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我怔怔的看着刘津的表情,又顺着她的目光向我的身后看去,这一看不由连我也惊呆了。
多日不见的楚梦寒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西装,风流倜傥的站在我的身后,可脸上却是阴云密布。
而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正一脸好戏的看着我们。
呵!
真应了有一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他居然会在这里,而且还不是一个人。
我垂下脸,选择了沉默。
看着他们两个人的情形,我想他们应该是来谈公事的吧,不知道刚才刘津的话他们听了多少,而无论怎样,这样的两个女人出现在楚梦寒和他朋友的面前,他无疑都是很丢脸的。
而我呢,上一次,他选择了跑出去追刘津,把我一个人丢在冷冷的楼道里。现在那种感觉还让我记忆犹新。
而这一次,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去做。
也许他会选择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若无其事的和我们打个招呼吧?
不过这样也好。
至少大家都不会很尴尬!
自从我到了永正公司上班以后,深刻的体会到了,为了生存,可以为了这份工作,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所有的热情都投入到了这份工作之中。
我这样一个小职员,都会觉得工作大于天,更何况楚梦寒呢?我想他的生意圈子里面,一定没有人知道这位青年才俊其实是有过一次婚姻的二手男。
“梦寒,刘经理我早就认识了,这位是”他一边说一边笑,说
到早就认识’这几个字,语调故意高了2度,表情更完全是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
而这个时候,刘津也早就先一步站了起来,脸上微微有点红,但是很快就被满满的自信所代替。
“楚总您今天不是不舒服吗,怎么没有在酒店里多休息一会?”
说着她已经也走到了我的身后。
我别过脸再次低下头,不去看我身后的这一对男女。
不舒服,他怎么了?
可是酒店!
我讨厌酒店!
实在受不了刘津那种暧昧的口气。我想这样的她,任何人都不会觉得她和楚梦寒只有工作关系那么简单。
看来这个秘书,还真是从生活和工作上都是楚某人的好帮手。
所以,他舒不舒服又干我什么事情?
我是不是应该无声无息的消失才好。
果然,今天我又犯了一个超大的错误。
“学斌,我给你介绍一下!”说着我感觉我背后有一双手扶住了我的肩膀。
我诧异的抬起头,随着他手上的力道站了起来。
楚梦寒平日里的冷峻严肃的招牌表情,此时浮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他对着旁边的那个男人说:“学斌,这是我爱人萧桐桐!”
轰,我的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心底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在慢慢的涌动着。
爱人?
我记得在80年代以前的电视剧里,这个词出现的十分频繁,那个时候对妻子的称呼还不是老婆,不是太太,不是内子。
爱人!
字面的意义明明很煽情,可是听起来却是那么的朴素和内敛。
“桐桐,这是朱学斌,朱局长!”
“我”张了两下嘴,感觉我肩膀上的那双手同时在用力。
我想在这个时候,我不能让他难堪,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能象征性的冲着那个朱局长点了点头。
空气里的气流似乎都凝固住了。
第一个惊叫出声的人就是刘津,她睁大了眼睛,失控的拉住了楚梦寒的胳膊:“梦寒,他真是你的妻子?”
这个女人果然像楚梦寒所说的那样情绪化,她眼圈随着楚梦寒的这句话一瞬间就红了。一双手看上去抓得那么用力。似乎这句话从楚梦寒的口中再次的说来,她就已经彻底崩溃了。
朱学斌也是被雷得半天忘记了反应,满脸的不可思议。
过了足有2分钟,那个朱学斌才用手指摸了摸鼻尖,笑着说:“原来是弟妹,幸会幸会,只怪梦寒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
楚梦寒对他说:“学斌,你过去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朱学斌不甘心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刘津,一脸的未能尽兴。
见他走进包厢之后,楚梦寒表情瞬间凝固成冰,“桐桐,你怎么在这?”
他这个表情,明明就是在说:我都说了我和刘津没什么,你为什么不相信。
我愣了几秒,看了看旁边的刘津,淡淡的说:“是这位刘秘书约我出来的!”
楚梦寒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刘津,好像根本想象不到刘津会作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虽然刚才在大家面前说我是他的爱人。但是这一刻怀疑我,而又相信刘津的表情,还是深深的刺伤了我。
刘津一脸的委屈,眼圈红红的,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梦寒,她不是你的妻子!”
这样的伤心绝不是装出来的,她一定是爱死楚某人了,而口气用的也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我今天正式的和你介绍,萧桐桐女士是我的爱人,但是我想知道真的是你约桐桐出来的?”
他还是不相信。
我拿起桌上的包包,转身:“你们谈吧,我先走了!”我最终还是没有和刘津说我和楚梦寒并不是夫妻,我讨厌她,所以觉得没有向她解释的必要。
如果可以,楚梦寒一定会有比我更合适的解释不是吗?
“桐桐!”楚梦寒坚定的一把拉住了我,仍就是盯着刘津看
刘津仍处在震惊之中,我真的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眼泪。
心底不禁想起当年楚梦寒拒绝陆芸时的干脆果决,那时这个男人是让我多么有安全感,难道三年的时间真的可以让一个人改变这么多?
刘津吸了吸鼻子,很有气质的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是我约她出来的。
我根本就不相信她是你的妻子,而且你根本就不爱她,否则那天怎么会丢下她来追我呢?
我今天约她出来,只是想告诉她一个事实,告诉她我会大胆的去追求我的爱情。”
梦寒你根本就不爱她,是她缠着你对不对?”
这个女人根本已经失去了理智,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一样伤人。
所有人都能知道那天他的行为对我造成的伤害,可是他那时却一点也没有意识?
我不会相信的。
但是之后对刘津他究竟是不想解释还是不屑解释?
这样的猜测真的让人感觉好累。
“你调查桐桐?”楚梦寒眼睛微微的眯起,这样的他很威严很骇人。
果然刘津在他面前,气焰熄灭了一半,口气也软了下来:“我没有,我没有调查她!”
