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查到了tpc总机的电话,可是打了很久依旧没有打通。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离楚梦寒的生活还是那么远,除了一个手机,根本无法与他联系。
他的朋友,他的工作对于我都是那么的陌生。
墙上挂表的时间已经是快10点半了。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好像一瞬间又回到了之前一个人的日子。可是我的心却是剧烈的跳着,没有一刻能够平静。
只不过是短短几天,我的心境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我很担心他,怕他开车是不是遇到了状况,更怕他在工作中遭到了什么麻烦。
早上明明说好晚上一起吃饭的,为什么电话打不通,而且还要关机呢?
若是在几天以前,他就算永远不出现,可能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但是现在我一点也没法控制自己的心。
站在窗子前,呆呆的看着楼下。私家车越来越多,连楼栋口几乎都要被堵上了。
楚梦寒若是来了,一定连停车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想着,我拿着钥匙手机,跑下楼去。
神经质的在楼下不停的溜达着。每从小区口驶进一辆汽车,我的神经都跟着跳动一下。
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
秋天的夜晚,已经有点冷了。我有点不死心的索性溜达到小区外的马路上。
汽车的噪音下,好像心情多少有些平静了。毕竟像楚梦寒那样的大忙人临时有事也是不足为奇。
看,这么多人不都还是在忙忙碌碌着。
“萧桐桐!”听到有人在喊我,回过头去看见一个男人从车子里探出头来。
正是我的老板周正。
“站在这发什么呆呢?”他问我话的时候,后面的车子已经很不友好的狂按喇叭。
我看他把车停到了靠着花坛的拐弯处,从车里下来,走到我的面前。
“没什么,随便走走!”我挤出微笑,回答他。
周正还是穿着西装,看样子是下班后直接过来的。他之前不是说有一个表弟住在这里吗?
“根据心理学,上来就用否定句的话,一般都是在说谎,看你这情形,我想八成是在等人吧?”
我的心思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我估计还是再等一个男人。”这时候周正好像又回到了我第一次和他见面时的那个样子,嘻嘻哈哈,没个正经。
不过他说得倒是没有错,我可不就是在等男人,而且这个男人他还认识。
脸上一热,惹来周正哈哈大笑。
我是不是应该向他问问楚梦寒的其他联系方式呢,比如楚梦寒办公室的电话什么的。
可是这样的问题,还真是有些难以启齿。毕竟之前他还替我向楚梦寒隐瞒我在他公司工作的事情。
“周总,竟拿我开玩笑,您忙吧,我先走了!”我正在心里骂着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却又听他喊我:“2次才途径你家,怎么都不请我上去坐坐?”
啊?
我脸色一变,笨拙的解释着:“家里太乱了,不好意思请客人上去!”
“我还以为,你是个贤妻良母呢,原来也是和现在大多数女人一样,不做家务?”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出,他根本就是在逗我。
“回家就快累死了,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敷衍着他。
“你是隐约告诉我这个老板用人太狠了?”
这家活
可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拿起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心跳加快,连声音也变了调。
“喂!”
“萧小姐你好!我是21不动产的咨询顾问小何,你找到合适房子了吗?”
“我已经找到房子了!”我的口气很冷淡,没等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
“工作不分高低贵贱,做房产经济人,有的人年薪也有几十万,可有的人每个月只有几百块钱。
都是销售人员,何苦用这种态度,只不过你的工作技术含量多一些而已。”
‘嗯,’我无力的回答着。
“周总,你第一次见到楚梦寒是在什么时候?”天上的星星很亮,我望着夜空,不知怎的就问出了这句话。
“你在等楚梦寒?”他停住了脚步,从上到下,不可置信的再次打量我,脸上闪过了一丝我看不懂的情愫。
我张了张嘴,决定以后在心里管这位周老板叫‘狐狸先生’,他实在是太聪明了。
几秒钟之后,他恢复了常色,指了指身后:“我们走走吧!”
小区里这时已经没有了什么人,我住的楼下,有供业主休息的长椅,怕楚梦寒回来找不到我,我就带着他坐在了那里。
“我认识楚梦寒是在三年前吧,他那时还不在tpc,而是在香港黄埔集团下属的分公司里。而我也在一个规模不算小的公司里工作。
我和他都是为了自己的公司去竞标。
那时我认识了他,他口才很好,谈起事情来思路清晰,我一直认为,他要是去做律师应该更适合。”
楚大律师?
想着楚梦寒一贯严肃认真的样子,是很像,想着不自觉扬起了嘴角。
周正瞥了我一样,先叹了口气,然后语气刻意变得有些自豪:“可是没想到楚梦寒在某些方面却幼稚的可以,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最后还不是落得惨败?”
“怎么说?”其实我觉得要是真输了也应该是周正,起码我心里是这么认为的。
“90年代初全国轰轰烈烈的下工人岗事件,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我又不是外国人!”
“嗯,我父母都是同一个工厂的,妈妈是人事科的科长,爸爸是车间主人,那时厂里本来决定半年后就提拔他做技术厂长的。
家本来条件很好,可是一夕之间,父母就双双下岗,变成了无业游民。”
我有点惊讶,原来周老板并不是什么显赫家庭出身,而且父母都是下岗工人。
我父母都是农民,这些只是看到身边的人发生的事情,可自己的家庭却没有经历过。
“他们那一代人,毕业后进了工厂,就没想过要换单位,大多数人接受不了。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一个阿姨和他老公,下岗后不知道以后怎么活着,就手拉手跳楼了,孩子留给了爷爷奶奶。”
我张大了嘴巴,这些以前也听说过,可是没想到,竟然都是真事。
这也太愚蠢了吧?
