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8-07-30
流星雨变得小了些,个头却增大,从白色转为淡黄。
西瓜和尚和苦瓜道士闻言大吃一惊,没想到他的悟性竟然如此高,再看星云子投来的询问眼神,两人咳咳几声,掩饰了脸上的白痴表情。
西瓜和尚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好在星云子还算知趣,留了个台阶给他们下来。“如果不是苦瓜哥的提醒,我倒未必能猜出来呢。”
苦瓜道士一阵得意道:“高人领进门,悟通在个人。”
星云子站起身,追问道:“那个上人是谁呢,为什么是那只手?”西瓜和尚道:“在未遇到上人时,我们都还是各自修行的和尚道士,之后经过上人的开化,我们认为他身心无欲无求,几达天人合一之境,将要成为神了。而事实也证明如此,当他快走时,告诉我们,修真界的建立完全是由他一手造成的,是他做过最愚蠢的事情。”
苦瓜道士对他这样说上人有些不满,可他说的是正理,无法反驳什么。只听星云子问道:“修真界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是愚蠢的事?”
“贪念,当万物认识到一个最初生长的界体‘地球’不过是浩瀚浮溟之气里的小小颗粒,探索外界,并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导致了贪念的勃发,比之曾经愚昧的年代来说情况恶化了不少。”
星云子讶道:“既然这么说,上人存在的年代非常久远了吧?”
“万年多了吧,我猜测是这样,或许更久远。”
星云子咂舌不已,阿黑那种老不死的玄灵比他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毫无可比性,想到阿黑,他又念叨,不知现在他进化的怎么样了。
西瓜和尚道:“当初上人建立时的出发点是好的,谁想到却演化成这样。”
“有不好处,也有好处。”苦瓜道士道,“让人和玄灵们认识到更为广大的世界,对心灵的修炼或许有好处,更何况这也是一个上向的台阶,总比一步腾空要来的塌实和现实点。”
星云子迟疑道:“向上到‘神’?”
西瓜和尚面色红润圆滑,笑起来特别憨厚:“当然了,上人不就是吗,他告诉我们所谓的神界是更为玄幻的地境,自由、快乐,无拘无束。”
看他一脸的向往,星云子又想到了白云子,那种幻境又算是什么地方,他究竟住哪?西瓜和尚见他老跑神,微微一笑:“我就长话短说吧,上人当初临走前,告诉我们,说推算中,在未来会有一个彻底改变修真界的人出现,我们要做的就是帮助他完成这件事,至于究竟会变成什么样,我们也不清楚,也不需要清楚,上人的话自然含有它的意味。”
星云子想起空相大师告诉他的一句话:风起云涌天变色,斗转星移踏梦来。他问后,得到了他们的肯定,于是疑惑不解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西瓜和尚摸摸光秃的下巴,笑而不答。苦瓜道士道:“不管怎么说,算是应了你的名号,想来你师傅混云子当初也没想到吧。”
星云子闭嘴不再去问,这些人总爱搞些神秘,似乎说出来就不好玩了,他心里也满不在乎起来,就不相信传说中说的话真会应到自己身上,想起来都玄乎,假如万年前的人知道万年后的事,那人还用活吗,出生下来测的如果命不好,干脆再去死罢,多了一次投胎之苦,却免了尝遍世上的万苦,这世界全是成功人士也不可能啊,没有非成功人士的埝底,他们能叫成功人士?
星云子这般胡思乱想一会,便觉释然,对这种话不太放在心上了,如果自己是踏梦而来的,那梦前的自己究竟是谁呢?
