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6-12-29
围观的人一阵哄笑,“狮子头”老板摸了摸他的肥肚子:“你也太扯了吧,我家的狗和酒搂招牌能有什么联系?不要来我这骗钱了。”
算命先生不以为然:“如果我说中了怎么办?”
“狮子头”老板嘿嘿一笑:“你如果说中了,我任你在我这免费吃上一周!”
算命先生狡诈的眨了眨眼:“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反悔。”
话音未落,绑在“狮子头”后院的那只大黑狗忽然狂吠起来,只见空中一只大鹰正向“狮子头”后院飞去,只听见“乒乒乓乓”一阵混乱的声音过后,众人只见大黑狗夹着尾巴向“狮子头”大门冲来,众人急忙让开,乱做一团,大黑狗冲进人群,硬生生撞在“狮子头”老板的身上!大黑狗平日吃得很好,足有五十斤重,“狮子头”老板是个胖子也有那么两百来斤,“轰”的一声带着冲力连人带狗撞在“狮子头”大门旁的大柱子上!这力道太大把屋顶都撞得摇了一摇,这时,“狮子头”的招牌晃了晃“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裂成两半!
众人看得惊异不已,算命先生过去拉起“狮子头”老板:“怎么样?信了吧?”
“神算!神算!”
“先生帮我占一卦!”
“先生也帮我算一卦!”
“先给我算!”
“喂!你不要挤我啊!”
见了算命先生神乎其神的预言之后,围观的人争先恐后的挤向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转了转眼珠:“本道一天只能算三卦,天机不可泄露过多,这样吧,本道在此城暂住一天,一天三卦,要求卦者就来这家狮子头找我,不过要拿本道喜欢的东西来做报酬。”
一听这话,下面便有人喊道:“那你喜欢什么呢?说给我们听听我们好去买!”
算命先生故弄玄虚道:“这个本道不能告诉你们,你们自己去想,东西拿来了本道看上哪个就帮哪个算,今天还有两卦,快拿东西来吧。”
这下底下的人便吵闹起来了,这不是在耍人么,谁知道你喜欢什么东西?不过说是这样说,还是有很多人为了求卦拼命拿出了自认为很好的东西,首先是一个身穿红红绿绿的衣衫的人站了出来,看他手上带着硕大的金戒指就知道肯定家财万贯,原来是同台银庄的老板钱万贯,钱万贯从袖口中拿出一打银票,少说也有上万两,满脸堆笑的对算命先生道:“这是一万两银票,请道长为我算算我的财运,看看我以后还能赚多少钱?”在场的人都哗的惊叹起来,这么大手笔,起码够平常百姓家用上三四辈子了,任谁看了都眼红,谁知算命先生连看都不看银票一眼,眯着细细的眼睛道:“钱财对我这种穷道士没有用处,修道之人,浪迹天涯,四海为家,要钱来何用?”钱万贯愣在那里,居然有人不喜欢钱的?没办法只好退了下去。
接着一个娇媚的声音传来:“道长道行高深,不喜欢钱财那是自然的,这样吧,道长你帮我算一卦,看我什么时候能遇上如意郎君?”顿了一顿,摆出了一个很妩媚的姿势娇声道:“至于报酬嘛,小女子陪你一个晚上如何?”这*同台的人都认识,是同台最大的妓院的头牌小翠,长得是风情万种,不过过夜的要价很高,很多同台的居民都没能一亲芳泽,现在居然会自动送上门来,在场的男人都激动起来,这样的诱惑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实在是致命的,他们都睁大眼睛看那算命先生怎么说。
算命先生扯了扯他那脏兮兮的道袍:“修道之人,元阳最为重要,就是要给也不会给你这种公厕,我看小姐还是省了那份心吧。”小翠俏脸涨得通红,她在同台城里可是万众倾心,哪受得起这样的侮辱?气得当场拂袖而去,引得在场的人一阵哄笑。
笑归笑,可办法还是要想的,这算命先生对金钱、美女这些世人一直不懈追逐的东西都无动于衷,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半天过去了,夕阳出来了,天快黑了,一群人想尽办法玩尽花样,可是那算命先生始终没有算上一卦。
人群已经十分失望,看着算命先生一个接一个的否定源源不断献上来的东西,也许这算命先生想要的东西他们穷其一生也不能想到,渐渐散去。
只有吴鼎和二赖没有走,算命先生看见了吴鼎他们,奇道:“你们两个小家伙还没走,也想算卦吗?不过我是不会帮别人白算的哦。”
吴鼎拉上二赖走到算命先生的面前,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递给他:“道长,你看这个合适吗?”
