表“电灯泡”理论。“啊,左恩同学……你知道你几次早退了吗?”“啊,左恩同学……你知道你几次迟到了吗?”
“啊,左恩同学……你知道你几科不及格了吗?”
……
想不到电灯泡的理论就是机关枪的扫射啊,太强了!
只见,左恩,双手插进口袋,墨镜上扫过了一排排的凌烈光芒,抿着嘴角,像条闪电在噼啦噼啦的响。
“花木木同学,你出来,站到讲台上,你的同桌今天迟到了,所以,你今天不用上课了,和他一起罚站!”
啊,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呜呜,这个是什么规定啊,还要不要让人活了!
木木,极不情愿地走到讲台上和左恩并排站岗。
“喂,都是你害我的!赔我!”
木木,小声地嘀咕着。
原本,谁要是惹到了恶魔就要受死的,不过,左恩看着木木的委屈样,突然间觉得好笑起来,觉得可以和她玩一个游戏。
“只要我不来,你每天都是这样度过的?”左恩挑了挑浓密的剑眉。
“废话!”木木歪着头,给了他一记白眼卫生球。
“那你求我啊……”
“是不是只要我求你,你就每天乖乖来上课?你要知道每天都来上课,可以养成早起早睡的好习惯,我以前也是这样养成这种好习惯的,所以每年都可以拿奖学金。”
木木,笑嘻嘻地诱惑着,像个拿糖果的阿姨,骗幼稚园的儿童。
“你以为我是笨蛋吗?”左恩,不屑地哼了一声。
“那个只要你每天坚持来上课,而且不早退,真的可以拿三好学生的。”
木木,继续诱惑。
“你以为我是白痴吗?”左恩,瞪着天花板。
“那个,那个……对了,只要你坚持每科都来考试……”
“你以为我是笨蛋+白痴吗?”
左恩,终于打断了木木一厢情愿的弱智想法。
“那你想怎么样!”
木木,垂下头,想着,天杀的死恶魔,上辈子跟你有仇啊!
“大学期间里,一切都要听我的,你属于我的私人物品。”我忍!
木木狠狠地盯着左恩,微扬的薄朱唇一上一下的启动着。喽可,有薄朱唇的人果真都是无情无意的。
“喂,你以为我是笨蛋吗?”木木忍不住地低吼,说出的竟然是恶魔的专用词语,估计被恶魔同化了。什么叫私人物品啊!我没有把自己卖给你吧!
“既然是私人物品,日昼的时间都要随叫随到!”
随叫随到?不是一点自由的时间都没有吗?太霸道了!
“喂,你以为我是白痴吗?”
“还有就是,每天晚上都要当我的抱枕!”我再忍!
什么什么?抱枕?
魔鬼撒旦的心肠果然不是一般的狠毒啊,没有时间就算了,连空气也一并带走!
“你……你……你以为我是笨蛋+白痴吗?”我三忍啊!
左恩,抛了一记宇宙超级无敌白眼球给木木,明摆着,在我面前,你就是笨蛋+白痴!
“以上条件,只要你答应,我可以天天来上课。”
木木,一听,终于可以顺利毕业了,再熬个一年半载的,就可以摆脱恶魔的鬼爪了呀。
“好!”木木,刚说完,瞧见恶魔一脸的什么表情啊?一团大便上,苍蝇在嗡嗡地叫!
又错,嗡嗡叫的是蜜蜂,苍蝇的声音是嘿啾嘿啾,一脸欠扁的表情,那蚊子怎么叫滴?
木木,现在的脑子里是战斗机在来来回回的轰炸。一片空白,空白的,我的奴隶社会开始了。
“你们两个太不像话了,罚站了还在嘀咕着什么!
大家现在全哗的一声,脸色全是一种颜色,惨白惨白的。大家只替“电灯泡”的国文老师担心。
左恩,轻轻地吐出一句原子能的话,啪地一声炸开了——现在,滚出这个学校!
“对!像你这种垃圾,就应该滚出这个学校。”
啊,这个国文老师,不怕死吗?
左恩,拍了两下手掌,门外立刻窜出五位黑西装革领的保镖,三下五除二,就把“电灯泡”给扔出校门外了。笑话,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这个学校是我家开的!谁反抗我,我就灭了谁!
今天,恶魔果真每节课程都有来。
可是第二节的时候,竟趴在桌上众目睽睽,大言不惭地“呼啦啦,呼啦啦……”睡起觉来!
“喂,你睡觉了算什么啊!明明说好……”
木木着急地一边看着讲台上的教授,一边推着睡得正香甜的左恩。
“我说天天来上课,但没有说不能睡觉!所以我没有违反我们之间的协定!”
我就是吃定你了,你想怎么样?
恶魔说完,翻了个身,继续睡觉。今天窗外的阳光明媚,正是睡觉的好时间。
“这个,这是什么啊……”
不行,回去要写份协议书,一条一款都要写清楚,这家伙脑筋转得实在是太快了。
“木木,算了,左恩就是这个样子的。”
流川炫,拉了拉木木的衣角,一脸的“我早知道”的表情。
木木,刚想回他一个微笑,却被教授点名。
“那个谁?花木木,是不是你的同桌在睡觉?”
啊?不是吧,越怕鬼就越会撞上鬼啊!果然还是逃不脱!