可偏偏就是真事。
“我爸妈就想的开,当然,家里也有些积蓄,能够支撑短期的生活。
但是他们那时已经40多岁了,找工作基本就很难,他们想着自己干个小买卖,考察了很久决定开个小超市。
那时家家户户买东西,还都去小卖部。我们家的小超市自然生意很红火,没多久就开了分店。
老爸说,要知道这样,还不如早点下岗。被不住早发财了。
你看别人的噩梦,竟然成了我们家致富的机会。
所以我在同龄人当中是比较早接触商业的。上高中的时候我就摆过地摊,不单单为赚钱,也为了解闷,尝试。
大学挂科,我带头给老师送‘商联卡’,屡试不爽,所以社会上的很多事,我都比一般人早熟。
楚梦寒那时还是个书呆子,就算肚子里有真东西,可我也不白给,但是社会上的实战经验,他可就比我差远了!”
说到这里,他毫不掩饰得意的神色。可是我心里却一点也不认同。我和楚梦寒上学的时候,成绩都很好,最看不起给教授送礼的那些歪门邪道。
听他这么说忍不住轻轻的‘哼’了一声。
周正不以为然,扬了扬眉毛依旧眉飞色舞,接着说:“第二次我们是在在夜总会见面。”
夜总会?
我在心里惊呼着,那些地方简直是社会阴暗角落的代名词,楚梦寒那个时候就去那里?
“我的朋友是楚梦寒要争取的客户,那晚我朋友让我作陪,所以自然又见到了他。
我朋友是个富二代,平日里走鸡斗狗,沾花惹草,在老子的公司里关门做皇帝。
没事就找供应商吃喝玩乐,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楚梦寒那是第一次去夜总会。”
他有意观察着我的表情,我抿着嘴唇,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楚梦寒脸上一直很难看,他本来是请我朋友吃饭的,没想到被我朋友直接带到了夜总会。而且上来就叫了小姐来助兴,我看到那些酒家女坐到楚梦寒身边的时候,他的手一直在发抖,额头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那腼腆劲儿,就像个刚毕业的学生仔,哪里是去玩乐,根本就是折磨。
不过可以理解,我也不喜欢那里,不过我第一次去夜总会是和朋友去玩乐,不像他这样完全是意外,呵呵!
本来不过是逢场作戏,可是我朋友看见楚梦寒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就有意整他。
后来我那朋友越来越过份,不住的让那些小姐去戏弄楚梦寒,终于惹火他。
楚梦寒站起来说有事要走,我朋友那少爷脾气怎么可能同意。
对楚梦寒说:今天要是走了,从今以后你们公司就别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我直接告诉你们公司,是你楚梦寒故意怠慢客户。
有时候,这些官二代确实是无法无天。
后来楚梦寒那厮真是有骨气,要了三瓶洋酒,自己连着喝了2瓶,然后向我朋友咬着牙道歉,最后不忘把帐结了,离开了夜总会。
连我朋友也没想到他连逢场作戏也配合不下去”
听周正说的话,我不禁回想起大学时代的楚某人,他那时几乎就是滴酒不沾,自己喝2瓶洋酒?
那真的是他吗?”
心底不仅酸溜溜的,而且还很疼。
‘“那你就在一边看笑话?”这个周正,枉费我崇拜他一番,原来也是个夜夜笙歌的奸商。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他白了我一眼,哼了一声:“呵呵,去夜总会从来都是逢场作戏,没想到我那朋友看不惯楚梦寒的冷脸,觉得他一个销售经理,有什么可拽的,所以故意整他。
而且那时,我和楚梦寒还是第二次见面,根本连认识也算不上,更别提交情。
不过仅有的2次,却一次比一次印象深刻。”
“后来呢?”我忍不住问。
后来我们走的时候,在夜总会的大厅里看到了楚梦寒,他嘴角都是血,
亏我好心把他送到了医院,不出我所料,果然喝酒喝得胃出血。
当时我就想,这哥们,还真有点宁折不弯的劲儿。
也许是因为那次之后吧,我们就算真正认识了,几次生意上,发现他有头脑,很勤奋,更能吃苦,但是对客户确实有选择的。
你做销售应该知道,谈一个很不容易,只要客户有需求,自然都会倾尽全力去迎合。
但是楚梦寒却对我说:他只赚自己有本事赚的钱,能力达不到的宁可不赚。
所以我曾经对你说过,我佩服的人不多,但是楚梦寒算作一个。他年纪轻轻就能做到tpc的执行总裁,绝不是靠天上掉下来的机会。
我记得他和我说过,他一直把一句话当作座右铭:
走得稳才能走得远,稳健中求发展,发展中不忘稳健。
所以他说他再穷,也不为了钱勉强自己做根本无法接受的事情。再大的吸引力面前,也不会为了利益触犯法律。
现实社会能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尤其是像他这位样一个没有背景的穷小子,能有这样的坚持很难,所以我佩服他。”
听周正这么说我心里好高兴,虽然不是夸我,但是我却依然感到骄傲。
楚梦寒,我心中的楚学长就是应该这个样子。
看着我的表情复杂的变幻着,周正终于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桐桐,你真的是在等楚梦寒?”
我鼓起勇气点点头,如果连在他的面前都不敢承认,那我又有什么勇气去面对我的老娘呢?”