“那你是怎么知道桐桐的电话的?”他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的温度。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他不相信刘津找我的原因。
难道是那天刘天一告诉她的,所以她才一直不相信楚梦寒说的话。
“是别人告诉我的!”刘津看着濒临发怒的楚梦寒,不得不解释回答。
楚梦寒盯着她的眼睛,几秒钟后,拉起我的手对她说:“刘经理,桐桐是我的妻子,也是我唯一深爱的女人。这一点你丝毫没有怀疑的必要。
那天我追你,只是为了和你确认工作上的事情,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而我对你,除了工作之外,也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
如果以后,再次发生类似今天的事情,我一定会认为你并不适合tpc的这个工作岗位!”
楚梦寒真的生气了,抓着我的手是那么的用力。
刘津回望着他,委屈不甘以及受打击后痛苦的表情交织在一起,她竟然有点凄凉的笑了一下:“那我现在就去辞职好不好?”
我相信这个女人敢这样说,不是她依旧会觉得自己在楚梦寒心中有不可替代的分量外,就是她在tpc分公司里的地位举足轻重。
无论怎样,她还是希望能从楚梦寒的话语里听到自己非同一般的重要性。
可是楚某人却再次让她失望了。
楚梦寒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盯着她看了许久,眼神从复杂变成了坚决:“好,你可以现在就去找王海峰办理交接手续,我下午2点会回公司,今天你的签呈,就可以批下来!”
楚梦寒的手一直握住我的,而我的手心里竟然微微的渗出汗来。
刘津惊讶了片刻,马上慌了起来,泪水顺着脸颊越流越凶,一双大眼睛无比幽怨的看着楚某人,拿起自己的包包,最后恨恨的瞪了我一眼之后,越过了我们,冲出了咖啡吧。
忍不住透过窗子看她向对面马路跑去的身影,我敢断定,她绝不会真的辞职。
楚梦寒松开了我的手,我也不由的向后退了半步。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今天会变成这样的局面。
“我有点重要的事情要谈,你先回家吧!”他叹了口气,似乎也很累。
估计他没有想到我会同意出来见刘津,而我也觉得很尴尬。不知道他是哪天回到a市的,刘津说他这些天一直住酒店,难道他一直没有回过公寓,更不知道我已经搬走了?
看了看他的脸色,果然很苍白,似乎是真的病了。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一个人离开了那里。
一个人走在街上,心情是那么的不能平静,无论之前怎样,楚梦寒
今天说得这些话还是深深的触动了我。
我在想,如果那天早上,他就是这样当着我的面和刘津解释的。
我和他如今的关系又会怎样?
可是所有的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永远不会有如果。
快下班的时候,周正的秘书打电话给我让我去他的办公室。
我有点吃惊,因为周正和我毕竟是跨着很多级别,他找我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否则他不会这样去做的。
到了周正的办公室,果然他一脸严肃。
“今天技术部去给清华商贸做系统分析,那边主动说要在这个项目上追加百分之二十的投资。
希望技术部能在尽快的时间内,给出合理化建议!”
我睁大了眼睛脑子有些蒙了。
“这应该是好事呀!”不知道自己是说给周正听,还是自言自语。
可是心却无法获得平静。
“这个结果是你主动和清华商贸提议的?”他面无表情的问我,这一刻他给我的感觉竟然是那么的陌生。
我摇摇头“没有,这个项目才刚刚签下来,我认为还没有到二次开发的时机,所以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周正冷冷一笑,我分明听到了他轻轻哼了一声:“那么说,这是清华商贸主动要给钱?”
我想了一下,目前确实是这个状况。
这个项目本身150左右,追加百分之二十就是30万。
不算多,但是有时好几个小项目加在一起也就是这个销售额。
“萧桐桐,我以前和你说过什么还记不记得?我说过,任何事情再难也属于正常,如果有一天天上真的掉下来一个馅饼,或者有人主动拿钱给你,那你才需要好好注意!
这对公司没什么,但是对于你,你还是好好想一下!
自古以来,便宜就是当。”他似乎很生气,并且摆明了警告。这还是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
是那个卫董的意思?
30万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而这个项目除了公司之外最大的受益人就是我。
难道他是用这种方法送钱给我?而让我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和理由。
这种感觉真的让我很不舒服,周正的火气更是让我难受。
看见我不说话,他似乎更生气了,索性开门见山直接问我:“听说最近有人经常送花给你?”
我脸腾的变红了。
说心里话,那些花,我心里虽然有各种猜测,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我见过很多女强人,女企业家,还有很多在职场中做得很好的女性,有一句话想要和你说:走得稳,才能走得远,我不希望你用任何非正常的手段去争取业绩。”
“我没有!”他这句话却是把我逼急了。
“没有最好!”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竟然看到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
而这个时候,我的心情却是糟透了,如果今天的这件事真是卫董有意做的,那么我之前为这个项目所做的努力,只会被别人完全忽视,都会像周正一样误会我。
“怎么了,生气了?”他似乎觉得冤枉了我,有些不忍心。
我摇摇头,浑身有些无力。
“我叫你来,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楚梦寒已经知道你在我这里工作了!”他重新坐下来,等着我说。
我愣了一下,但是也没有感到太过意外,因为如果楚梦寒真的在意我,并不难找到我在那里工作。
“你告诉他的?”
“不是,是他发现后主动来问我,我和他是朋友,我可以不主动告诉他,但是我不能骗他!”
我点点头,这样的观点我从来都赞成。
有的时候我和这位老板看待问题的方式放法,有着惊人的相同。
我想这也是我一直欣赏他的原因吧。
“我知道了!”想起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我觉得我和楚某人之间的关系又到了一个新的起点。
以前在乎的事情,比如绝不能让他知道我在哪里上班的这种想法,似乎已经变淡了。
这个时候,我听到了自己的肚子,咕咕的叫了一声。
顷刻间,我的脸变得滚烫。
而周正明显也听到了,脸上坏坏的笑着,与之前严肃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中午没有吃饭,现在当然有些饿了。
“今天你请我吃饭吧!”周正主动提议。
我有点晕,从来没见过有人这样的,更何况我和他根本不算很熟,最重要是我不能和他太熟,他是我的老板。
“我介绍你来我的公司工作,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有不俗的收获,难道你不应该感谢我?”
