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邬傲南冷傲的眼睛看向曲歌,眸光一闪,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咚”地将酒杯放下,对曲歌说道:“素闻北凌国曲歌皇子精通音律,后又听说殿下在神医谷两年,习得许多用毒使毒的本领,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他此言一出,众皆惊讶。而他身边的邬正邬邪两人已是勃然变色,邬正“刷”地抽出了腰间的佩剑,而邬邪挺身朝邬傲南身前一站,怒声喝问:“你在我们陛下酒中下毒?”
曲歌不动声色,微笑着问道:“你说本殿下毒,有何凭证?你们国主是何等样人,难道他明知本殿下毒,还会将酒一饮而尽吗?”
邬邪面色微怔。
“啪—啪—啪……”邬傲南鼓掌,满脸敬佩之色,“曲歌殿下使毒的本领可真是出神入化,令人防不胜防啊。可惜,你遇到的是我,而我,恰恰是最不怕毒的那一个!”
曲歌沉默地看着他。
邬傲南见众人惊疑不定的表情,继续解释道:“曲歌殿下确实没有下酒中下毒,不过,他却在这满园的桂花里却做了手脚。”
岳乘风一听,将头凑向曲歌,嘴巴贴近他的耳朵,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问道:“你真在桂花里做了手脚?”
曲歌没有回答他,反而象邬傲南一样拍了拍手掌,坦然答道:“邬国主果然非一般人。不错,本殿确实在桂花里加了点东西,不过,这东西,对普通人并没有害处,不但没有害处,反而能舒缓情绪,令人心情愉悦。”
邬正闻言,暗暗将体内的内力运行一遍,发现确实没有什么大碍,于是放下心来。
邬傲南却脸色越发冷凝,丝毫不见轻松。
容寄波虽然平时有些粗心,但此刻也看出邬傲南的不对劲,悄悄地对陆鸣霄说道:“那个邬傲南好象不对劲。”
陆鸣霄忽然放松下来,对容寄波说道:“看来,姬无心一定是被他劫走的。”
“你怎么知道?”容寄波吃惊地看着他。
“曲歌不是笨蛋,再加上一个岳乘风,他们一定已经掌握了邬傲南劫走姬无心的证据。所以,这场鸿门宴,他们是针对邬傲南而设。”
“这个邬傲南,太过份了!”容寄波想起姬无心就象到嘴的肉,转眼间居然给邬傲南抢了去,不禁又怒又嫉,可是一腔怒火却在此刻又无法发泄出来,憋得他脖间青筋直暴。
“只是不知曲歌殿下是怎样令他中毒的。”对这一点,陆鸣霄也是满心好奇。
很快谜底就出来了。揭露谜底的,正是曲歌本人。
“邬傲南,你以为你身怀绝世武功,就不会轻易中招吗?呵呵,虽然普通的毒对你毫无影响,但是,别忘了,我可是在神医谷待了两年。”曲歌微笑道,“你身怀冰炎神功,体内一阴一阳两种内力,这两种内力平时被你很好地调好在一起,潜伏在体内,彼此相安无事。但是,如果有特定的药物激发,这两股内力就会在你体内交缠激战,并且能量比平时强大数倍。这时,以你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再将这两股巨大的能量调和平衡的。邬傲南,你现在是不是感到体内经脉紊乱,五脏六腑犹如火烧啊?”
邬正和邬邪大吃一惊,仔细看向邬傲南,果见他平静的神色下,是隐藏不住的苍白脸色。
“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邬傲南费力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每说一个字,他都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他的体内,果如曲歌所言,犹如烈火焚烧,痛苦异常。他明白,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难而,这在他修炼冰炎神功的过程中,是已经突破的瓶颈。为什么,这种症状会在此刻出现。因神功护体,他的身体早已是百毒不侵,这也是为什么他明知曲歌另有所图,却仍毫无所惧地前来参加宴会的一个原因。
“说毒其实并不确切,它只是一种药,名为气还丹,这种药对普通的练武之人而言,可是一种梦寐以求的灵药,它可以提高体内的内力,增加功力。当然,炼制它极不容易,所以才物以稀为贵。邬国主,你可知为了你,我可是花费数年时间,寻遍天下,才采集全药材,将气还丹炼好的?”
“你……你将它下在了我的酒里?”邬傲南已然支持不住,身体一歪,半扑到了桌上。
“不错。”曲歌笑道,“当然,只有气还丹,还是不可能让你走火入魔的。于是,我在园里的桂树上,都洒上了悦颜露,这种悦颜露,其实是一种香料,闻之能让人精神舒缓,心情愉悦。悦颜露和你服用的气还丹一混和,便产生数倍的能量,令你体内冷热两股内力冲突击战。邬国主,现在的感觉一定不好吧?你放心,只要你交出我想要的人,我一定救你,绝不伤你半分。”
“你这是在威胁我?”邬傲南此刻已经面如金纸,气息极为不稳。他挣扎着看向曲歌,冷笑道,“不错,姬无心确实是我劫走的,不过,我就是死,也不会将她交给你。哈哈,曲歌,你别痴心妄想,如果我邬傲南得不到她,你又有什么资格得到?而他们……”
他目光扫过容寄波和岳乘风,满脸倔傲:“更不配得到她!”
“你!”曲歌、岳乘风和容寄波几乎同时发作。
岳乘风身形一动,人已如一阵风一样刮向邬傲南,拳头如重锤般击向他。
邬正和邬邪大喝一声,双双挡在邬傲南身前,一剑一链,挡住了岳乘风的攻势。
“曲歌殿下,这三年来,三国相安无事,难道你现在想挑起两国纷争,令战火重燃?”邬正大声喝道。
曲歌满脸绝决之色:“为了心儿,就算倾一国之力与你们东旭开战,我也在所不惜!你们国君若识时务,便将心儿交出来!否则,你们都别想活着离开北凌!”
岳乘风听他此言,知道他已对邬傲南起了杀意,下定了决心,于是出手更不留情。
“我们怎么办?”容寄波看到几人激战,低声问陆鸣霄。
“我们先按兵不动。”陆鸣霄眼中闪过一道狡黠,胸有成竹地说答道,“黄雀总是最后一个出现,而渔翁也从不亲自动手。”
“呵呵,丞相,高明。”容寄波依言坐山观虎斗,看了一会,忽然又心生担忧,“万一姬无心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办?”
陆鸣霄闻言心中暗惊,这一层,他倒没有想到。但仔细一想,他又摇头:“依臣看来,那邬傲南太过傲气和自负,应该不会加害姬无心。不过,凡事也没有绝对。”
“你这不是说废话了。”容寄波白了他一眼,看向激战中的几人,只这一眼,他便惊地站了起来。
岳乘风果真了得,邬正邬邪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只几招之内,他便突破两人防线,铁拳直扑向邬傲南。
眼看邬傲南重伤在身,似乎避无可避,却在倾刻间,只见红光一闪,处于绝对优势地位的岳乘风忽然手捂胸口,连退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