看着我艰难的点下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周正的表情突然有些怪。
时间越来越晚了,我们两个人默默的坐在长椅上。而周正和楚梦寒是那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交情,所以联系得也并不是十分的频繁,他也只有楚梦寒的手机号码。
已经是晚上12点了,周正还陪在我的身边,看着我日渐落寂的样子,他就讲他创业前的事情。
原来他在大学快毕业的时候,家里的3家小超市,因为一点小问题,被工商和税务责令闭店封查。
虽然最后也没有查到什么事情,但是那时家里所有的人却都是提心吊胆。
可那个时候,女朋友有一个机会出国,他只能对女孩说,我家里没有能力供我出国,但是我会努力奋斗在国内等着你。
可那女孩临走的时候却只对他说了4个字:“再联系吧!”
那个女孩就是我认识他的时候在加州牛肉面看到的那位。
所以他才会那样对待她。
她说那个女孩爱得不是他,而是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如果他还是当年的那个穷小子,也许她根本不会看他一眼,所以如果有一天他变得一无所有,那个女孩还是会离他而去。
这样的女孩,根本不值得他再去付出什么。
最后他更加无奈的说,他开始并不是对那个女孩一点感情也没有了,但是她终究不是原来的他心中的那个人,所以他只能决定转身:“既然感情已经变质,那就不如干净的忘记。当然,如果有一份感情经历了千山万水,依然如昨日在原地等你回头,这种机会通常可遇不可求,没握住,便稍纵即逝。所以如果可以,一定要珍惜”
在我终于鼓足勇气,下定决心的这一晚,却迟迟没有等到楚梦寒。
我想一切还是等到明天吧。
爱过恨过,此刻的我虽然不愿意多想,可是也会不经意的去琢磨,心情变得更加不好。
他昨天的誓言还那么清晰,可是今天他怎么就这样消失了呢,我不愿想他出了什么事情,可是事实上,除了出事,又有什么能让他忘记了和我的约定,今晚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丢下?
若真的是爱,他怎么能这样不顾及我的感受。
如果他爱你,没人能妨碍他靠近;如果他忘情,也无力去阻止他离去。
这是周正走之前留给我的一句话。
一上班,我就打给tpc的前台,因为楚梦寒的手机并没有开,仍旧是关机。
前台听到我说要找楚梦寒,马上就把我的身份打探了一番。最后才把我‘的电话转了过去,电话接通了,却并不是楚梦寒的声音。
只对我说:“楚总现在不在,如果有急事,可以把电话留一下,他会给您回过去。”
这样的回答,让我有了片刻的心安,却更加难受。
现在不在,是不是就是说他之前在过?他没有出事,可是却并不理我,为什么前一刻还要向我复婚,后一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就是楚某人所谓的爱情吗?
接下来三天,楚梦寒都没有出现。那天下午我又忍不住打电话给tpc的总机,电话转接后,同样又是之前的那个男声对我说:“这回楚总不在,您的电话我已经记下了,如果可以,楚总会给您回过去的。”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楚梦寒是不想回我的电话。
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为了这个男人,总是把自己在人前变成了笑话。
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受到他这样的对待。
这就是前天还口口声声要和我复婚的男人,可是心里却仍旧一遍一遍的去猜测,他为什么要这么去做?
即便是不想见到我,也没有必要躲着我呀,我并没有答应他复婚的要求,所以他更不需要对我承诺负责,我其实只不过是担心他而已。
三年一个人都走过来了,难道我真的在乎和他一起吃那么一顿饭吗?
还没有下班,沈欣欣就打电话给我,问我是去她那里,还是她来我这。
我毫不犹豫的告诉她,今晚去她那。
晚上才刚9点多钟我和沈欣欣躺在床上聊天,她对我说:“桐桐,你知道吗蒋总监已经离职了,昨天最后一天交接。听说昨天晚上他就已经离开a市了,你们都走了,现在的昊天越来越没有以前的氛围了。”
我一惊,蒋师傅走了,离开a市了,居然都没有告诉我。
看来他是真的准备放手了,再从那次分开后,他就再也没有和我联系过。
我跳下床,拿出手机拨给蒋师傅,很快就接通了。
他从来都是这个样子,只要我想要找他的时候,基本上都会在第一时间能够联系上他。
也许这才叫安全感吧。
“喂,是桐桐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我说:“若帆,你离开a市,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昨天大家给你践行,怎么都不带上我呢?”
人都说,第一份工作的影响力是最大的,虽然我不再昊天了,可是我对那里是有感情的。
蒋师傅所带领的技术团队,我是其中的一份子,现在头儿离开了,为什么不叫上我呢。
“对不起桐桐,我以为,你不会想参加的!”蒋若帆的声音很温柔,淡淡的让我鼻尖突然一酸。
这算不算做借题发挥?
“我想参加!”强忍着泪水说出这几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桐桐,你哭了?对不起,是我想的太多了!”他显然在电话的另一端有些不知所措。
“我没有哭,只是有点想念大家了!对了若帆,手机换号一定要告诉我呀,否则没有办法还你钱了!”
他轻轻的笑着,我几乎能想象到他温文尔雅的表情:“一定的,不过我希望你能晚一点还我,这样我们之间唯一的这一点牵绊,时间就会久一点。”
这个时候听到这样的话,泪水竟然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流:“若帆,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当然,桐桐你怎么了,有心事?”他的声音跟着担忧起来,我连忙说:“没事,我只是觉得你离开了,我的朋友就更少了!”
