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8-07-30
前方树林深处习习索索,两个花条布衣少年一晃即隐,星云子和阿黑对看一眼,正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心悸,阿呼已奋起直追了。
阿呼脚步轻盈迅捷,踏雪疾驰,声音竟不可细闻,转眼驰出十来丈,虽然背上还有一人一蚁,却灵活轻巧,左拐右突,在林间快速前进,不一会就看到前方两个绑着兽皮的两个少年跑着,还不时回头看看,见他们追上来,脸色顿时煞白,跑的更欢。
阿呼无名气正旺,差点被暗害,四条粗腿撒的更快。
星云子定睛看去,两人朝一处密林深谷跑去,不由眉头大皱,给阿呼提醒道:“跑慢点,小心埋伏。”阿呼听话,远坠十丈之外不再追进。
半个时辰过后,前面两人终于冲到了谷底,停在了一家仿佛牧场的旁边,牛羊成群被圈养着,圈一些牛羊猪之类的家畜。他运起天眼远远地观察着他们走到了一家农屋里边,片刻后两人又出来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不一会儿两人又到了一个地方,外边有一圈高大严实的树木遮挡,他们慌张地钻进木门,星云子尾随而至,刚走到木门前时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呛入鼻孔——这是个屠宰场。顺着门缝看去,里面地上铺着几张大草席,置放着很多不同种类的肉,只见其中一人对着正在用尖刀在肉上划刻的强壮中年人说道:“爹爹,有个骑白虎的大汉快要追来了!”
那人头也不抬继续做动作,同时还看看旁边案板上放着的一本书,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爹……不要练刀了嘛,听没听见?”
中年人终于开口道:“庖丁之道在于圆滑,顺之于肌,理之于骨。厨艺之道在于调理,入之为形,出之为味。这你们可懂?”
两人同时道:“当然,早就会了,这不是入门口诀吗?”
“那你们会赌博之道?”
两人闷然:“当然不会了,又没学那个。”
“既然没学,你们早上怎么又跑赌场了?”
两人见他们的行踪被爹爹发现,一人强辩道:“只是去玩玩啊。”
“玩?玩有很多种方式,何必要选择赌博?”
“赌博人多,热闹,老少皆宜。”
“……”
另一少年惊恐说道:“爹爹,昨天金珠赌场被人屠杀完了。”
中年人身体一震,惊道:“究竟是谁干的?”
“不知道,但有两个人从金珠赌坊出来了,其中的一个正在追我们呢。”一人避重就轻回答,慌张地东张西望。
星云子下了虎背,缓缓推门而入,对着三人洒然说道:“敢问三位是哪个门派的?”
那两个年轻人一下警觉了起来,给中年人说道:“爹,就是他。”
中年人听后对着星云子道:“敢问阁下是哪个门派的,为何跟踪而来?在门外偷听可是很不好的习惯!”
中年人胡子不长,却如钢丝根根直立,忧郁的眼神、满脸的皱纹让星云子觉得他有种说不出的成熟,挠挠头老实相告:“刚才你的两个孩子射了我的白虎一箭,我便追来问问究竟为什么。”
中年人疑惑地看看两个孩子。
一个比较秀气的少年顿脚叫道:“就是他啊,他是两个人里面的一个,参与了屠杀了金珠赌坊的行动。”
星云子心里一凛,暗道不好,竟然被人发现了,这种让他最为愧疚的事如果传出去肯定带给自己麻烦,当下反问道:“难道你见我杀人了吗?”