那么大个人在睡觉啊,就是瞎子也听到了“呼啦啦,呼啦啦……”的睡觉声了。
怎么办啊?又要受罚了,上帝啊,你到底有没有眼睛啊。哭天喊地,也没有用,恶魔不是上帝管辖的。
“教授,我有几个问题不明白,能请问一下吗?”
此时此刻,刷刷的几双眼睛整齐地扫过来。又是流川炫。
恶魔虽然不归上帝管。但是天使却可以突然来救命!
“哦,好啊,看到了吗?同学们要好好向流川代表学习啊。要不耻下问,温故而知新……”
流川炫的脸庞整个笼罩在阳光中,一脸微微的笑,温暖了木木早已湿润的眼眶。
一整个节课,恶魔继续睡好觉,木木顶着个超级大炸弹竟安然渡过。
因为,这节课的经济学教授被流川炫新奇百怪的问题问得晕头转向了,哪里还管得到木木。
终于,“铃铃叮叮……”熬到下课了。
呼,木木大大地吐了一口气。
“木木,要到外面走走吗?”
流川炫,清越的声线拂过木木的耳际,叮咚悦耳。
“好啊,炫,我们走吧。”
木木,一路小跑地冲出了门外,终于可以暂时解放了。
“快来啊,来啊炫,炫,炫……”
木木兴奋地挥着手。
却不知,角落里隐着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和另一双灼热冒火的眼睛。
梅丽儿,眼神移过来和冒火的柳艳艳碰了十个来回。
柳艳艳,沉下心,走了过来。
“我说梅丽儿,你喜欢流川炫而我喜欢左恩,我们应该合作,而不是敌视,不是吗?”
梅丽儿,盯着窗外,流川炫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才收回心神。
吐出的话也简短含冰:“什么意思?”
“你是我们的学生会宣传部长,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有什么条件?”
“果真是美貌与智慧的集合体,一点就通!我帮你得到流川炫,而你也要帮我得到左恩。怎么样?公平吧。”
柳艳艳一脸的讥笑妩媚,在阳光中异常的刺眼,十足的老谋深算,奸计得逞。
“成交!”
柳艳艳马上附在她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
阳光碎金,闪着扎人的光芒,如刀锋,突突的尖锐!而刀背又藏着阴影,明枪暗箭,双面刃!
学校内,装饰得华丽而清幽的高级咖啡厅。
琉璃灯光,投射着一片迷漓的朦胧光泽,暗红的莹光地板上反射着一束束淡雅的光晕,营造着一种迷幻的梦境。
两排玻璃柱里竟养着七彩海带鱼,在游戈。
意大利真皮沙发,圈成一小格,各成一派怡静休闲区。
整洁高雅的镶金染银的餐具,摆放素雅而有格调。
训练有素,西装革履的侍应穿梭在其间,笑容可掬,温文有礼地服务。
“流川少爷,这边请。”领班的侍应,带着他俩七弯八拐,来到一处有着藤萝花吊顶,竹筵装饰的清幽地方。
“咦,炫,他要带我们去哪啊?”
木木,睁圆了眼,看着这个充满着新奇而清雅的地方。
“去我专属的地方?”
流川炫不以为然地,继续往前走。
“专属的地方?这里你经常来吗?”
“有空就来。是我专门喝茶的地方。”
“炫,也喜欢喝茶吗?”
“呵呵,是的。因为我母亲喜欢喝茶。”
“那包下这个专属的地区,一定很贵吧?”
“嗯?其实不用钱的。”
“不用钱?喽?这是为什么啊?”
不是吧,天下间还有不用钱买的东西?
木木,摇了摇头,估计是因为炫长得就像天使吧。所以世间的一切都是免费的。
而我正好撞上了天使,托他的鸿福,可以天天骗吃骗喝啦。
就因炫的长相,一出门,只要随便咧嘴一笑,就可以骗东骗西了,而我天天拿个袋子装钱就可以啦。
“因为,这里所有的餐厅全是我家开的……”
流川炫,笑了,在灯光下荡开了一圈美丽的漪涟,左耳垂上的钻石耳扣,随着他的回头,瞬间转出了一道优美的弧度,钻石的光芒,照亮了木木的眼睛,炬炬生辉。
“炫,你好像很了解那个恶魔啊,你不讨厌他吗?”
木木边吸吮着碧绿色透心凉的苹果汁,边问着流川炫。
“你是在说左恩吗?”
“是啊。”恶魔除了形容他,还有谁够霸气拥有这个称号!
“是的,我们应该认识很久了吧。十年了,或许是因为我们的身世有些相同。”
“啊?是吗?因为你们都是富家子弟,所以认识。对吗?”
“也不是啦,因为我们都是混血儿,所以走得比较近吧。”
混血儿?木木,睁圆了眼,发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所以打算做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好学生。
“混血儿?是吗?怎么说的?炫,你是混血儿?”
木木,一兴奋,凑到流川炫的眼前一厘米处,鼓圆了眼珠,忽啦忽啦地闪。
把流川炫吓了一大跳,这家伙干嘛这么激动啊。
“嗯,我是中日混血儿,母亲是中国人。左恩的母亲也是中国人,他是中英混血儿。我们都有一半中国血统。所以比较亲近吧。”
木木,仰着头,好久才反应过来。
喽了半天,才忽然一叫:“我听说混血儿,都长得很漂亮而且都很聪明喽。嘻嘻……看到你,我才觉得真的如此啊。”
“木木,有空来我家玩啊。我弹钢琴给你听好不好?”