也许人在脆弱的时候就会特别的伤感。
“桐桐,别这样,你这样说会让我想要冲动的开车回去的。”他明明就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沉默了一会他突然说:“分离,有的时候是为了更好的相聚。桐桐记得我和你说的话。”
挂掉了蒋若帆的电话,重新躺回床上,却发现从来都叽叽喳喳的沈欣欣这一刻的表情竟然比我还落寂。
“欣欣,你怎么了?”我在她的耳旁轻轻的问。
“桐桐,我这2天总是心神不宁的,你说汪洋会不会出轨呀?”她有气无力,说得好像真事一样。
“别胡扯了,你老公才出差几天呀,你就疑神疑鬼的,再说了我看我看汪洋就算是有贼心也没贼胆。
你们家不都是一说的算,曾经不都是你豪言壮志要出轨甩掉他吗?”
我的眼前不知怎的就浮现了那天在楼道里,汪洋站在昏暗的光线里,一脸凝重的样子。
2个人的爱情世界,外人没有说教的资格,可是我的心还是不免替沈欣欣忐忑起来。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大多数男人有了钱,就会变坏,他出差这么远,做什么我都不知道,心里慌的难受!”沈欣欣没受过什么挫折,从她的表情我可以看出,她心里现在真的不好受。
“不是你让他去多赚钱的吗?你要是后悔了就让他辞了工作,还像以前那样宅在家里陪你。”
“其实以前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不就是穷一点吗?呜呜”沈欣欣说着竟然哭了出来。
看来她真是想她家汪洋了。
最后还是她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擦干了眼泪说:“唉,没钱也不行,等回头有了孩子,我万一下岗,他一个人要养活三个人,没有钱怎么行,大不了我生完孩子以后不工作,他去哪我就跟着!”
可是这样,婚姻就真的可以牢靠吗?
与楚梦寒失去联系的第五天,我在办公室,听到了旁边的乔磊冲着电话大吼的声音:“开什么玩笑?这项目我还一分钱提成没拿过呢,凭什么让我干这擦屁股的活,谁拿的钱,谁来负责!”
我右眼皮一跳,第六感传来,这是个凶兆。
难道是清华商贸的项目出事了?
果然乔磊才出去,我桌上的电话就响了,“小萧,清华商贸的项目出了些问题,技术部做的小样,他们迟迟不认可,这样工期拖下来,算作我们没有按期完成,是有退款风险的。
搞不好整个公司都要受牵连。
这个项目第一笔佣金是你拿的,之前方案也是你做的。这个事情还是你去协调吧。”李峰的口气很是担忧。
挂了李峰的电话,我静静的坐在办工桌前却想了很多,这件事绝不是项目本身这么简单。
这明摆着就是故意刁难,而罪魁祸首没有别人,一定就是卫思平。
有钱真的很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我不知道楚梦寒那时和他是怎么谈得,但是他明明说以后不会再来找我麻烦,现在怎么又出尔反尔?
我一个讨生活的小女子,为了不被纠缠,已经放弃了9万块钱的提成,9万块钱呀,他竟然还不罢手?
他们这些有钱人难道真的闲得没有事情做了,专门爱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既然是这样,我就重新要回我该得的东西,退让是办法,那我就不在妥协。
自古光脚不怕穿鞋的,他社会名流都不害怕,我一个离婚小女子有什么可怕的?
打通了卫四平的电话,来到他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下午3点钟了。
对于我的到来,他并不感到意外,反而浅笑着对我说:“萧小姐,没有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吧?”
“是呀,这让我感到十分的无奈。我真想这是最后一次,今日之后,我们永远都不要再见。”
本姑娘我一向爱憎分明,要不是为了工作,我早就拿茶水泼你了。
还会忍到现在。
“不会的,我很有耐心,直到萧小姐有一天习惯了盼着我的出现。”他的笑容依旧儒雅斯文,可是我心里却像吃了一颗苍蝇般恶心。
可却不得不耐心的对他说:“卫董的话,我一点也听不明白!”
“萧桐桐,你很任性!”没想到他会冷不丁的这样评价我。
这一点我从不否认。
可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显然就变成了以一种意思。
他用英文讲了一句话:“who has abilitybe sucaughty guy and canstronger more
well 。”
有本事任性的人,就要有本事坚强?
我的英文还可以,自然明白他的字面意思,他是在威胁我?
“萧小姐,很多年了,我都几乎没有发现我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你的任性突然让我的生活多了很多意趣。
我喜欢任性又倔强的女人。
我会有耐心,慢慢的等着你改变心中的想法,心甘情愿的做我的女人!那天我开出的条件,如果你觉得不满意,可以随时告诉我,到时候你会知道,做我的女人,得到的东西,不是你现在能够想象的。”
这个人似乎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是呀,我的底细恐怕他早就已经调查清楚了。
农村孩子,离异失婚,在a市无依无靠,所以他吃准了我只能任由他欺负。
可是他真的想错了。
“卫董,您的名字很有意思!”他没想到我会突然说着些,饶有兴趣的笑着看我。
“思平思平,您的父母给您取名字的时候,一定是想您这一生平平安安,他们毕生积累的财富传到您的手上,自然希望您能发扬光大,一代一代往下传,得到社会的认可和尊重。
可是没想到,您却辜负了他们的期望!
我这次肯定的告诉你,我不会做小三,你还是把你准备包养情妇的钱留给别人吧,对我说这些,您是找错对象了!!”