和周正吃饭的时候,他和讲了一些当初做销售时的经验,但是更多的还是追问了我一些关于清华商贸项目的事情。
但在卫董的事情上我还是没有提到,毕竟一切都是我的猜测。周正是我的老板,这样的事情显然他并不是我应该倾诉的对象。
他是一个很幽默的人,虽然谈得大都是与工作相关的事情,但是时间过得非常愉快。
晚上的时候他绅士的送我回家。
来到我所住的小区内,他竟然是轻车熟路,原来他有一个很要好的表弟也住在这个小区里,以前不忙的时候经常来。
来到了我租屋的楼下,和他道了谢,谢他送我回来。
然后看着他开车离开。
吃饭的时候我还在想,他若是非要抢着结账我该怎么办,没有想到他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
呵呵,不过和这样的人一起共事,确实能让你感到很轻松。
记得以前的蒋若帆或者是其他的男同事,无论多少次,他们都会抢着付账。
我转身上楼的时候,无意间抬头一看,发现我隔壁的单元等居然是亮的。
看来主人已经搬进来了。
我转身上楼的时候,无意间抬头一看,发现我隔壁的单元等居然是亮的。
看来主人已经搬进来了。
进到家里,先把灯打开,换过鞋子后,我就走进了卧室,把自己埋入了床心。
想着今天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竟是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疲惫。
明明自己累得要死,可眼前却一直浮现着楚某人在让我离开时那一张同样疲惫不堪的脸。
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他是不是也已经回酒店休息了?
刘津说他不舒服,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最终还是去拿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那边传来接通的声音,可是过了好久还是不见有人接听。
我的心竟然不受控制的担心起来。
以前,这个男人从来都不愿意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给别人,和我一样生病了能扛就扛,最烦上医院。
前些日子不是早上还好好的,晚上就发烧到40度,死活不肯上医院。如果不是我刚巧与他同在屋檐下,都不知道那天他会怎么样。
我想那天夜里他的那个样子,如果有人给他打电话,他也一定接不到的。
电话还是没人接,我的心越揪越紧。
他这个时候好似不是一个人在酒店里躺着,高烧不退,身边又没有一个人?
想起了那天我崴脚时他说我的一句话:真不知道这三年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他还不是一样,我也不知道这三年来,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就在我的心像猫抓一样忐忑不安的时候,电话的那一头终于传来了他的声音。
听到我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他说:“怎么了,有急事?”
声音听上去没有什么异常,让我放心了不少。
这时,我才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之前好多年都没有一点联系,现在他生病好像离了我不行似得。
想要照顾他的人还少吗?可是想到中午他和刘津说的那些话,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想。
“没什么我中午听说你病了没事吧?”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可还是忍不住要问。
“没事,昨天晚上有应酬,对方在合同上可能是觉得吃亏了,玩命灌我!夜里回酒店的路上,开着天窗受了点凉,早上就起不来了!”
逻辑很清晰。
看来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我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
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埋怨着:醉酒吹风?这是多没智商的人干的事?
好好的一个青年才俊,怎么也这么没脑子?
别人都说醉酒后的男人像个孩子,脆弱又无赖。
果真没错。
这时我刚才的疲惫突然好像都不见了,心情也好了不少。
却听楚梦寒低声笑了一下:“打电话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脸一红,想了半天,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楚总,你赶快休息吧,我也累了,先挂了!”
“好,你休息吧!”他声音里仍旧有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心情真的很不错。
想按结束键,犹豫了一下,又连名带姓地叫他“楚梦寒!”
“嗯?”
我深吸了口气,想问的话终究还是问不出口:“没事。”便二话不说挂了电话,将手机丢在一旁。
心里有点别扭,说不清楚为什么?
难道是听到他亲口和刘津说的那些话后,我就变了?
想起了一句广告词:女人其实要求的并不多!
我是广告里说的那样的女人吗?
走到浴室,冲了澡,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些年确实瘦了很多,有时照着镜子,有时还会产生一丝恍惚。
这是自己么?大学时候的我明明是圆下巴,脸上还有着明显的婴儿肥。
有时候对着镜子苦恼,嚷着要去买减肥茶。可是每天都还是要被楚梦寒逼着去食堂吃饭。
看着我愁眉苦脸的样子,他有时会轻轻捏我的脸,笑说:“哪里胖,我看刚刚好!”
我说:“现在都流行白骨精,我要是能把下巴便尖了才能赶得上潮流。”
“电视里的演员,都整容,听说为了减肥在胃里放一个大青虫,要不我也帮你放一个?”
我又害怕有恶心,想要翻脸,他没有办法,安慰我说:“你这样在我看来最好了。”女生宿舍楼下,他扳住我的肩,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极认真,我抬着脸,眼睛里亮晶晶的,都是我的样子。
“真的?”
“嗯!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生”
他一向很少说这样肉麻的话,所以每说一句,就让我感到格外的甜蜜。
那个时候宿舍楼下是一片空旷的草坪,一派梧桐树把宿舍楼包围起来,两排明亮的路灯高高的照着,四下里没有什么人经过。
他牢牢的把我圈在怀里,我突然安静下来,静静地喘着气,两人靠得那样近,双手抵在他的胸前,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胸膛里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他低下头来久久地吻我,清爽干净的气息一阵又一阵地袭过来,我至今仍记得当时感觉呼吸困难,心跳得又快,不敢十分确定的听见他含糊地低声说:“桐桐,你确实是最美的”
今时今日看着镜中的自己,没有减肥,却依然有了尖尖的下巴。
那时接吻的一幕好像就在眼前,事隔这么多年的此时此刻,心中竟然莫名的悸动起来。
早已经习惯的寂寞,突然铺天盖地的向我袭来。布满水汽的狭小空间里,镜中的自己眼神那么落寂。
听到手机的铃音在空旷而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我愣了一下,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走到卧室,把手机拿在手里,竟然又是楚梦寒。
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磁性的吸引:“刘津没有辞职,但是我想她应该知道今后应该怎么做了!”
他和我说这个,是怕我今后误会吗?
还是第一次在我没有生气,没有质问的情况下,和我主动的解释这些事情。
我‘嗯’了一声,刚才想问的话脱口而出:“你回来后一直住酒店,没有回过公寓?”
“嗯!”他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
“我已经搬走了,你可以随时回去住!”我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发梢一滴一滴还在流淌的水珠。
“我知道!”他仍旧是淡淡的,对我的离开并没有太多的惊异。
“你在周正的公司里上班?”这回轮到他来问。
“是,我去永正的时候,并不知道你和他认识。”又听到他轻轻的笑声:“如果知道,你就不去了?”