“啊,钢琴?好哇好哇,炫,你好棒啊!对了,你住在哪里啊?”
嗯嗯,这次要问清楚了,要不,像上次就一不小心掉进恶魔老窝里啦。
“就是那一幢汉白玉大理石砌成的别墅。”
“像古堡那种的吗?”
“嗯,差不多。”
“哈哈……我就知道天使都是住在古堡里的。嗯嗯!”
天空,淡蓝渲染,水晶流云,和风煦煦。
周末到啦,正是去坐客的好日子。
哈哈哈……赶紧干完活,就可以去炫的家里玩啦,嘿可,这可是我们定好的。
决不能失约喽,特别是天使的约会?
约会吗?木木转了转黑葡萄似的眼珠子,炫不但俊美而且又这么优秀,我最多是他普通朋友罢了。
不过,可以去天使的家里看看,不错嘛。
高兴,高兴,今个儿真高兴。
木木,在后院把落叶打扫得尘风满天舞,连风也感染了她的笑容,吹得“扑啦、扑啦……”特带劲!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瞧把咱们的木木乐的……”
洪伯走了过来,一把拿过她的扫帚,又说:“我叫别人扫就可以了,周末到了,木木怎么不出去玩啊。”
“有啊,洪伯,等会,我要去天使的家里玩。嘻嘻……好高兴啊……”
木木一脸的兴奋,通红通红的,像个熟透了的苹果,光线穿越,霞绯红绡,芬芳四溢,让人想狠狠地咬她一口。
“天使的家?天使?……”
洪伯一脸的疑问,连刚从房间出来,站在墙角的左恩都一脸的冒问号。
左恩一脸的鄙夷,天使是谁?只有,笨蛋才认为这世上有天使的存在;只有,白痴才这么相信这世上有天使的羽翼拂过;也只有像木木这种既笨蛋又白痴的人,才会认为“天屎”是多么纯洁美丽的抽像事物。所谓的“天屎”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团“便便”会冒着热气,并引来一大堆嗡嗡乱叫的苍蝇在盘旋!
“喽,对了,我说的天使就是炫啊!流川炫,你知道吗?伯伯……”
木木睁大眼,忽闪忽闪着,深怕别人不知道,舞动着四肢,帮着形容着流川炫的样子。
“哦,我知道是流川少爷。那可是一位人见人爱的公子啊。他啊,在这所贵族学校里很出名的。”
“就是,就是。嘻嘻,炫在学校里是很受欢迎的!啊,就像天使一样。会弹钢琴的天使,温文尔雅的性格,一笑起来好温暖……”
木木,兴奋地发表着自己的演说,脸蛋冲着夕阳的方向,笼罩着一层红色的光晕。
而站在墙角的左恩,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角撇得老高,嘀咕着:“这个花痴!炫,有这么好吗?死炫!外表一脸柔和的笑,只不过是因为不想和人交谈的拒绝招牌动作罢了!对女孩子不是一向摆着一付漠不关心的死样子吗?如果死炫是天使,哈,那我不就是上帝了!”
“伯伯,我呆会就去炫的家里玩。嘻嘻……”
一听,左恩,停下向大堂里走的脚步。整个人陷在墙角的阴影里,看不到他脸上的轮廓表情。
“伯伯,你知道吗?只要我再熬个一年半载就可以解放了!有了大学文凭,我就可以自力更生了!到时,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呵呵,到那时,我就可以恢复自由了,爱去哪就去哪……”
木木,得意忘形得手舞足蹈,像只春季里的小雏鸟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问题是,她只是一只小雏鸟,翅膀还太小。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就是现在是入秋了,冬天也不远了。
“要走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逃离这个地方?自力更生,就凭你!你这个笨蛋+白痴的花痴!不!不行!你和我的游戏才刚开始而已!”
左恩,喃喃的低声说道。
一束光线,袭过墨镜,射出了凌烈的光芒!
夕阳余辉,拂过他高挑挺拔的身段,投射下如松柏般的长长影子,冗长的、沉默的、黑暗的、更是孤寂的……
木木,来到大堂中央那间最大的套间,整理着房间里的一切。
木木,始终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套间要成天装上厚厚的窗帘,封闭着一切,似满怀的心事与世隔绝般的窒息。
在这里,似乎只有黑暗阴冷,寂寞孤独,没有人烟的热腾与欢聚。
所以,她每天都要从后花园里采来小金菊,插在花瓶中,让清逸的花香无时无刻苦都在舒缓的飘荡。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没有别的花,只栽种着红黄相间的小金菊,好奇怪啊。
幸好,她本来就喜欢小菊花,所以也不是特别好奇,要去打探这里的一切事物。
现在,她可是每天都要换花的,整幢古堡的各个角落里全是小金菊,一片亮灿灿的。
亮堂堂的,充满着力量和温馨,这样才富有生气啊!