中年人本是练武高手,早就看出前来的星云子不是好惹的人,再看那只吊睛白额大虎和头上的一只蚂蚁所散发出来的微弱灵气,就觉得十分不妥,想撇清这层关系。笑道:“这可是一个误会,两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胡乱说的,在下管教不严,给你添麻烦了。”随后阴着脸对两人呵斥道,“以后再教训你们,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
两少年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对爹这样软弱的态度十分不满。
其实说话客气并不一定代表软弱,反而是外柔内钢的表现。礼貌并不一定表示尊敬,反而是一种拉开距离的态度。
星云子也不想太为难他们,看中年人这样说,也就回笑道:“其实是场误会。我本来是金珠赌坊的护卫,喏,看我身上穿的。早上我起来后发现不对,过去后见他们惨遭屠杀,原因至今也没问到,于是我和那个叫南宫笑天的人打了起来,最后两败俱伤。现在金珠赌坊已成了这个样子,没法再呆下去了,只好远远走开,打算找个清净的地方。”
中年人半信半疑,看他的衣服和语言实在挑不出什么信息来,点头道:“你的做法也是人之常情,却让小儿们都误会了。呵呵,兄弟既然要走,那么先在这里吃顿顺饭再走怎么样,也代表我的一点歉意。”
星云子觉得中年人很会说话,对自己还如此热诚,于是浑身一震,将功力提到极点,双眼泛为红色,一股庞大的起劲向外散发去,让三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在他们吃惊的目光下又收回功力,对中年人笑道:“大哥如此热诚相待,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呵呵,我正饿的要死呢。”
中年人叹口气道:“果然没有看走眼,兄弟的功力已经到了剑仙之流,如果真打起来,恐怕我们都上也打不过你。”放下手中的刀在围裙上摸了几把,对两个孩子喝道:“赶紧带路,愣着干什么!”
两人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在前边。
这间木屋很简朴,不过却很特殊。在最后的一面墙上挂着大大小小各式不同的弯刀,墙下面有一排案板,上面搁着同样是大大小小各式不同的木盒。
星云子不会喝酒,只是在那里拿着筷子不停四处张望。等了半天这下酒菜还没上来,光看着中年人喝闷酒,问道:“请问你是屠夫吗?”
“呵呵呵,算是吧。”
“算是?看你们放养的牲口和墙壁上挂的这些刀,一定是屠夫的了。”
那中年人光笑不答。
星云子继续找话题:“那些木盒是干什么用的?长长一个盒子竟然又分成了几个部分,而且大大小小的有所不同?”
“这些都是调味盒。每个调味盒里分割成很多料阁,用来放调味料的。”
“哦,一个盒子放多了调味料会串味的。”
“呵呵,这炝苍树的树干无色无味,而且做成盒子时都是一整块雕刻而成,不会串味的。”
“炝苍树是什么树。”
“古时候的一种巨型树,因它有无色无味、而且质地坚密的特性,厨师多用它来做调味盒,可惜啊,现在见不着了。”
“古时候?难道这个用了很长时间了吗?”
“是啊,几百年都没换过了。”
“……果然很长。”
星云子刚说完话,忽然鼻子里嗅到一阵阵浓浓的肉香味,让他不自觉地用鼻子使劲往里吸。
闻到这种浓香,一阵饥肠辘辘的声音从肚子里发了出来。顺着香味的源头看去,两个年轻人端满了菜肴走了过来,让星云子大颠眼镜的是两个少年变作了一女一男,女的娟秀优雅,男的英气逼人,看似十八岁上下,竟不是两个稚嫩少年了。
他们二人将菜肴放下后又盛了四碗米饭于桌上,随后也坐了下来。
四人分别位于桌子四周,那个姑娘坐在他的左边,看到星云子不停扫视自己全身上下,不禁小脸泛红,对面男子豪不客气的道:“看什么看?”