打了个哈哈,他舒展了下腰身,长笑道:“管他是什么呢,就算不是,我也要贪了你们的便宜,学点高深点的功法。”
两瓜对看一眼,同时大笑:“好,就算不是,你这个兄弟也认定了。”
星云子就喜欢这样豪爽的人,丝毫不觉自己和两个出家人结拜有什么不对,顿时过去拉着他们的手道:“好,天下兄弟一家亲,多着你们两个厉害的兄长,以后也不怕被人欺负了,到时候抬出你们‘略有薄名’的名号,吓的他们不敢来找麻烦了。”
“你这家伙淘气的紧,和我们结拜算是占了个大便宜,辈分抬了不止两倍啊。”三人也没有繁文缛节,说话的过程中就算结拜,当真来的爽快。
天上景象又变,流星雨由黄转橙。
星云子招呼两瓜哥坐下,笑道:“那好,再问个问题。天上的流星雨究竟是怎么回事,恐怕没想象的简单吧?”
“星儿听我说。”苦瓜道士刚才抛出去的两个滚烫的山芋并没能把西瓜和尚难住,反而把自己憋得难受,先喊了声把星云子注意力拉了过来,才咳咳咳嗽几下,悠闲道,“话,是这样说滴,据说很久很久以前……揭开悠久历史的尘封面纱,我们来看看当年的一幕。”
星云子喜欢听人讲故事,既然苦瓜哥想来点长的,干脆就闭目洗耳恭听,仰面摊开身子躺在地上,听这个故事源源道来。
不知多久以前——在修真界还没建立以前——上古时期。
上古玄灵有四大种族,分别是海里霸主——龙、山中兽王——虎、天空帝尊——凤、地面军皇——蚁,虎族和蚁族分别是兽界和昆虫界的霸王家族,他们从远古时期就存在了,势力非同小可,在整个修真界当中,都是群居生物,潜能力可怕的吓人,成名的族长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但龙不一样,龙的产生是因为进化波动的侵入而产生变异的种族,他们来源复杂,背景不一,能力超强,虽然现在存活数量有限,但质量庞大,随便出来一个都是顶级修真者。
凤,是这次的重点。
本来凤凰乃一雄一雌的鸟类,雄大雌小,外表漂亮,色彩光鲜,体型庞大,在上古鸟类中飞行速度最快,擅食其他小型鸟类,雄性尤其漂亮,但生性凶残,抓捕能力超强,一般负责养家糊口。它们在当时就是空中一霸。但那时的凤凰与现在的凤可不一样,不论身体结构还是能力都大大不同,从理论上算是祖先,可和当初全然不一。
最主要的一点是当初一件事改变了它们的身体结构。
他们性喜热,遍布在极热之地,一般都在岩浆附近生存。有段时间,地球曾经历过长期的严寒酷冬,凤凰体质不堪,加上食物短缺,于是纷纷死亡,数量急剧下降。剩下的少数凤凰开始寻求其他保命之法,反正到处是冷,冒着生命危险去外地探索新的生存环境就是他们当时的主要任务。
经过很长时间的寻找,他们发现了严寒的来源,其实这片长期严寒是个外来的大界体和地球相碰形成的结果,万地震裂,尘土飞扬,遮天闭日,阳光的减少导致生存环境的变冷,加上烈风的陪衬,当时能活下来的种族实在不多。当凤凰们站在那巨大的“伤疤”中心吃惊地看着这片黯然的死亡之地时,不为人知的东西悄悄地附着在它们身上。
当时的撞击中心是在片巨大的环型山脉里,最终点是一片焦黑炽热的地方,这也是为什么能吸引凤凰来此地的原因。在中心,它们发现了面积不大的一片赤色小湖,里面的红色物质软而炽热,像极了岩浆,可却多了些荧光闪烁其中,感觉漂亮且妖异,于是有的禁不住诱惑上前触摸到了这种怪异的东西,觉得非常舒服,随后就跳进去,一番洗礼后,它们虚弱的身体顿时充满了活力,犹如重生般,兴奋地仰天鸣叫。在生存愿望的号召下,所有的凤凰一拥而上,不考虑后果,纷纷跳了进去,沾染上这种物质。