能想象的出,他浅笑时的样子。记得以前沈欣欣不止一次的说:“楚梦寒笑时的桃花样,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少女,少奶,你可要当心了。
“嗯,那时候是,不过现在没有必要了。”我神游了很久,才想起要回答他。
“你在那里做什么工作?”我心中一顿,难道周正没有告诉他?
“我在销售部工作,是一名sales!”我坦白的告诉他,可他听过后却在电话的另一端沉默了很久。
再次开口时,语气变得十分严肃:“桐桐,这个职业不适合你,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到tpc来工作,我一年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在a是你并不会经常见到我。”
电话的一端传来了他的焦急,好像我在做的工作是什么高危险的工种一样。
“我觉得很好,虽然有时会辛苦点,但是却更有成就感。在获得回报的那一刻,才发现之前的所有辛苦都很值很值。
你知道,我并不是怕苦的那种女孩子!”
他很无奈的说:“周正真是不够意思,怎么会给你安排这样的岗位!”
“我的工作不是任何人安排的” 对他的话我很不满意,就好像我的工作是因为他的原因才能做的一样。
对于我的敏感,他很快反映了过来:“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你是觉得做销售低人一等?”
他叹了口气说:“我是觉得女孩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做销售会存在一定的风险。”
我却反驳:“很多人都告诉我,这是一种优势,而且做任何工作风险都一样存在。”
通过电话后,我终于完全放下心来,觉得楚某人思路清晰,口齿伶俐,根本用不着担心。
不过今晚依然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们在三年之后,在互相关心的基础上,第一次通了这么长的一个电话。
我几乎有些能够推翻了之前的想法,也许离婚后真的还可以做朋友。
第二天下班,因为要改一个项目的预算,在公司泡了一袋方便面,当作晚餐。
走进小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8点了,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频幕上显示的号码,我觉得心尖一颤。
这个电话我虽然没有存,但是却很熟悉,这是卫董的电话。
深吸了一口气,把电话接通:“您好,请问哪位?”
“我是卫思平!”大人物说话时的声音,沉稳轻松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您好卫董,你找我有事情吗?”
“是,刚才丽华把你们公司的项目进度表拿给我,我觉得有些地方不是很妥当,想请你现在过来帮我解释一下!”
呃?
这个项目什么时候,成了大老板亲自关注的事情了。
想拒绝,可是我注意到了卫思平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卫董,今天有些晚了,而且很多资料我也没有带着,不如我明天早上一早去您公司,您看可以吗?”
“我明天早上的飞机!”很短的几个字却是不容置疑,理由很不可思议,简直是莫名其妙,却是无法拒绝。
“卫董,您现在在公司?”
“我在市区的销售公司!”
我如释重负,“好,我半个小时之后到!”
我一向很敏感,总觉得今天晚上的事情,压力好大,在小区口徘徊了很久,想着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却没有一个好的思路。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又想了,居然是楚梦寒。
“桐桐,你吃饭了吗?”
“没有!”
“晚上一起吃饭?”
“不行,我还要去别的公司。”听着他的声音,我竟然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这么晚了,去哪家公司?”其实不到8点的时间,并不算晚,销售部里的很多人这个时候还都在工作。
“是清华投资!”
“嗯,我知道了!”他没有在多问,只简单的说了这句话。
我到了清华市区的销售分公司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左右,刚从出租车上下来,就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
我认识,正是那天卫思平的司机。“萧小姐,卫董在车上等您?”
我看了看迎面停着卫思平的大奔,车门已经被打开。
走过去,看到卫思平正端坐在车里,“卫董,您要出去?”
“是!”他指了指他身边空着的座位,示意我有话要说。
我坐了进去,他浅浅的笑着说:“年少时,为了工作不知道爱惜身体,现在只要不按时吃饭,胃口就受不了,萧小姐不会介意吧?”
原来是这样。
我只能陪着笑脸说:“没关系!”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我笑得有多么尴尬。
车子一路驶到了喜来登大酒店。
服务生老远就过来拉开车门。
五星级酒店气派不凡,难道有钱人随便吃个晚饭也要了这里?
我跟在卫思平的身后,怎么都觉得自己有点滑稽。
莫不是卫思平真的对我有了什么心思?
我虽然自认为长得还说得过去,但是也没有好看到能一面之缘就吸引了这位成功男子。
想到了之前的那次酒会,心里不免感叹,要不然大学的时候有的女生还没毕业就想尽一切办法,扩充自己的社交圈子,原来这种‘机会’还真是无处不在,只不过是你在一定的层次上没有机会遇到传说中那样地位和身份的人。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卫董还真是找错了对象。
给人做小三?
别说我自己不会同意,要是被我妈知道,还不拿刀活劈了我?
我家几代‘贫农’,根正苗红,可不能在我手里把成分染黑了。
包间的大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一股香气扑面而来。随着门被带上的那一刻,我彻底惊呆了。
整个包间里被装饰成了玫瑰的海洋一般,无数朵娇艳的红玫瑰正在向我招手。
可是我却有一种想逃的感觉。
果然,每天往永正送玫瑰的人,就是卫思平!
“卫董?”我转过身,盯着他的眼睛看。始终不敢相信,这些‘心思’是眼前这位‘成功人士’做出来的。
他依旧是一副儒雅的姿态,包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萧小姐,希望你能喜欢!”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卫董,我不太清楚您的意思。”
卫思坐到了我的对面,眼睛里依旧带着笑。
下面的话直接的让我简直不敢相信。
大概的意思就是他愿意‘照顾我’,而照顾的价格,更是让我不敢想象。
并且他婉转的告诉我,除了他的妻子之外,他至今并没有其他要照顾的女人。
可我问他,他到底对我的欣赏从何而来,他居然说:“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好感,往往有的时候不需要原因。”
而且他说那天的酒宴,并不是他第一次看到我,早在数月前就已经与我有过一面之缘。
我绞尽脑汁想不出来是在什么地方,他告诉我,是有一次他在一家‘私人会馆”的楼上,看到了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我。
震惊之余,我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卫董,很多人都羡慕你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因此,您得到了社会各界比别人更多的尊重。”
他仍旧笑得云淡风轻:“我家庭的幸福,并不影响我对萧小姐的欣赏!”