“不得无礼!”中年人一声怒骂,顿了顿又道,“忘了介绍了呢,我是庖丁家族的第一十四代后人庖常威,这是我的大儿子庖无忌,那个是小女儿庖无香。家族的第一代先人就是被后来人称作神厨的庖丁,想来兄弟听说过了。请问兄弟怎么称呼。”
星云子点头了解,虽然并不知道庖丁是谁,回道:“我叫星云子。”随后控制不住,举起手中的筷子朝面前的逸着肉香、油汁淋漓的牛肉片戳了下去,随后放入口中吧唧吧唧嚼着,一边喊香一边又一筷子戳了下去,吃相十分不雅,脸上的肌肉随着牙齿的咀嚼而此起彼伏,吧唧的声音配着着嘴巴一开一合,把各种颜色的液体挤了出来,顺着嘴角向下流。
三人没动筷子。
三人看着星云子一个人吃,忽然间好像眼睛有些花了,竟看到一只蚂蚁从星云子的脑后钻了出来,慢慢爬到耳朵上,然后便以一个跳水的姿势一头扎进了旁边吃过的碗碟里,开始消灭那些残渣剩饭。
庖无香心里发寒,一声长亮的尖叫打断了星云子的动作。
“嘿嘿,小姑娘别叫啊,你想把我给震死是不是?吃饭的时候最忌受到强烈震动的,对胃口不好,尤其是我这样上了年纪的人,怎么说我出来也是看在这饭菜的面子上的,不然还不出来呢。嘿嘿,没想到……没想到,庖家的神功失传了,可是做菜的功夫还是一流,一流啊。”
庖无香看了看四周,最后把眼睛停落在那只蚂蚁身上,呆了呆,马上众人又听到了一声尖叫:“鬼啊!鬼,妈呀……”。手忙脚乱地躲在了庖常威的身后,不时探出头看看。
众人当中只有星云子不为之所动,被打断了一下又继续享受美味了,庖家父子对看一眼,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相信,显然刚才他们也听到了阿黑的说话。
“不用看我啊,怪不好意思的,嘿嘿。”
庖无忌试探的问道:“爹,没听错吧,是蚂蚁说的?”
“这……大概是吧。”
“嘿嘿,这肉是什么肉啊,真香。好久没吃过肉类了,吃了这个猛然让我想起当年吃过的那只凶悍的野豹了。”
“哦……这……确实是豹肉,这个是五花香酥豹肉。”庖常威竟然连名字也解释了一下。
“嘿嘿,看来我还没老啊,竟然没忘掉那肉香味。”
庖常威现在终于敢肯定这声音确实是眼前这个忙忙碌碌的小蚂蚁所说,听到刚才他的话,不禁问道:“难道你……认识我们吗?请问你是哪位高人?”
看来这庖常威果然是见识多广之人,迅速就冷静下来并找到关键之处,星云子用袖子抹了一把嘴,打了一个饱嗝,然后说道:“什么高人,不过是活了两千年的一只蚂蚁灵体而已,呵呵,我来介绍一下,它叫阿黑,我的好朋友。阿黑,他们是庖丁的后人,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阿黑道:“嗯,刚才听到了,嘿嘿,我以前还吃过他们家的饭呢,嗯……大概是五百年前吧,还和他们的先祖庖丁有过一段交情,当时就是讨论什么心法之类的。”
“什么心法?”庖常威有些激动。
阿黑自顾自吃了,不予理会。
庖常威唉了声,猛灌了一阵酒。
星云子疑道:“大哥怎么了?”
庖常威看到了说话的时候了,一下间仿佛老了十多岁,沧桑地道:“当年家祖赖以成名的绝技是解牛神功,之所以用这么个俗气的名字我们不得而知,不过再俗气的名字一旦成名后就显得格外有魅力。这种神功曾让我们家族在世间辉煌了很长一段世间,甚至可以说影响深远,说来好笑,世间的很多屠夫都以庖丁自命名,占了我们的一个大便宜。虽然家族的名气很高,可仍有不足为外人道的苦衷啊。”
“什么苦衷?”星云子下意识地问道。
庖常威反问道:“金云兄弟可知道修真界?”