这片赤色小湖被他们称为“炎天池”,作为崇拜的象征永久流传。
直到现在,修真界也搞不清楚这种红色物质究竟是什么东西,成为和进化波动一样的谜。
当然这种物质不是普通的东西,这物质如同进化波动一样改变了凤凰的体质,不然苦瓜道士也不用多费口舌讲那么多。
凤凰们初始觉得非常舒服,气脉悠长,觉得就算一年半月不吃不喝也会生存下去,可不到几天,它们就浑身燥热非凡,有身处烈狱的感觉,继而发疯了一样到处跑跳。此刻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那种物质霸道惨烈,是一种充满了火性灵气的物质,这让天性耐热的凤凰们初期感觉舒畅,可后来就如坠痛苦的深渊。
由于体质的关系,凰都不堪忍受,一个接一个倒下,还有少数凤也步入后尘,就在它们绝望的时候,他们发现竟然又不热了,抗过了暴热时期而活下来的凤十有七八,反省这段时期,被它们称为“死亡之痛”。
凤的体质融合了这种物质的火性灵气,转为自身能量,比从前更要强大,凤们高昂尖叫,欢庆这伟大的时刻。不料,更为难堪的事情接踵而来——生育,成为凤凰一族面临有史以来最大的考验。
有些凤离开了这里,去四处找寻还存活的同类,却苦寻未果;于是有的凤想到了“外交”,企图与其他鸟类混生,造到众同伴反对后,这个建议作罢;还有的凤企图长生,跳进“炎天池”疯狂吸收其中的火性灵气,企图超越体质。
上古玄灵的智慧非同小可,一但想到这点就不可阻挡。随着体内积累的火性灵气越来越多,他们发现身体确实有所进步,一点点强壮起来,整体沐浴在“炎天池”中就成了它们必备的功课,谁也不愿出去就受到严寒和各种饥渴的困扰。
这情景像极了一锅炖好的火鸡汤。
苦瓜道士说笑时,星云子发现原来他也是乐观的人,不过表现方法却是不同,笑得没西瓜和尚的好看。
不知多少年后,严寒的大地再次复苏,阳光普照,温暖扫走了阴霾,天下一片生机盎然,物种再次活跃起来。
长生在日久天长的浸泡中成了现实。
凤们从不知觉的沉睡中苏醒,看着吸干了的“炎天池”和地下若干个骨架,仅剩不多的凤惊呆了原来自身的生存是完全建立在其他同类身上的,它们吃惊过后终于开心地笑起来。原来,它们的变化太大了,大的超乎想象:身体愈长愈大,有原来的数十倍大小,色彩更为鲜艳瑰丽,火性灵气已尽数掌握在体内,行走间火焰四涨,威风凛凛,长相漂亮的它们不久之后又一次陷入沉默。
它们的生殖能力完全丧失怠尽,没有了任何可以表明它们是曾经“凤”的象征。拥有了火性灵气,它们的天性更加开朗活泼,不多久就忘记了这件事,欢呼最终胜利的一刻。
星云子插嘴问道,它们真的长生了吗?得到的回答是,除了神,没有能长生的物种。
新生的凤得意了近万年,终于发现自己也会有死的时候,在心有不甘的抱怨中,魂消魄散。也是命不该绝,冥冥中自有定数,当凤死后,它们的身体并没有消失,而是在等待机会。
当火性灵气在游荡中聚集到这里时,新的希望之火就会喷发,在燃烧的尸体随风而散后,新小凤会在烈火中重生,嗷嗷直叫,只要有足够的火性灵气,它们会疯狂的长大,最终成为一只笑傲天空的赤凤。
更为奇怪的是,这些小凤竟然完全拥有曾经的记忆,死亡前的记忆,可在思想上又区别于原来的凤,自谕为新生的凤。记忆代代积累,所以至今依然能清楚当时的情况。
星云子早听的神往,一心要看看这怪异的火性物质是什么东西,想象着如果给庖无忌抹上又会发生什么变化呢?他又有了一个问题,死算不算真正的死,还是新的轮回呢?