卫思平听我这样说不但不恼,反而似乎更有兴致了。
我不理会他接着说:“还有,永正公司与清华商贸的项目合作,还请卫董不要滥用职权,有意刁难,毕竟一个有社会地位的大老板,为了包养情妇去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很不光彩。”
说完我头也不会的走出了卫思平的办公室。
身后传来他轻轻的笑声:“萧小姐,我保证,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其实我并没有我自己想象的那么勇敢,走到了路边的公用电话亭边,一下一下的按着名片上的数字。
我觉得我的双腿都在打颤。
听到电话被接通的那一刻,我眼前一片空白,嘴唇发凉,耳朵也跟着轰鸣起来。
“哪位?”电话的一端传来卫思平的声音。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对他说:“卫董,刚才我们之间的对话,我已经用手机录了音,如果我把它传给您的妻子或者孩子,不知道会不会对您的生活产生影响。
或者您可以用您的权势和财富让我的生活变得更糟,或者派人杀人灭口也可以,很多电视剧里不都是那么演的吗?
但是你觉得为了一个猎人猎捕猎物的游戏,值得吗?
我只是一个讨生活的小女人,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说到这里我的泪水忍不住从眼角落了下来。
卫思平的反应没有想象中的震怒,只是很长时间没有说话,长久的沉默了好一阵,低低的叹息了一声,没有讲话,再听到的就是电话被挂掉后的忙音。
他为什么叹息?
难道是良心发现了?
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接近下班时间了,李峰亲自走到了我的身前对我说:“小萧,还是你有办法,刚才技术部来人告诉我说清华那边已经把设计小样确认了。马上就要进入下一个流程了。”
啊?
我有点不敢相信,可是心里却更加忐忑起来。
卫思平难道是真的怕了,还是又在想什么更坏的主意对付我,他是那么容易承认失败的人吗?
越想心里越不安,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在强势群体面前,我们无论怎么做,心里都会没底。
我甚至想要不要辞掉工作,离开a市,反正我现在是孑然一身,哪里有工作,哪里都可以生活。
只是,以后呢?
如果遇到类似的事情,我都要躲起来吗?
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今天有课,我没有去上。一点胃口也没有,晚饭也不想去吃。
思索着自己的人生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为什么会变得这样一团糟。
以前我经常勉励自己:萧桐桐,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可是现在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了有人敲门的声音。
心跟着扑腾扑腾剧烈的跳动起来。
自从下午和思平通完电话后,我就觉得好怕,一个人走在马路上也会不住的东张西望。
走到门前,轻声的问:“谁呀?”
外面沉默了几秒钟,传来了一个低沉暗哑的声音:“桐桐,是我!”
我手中一顿,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居然是楚梦寒的声音。
这家伙在凭空消失几天后,就这样又出现在了我的门前?
想起那晚,我焦急的等待,还有今天所受的惊吓。我忍不住对着他大吼道:“楚梦寒,你快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到底当我是什么?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
你没有权利这样对我,我也再也不会理你,你快走,你快走”
门外传来了他焦急的声音:“桐桐,是我不好,你打开门,听我解释好不好?”
“我不要听,你快走吧!”我用手捂住了耳朵,不想要听到他的声音。
“桐桐,听话,先开门”
可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人从楼下走了上来。
很快有一个女人的尖着嗓子说:“你们吵架关上门吵,我女儿今天发烧了,刚刚睡着,你们有点公德心吧!
再吵,我报警了!”
“对不起!”紧接着又传来楚梦寒一叠声的道歉声。
“桐桐,你先开门,我说几句话就走好不好?”他的口气里都是哀求。
我想了一下,终于还是打开了门。
可是还没有来得及把门带上,就被他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他低下头吻我,我奋力挣扎着,想要狠狠的推开他。
却被他抱得更紧。
好不容易避开了他的嘴唇抬起头来,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不由惊呆了
可是还没有来得及把门带上,就被楚梦寒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他低下头吻我,我奋力挣扎着,想要狠狠的推开他。
却被他抱得更紧。
好不容易避开了他的嘴唇抬起头来,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不由惊呆了
楚梦寒的脸色苍白,眼窝身陷,原本光洁的下巴,现在微微泛着青色的胡茬,整个人说不出的疲惫和憔悴,可是眼睛里却仍旧是闪着自信的光芒。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给人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他从来都是注意仪表。之前他身上不见得穿得是多昂贵的名牌,但是一定是干净整洁的,这个样子的他,明显是几天没有休息好
“楚梦寒,你”我很生气,但看到他这个样子,还是一时间把那些绝情的话又被自己咽回了喉咙里。
把他从我身前推开一段距离,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他布满血色的眼睛里盛着满满的笑意,伸出手来捏了捏我的脸颊:“生气了?”
真拿我当小狗,高兴时逗弄逗弄,不高兴时彻底失踪。拍开他在我脸上的手,垂下眼睛,刚才自己是太失态了。
萧桐桐,你在卫思平那样的人面前,都能把自己掩饰得那么好,为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总是一次一次的失控。
自己修炼多年的白领淑女的气质,和待人接物时一贯的包容与忍让怎么一沾上这个男人就轻而易举的歇斯底里了?
我使劲儿抽出被他攥住的手,用背对着他。
“你想说什么就快说吧,如果不想说就尽快离开。”我冷冷的看着窗外对面家庭窗口的灯光,可是口气却不由稍微比方才缓和了些。
他这个样子,让我心里暗自紧紧的一揪,难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没有和我联系?
身后一暖,他从背后拥住了我,下巴枕在我的肩膀上,脸颊轻轻的摩挲着我的,感觉有点疼,我忍受着,可他却固执的得很久不肯说一个字。
直到我终于忍无可忍。
“楚梦寒,如果没有话说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着急又生气的推开他,转过身对视上了他的眼睛。
笑意渐渐的褪去,他的表情有些无奈:“突然接到董事长的电话,有要紧的事情找我,让我马上回总公司,这几天我没有在a市。”
没有在a市?