算命先生打开一看,是一双崭新的草鞋,是用北俱芦洲特产乌荟草所编而成,乌荟草长年生长在严寒之地,比起其他四洲的草都来得坚韧耐磨,算命先生看了看自己脚下那双烂草鞋,冲这吴鼎微微一笑:“算你小子机灵,那些人都想得太复杂了,总是把他们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想当然的认定是别人也需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在别人的角度上去想想,有时候别人需要的东西其实很简单,世人庸俗,永世长流,哈哈。”顿了一顿,继续道:“和你小子相见也算是缘分,看在你这双鞋的份上,就帮你算一卦吧。”说完把新草鞋换上,看起来还蛮舒服合脚。
吴鼎见算命先生答应了,心中欢喜不已,露出他认为最好看的笑容:”道长,您神机妙算,反正今天还剩两卦,就一起帮我们兄弟算了吧?”
算命先生站了起来,试了试新鞋:“行了,行了,本道心情好,一起来吧,要算什么?”
“算算我们兄弟的运程。”吴鼎和二赖赶紧把他们的生辰八字递了上去,免得这怪人又变卦。
算命先生先拿起二赖的生辰八字,占了一课,叹了一口气,提笔写下:“半生孤苦受磨难,十载春秋转运来。受礼拜天断情缘,孤井虽深水难在。”写完递到二赖的手里。
二赖翻来覆去念了几遍,还是不明白诗上说些什么,也不能怪他,他自小流浪,哪有时间上学?后来到了吴府后才学了几年,勉强认识了几个字,读就行,这诗嘛,就超过他的范围了。二赖摸摸头回头问吴鼎:“吴鼎,你知道什么意思吗?我看不懂。”
吴鼎一直受诗塾先生的教育,不过他一直是喜欢学武多过学文,比二赖也好不了多少,接过一看摇摇头:“我也不懂。”
算命先生看着两个懵懂的少年,不住微笑道:“到时你就明白了。”
轮到吴鼎了,算命先生刚一开卦,一天都无风的同台城忽然一阵狂风大起,打乱卦象,算命先生忽然脸色发白“哇”的吐了一口血出来,然后整个身体仆倒在地上。
吴鼎和二赖见状大惊,赶紧跑过去扶起他:“道长,没事吧?怎么会这样?”
算命先生勉强支起身体,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唉!天意不可测也!只得两字便占不起了,你看!”
地上的血迹拼成了两个字“水”“威”,红红的血字和青青的石板夹在一起,在夕阳的光华下艳丽无比,说不出的一种诡异。
算命先生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向城南走去:“今日到此为止了,我已触动天机,不能在呆在这里了,我要走了,好自为知吧,小兄弟。”说完转头深深的看了吴鼎一眼,那眼中包含了极为复杂的感情,似乎有些欢喜但却有着更加浓烈的哀伤。
“道长!您受伤了不如先去我家修养好了再走吧!”吴鼎看见他因为自己算命而吐血,不禁心生愧疚,他本性还是善良,平时打架都是因为年少好玩,加之为了兄弟义气,并非是个好狠斗勇之人。
算命先生这次没有转身,只是举起右手挥了挥,消失在那一抹红艳的夕阳之中。
夕阳的光辉照耀在两个少年的身上,他们在回味刚才算命先生的那些话,暖暖的金红色阳光仿若让人置身梦境,两人都不知道,那无法改变的命运将会把他们带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