我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卫董,我会忘掉你今天和我所说的这话的,在我的心中,今后你还是一个值得别人尊重的企业家。”
说着,我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可是身后传来的话,让我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萧小姐,应该知道,像我这样的人一定会倍加珍爱自己的名誉,所以今天和萧小姐说得话,只是为了是显示了我的诚意。
无论你是拒绝还是同意,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波澜,可是却有着志在必得的决绝。
这就是上流社会的生意人?
可是我最终还是没有停留,拉开门的那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在发抖。
往外走了几步,却撞到了一具男子的胸膛上。
“桐桐,你怎么了?”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我好像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
“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发生什么事情了?”他的声音里透着隐忍的怒火和担忧。
我摇摇头,“没什么,送我回家吧!”我紧紧的抓着他,一刻也不想松手。
可是这个男人却没有动,而是把头扭了过去。
我抬头一看,卫思平已经从包间里走了出来。
楚梦寒把我的手从他的胳膊上拉开,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在这等我!”
时间过得很快,我坐在包间外面的沙发上,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楚梦寒已经进去40分钟了。
这么久,居然还没有出来。
我猜想不到他们两个人在里面说些什么,但是我想气氛一定不会友好。
而我更猜不透,楚梦寒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甚至想,要不要这个时候冲进去。
等楚梦寒从包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多了。
他和卫思平两个人脸上都是一脸的笑意,走出来的时候,还见两个人友好的握了一下手,好像是老朋友一样。
我站在一旁,只觉得怪异,男人的世界,让我一时不能看懂。
坐到了楚梦寒的车子里,他的表情就完全变了样子。
“卫思平和你说了什么?”我脸上发烫,小心的问他。
他的脸色很难看,眉宇间隐隐的怒火,可是很久之后叹息了一声说:“他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看着他凝重的样子,我只觉得隐隐约约的感到不安,据我所知,卫思平的财富以及社会地位根本不是楚梦寒能够相比的。
更何况,卫思平的企业是自己的,而楚梦寒不过是一个高级打工仔。
刚才卫思平和我说的那样的坚决,怎么会对楚梦寒改变了态度?
而且刚才卫思平已经明确的告诉了我,他把我的情况查得很清楚,包括我和楚梦寒之前离婚的事情。
卫思平知道,我和楚梦寒此时并没有任何的关系。
难道楚梦寒为了我答应了卫思平提出的在生意上的一些苛刻的条件。
如果真是这样,会不会对他在公司的地位产生什么影响?
“梦寒,你和他说了什么?”
这样的话对他说,还真是难以启齿。
“你觉得一个男人对我老婆有想法,我该对他说什么?”他口气很冷,显然是不愿多说。
可是越是这样,我的心就越忐忑。
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终于说:“没事了,我已经处理好了,我说都是那条裙子惹得祸!”
他故意想要让我轻松,可是我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来到了楼下,他把车停好,和我前后走从车子里下来。
“我送你上去!”
“好!”
走到了三楼的转角处,已经到了我的房门口。
我用钥匙打开了门,回头看他时,他也正在看着我。
“不请我进去坐一下!”他盯着我的眼睛,轻轻的说。
他的目光那么深遂,之前的复杂,压抑,还有愤怒,担忧,此时还并没有完全的消失。
此时里面更夹杂着一抹我看不懂的情愫。
屋子里的灯打开后,整个世界一下子明亮起来。不算大的空间里,让人有一种从没有过的安定。
楚梦寒环视了一下四周,家具都是房东的旧物,搬到这里后,我几乎没有添置什么东西,用的都是之前的那些。
所以不可避免有着曾经我们同住的小租屋的痕迹。
他把西装脱下来,随手放在了一边,头轻轻的靠在沙发的靠背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似乎很累很累。
我倒了一杯水给他,他没有喝,仍旧是保持着那样的姿势。
我几乎已经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离他很近的位置,我静静的看着他,他没有向我一样比几年前瘦得厉害。骏逸的脸上,多了成熟男人的棱角。
这个时候,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衣领处的扣子解开了一颗。明明形象堪称不雅,却又偏偏并不令人觉得难看。
就算某位男模专门为了拍照去摆造型,恐怕也不会达到这样的效果。
“梦寒!”我伸出手推了推他的胳膊,这样的姿势极为的不舒服,如果真睡着了,一定很难受。
没有反应,我稍微用了一下力。
可是能肯定,他没有睡着,而是在闭眼思考着什么,不愿意被我打断。
只是下一刻,手臂便被突然他攫住,没有反映,便重心不稳地被他拉进了怀里。
我们的脸近在咫尺,他漆黑深邃的眼睛看着我,眼中亮闪闪的好像最璀璨的星子,清明一片,根本没有半点睡意。
下一秒,他低头贴住我错愕的唇,说话的同时带着我的唇瓣一起翕动,如同喃出的宣言,“我想你”
语毕,他把我紧紧的拥住,重重加深了这个吻。
我傻愣愣地任他辗转亲吻,近几日有如过山车一样的情绪骤然松懈,令我更加控制不住心中的悸动,分不清是什么样的心情,
只是忘记了一切去回应着他,不自觉的用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得到了我的回应,他吻得越加激烈,我的唇甚至感到了有些疼。他拥紧我的手臂范围越收越小,仿佛要让我成为他身体的一个部分。他一反身把我压在了他的身下。
嘴唇离开了我的,然后伸手去解我的衬衣的纽扣
得到了我的回应,他吻得越加激烈,我的唇甚至感到了有些疼。他拥紧我的手臂范围越收越小,仿佛要让我成为他身体的一个部分。他一反身把我压在了他的身下。
嘴唇离开了我的,然后伸手去解我的衬衣的纽扣。
。
这些日子,我每天睡得极不安稳,工作的压力,还有感情上的思索,经常是前半夜睡不实,后半夜醒着等天明。可是真到天快亮的时候却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被闹钟叫醒后,浑身酸疼。