木木,和洪伯、小福、阿旺、福嫂混得好熟了,不过城堡里那些强壮的保镖,她还是不敢去惹。
大堂内,金碧堂皇,巍峨壮丽。
华贵的金玉砌墙,绚烂的高穹壁画,贵族独有的巴洛克家具,琮琅满目的中国瓷器。
繁茂的花卉图案装饰以及高脚杯里散发出来的红色葡萄酒的气氛,在四周热切而诡异地浮动着。
皇室贵族里的吸血鬼城堡也不过如此吧。
反正,站在大堂角落里的木木,脑袋瓜里就是突然冒出“吸血鬼”这三个字。
恶魔,呈一个大字形状,敞开双腿,躺在黑天鹅绒装饰的沙发里,沙发的独特弯角设计就是巴洛克时代的风格。
餐厅的地方极大,四面还像凡尔赛宫那样,装有镜廊,所以已经偌大的空间,顿时又被扩大了几倍。
华丽的水晶吊灯,闪耀着五彩夺目的光泽,绚烂无比。
长形的饰有花边的樱桃木桌子,上面放着金制的烛台,绘染花纹的蜡烛上,正跳动着明媚的火焰;餐桌上整齐干净地,摆放着精细雕刻,有代表性族徽的金饰银染的餐具,皇冠。
太有情调了吧,没事做,点蜡烛?就这几点破光,还不如开灯。
左恩,正把一块割得小小的牛肉往嘴里送,虽然看着他超级不爽,但木木的心中还是暗暗赞叹。果然是个真正的贵族,无论是挺拔的坐姿,还是一连串的切割小动作,喝咖啡的举止,甚至于使用餐巾时,性感的嘴唇小抿的样子,都是那样娴熟优雅,尊贵无比……
如此唯美如同油画的现场演绎,赏心悦目,目不暇接,简直叫人不能转视,比电影上的贵族还贵族!
电影上的不能摸,只能看,嘿可,现在不但能摸,还可以偷偷闻一下这种奢侈的气息。
那是一种无尽的享受欣赏,原来,不止是美女可以用来赏目,帅哥同样可以带来无限的美感赏悦——同样秀色可餐啊。啧啧……掉口水中……
他执着葡萄高脚杯,晃动着里面鲜红色的液体,余眼扫过木木,微扬的薄朱唇,勾起一记含着诡意的笑,轻轻的启开:“花痴,去,把那边的糕点拿过来。”
木木,依次地看了看洪伯、小福、阿旺、福嫂……
小福小声地说:“叫你呢,木木,这里只有你是姓‘花’的!”
小福在“花”字上重重地读了一下,严重地好心提示。
花痴?就因为我姓花,所以叫花痴?
天杀的,死恶魔,你有种!
木木,极不情愿地挪动着脚步,慢腾腾地从恶魔的身边穿过时,狠狠地歪着嘴,瞪了他一眼,昏黄的烛光正好在鬼诡的闪烁……
突然间,恶魔的一只脚横穿出来。
所以,木木,一不留神,“哐当”一声往前扑倒,接着“哗啦啦……”一声巨响,把前面立在角落里的中国瓷瓶给撞倒在地,当场粉碎!
还不止如此,连同旁边的拿破仑时代的挂钟一起,光荣牺牲,接着挂钟掉下来,又把水晶桌上的水晶摆件全一起“哗啦哗啦……”地摁倒,摔碎……
大堂上,一片狼藉,众人全看呆了,吓愣了……
这些可都是绝世真品啊。要多少钱啊……
全场的人,一脸的哭容,但只有,也只有恶魔在笑,得逞地笑、邪恶地笑、开心地笑。
摔倒在地的木木,盯着满目狼籍破碎的瓷片及断裂得四处跳跃的水晶饰品发呆。
“嗡嗡……轰轰隆隆……”脑子里又是战斗机来回轰鸣的爆炸声。
纤细的手腕上,缓缓而温热地流淌着鲜红色的血液。一滴滴,一颗颗如断线的珍珠,往下淌……
手腕划伤了,似刚绽放的粉红之花,裂开了,流出绚丽的花汁。
可是,木木并不知道疼,她只知道这一辈子就会因为这一摔而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左恩,轻轻地拍了两下手心。
马上就有一位资深的经理人,带着棕色的金丝框眼镜走了过来,随手掏出掌心宝商务计算器。
“唐朝金底荷边的青花瓷,古董商行拍卖价为一百五十七万。”
“拿破仑时代的红衣主教亲用的人马雕饰挂钟,古董商行拍卖价为八十七万。”
“非洲出产的水晶桌,五十五万……”
“水晶桌上有天然水钻,黄钻,红宝石,蓝宝石,黄宝石相镶的水晶玩物……以摔碎及破相的计算……共计一千二十八万元……”
……
“……”一路无语。
木木一直盯着带金丝眼镜的家伙口中念念有词……天旋地转地念魔咒啊……
此时此刻,木木眼前出现一幅画——这位金丝眼镜的家伙如一位操着飞刀的小鬼,呲着黄牙,吐着绿色的舌头,吼出的话,如飞刀,“啾”一声接着一声地把木木钉死在木板架上,耶苏受难日也不过如此吧。
而最邪恶的撒旦恶魔正张开褐黄色的翅膀在呼扇呼扇,观好戏……
“以上共计一千三百二十七万元……”
金丝眼镜的家伙蹲在木木的面前,摊开商务宝让她过了一下目。
接着说出了一句让人喷血的话来——请问,您是要付现金还是支票?