星云子暂时还不想漏底,点点头道:“听说过。”
庖常威道:“唉,正是因为修真界的缘故,所以才让我们沦落到了现在。解牛神功是门极高的神功秘诀,练到深处可以飞升修真界,当年祖先飞升后留下两本真迹手册供后人修炼,可是不知到了哪代,真迹消失了。
这可是关乎家族的大事,于是我们纷纷寻找,但天不随人愿,在久寻未果之下,后人只好慢慢结合记忆和世俗间的外家刀法、内功心法胡乱拼凑了两本神功手册,分为解牛刀法和三昧真火两部,一修外一修内,可惜这两本神功手册经历了很多完善后还不能达到原来的水平。“
“原来的水平是什么?”
“最起码应该是可以进入修真界的。可现在,庖家一代不如一代,甚至连这两种神功手册都无法学好,至今已经有六代祖先都饮恨而逝。常威毕生也是潜心钻研苦练,希望能挽回败落的趋势,不过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现在的功力如果说要在世俗间还可以堪堪一比,但要想进入修真界就难之又难了。”
阿黑插嘴道:“吃饭要紧,别说了,都什么年代的事了还提起干什么,你们还是作好饭就行了……这饭烟气太重,火候大概不够吧。”
庖常威身体巨震,神情恳切问道:“阿……蚁仙,蚁仙,这个火候不够是什么意思?这个……做饭需要火才能做成,有些烟气是正常的啊?”
“什么烟气啊,我可吃不出来。”星云子也很奇怪,庖无忌和庖无香同时点头,不能理解它怎么从饭里吃出来烟气的。
“嘿嘿,不要催我老人家啦,等会再说,这样边吃边说会噎着的,年纪大了,吃东西还是慢点的好。”
星云子又一个饱嗝,这是被气的。这阿黑,在别人面前就喜欢充大,都以老人家在自居了。
不一会儿,阿黑用触角擦擦脸,对星云子道:“嘿嘿……云哥,我也饱了,麻烦再拿些东西给我存点,好带回去吃。”
“不用不用,这些都是剩饭了,怎么能行,如果蚁仙想吃的话,常威会天天供奉的,只是这个……”
“这个什么?你们的神功我可不会。”
庖常威急道:“蚁仙不是说曾经和疱家有点交情吗,请看在这个面子上……”又对背后的庖无香道,“去后院多拿点生肉来给外面的老虎兄弟吃啊,快去!”
庖无香怔了怔,星云子见状摇手道:“大哥先不要着急,阿黑知道什么赶紧吐出来啊。”
阿黑在碗碟上翻了个身,肚皮朝上,舒服道:“呵呵,云哥放心吧,我理解他的心情,难处都一样,自会帮助的。”
“呵呵,好好好。常威代替家族先谢过蚁仙和星云子老弟了。”庖常威激动之下已经满脸老泪纵横,谁知道他毕生的心愿就全托付在这蚂蚁身上了,这又让他苍老了几岁。
星云子笑道:“你们学的看来挺多啊,又是屠杀又是厨艺,还要学刀法和三昧真火。”
“呵呵,学刀法就是屠杀起来更快更顺手,不破坏它内在的肌理,可以使香味更纯;三昧真火用途更大了,不用生火就可以做饭,据说先祖只摸了一下牛,那肉已经熟了,香气四逸。”
“……”星云子接不上去了,真夸张,“呵呵,看在这么好吃的饭上哪会不帮忙呢。”
庖常威断然道:“好,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又道,“哦,兄弟,不知你师出何派,竟然不到三十就达到了剑仙的水平。”
星云子脑子里快速的转着,如果说坦诚,他实在是很坦诚,自己也有和对方相交的意思,可是对于自己的师门,还是暂时不告诉了吧,等时机成熟后再亲自告罪,他们应该会原谅的,这事现在不能传开啊。心中喟然一叹,嘴上说道:“呵呵,大哥把我看的太高了,我的这种资质哪能让别人看上眼呢,我只是个靠砍柴为生的农夫罢了,凭着自己的一身蛮力到赌坊去混混,我还是刚昨天才进去的。”