可投入紧张的工作中又是一天亢奋。
周而复始,恶性循环。
每天梦里都是指标,业绩。办公室里的勾心斗角,再加上卫思平的天降噩梦,我简直是被折磨得身心疲惫。
有时也能梦到自己多年前与楚梦寒在一起时的场景。
不过梦到的居然都是往昔我们那些美好浪漫的回忆,至于之后的争吵,冷战,怨恨甚至仇视,却一次也没有梦到过。
可是梦中的快乐,却经常戛然而止,很多次梦到他和别的女人离去的背影时,我就突然冷汗涔涔,一瞬间惊醒。
那时心好像要跳出心房。
我独自抱着膝盖,看着窗帘外隐隐透进来的夜色,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可是昨夜,我在他的怀中我竟然是一夜好眠,可早上的时候还是他把我从梦中弄醒。
完全清醒后才觉得这个男人简直是疯了,我也疯了。
那时在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人在吻我。从轻轻的啄着我的嘴唇,到深深的在我的唇齿间辗转吸吮。
我以为我是在梦中,可是那个吻越来越深,更有一双手一寸一寸的抚摸着我光洁的身体。
不时在我身体敏感的地方游移,让我的身体随着他慢慢的颤动。
当动作停留在我的胸前时,一阵阵酥麻的悸动让我忍不住呻吟出声。
我感到挨着我的那具身体,在这一瞬间温度突然升高,炙热得几乎能把我灼伤。
可是我实在是太累了,眼睛好像有千斤重,怎么使劲也无法睁开,一切感觉好像都是在梦中,却又是那么真实。
后来那双手索性向我最私密的地方探去,指尖颤动着我好象遭到电击一样,身体被一股魔力完全掌控,从嘴里溢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急促。
可是却无法睁开眼睛,这种感觉好难受,我的身体不由的想要蜷缩起来,伸出手想要推开那只带有魔力的手。
可是刚一动,便被人抓住了手腕,我的手被固定在头顶。
身上一重,一具强健的身体把我压在身下。
“嗯”肌肤完全熨合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呻吟着。
可那个人却在这个时候把手从我身体的最深处移开。,我的心一下子空了。
他嘴唇吮吸着我的耳唇,颈窝,最后流连在我胸前的柔软上。
“梦寒,别这样” 身体深处的难耐几乎要逼疯了我,我颤动着身体,不住的哀求。
可我的手还被他固定着,他的腿紧紧的压着我的。他的舌尖在我胸前的小草莓上肆意的轻舔,啃噬。
真的好难受。我却一动也动不了,只能默默承受这个男人带给我窒息,疯狂的感受。
终于,我再也不能自持,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了我眼中瞬间的清醒,就在这一刻,他挺身有力的进入了我的身体。
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只觉得铺天盖地快感向我袭来。
一波一波,电流从我身体的最深处,蔓延到我的四肢百骸。
“啊”这样激烈彻底的欢爱,好像让我的灵魂与身体几经了生死轮回。
不可抑制的呻吟越来越清晰,这让他更加疯狂,动作更加快速有力。每一次都贯穿了身体的最深处。
我几乎已经不能承受,可虽然难耐,身体的本能却不想让他的动作停下来。
我用双手紧紧的抱住他,还嫌不够,试图想要和他更加贴近,他再次吻住了我的嘴唇,发狠的吻着我。
双腿紧紧的夹住我的。我们好像两具本就生长在一起的树,纠缠再纠缠。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两个人再次大汗淋淋,突然之间唇上一痛,他的嘴唇离开了那,狠狠的吮吸着我的颈窝。
就在这时我好象从山峦的顶端徒然下坠,在粉身碎骨的那一刻,却又坠入了云端。
“梦寒”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更加用力的抱紧我,好像要把我揉碎在他的身体里。
疯了,疯了,我们都疯了!
一切归于平息,我静静的躺在他的怀中,在寂静的晨曦中听着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声。
这个男人昨天晚上把我折腾了不知几个生死,今天早上还不知餍足的搞突然袭击。
我这一刻被他折腾得一丝力气也没有,都不知道能不能爬起来上班。
“今天别去上班了!”他闭着眼睛,翻个身,从背后搂住我,就像他以前那样,手指也抚上我的胸口,轻轻地拨弄着我。
我迷迷糊糊的想睡,可是铃声又一遍一遍的叫着。
“不行,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我重新闭上了眼睛,决定最后在躺10分钟。
“周正是个工作狂,所以把你也教成这样,男人工作是天经地义,女人何必要让自己这么辛苦?那样会让她的男人很有挫败感,甚至觉得自己的努力毫无意义。”
“记得网上有一句话说,在社会上遇到打击后,女人往往择退回家庭。可是当她们失去家庭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真的变得一无所有。”
“桐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安全感?”他用新生的胡茬在我光洁的颈背轻轻的摩挲着,害得我又痒又痛。
“我不是没有安全感,而是时刻存在危机意识。”
我听到他轻轻的哼了一声,故意两个手指在我的胸尖上加了力道。
我拍开他的魔掌,起来穿衣服。
其实我想说:这样的性格也许是我天生的,也或许是这三年来才养成的。
不过,不想在这个时候说这样杀风景的话题。
我冲进浴室,洗过澡看到楚梦寒正穿着长裤,**着上身在厨房里忙活着。
晨曦照在他的身上,修长的双腿,完美的身形,让我移不开眼睛。而这样的男人,我的前夫,竟然在这个时刻,忙碌在我小小的厨房里?
我有些不敢相信。
之前在他那间豪华的公寓里,虽然他也经常的为我们2个人做早餐,可是那种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也许我从没有把那个公寓当成过自己的家,而这一刻在属于我的小屋子里,感受的是从没有过的真实。
嗯,还有其他的感觉
好像是幸福,对是幸福
神游之际,看着他回过头,暧昧的看着我,我才意识到自己披散着尚还带着水珠的长发,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
脸上飞红,跑进了卧室,砰的一声把门带上。
隔着门我还是听到了他的笑声,很开心,彰显着他此时很好的心情。
我再次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衣服,是一件长袖的白衬衣和一条浅灰色的长裤,长发吹干,披着在肩头。
方才看着镜中的自己,经过了几个月的磨练多了几分职业女性精明干练的气质。似乎比以前多了些成熟的韵味。
楚梦寒似乎并不喜欢我这个样子,充其量眼睛里闪过一丝欣赏而已。
不过看着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煎蛋和全麦面包,我还是继续着我的好心情。
楚梦寒并不洗漱,坐在餐桌的一端看着我,口气里有些埋怨“冰箱里连一同牛奶也找不到,哪像个女孩子?”