我愣了一下,可是这能叫一个理由吗?
“楚先生,难道您忘了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伟大的发明叫做电话吗?”现在不是几千年前,互通消息,必须见面才能说出来。即便是他再忙,难道连几分钟打一通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还是他觉得我在他的工作面前,根本不值得浪费几分钟的时间,还是他根本就是骗我?
心有点疼。
我从楚梦寒的眼中看到了自己苍白的脸色。
他的口气认真却温柔:“桐桐,事情有点突然,所以没来得及打电话给你,别生气了。
我现在很累,我们能不能改天再谈?”
改天?
他难道想不出来,我之前是多么的担心他吗?
甚至我曾经想过他出了车祸,或者被人绑架,都想过考虑是不是报警。
现在见到他,他就这么淡淡的一句话:改天再谈?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抬起眼睛对他说:“好,我也累了,你走吧!”
“桐桐,非要这个样子和我说话吗?我现在不想吵架”
一股酸意直接冲到了我的眼鼻之间,在他的嘴里事情就是这样一下子变了味道,倒成了我无理取闹想要吵架了。
“楚梦寒,你以为我想和你吵架?你这些日子不打电话给我,就是因为你以为我会因为那天你没有来和我吃完饭,我会不高兴的在电话里和你纠缠?”
他皱眉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又响了。
电话接通后,楚梦寒拿着手机,从我身边离开,走到了客厅最尽头的落地窗前,似乎有意的不想让我听到电话的内容。
可是偶尔还是有一字半句落在了我的耳中,却不能连贯的明白他电话中的事情。
楚梦寒收掉电话,转过身向我走来,“我先走了,你脸色不好,早点休息!”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竟然已经走了。
愣了几秒,脚步不受控制的追了出去,可是楼道里却连他的背影也不见了。
休息?
楚梦寒走后,只剩下担心和怨恨陪伴了我一夜。
。
前台的海伦被辞退了后,新来的是一个叫孙澜的女孩。刚从学校毕业,长相甜美,涉世不深,但是做起工作来认真负责。
甚至为了这份工作,有些不露声色的讨好着身边的每一个同事。
也许别人不会察觉,只觉得这个女孩待人亲切,善解人意。可是她偶尔的神态我是再熟悉不过了。
我好像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所以潜意识里也非常乐意和她亲近。
毕竟刚出校门,心机不深,心里藏不住事情,总是有意无意的和我聊起了周志远,就是老板周正。
她拿着一本杂志给我,愤愤不平的说:“桐桐姐,你说这本杂志里怎么就没有咱们周总呢?
女孩毫不掩饰自己对周正的这个老板的崇拜之情。
“桐桐姐,这本杂志我翻遍了,最吸引我的就是这个是tpc亚洲区的执行总裁楚梦寒,还不到30岁,长得真帅,比电影明星还有型。只可惜呀”
我正看到tpc在亚洲的业务介绍。冷不丁听她说出这几个字,抬起头愣愣的看着她:“怎么了?”
她眨了眨大眼睛,涂了睫毛膏的长睫毛一闪一闪下,眸光里都是惋惜之情。随手递给我一份《每日新报》,指了指经济信息下面的一块地方对我说:“今天的消息,这位楚总,不守商业规则恐怕要被tpc踢出局了。所以我还是坚定不移的拥护周总。”
她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楚了,两只耳朵嗡嗡作响。手心没有过程的渗出汗来。
不守商业规则?
那天周正对楚梦寒的评价还回响在耳边。不可能,这样的评价怎么可能与楚梦寒沾上边?
我仔细的看着报纸上篇幅不算大的几行小字。
看了足有10分钟,终于明白了上面写的意思。刹那间我只觉得浑身血液都要沸腾了。
“桐桐姐,你怎么了?”
“桐桐姐”
很久眼前的一切才逐渐的清晰,孙澜放大的脸孔在我的面前显得格外的突兀。
她拉住了我的手,急切的说:“桐桐姐,你的手好凉呀,脸怎么这么白,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强迫自己没有流出眼泪来,飘出的声音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没事!”
我一个人跑到了楼梯间,掏出手机颤抖着播着楚梦寒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
打到tpc的总机,前台转过去后,竟然连之前那个男生的声音都没有了。
最后又转回前台,那个小姐柔声对我说:“对不起,楚总那边没有人接听”
我迷茫的挂断了电话。
如果昨天,我能多留他一会
如果昨天在他拥抱我的时候,我能紧紧的搂住他。
如果昨天在他吻我的 我没有推开他
哪怕我能做到一点,他是不是也能感觉好过一些?可是我就那样狠狠的推开他,用最冷的话赶走他。
想到这里,我蹲下身,用手捂住脸,从来没有感到过的疲惫。
为什么我就不能向对待外人那样,对他温柔一点,对他宽容一点,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推开他?
“萧桐桐”一个熟悉却严厉的声音从我的身后响起。我慌忙的擦干眼泪,站起身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周正几步走到了我的面前,“现在是上班时间,不要把生活中的事情,带到工作中来。你站在楼道里这个样子,像个什么样子?”
我看着他,手里的电话几乎要被我揉进掌心里。
“我找不到楚梦寒了”我深深的吸了口气,逼回眼睛中的泪水。
周正有些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却还是忍住了怒气逼近了我一步,尽量放缓了语气说:“你害怕他丢了,他不来找你,自然有不来找你的道理。据我所知,他不是3年都没有和你联系吗?