苦瓜道士讲完后补充道:“所以凤是无性别的,拥有奇特的遗传。当时空中它们已经是独霸了,但应着玄灵界的讲究,不冷不热、轻轻松松打败几个应战的种族才最终确立了相应的霸主地位,在本族之内,因为就有这一脉,倒也没发生什么相斗之事,恐怕是人少的缘故。罕见的种族啊,要不是我曾经在千年前遇到过一个凤,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多曲折和离奇的故事。”
星云子眼睛还闭着,不想睁开,笑道:“上古原来是这么好玩的事情,可惜我迟了多年,不然就可以在当时看看了。”
两瓜同时苦笑。
星云子接着问道:“那流星雨怎么回事,苦瓜哥还没讲到呢。”
苦瓜道士拍了拍脑门儿,笑道:“看我这记性,呵呵。”西瓜和尚见他又要张嘴,恐怕又得讲半天还不到点上,先说道:“因为曾经修真者太少,不能跳出地球界体这个方框,所以对流星雨带有恐惧之心,其实现在看来,就是浮溟之气中存在的为数众多的小界体受到大界体的吸引而导致撞击的事件而已。可上人却对我们说,大规模的流星雨有其害处,而且会影响后世,他马上就要升至空界,所以不能亲自铲除这些妖魔了。”
苦瓜道士催促道:“抢我话头还不快说,再罗嗦不和你喝酒了。”星云子也这般道:“不要罗嗦了,快说,快说。”
西瓜和尚天*喝酒,尤其是与人喝酒,独饮是最没意思的,听两人都不和他喝酒,心里哪能不急,连道:“好。”看了天上的流星雨颜色加深,离红色不远,他担忧道,“上人说这些游荡在浮溟之气的小界体有些是从修真界外的地方飘荡过来的,本身带有很奇特的灵气,并散布在修真界里,并经常撞击九大界体,据他观察,原来这些界体里包含着很多杀气很重的未知灵气,撞击界体后会流窜到界体内部,混合其他灵气进行传播。当这些灵气聚集超过一定程度,就会形成‘魔’。这种特异的灵气被统称为魔灵。
他为了保护修真界,出手将这些外来的小界体一个个打碎,让他们危害不了界体,因为界体外边有自我保护的能力,小型的界体在坠落途中都会化成无形,但也有些并不是所能抗衡的,譬如曾经撞击地球的那个导致凤凰灭族的大界体,上人就不能解决。“
苦瓜道士护短道:“恐怕上人那会儿还没出生呢,不然哪会任由它打下来。”
星云子惊叹道:“不是吧,西瓜哥,你的意思是这些造成流星雨的小界体都是一个大界体分出来的?上人竟然如此厉害?”
西瓜和尚很满意星云子此刻的表情,笑道:“那是当然。”一顿后叹道,“不管怎么说,有些界体还是成功登陆了修真界,里面的魔灵渗透到了修真界的里里外外,可并没有显现出来,隐匿的十分厉害。按照上人的估计,他们大规模的爆发近在眼前了,可眼下修真界却是一团乱,为了进化而吵闹。”
“那你们怎么不去阻止魔灵?”星云子心忧天下,竟怪起了俩瓜。
苦瓜道士不用说话都知道难度多大了:“说的容易,怎么阻止呢?这些小界体只能凭借大界体的自我保护阻挡了,我们的能力怎么能将这些全部解决?况且分布在修真界的各处地方,退一万步说,就算能解决掉,那曾经潜伏到修真界的魔灵怎么办呢?”
星云子登时哑口无言,无意说道:“说不定赤凤就是身带魔灵的生物呢。”
俩瓜身体巨震,苦瓜道士嚷嚷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曾经见过凤,并不是那样的,怎么会有魔灵存在呢。”可说完这话,心下不禁一阵疑惑,魔灵究竟是什么?综合来想,恐怕真如星云子所说。
俩瓜经星云子提醒,一时半信半疑起来,眉头紧锁。
星云子心想:“这句话不至于把他们打击成那样吧,他们的表情怎么会这样,难道其中另有隐情?”暂时压住疑惑,星云子望向天空,一阵怪叫惊醒了俩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