看他们三人认真的听着,继续说道:“这身功力是十年前上山砍树时候掉下山谷,挂在了一棵从半山上横生出来的树上,不知道这是什么树,长着一种鲜红的果子,小如葡萄,硬如核桃。当时挂在空中很多天,哪里也去不了,只好以这种果子充饥,直到都被吃光后才下决心攀岩而下,没想到却轻而易举的下来了,至此就有了这身功力。自己也没学过什么功夫之类的,还不能灵活的运用身上的这座宝库,所以当时站出来时还有些心虚呢,如果大哥真打起来,我肯定是要逃跑的,呵呵。
外面的白虎叫阿呼,是我在山中捡到的一只虎仔,见他无依无靠就养起来了。“
阿黑脑子里早觉得不对,但见云哥如此说,当下也附和道:“人生多巧遇,我和云哥认识是被他的灵气所吸引,互相讨论修真的事情。”
三人听的有些晕头,开始羡慕起他的好运气来了。
“星云子兄弟你先别走,我亲自下厨,天天翻新菜式,下午亲自做个香酥肉给你吃。”庖常威笑道。
星云子一听,口水又开始流了,高兴的点头。
一脸憨厚的笑容,配上整齐的白牙,顿时让兄妹两从心里慢慢地对他放松了些戒备,增加了些好感。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个坏人啊,庖无香肯定了这个想法。
庖无忌突然问道:“那个,把阿呼请进来吧,我去拿点生肉来。”
“砰”的一声,门自动开了,原来阿呼早在外呆不住,乍听到给自己吃的忙不颠就窜了进来,大头四处张望。
众人忍俊不禁,星云子揽过阿呼,揉揉他的肚皮笑道:“阿呼看来早就饿了。”
庖无忌从厨房进去,拿了些生肉片给阿呼吃,摸摸他的大头道:“误会了,刚才的箭可不是故意的啊。”
阿呼哪有空理会他,只顾撕扯着美味。
庖常威问道:“蚁仙,我多年来水平一直停滞不前,不知是哪里错了,请求蚁仙指点一下。”
阿黑此时心里也感触良多,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得偿所愿啊。他很清楚庖常威此时心里所想,于是劝道:“修真重在内功心法。当时我和庖丁曾研究过怎么提高庖丁神功的内功心法,让他更快的达到修真者的高手地步。简单的来说,就是快速的提高功力,发挥出三昧真火更强大的力量。
人的身体是有限的,但是灵气的储存却是无限的,要突破所容纳的空间必须突破身体的局限性,就是转修灵体。这个转修灵体有个好处就是可以迅速的增加功力,达到很高的水平,但是还有一点就是危险性很大,弄不好就会神魂俱灭,灵气重新消散于自然中。“
“不怕,请蚁仙前辈指点一下,宁愿死我都不会放弃一丝希望!”庖常威说的斩钉截铁。
“我愿意和爹一起死!我也愿意去冒这个危险!”庖无忌也同样的坚决。
庖无香看看父亲和哥哥,又看看星云子,咬咬牙道:“我也愿意,为了家族宁愿去死!如果还是不行,那干脆就让庖丁家族永远的消失在世间吧。”
“哎呀……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们激动什么。这个转修灵体的前提条件是你的灵气需天生属火才行,而且身体必须足够强壮,不然死是肯定的。嘿嘿,看你们为了达到目标竟然有这么坚决的心态,真让老人家我汗颜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你们没有一个人的体质是属火的,那么也不要着急,慢慢修炼吧,总有天会到达修真者的地步,就算不行,那么还有下一代啊。嘿嘿,如果连你们都绝后了,那我可就太没口福了。恐怕将来庖丁来找我时恐怕会怨我绝了你们庖家一脉,翻了脸也是大大不好的。”
“怎么才能知道我是不是火性灵体呢?”