你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周正从来不是刻薄的人,可是这一刻却有着忍不住的怒火。
我使劲的摇摇头:“不一样的,这一次不一样的”
“什么不一样?”也许我的表情让他有些惊异,让他有些感到无措。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对他说:“今天我看到报纸上写着,有消息说tpc亚洲区执行总裁楚梦寒因为涉嫌将tpc商业机密透露给清华投资,其职务已经暂时由董事会其他成员代管”
我想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吧?
在我说完之后,周正也同时惊呆了。
tpc亚洲区执行总裁楚梦寒因为涉嫌将tpc商业机密透露给清华投资,其职务已经暂时由董事会其他成员代管”
我想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吧?
在我说完之后,周正也同时惊呆了。
。
我估计周正也还没有来得及看到早上的报纸。而且那也不是多大条幅的新闻。
但是这个时候他的表情是相当震撼的,估计他也绝对不会相信楚梦寒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周正看了一下周围对我说,“去我办公室吧!”
点了点头,跟在他的身后,脚步都是轻飘飘的。
突然好恨。
卫思平根本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居然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是我真的有这么重吗?我从小就知道自己还算漂亮。可是比我漂亮的人多得去了。
虽然我其实心里一直都很自恋,但仅限于对自己未来的美好期望和在现实生活中不肯低头时的倔强。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所谓的一点点“美貌”能值得卫思平这样的社会名流,大费周章。
可是现实所发生的一切又该如何解释呢?无论怎样,终究是因为我害了楚梦寒。他一个没有背景的穷小子,凭着自己的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不可不说,除了他的能力勤奋外,还有机遇和运气的成分在里面。
如果他真的失去了这个位子,下一次,他还能有这样的运气吗?
终于来到了周正的办公室,门被他关上了,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坐下。
“怎么回事?”他着急的问。
我看着他,使劲儿的摇了摇头,嘴唇一哆嗦:“不知道,他什么也没有说。”
“你见过他了?”周正有点不敢相信。
“昨天晚上的时候我见过他,但是很快他接到了一个电话就走了,刚才我给他打电话,但是一直也打不通”我这个时候恨自己竟然已经超过了恨卫思平。
为什么我昨天不能对他说几句安慰的话呢?哪怕是只有一句,是不是我就不会像现在一样被愧疚折磨得痛不欲生?
“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卫思平不会这样陷害他的。”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终于无法压抑被我控制的情绪。
“卫思平?”周正本来不算很大的眼睛突然瞪了起来,“卫思平和你有什么关系?”他的口气有些凌厉,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生什么气。
自嘲的笑一下,我也从没想过自己这样的小人物会和卫思平有什么关系。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周正在我心目中已经不是简单的老板那么简单。我对他的那种能力上的认可,已经潜移默化的变成了一种信赖。
也许以前我不会把卫思平对我说的那些难以启齿的话告诉周正,但是此时此刻,我因为心里的急切,去要和一个人商量,特别是一个比我有社会经验,比我有能力又能让我信赖的人。
现在我才真正的体会到了自己的渺小,我曾经以为在这个社会上,只要通过自己勤奋的努力,早晚有一天能过上幸福的生活,可是等到你的人生真正出现了些许的大事情,才会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天真。
之前要不是蒋若帆,老爹来a市住院,别说没有钱,就算有钱,恐怕连个床位也要排到几天之后,更别提是能过托人住进单间了。
而这一次,我想要帮楚梦寒,更是发现自己无门无路,人脉简直‘纯洁’到苍白。
周正的出现了,真的是很和时宜。所以对他不再隐瞒,把与卫思平接触的几次过往都告诉了他。
周正的眼睛阴沉得好像千年冰潭,微微抖动的嘴角让人很容易看出他此刻心中压抑的熊熊怒火。
办公室里变得异常的安静。
“我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沉思了好久他才说出了这句话。
周正说出这句话后上下打量我一番,一边思索一边说:“你之前和卫思平认识?”
“不认识,除去那天你让我参加的那个酒会,我根本之前就不认识他。但是他说曾经见过我一次。”我坦白的说。
“卫思平是a市的社会名流。我直接间接地接触过他几次,我不认为像他这样的人”他停下来,拿起了手边的杯子。
“你是说他不会因为垂涎我的‘美貌’而这样大费周折?”我淡淡的直接说出了他想说又不直白说出来的话。
他本来拿着杯子喝水,没想到被我这么直接的说出来,扑哧一声,被水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
本来一脸凝重的表情,突然被抑制不住的笑容所代替,呵呵笑了好久后停下来看着我,嘴角还有未散尽的笑意,戏谑的口气里夹着几分认真:“萧桐桐,其实要骗你这样的女人还真是不容易,你很聪明。”
我却没有心情和他在这里开玩笑,无奈的说“我妈妈从小就说我笨,也许我并不聪明,但是我很有自知之明。”
周正深深的看着我,表情有点怪:“其实我并没有贬低你的意思,我只是在分析卫思平这个人,你其实”他沉默了几秒接着说:“
卫思平的妻子我见过,是一个很端庄美貌的女人,而且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周围应该不会缺少美女,按常理推断以他的做事风格,不会为了一个只见过2次面,而且并不了解的女人这样大费周折。”
想起卫思平曾经对我说过的那句话:萧小姐,我家庭的幸福并不影响我对萧小姐的欣赏。
欣赏?
他欣赏我什么呢?