天啊,你直接把我卖了吧,看我值不值这么多钱啊——明抢啊,抢啊,抢呀,抢劫啊!
木木,整个粉红的水蜜桃脸蛋一片涮白,冷汗泠泠。
“您没有钱是吗?”
木木,机械化地点了点头。
“那您打算怎么偿还这笔债务呢。”
木木,继续机械性地摇了摇头。
“根据法律条款规定,如果您在此为债主打工,一年的年薪八万计算,不计利息的话,是167年……”
“167年?这是什么东西?而且是……还没算利息?”
木木,一时转不过来,商人就是商人啊,无商不奸啊!167年?这是什么狗p专业用语!
“也就是说,也许您到了下辈子还得继续为您的债主打工,直到还清为止。”
“如果下辈子还没完结呢……”
木木,哼哼地说。
“那就永世轮回,都要继续下去……”
金丝眼镜兄,推了推鼻头上的眼镜,一本正经地解释。
开什么玩笑啊,我就这一摔,连下辈子都赔进去了,外带“永世轮回”!
往旁边一瞅,只见左恩的嘴角已不知歪到哪个地方去吃香喝辣的啦!
薄薄的嘴唇,嘴角两边因为太得意而翘得高高的,扬起一泓月桂弧度,鲜红的舌头轻轻的舔着杯沿,高脚杯里的葡萄酒,也跟着得意洋洋的,轻轻地荡漾着,荡漾。一付该死的十足的吸血鬼表情!
死恶魔!你到底想要干嘛啊!
到底想欺负我到何时啊?
难道就因为你有钱,就可以随便地玩弄于人。
难道就因为你有钱,就可以随便地用钱来砸死人!
难道就因为你有钱,就可以随时随地,只要你一高兴,就非置我于死地不可!
够了!
受够了!
我受够了!
你不就是喜欢钱吗?
你不就是喜欢用钱来砸死人不偿命嘛!
好,我这就给你钱,让你尝尝被人砸的感觉!
“好,我还你钱,你等着!”
木木,气腾腾地跑到房间里,拿出与左恩第一次见面时,从那辆黑金色林肯加长型的车窗内洒出的美金,紧紧地攥在手心里,恨不得撕个粉碎!
为什么这么倒霉!
从小到大,都是孤儿的自己,被亲戚们赶出来就算了;还遇到如此恶劣,霸道,无法无天的恶魔!撒旦!吸血鬼!
自己那么辛苦的来回奔波是为了什么啊?
从小就一直怕不能读书,所以总拼命地念好书,就怕有一天,舅舅不让她去上学;最后,还是以“被卖”的形式转到这所贵族学校的。
做为孤儿的自己,十八年来所受的一切苦难,又岂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木木,忽闪忽闪着眼睛,把一腔委屈挤成一汪瑟瑟秋水,死死地困在眼眶里,却止不住地汹涌澎湃!
一股脑儿,冲到左恩的面前。
冲着依旧躺得异常舒适的左恩喊着,并狠狠地把钱扔在他的脸上。
“欺负我,你很高兴是吧,你这个没人性的恶魔!魔鬼!吸血鬼!就是地狱里的撒旦都比你有人性!”
“你不就是喜欢钱吗!你喜欢钱,就认为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是钱可以买来的!钱可以买来一切吗?包括人的灵魂,包括下辈子,包括永世轮回?不!你错了!拿走你的臭钱!我不稀罕!告诉你,我今生最讨厌的人就是你!我祈求上帝,让我下辈子永远也别遇见你!就是让我投胎成猪,我也不想再遇到你!我鄙视你这种只为钱而活的人!”
“你不就是有钱吗,就是那些所谓的有钱的大少爷,自以为是的纨绔子弟!你们受过苦吗?你们挨过冻吗?你们试过三个月只吃稀饭啃地瓜吗!你们睡过大街吗,睡过公共厕所吗?睡过露天公园吗?很荣幸的告诉你,这些我都尝试过!而且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当然,以后还会活得更好!”
“我虽然出生平凡,而且是位孤儿,可我能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我并不比你们低贱!告诉你,别动不动就用钱来砸人!在这个世界上,人人都是平等的,你们在享受阳光浴,我们也同样在沙滩上晒太阳!”
“我承认自己出身没你们高贵!可是……”
木木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说:“至少这里比你们活得快乐满足,有尊严!”
……
木木,一口气说完,再也忍不住,满堤的泪水,在转身的刹那,滚落下来。
她冲出大堂,没目的地乱跑,跑得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也别回到那幢吸血鬼的城堡!
满天的钞票在飞舞,左恩望着木木跑出去的身影,墨镜闪着异样的光,紧抿着嘴角,紧握着拳头,“砰”一声右手的高脚杯,应声而裂开,扎得他的右手虎口裂开,涌出血来,那奔流的红色血液像幅山坡上的曼陀罗开得艳丽一片,刺人的光芒,湮灭。
众人,立刻围了过来。
“少爷……”
“少爷,少爷……您怎么了……”
“快点,小福,阿旺,包扎一下,快拿药箱来……”
……
四周乱成一团,就像夕阳西下,黑暗终于来临的前兆,一切都没有头绪。
洪伯,一边轻缓地包扎,一边叹息地说:“少爷……木木,她……她的手也被玻璃划伤了,流了很多血……”
左恩的整个脸陷在光的背后,很久才说了一句:“我知道……”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我就那么一摔就欠了那个死恶魔一千三百二十七万?