“谁说女孩子的家里就一定要有牛奶!”我用面包片卷起鸡蛋角,想着用最快的速度吃完。
他只是看着我,皱了皱眉。
“我这里没有新的牙刷和毛巾,你是不是还要回酒店换衣服?”我想他一定会比我还要忙,但是这时却纹丝不动,有些奇怪。
“我就用你的好了!”他的口气有些慵懒。
面包噎住了我,谁能想到人前严肃认真的楚某人,这个时候能说出这么赖皮的话来。
他一直默默的看着我吃完早饭。
我走的时候想了一下,从书包里掏出钥匙递给他:“你走的时候把防盗门锁好,然后放在门外的脚垫下面就行了。
他脸上的笑意更明显,身后接钥匙的同时,又把我带进了他的怀里。狠狠的吻了我。
他越吻越深,毫不满足,大有再折腾我一番的兴致,我在沦陷之前,只能选择仓皇而逃。
到了公司,直接去找李峰。
他正在自己的座位前,统计着这个月的数据。
“李经理,我有点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自从上次之后,李峰对我明显不满。可是又一时之间找不到我的短处。毕竟销售和其他的工作不太一样,所有工作都可以量化,衡量好坏的标准都是围绕着一个数字。
虽然我之前的指标是零,但是上个月除了清华商贸的项目外,我还签了1个合同金额在3万元左右的小单子。几天前已经拿回了首付款的支票。
而之前正在洽谈的项目里也已经有了意向客户。只是像清华商贸那样的大客户却是没有。但无论如何这个月的业绩应该不会太差。
所以凭业绩吃饭,全凭努力和本事,我也根本不去看李峰的脸色。
但是经历了昨天的那件事后,我还是决定来找他。
“什么事?”他口气不冷不热,官架子十足。
“李经理,我因为个人原因想放弃清华商贸这个项目的后期销售工作,请李经理重新安排其他人吧!”
听到我的这句话,李峰被吓了一跳。
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萧桐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看着他的样子,他一定是认为我在说梦话。
周正对待销售人员的佣金,一向宽松。如果是之前现成的项目,因为项目的负责人离职,后面接手的销售员只要能收回项目款,一样可以按比例拿到佣金和年终奖金。
而我根本不是离职,这无疑就是自己放弃了诱人的佣金,把真金白银送给别人,他当然不能相信。
我冲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其实心里也很心疼。
但是我实在是不想和清华商贸再有任何的纠葛。
我的直觉一向敏感,我始终觉得卫思平那样的大人物绝不会这么容易放手。
当然我会这么想,不是因为觉得自己有什么魅力,只是卫四平那样的人无论楚梦寒和他谈话内容是什么,终究都是失了面子,对他来说这都是一件十分丢脸的事情。
他会善罢甘休吗?
如果昨天不是打着工作的旗号,我又怎么会同意去见他?
只是后来,我还不知道,事情远远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见到周志的时候,是中午在大厦的饭厅里。
他端着餐盘,主动的坐到了我的对面。开门见山的问我:“你今天和李峰提出要放弃清华商贸这个项目?
我点点头,看来李峰自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不敢做主,去问了周正。
周正神色没有太多的惊奇,反而挂着淡淡的笑意:“你算过这个项目整个加起来,你应得的提成是多少吗?”
“算过,而且不止算过一遍,2年内全部收回项目款,不算年终奖,并且在项目不追加投资的基础上,税后是12万左右,加上年终奖会更多。
现在我已经拿到了3万,余下的最最少也还有9万。”
9万块钱呀?一边说我一边的忍不住心痛。
“你发财了?”周正明显是在打趣我。
“没有,还是一样的穷!”我恨恨的把米饭扒进嘴里。
“那你为什么还要放弃!”他笑着看了我,又提醒:“你这个吃法很容易变胖的。”
“我不是放弃,是想腾出更多的精力去工作,我在这个项目上遇到了一点麻烦,有些筋疲力尽!”聪明如周正,或许他现在已经猜到了一些。
“那也不至于和到手的钱过不去,我觉得你这样做有些欠考虑!”他的语气不明,听上去不像是字面本意,更像是在试探。
我摇了摇头,很坚定的对他说:“自己的权利是应该将不惜一切去争取。但是以前上学的时候听过一句话,我也始终记得:
舍得者,实无所舍,亦无所得,是谓“舍得”。
佛家认为,万事万物皆在“舍得”之中成就自身舍得。
所以舍得宣称:不舍不得,小舍小得,大舍大得。
与其每天为了这些钱心烦意乱,不如腾出精力去开辟新的客户,创造新的财富。”
虽然心里其实是极为不舍的,但是我还是不住的安慰自己。那个时候在昊天集团,以为设计部的薪资已经很高了,但是现在我上个月一个月的工资就顶了那时4个月的收入总和。
若是没有辞职,根本也不知道外面的机会其实仍旧无处不在。
所我才有了今天下这个决心的勇气。
周正这一刻,看我的表情明显变得严肃起来,好像重新认识了我一样。之前的戏虐的表情一下子完全消失了,沉默了好久才好像自言自语的对我说:“萧桐桐,你真的很特别。”
呵呵,我低下头自嘲的笑着。
想着沈欣欣不止一次的对我说:萧桐桐你真是一个无趣又死犟的女人。
蒋若帆对我说:桐桐,你是我见过最矛盾的女人,自信有自卑。用倔强的外表把自己刻意的保护起来。
楚梦寒也曾经对我说:萧桐桐,你这是我见过最愚蠢,别扭的女人。
我老妈也说我是个傻子,笨蛋。
看看这些都是我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他们都这样评价我。只有周正对我用了‘特别’两个字
我想我应该把他算作夸奖吧。
嘿嘿,我抬起脸顺坡就下,对他讨好的说:“周总,这个项目的提成我没办法要了,年终奖给多算一点吧!”
周正愣了一下,马上换成了一副老奸巨滑的嘴脸,也跟着笑了起来,“这要根据公司的制度去办,我也没有办法!”