我只是一个小公司的销售员,就算有些能力,他也并不会有机会见到。若说谈吐气质,不排除他可能对我的印象很好,但是之前也只见过2次而已。
电视剧中一见钟情的桥段,在现实社会中显得太过幼稚苍白,尤其是发生在卫思平这样的人身上,更是不太可能。
可是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我冥思苦想找不到答案,一抬头却看到了周正认真看着我的目光。
与我相触的瞬间,他可以避开,盯着自己杯子里的水纹慢慢的说:“也许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楚梦寒,只是楚梦寒这个人做事太过严谨,卫思平一直找不到他的软肋而已。
商场如战场,有的时候为了企业扩张,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我眨了眨眼睛,看着他:“你能想到的,楚梦寒想不到吗?”
楚梦寒的智商绝对不比周正低,周正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为什么楚梦寒想不到。
我能想象出,如果卫思平真的用我去要挟楚梦寒什么,一定是那天在酒店的包间里发生的。
楚梦寒为什么要那么傻,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销售员,他好容易才奋斗到今天,怎么可以拿着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多少有能力有才华的人奋斗一生,也未必能坐到他的位置,他以为人的机遇一生真的可以有无数次吗?
我也同样奋斗了3年,现在不是在为了基本的生活苦苦的挣扎?
听到了周正深深的吸气声,抬起头。
“因为他爱你!”他的话太过简短, 突兀,让我一时忘记了反映。
事业是男人格外在意的,有了事业有时就意味着有了一切。如果他为了一个女人甘愿去冒这样的风险,那就只能是因为这个理由。”
周正说着,仰头把杯子里的水全部倒进了嘴里。
这是我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他爱我。
那个离开我三年,从未和我联系的男人,那个有什么事情也不愿意和我解释的男人真的爱我吗?
“在其他事情上,楚梦寒也许都可以做到冷静睿智,但是他听到一个强大得连他都望尘莫及的对手在打他老婆的主意,我能想象到他当时一定是要疯了。
更何况,就算卫思平并不是真的看上了你,但是有心纠缠的话,你也根本没有办法应付。
楚梦寒这样做也许真是无奈之举。”
“你们怎么知道我没有办法应付?”我生气的大声说出来,狠狠的瞪着面前的男人,眼睛里看到的根本不是周正,而是永远都自以为是,不愿和我开诚布公说话的楚梦寒。
“你怎么应付 ?”周正皱起了眉头反问我。
我嘴唇一阵发凉,把那天去找卫思平用手机录音的事情详细的告诉了周正。
“如果卫思平再敢胡来,不肯罢手,我就拿着 直接把他告上法庭。到时候他也别想完完全全的置身事外。”他以为别人都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你真的这么做了?”周正一脸吃惊的看着我,极力在我的眼睛里寻找着什么。
“萧桐桐,据我所知,你和楚梦寒已经离婚了,卫思平是社会名流,外表也很吸引女人,如果你真的跟了他,他随便的‘照顾’,也许都是你这辈子如何奋斗也享受不到的生活。
你真的没有动心过?或者因为虚荣心而激动过?”周正问得小心但很直接。
我毫不犹豫的摇摇头:“我妈说我从小就死心眼儿,什么事情都爱较真。
是我的东西我才会要,不是我的东西,摆在我面前,再好也终究不是我的。
而且我觉得无论什么事情,付出和收获一定是相辅相成的,有的时候表面看似得到的不少,其实往往失去的会更多。”
周正听我说话的时候,头一直是低着的,再抬起脸来时,眼睛里一下子亮晶晶的:“你准备怎么办?”
“无论怎样,都是因为我,他才会惹上这样的麻烦,我一定要帮他。”我坚定的说。
“其实如果真的采取法律途径,因为剪接和伪造的可能性太高了,录音被取证的几率并不算高。”周正严肃认真的把事实告诉我。
我冷哼了一声,“可是你不要忘了,有时候舆论和道德的压力对卫思平这样的人也一样有效。”
“你什么意思?”周正有些担心的问道。
“如果他敢真的让楚梦寒离开tpc我就把录音寄给他的妻子孩子,或者直接放到网上去。”
周正吓了一跳,提醒我:“如果你真的这样做,你的生活也一样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没关系,该来的总会来!一味的退让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周正低低的叹了口气:“你们已经离婚了对吗?是什么原因让你和楚梦寒离婚?
你们的做法很怪!”
我被他的问题噎住,喃喃的说:“离婚的原因有很多种,最大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性格不和吧。
至于我们的做法,也许我们都是怀旧的人,在彼此生命中留下痕迹,自然在心中会与众不同。”
打通了卫思平的电话,直接说明我的意思,他自然是对和楚梦寒的事情满口否认。
但是最后还是冷言告诉我:“你和楚梦寒已经离婚了,不要为了一个已经与你没有任何关系的男人,为自己惹上麻烦,那些后果极有可能是你远远不能承受的。”
我在电话的另一端对他冷笑:“明天我们就去复婚,那样是不是所有人在听过那段录音后,对你的陷害设计楚梦寒的事情就会更加相信了?”
我终于隐隐的感受到了卫思平不再镇定的呼吸声。
第二天早上,头好晕好晕,多日来的失眠让我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从昨天到现在,我一点工作的热情都没有了,似乎只要楚梦寒不出现一切都没有了精神。
却再也睡不着,上网去查tpc最新的新文信息。还好没有发现什么关于楚梦寒的新消息。
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看表不过才6点钟。给李峰发了短信告诉他今天请半天假。走到阳台上,看着小区里还没有熄灭的路灯,怔怔的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的向我所在的楼栋走来。
是楚梦寒吗?
我的心剧烈的跳动着,是他,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