上帝啊,我这一摔实在是太值钱了,你到底有没有眼睛啊。
木木躲在竹林里,抱着膝,泪水流了一地,白花花的响,像水龙头一样绵长……
注定这辈子是还不清了,外带下辈子再还,也许永世轮回都摆脱不了……
皎月清辉,环溪潺潺,风一迎,竹林就开始摇摆,发出“哗哗……”的声音,应和着木木的呜咽声,听来特别的凄凉。
“谁在那里!出来!”
“是啊,谁在哭?是什么鬼怪?……”
“对,快出来!不然就进去抓啦……不会是小偷吧?”
……
还让不让人活啦,这年头为什么连哭也犯法啊!
又是小偷?木木,愤愤然地想,然道自己的脸上写着“小偷”两个字吗?
木木,刚想大声地喊时。
突然间,听到有人在说。
“流川少爷,我们发现了一位小偷!”
“是啊是啊,流川少爷……”
……
“是炫吗?”
木木,吸了吸鼻翼,擦干眼泪,慢慢地从竹林里走了出来。
月光依旧清练纯瑕,毫不吝啬地笼罩在那位有着欣长玉立身段的流川炫身上,耳际上的钻石扣,随着月华的拂动,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木木?你怎么在这里?对了,你迟到了哦……”
炫,依旧带着那种柔和的笑,狭秀敛玉的双眸还是温柔如水的流淌。
皎皎月光,自然最配天使的出现。
木木,微微地笑了起来,和炫在一起,一定要笑,因为和天使在一起的人,都应该是快乐的。
这样,才能被天使感染成爱笑的人,才会有一天也会变成天使!
因为,近天使者,变天使是也。
那近恶魔者,是不是也会变成小恶魔?
木木摇摇头,死恶魔,想起你就头大!
你走,你走!走开!我不要再想起你了!
“木木,你?你哭了?发生了什么事了?”
流川炫,睁大眼,疑问。
“没有啦,其实,其实是那个风太大了,吹进了几粒沙子罢了,揉出来就没事了。”
木木,着急地找理由。
问题是这种解释,越看越假。
一般爱哭的人,都是找“沙子”做帮凶的。
以至于,电视剧里只要有人哭,“沙子”就派上用场了,成了众矢之的!
“哦?”
流川炫,转了一下眼珠,笑了笑。
他是什么人啊,聪明得不得了,当然知道木木不想提,所以就装做不知道了,不再追问。
这种人当情人最好啦,俊美优秀,性格温文,举止有礼,可以让人暗爽到内伤啊。
“对了炫,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木木,赶紧转移话题,不然一说谎就会脸红的自己一定会穿帮的。
“这里方圆三百里都是少爷的领地啊。这片竹林就是我们少爷亲自种的!”
一位嘴快的家伙,马上接嘴而下。
领地?哇,这里还分领地啊?乖乖,以后还是不要乱跑了,不然真的会天天被人当成小偷的。
“小枫,通知大家,可以回家了。”
“好的,少爷。少爷,你说等朋友,就是等她吗?”
“小枫……”
流川炫,使了一个眼色。
那名叫小枫的家仆马上低下头,咚咚地召集大家。
“炫,我让你等好久了吗?真是对不起啊。”
“也没有啦。我也是刚到而已……”
“什么刚到啊,我们少爷,其实等了好久了,等了……”
那位快嘴小枫又来了。
“小枫!”
流川炫,对着他,摆了摆手。
见此,木木,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心里是一直在想啊,怎么炫的仆人们穿的全是纯白色的西装革领啊。
果真都是守护天使的家仆啊。
而那个恶魔的家仆们也是统一的黑色系,一付付像讨债的吸血鬼!
死恶魔,然道就这么喜欢黑色?黑色太暗了,有机会,应该让他多多接触白颜色的东西。
这样子,人才会变成开朗起来啊。
对,对,对!
反正,他的衣柜都是我管理的,下次,我就专门放白色的衣服。
嘻嘻,看着他变绿的脸,活活地气死他,哈哈哈……
流川炫,看着木木一会哭丧着脸,一会儿又大笑不止。一脸的莫明其妙。
“木木,你在笑什么?有什么事这么好笑吗?”
流川炫,终于忍不住地在神经质的木木面前摆了摆手,叫醒了她。
“啊!对不起,对不起,炫……我走神了。”
木木的头,低得更低了。
死恶魔,你没事,干嘛老跑来缠我!
真讨厌,都叫你走开了!
你走,你走,你走!
“对了,炫,你自己种竹子啊!好厉害啊。你很喜欢竹子,对吧?”
木木,赶紧又找了个话题。
再这样下去,非被死恶魔打败不可。
真的是近恶魔者啊,老想恶魔啊。
木木一愣,为什么又想到恶魔了啊。
“嗯,木木,那你呢,你喜欢竹子吗?”