“当然是须经过测探才知道。人的灵气聚集程度是很高的,而且有些天生是异常的灵体,就以我两千年的岁数都不能完全的将所有的灵气种类一一认识。修真者把这世间最常见、最基本的灵气分为五大类——金、木、水、火、土。五者相生相克,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相反则是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这五种属性的灵体最常见,玄灵异兽一般都具有这五种灵体的一种,不过人类中倒显得相对少了点,更多的是无属性灵气。嘿嘿,我因为启蒙之灵是‘晶之守护’,所以自然而然灵气属性为晶了,属于少数的异灵。“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灵气也是如此复杂,不得不对阿黑的知识感到佩服了。
“了解了这些呢,就该给你们说说其中的厉害关系了。假如你们的体质是金属性的话,根据相生相克原则,强行练三昧真火绝对会是死路一条,只有是火属性的灵气练起火类神功来才会事半功倍,如果其他属性的灵体强练火,不仅会进度缓慢,而且还会影响以后的进一步修炼。
就我所知的修真者莫不是按照自身的属性来修炼的,如果自身的属性配上同属性武器或者相生的武器,那才能把自己的实力完全发挥出来。如果是在原来,那么我会找其他的方法来测量你们的体质,不过现在就简单多了,只需云哥的天眼一看便知你们是否合适。“
星云子在众人的注视下,将护额摘了下来,却立刻吸引了庖无香的好奇:“呀?难道这个菱形的印记就是天眼吗?”
星云子点头默认。当一道红光闪过后,菱形的印记顿时便栩栩如生了起来,真如活物般看着众人。
片刻,他对着仍然吃惊不已的庖无忌说道:“你的属性是火,呵呵,看来真符合你暴躁的性格呢。”然后又对庖常威和庖无香说道:“庖大哥是土属性的,无香却是没有属性。”
庖无香听后立刻撅着小嘴说道:“仔细看看行不行啊,别弄错了。”星云子只好又看了一遍,还是和先前说的一样。
庖无忌无法掩饰自己的兴奋之色,得意地对无香挤眼,惹得两人顿时闹做一团,好不容易才罢休,他又对父亲说道:“哈哈,爹,我一定会将我们家族的荣誉重新拾回来的,我保证!”说罢看着星云子,这下是怎么看怎么顺眼了,憋了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谢谢云哥。”
“呵呵,谢我干什么,不要太客气。不过我们的辈分好像有些不对了啊,我叫你爹是称呼兄长,这个……”星云子戏谑道。
“无忌,不要无理,你应该叫叔叔才对。”庖常威纠正。他现在心里也是大感高兴,虽然自己不是火属性的,但是总归庖家有救了,被儿子继承了下来。
星云子忙道:“呵呵,刚才是开玩笑的,这个辈分对我来说实在没用。连千年的阿黑都叫我云哥,所以这辈分不好算,照我来讲还是各交各的好,互不干扰。”
大家想了想,如果真要计较这些,还真是让人头大的一件事,于是纷纷同意这个想法。
阿黑说道:“既然庖无忌是火属性的,那么以后就让他练三昧真火。说到这里我也就知道为什么刚才吃饭时感觉到了烟火之气,原来是你们做饭用人间的普通火烧作而成,其实是需要用三昧真火来做,那样才能保证味道更香、更纯。
无忌,你是现在打算一步一步练三昧真火呢还是转修灵体?“
“踏实点好,踏实点好。”庖常威生怕儿子头脑一热说出不可挽回的错误就麻烦了,万一转修灵体不成功,那不是庖家无后了吗?好不容易带来的希望怎么能够就这样湮灭。
庖无忌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要自己是火属性的就好,迟早会练成的。
“那好吧,我就把我的记着的三昧真火神功传授给你,不过呢,嘿嘿,人老了毛病就多,遗忘那是很正常的,这个……”
庖无忌赶紧问道:“这个什么?”
“嘿嘿,我的记忆对香味是很敏感的……”
庖无忌恍然大悟:“嘿嘿,既然我们之间各算各的辈分,那么我就叫声师父了。呵呵,既然是师父的旨意,徒弟一定遵守,保证天天做好吃的给师父吃,把记忆统统勾引出来。”
众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