流川炫,转过身对着木木说话的时候,由于挨近太近,木木,突然闻到了一股清香的味道,说不出是什么,应该是香水之类的吧。
不过闻起来,让人心灵很舒畅安怡。
不像死恶魔身上的那股清新冰爽的柠檬味道,直直地像不安分的因子,灌进木木的全身细胞里。
对喽,恶魔的头发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道,很轻缓的,很清逸的,很柔软地飘荡在她的鼻尖上,那天晚上,她就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睡觉的姿态,微扬的薄朱唇,调皮地翘起;浓黑的剑眉舒展着;轩昂俊拔的鼻峰,侧面最好看了,俊俏而端正。而且,皮肤好好啊,白皙光滑,都看不到毛细孔。恶魔睡觉的时候,好乖,好可爱啊,像个要让人哄睡的乖宝宝。
“木木,你在想什么?”
“啊?我?我又发呆了?是不是?”
“……”流川炫一时无语。
木木,脸红耳赤地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死恶魔都叫你走开了,有多远走多远了!
为什么还是跑到我的脑子里来捣蛋啊,像个露出两颗小尖牙,举个小手插,张着小黑翅膀并露出一脸“嘿,小恶魔,我来也!”邪恶搞怪的表情,到处搞破坏的小坏蛋,小恶魔!让人恨得牙痒痒非得打你的小pp才解气!
晕了,今天阳光灿烂,我刚把他的枕套和垫被全拿出来晒太阳了。
可是,下午一时高兴过头,忘记收进来了。
“对不起,炫,今晚我还有事。我得先走了,我们下次见吧。”
木木说着,挥了挥手,往来时的路跑了下去。
“木木,等等,你的手好像受伤了?木木,木木……”
流川炫,终于发现了木木手腕上还凝着血块的伤口,但她已跑远。
望着木木离去的身影,消失成一个黑点。
流川炫,轻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她住在哪?应该不是学校的宿舍,因为这个方向不对!
夜深沉,古堡深郁,巍峨寂然,如同一位失散了多年伙伴知己的人在默然神伤。
木木,轻轻地推开铁艺围栏,电动门竟自动的打开了,洪伯走了出来。
“木木,来。”
洪伯拿来药箱,小心翼翼地包扎好伤口。
“木木啊,你跑去哪里了?害我们好担心啊。”
“伯伯,对不起啊,让您操心了。”
“木木,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嗯?什么事啊?”
洪伯,想了很久,叹了一口气:“木木,我知道少爷性格有时候会很恶劣,不讲理。但,但请你以后别叫少爷恶魔好吗?也不要用魔鬼,吸血鬼之类的词来形容他好吗?就算是伯伯求你……”
“伯伯,您别这样,我,我,我知道了。”
木木,低下头,沉默着。
为什么今天老是要低下头啊,自己又没干什么坏事啊。
灯光下,木木的双眼肿得像红樱桃,泛着一种清泠泠的受冻红晕。
“对不起啊,木木,我替少爷向你道歉了。”
“不。不,伯伯,请您别这样,又不是你的错,本来就是他不对的!根本就不关你的事。”
“哎,木木,其实少爷,少爷,也是一位孤儿。”
“啊,他也是孤儿?”
“嗯。少爷从出生那天起就是孤儿了。”
“什么?这……”木木,只是觉得脑子里一片晴天霹雳,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对了,伯伯,正堂大套间是给客人用的吗?”
“不是啊,那是少爷专属的房间,平时都没人敢进去。因为少爷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所以几乎没人进去过。”
“喽……”
原来,那真的是他的房间啊。
怪不得,他总说是自己占着他的床。
原来,是自己闯进别人的卧室,还气势汹汹地把他当成贼来捉,真是贼喊捉贼啊!
“木木,你发现没有,自从你来了,少爷的话变得多了起来,人也比以前开朗了。”
“有吗?”
木木,一脸的疑问。什么啊,那些威胁自己的话,那些拿自己寻开心的笑,她才不要!
“哎,今天说太多话了。很晚了,木木去休息吧。早点睡,明天星期日,还可以出去玩一天啊。”
洪伯走后,木木脑子里还是浮现着,也是孤儿,这四个大字。
没有父母的人,是不是注定没有归属感。
就像在黑夜里飘荡无依的船帜,永远在飘泊,在流浪,在迷茫……
发了一会呆,木木才突然想起。糟糕,我的垫被和枕套啊。
木木,气喘息息地打开房门,轻手轻脚地放下羽被。
四周还是一片黑暗,阴冷冷的没有生气。
封闭似的窒息,木木,鼓起嘴,打开了床台灯,决定要拉开闷死人不偿命的窗帘,打开窗户,就是让月光照进来也好!
“啪”一声灯亮了。
紧接着“啊”一声传来!
左恩,整个人陷在宽大的沙发上,看不到表情地在角落里沉默着,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
“喂,我说你没事,别老吓人好不好!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会吓死人的,为什么不出声啊,你以为你是一块木头啊?你以为你是一座雕像啊?你以为你是飞天隐形人啊?不知道的人,会被你吓出心脏病的好不好,有心脏病的人,会被你活活吓死的好不好,没心脏病的人,也会……”
木木,一边套枕头,一边气呼呼地大声指责着,活像她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可是说到了一半,又突然间没词了。
左恩,站了起来,走了过去。
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寂寥,像夕阳下的最后一丝余辉,壮丽而倏忽。
“你,你,你又想干嘛……”
木木紧张得开始结舌,不会又是老鹰捉小鸡了吧。
忘记了,他最讨厌别人罗哩巴嗦的啦。
结果,人家左恩什么也没做,就往床上一躺,睡觉了。
木木,刹时愣了好一会儿,今天,怎么举动这么反常啊。
不会是受了什么打击了吧?
“喂,你没事吧?感冒了?头昏吗?口渴吗?眼睛疼?嗯?嗯呖?……”
木木,还未发挥想像力继续罗嗦时,听见,“扑”的一声,整个人已被左恩搂在怀里。
问了这么多,可人家只说了四个字,关灯!睡觉!
“喂,喂!你怎么可以这样!”
“不要忘记了,这是你的义务,每天晚上都要当我的抱枕!”
“啊?这个……好像是的……”
“不是好像,是肯定的!我们有协议在先!”
“你……我……你,你……”
“我好困,再吵,小心我咬你!”
“……”
啊,沉默是金,沉默是金。
然道,他就是为了等我?所以没睡?
是因为没枕套和垫被吧。一般而言恶魔都是很邪恶的好不。
一整个晚上,木木还是睡不觉。
主要是恶魔又抢了她的空气了,四周全是男性的气息在浮动。
木木看了看他右手上,缠着厚厚的邦带。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嘴角和右手上都贴着ok邦,看来,他受的伤比我的多,心里暂时平衡一下。晕死,这是什么歪理啊。
如果,恶魔每天都像这个样子该多好啊,多可爱的乖乖宝啊。
木木,就这样和左恩面对面地躺了一整个晚上。
仿佛彼此之间认识好久了,久到双方之间,可以几乎不用再言语,只需眼神交流,就能明白彼此内心的想法。
床前的小金菊,依旧努力地开放着,怯怯嫩黄,绽绽金熠,瓣瓣生香,任何时候都努力向着“阳光”的方向生长!
在意识迷糊进入睡眠时,隐隐约约听到,左恩在喃喃自语地说梦话,爸爸,妈妈,别走好吗?抱抱我,抱抱我,抱抱我好吗?……”
木木,进入睡眠状态时,鼻头一酸。原来,所谓的抱枕,只是一种心灵上的单纯寄托。
没有人一出生就是恶魔,所谓的恶魔,也许是被上帝不小心遗忘在角落里的堕落天使罢了。
“喂,你醒醒!醒一醒啊!”
一大早,木木就被人给拍醒了。
心不甘,情不愿地睁眼,才发现,左恩,一直在摇着她的头。
“你干嘛啊,讨厌!”
“讨厌?谁讨厌了?你!你自己看看!”
木木,睁着朦胧的睡眼,一脸的迷糊状:“怎么了?”人家睡得好好的啊,好困啊,不行继续睡。
“喂,花痴,把你的臭脚和臭手都给我拿开!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拿开!”
左恩,墨镜上一排的反射光芒,估计要气炸了。
对喽,昨晚太想睡觉了,竟忘记要拿下他的墨镜瞧一瞧真面目了,呀!太可惜了!
木木,被他一吼,醒了个大半,才发现,自己像个八只脚的章鱼,大腿横跨长江啊。直接挂在人家的腰上了;手臂大捞银盘啊。直接搂着人家的脖子不放了。
“那个……对不起啊……”
木木,不好意思地缩起超级无敌的双爪和双脚。
红着脸,埋进了被褥里。
呼啦呼啦,继续睡。
管他害不害羞,睡觉要紧。
不一会儿,竟有人又钻进暖绵绵的被窝里,从背后搂着她。
“喂!谁?”
“洪伯说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课,忘记了。”
“啊?你这个笨人,干嘛这么早起来啊。”
“不是说好,要天天去上课的?”
“喽?对啊。”
木木转了转眼珠子,忽闪忽闪,想不到恶魔竟这么守信啊。
“喂,你出去刷牙再进来!”
左恩推了推木木。
“为什么啊,我还没睡醒哩。”
木木不满地抗议,不过显然抗议无效。
“因为我刷牙了,所以你也必须得刷牙!再不出去,我要用踢了!”
这是什么啊!又不是在学校里,同桌一起受罚!
这又是什么理论啊。因为我刷牙了,所以你也必须得刷牙!
恶不恶心啊,死恶魔,这是什么怪癖啊!
“刷完后马上回来,继续当我的抱枕!不回来的话,你就准备等死!对了,脸也得洗!”
又来了,恶魔又恢复本性了,我的奴隶社会,什么时候结束啊。
木木现在发明了一个数学公式,一千三百二十七万等于永世轮回。
晚上,收到了学校的一封邀请函:
定于明天(星期一)开始至星期天,举行为期七天的野外生存训练。
借此来锻炼同僚们的身体,增长见识,活跃情操,增进情感。
举办人:梅丽儿(校宣传部长)
安排人:柳艳艳(校文艺部长)
啦啦队:所有支持左恩与流川炫的mm and gg(全体人员)
在此特别感谢借用场地的股东左恩大人与流川炫大人。
左恩大人亲收
(不知是谁竟在上面盖了一个红唇大印)
11月23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