这家伙,真是铁面无私,毫不通融,比猴还精!!
万恶的资本家
下午工作的时候我就像被打了鸡血一样,格外的卖力。
今年春节之前的目标是把欠蒋若帆的5万块还有信用卡的欠账全部还清。然后再给老娘买一条金项链,给老爹买一件皮大衣。
老娘一生辛苦抚养我们几个孩子,只看着人家穿金戴银,自己一件首饰都没有。
唯一的一个银戒指,还是那年老爹在工厂里打更,捡到的一块工业用银,纯度不高,给老娘打了一个戒指。
把老娘乐得合不拢嘴。
后来我上班了,给她过一个金戒指,被她好一通骂,说钱用在刀刃上,她一个老婆子给她买这个干什么。
嘴上说着,可是我半夜起来,无意间看到她笑着拿着那戒指看,明明就是喜欢,可是嘴上却不承认,怕我乱花钱。
我从上班以来,虽然给过家里不少钱,可是真正爹娘花在自己身上的却少之又少。
若不是那次我和蒋若帆的事情,我根本不能完全理解妈妈,甚至有的时候还曾经有过些怨言。
可现在我理解妈妈。经历了爸爸突然住院这件事情,我更是有些害怕。
之前总想着自己将来有钱了,让父母过上如何好的生活。
可是却没发现,在不知不觉中父母已经变老了。好怕自己真的到了有钱的那一天,却子欲养而亲不待。
所以趁着年轻,我只能加倍的努力。
沈欣欣打电话来说,汪洋终于辞去了原有的工作,现在在一家世界著名的大型的erp公司里做销售。
(erp系统是指建立在信息技术基础上,以系统化的管理思想,为企业决策层及员工提供决策运行手段的管理平台。)
并告诉我,当时竞争特别激烈,他们家汪洋因为是技术出身,并凭借着出众的外貌,不俗的谈吐,一举击败几十个应聘者,脱颖而出。
沈欣欣口气里全是骄傲和得意。
并扬言,他们很快就会还上老家的贷款,在a市里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还说汪洋就是一支潜力股,早晚能成为第二个楚梦寒,而且不会像楚梦寒那样混蛋。
我这个好姐妹,就是这样,喜怒毫不掩饰,爱憎分明。
听说那家是世界著名的企业,总部在荷兰。薪金待遇非常高,光是底薪就不必以前汪洋所在软件公司作开发时的工资低太多。
但是沈欣欣也告诉我,唯一不好的就是这个工作需要经常出差,因为客户群面向全国,甚至东南亚,那里有项目可谈,就要去哪。
听说培训过后,就要出差呢!
说到这里,她的口气中又隐隐约约的透着失落。
我很理解,以前汪洋是宅男,两个人卿卿我我惯了,从同居开始,就没有分开过。连过年,沈欣欣有时汪洋在初三初四时也会做火车去接沈欣欣,拜年的同时让她跟着他回老家去。
现在汪洋的工作虽然大有前途,可是连个人之前的相处方式也跟着变了。
就沈欣欣那黏人劲儿,要是能适应才怪。
好在她自己倒是想的开,她说:“事情没有都是十全十美的,有钱就没时间,有闲就没有钱。
为了钱,她忍了。
并扬言,他们家汪洋不在的时候,就搬到我这来住,她没自己住过,一个人呆着害怕。
我当然好不推辞,一口答应。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说“没问题”的那一刻,居然想到了楚梦寒那厮。
经历了昨夜,我和楚梦寒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不太一样。
也许我至今还不能接受他复婚的要求,可是也并不像以前那样排斥他。
尤其是他在我小租屋里给我做早点的那幅画面,一整天总是不经意的在我的眼前浮现。
回想昨天夜里的那些激情,我更不能骗自己,我其实是真的想他了。
刚下班,电话就响了,是楚某人。
“桐桐,能按时下班吗?我去接你!”
“楚总都能按时下班,我当然也能了!”在电话中笑着,心里很高兴。
“我半个小时后,到你单位门口!”他也笑了。
人就是很奇怪,心情好的时候,一些话就变成了情趣,关系恶劣的时候,随便一句话,也会认为是挖苦讽刺。
最终我让他不要直接到我单位大厦的楼下来,而是让他在下了一个路口的拐弯处等着我。
他那个车子价格不菲,我不想让别人背后议论我。
听得出,他并不是很高兴,但是还是答应了我。
对他的迁就,我心里更是有了一种之前从没有过的感受。
男女两个人之间,爱与恨有时是那么的微妙,微妙得在你不经意之间已经在悄然转换。
坐到他的车子里时,发现他衬衣西装,领带鞋子,全都换了。
“你住的酒店离我那里远吗?”我记得他的公司离我住的地方可是不近。
他微微一笑:“不远,很近!”
“哦”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我以为他是接我去一起吃饭,可是没有想到他却把车子停在了家乐福前的停车场内。下车后,然后拉着我就往超市里走。
到了超市里面,他就自己去拉了购物车来。,一手推着车,一手揽着我的肩膀,向卖场里走去。
到了奶品部,他一连放上去2箱牛奶。捏了捏我的脸说:“小姑娘,多喝牛奶,才会胖一点。”
我不满的抗议:“我好不容易才变瘦的,才不要胖回去。”
他凑近我说:“我还是喜欢你以前胖一点的样子,现在除了那里,浑身都是骨头!”
我当然知道他说得那里是哪里,脸腾的一下子红了。
几年不见,这个男人怎么变得这么不正经?
可是我却不愿意像以前那样去多想,为什么要在快乐的时候让自己不开心呢?
我们买了很多吃的东西,看情形他似乎要把我的冰箱完全装满,才肯罢休。
这一次我没有抢着付账,而是自然的跟在他的身后。
“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哪吃的了?就算是在冰箱里,这些蔬菜放久了也会变质的,坏掉扔了多可惜!”
他推着车子往前走,侧过头对我说:“我可不可以把你的话当作是对我的邀请?”
又被他娱乐到了,其实他来吃饭也没有什么,不就是多双筷子吗?心里对自己说。
我的反应,又自然被他视为默认。
我们两个人说笑着,往前走,却看到一个女人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正在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我一下子停住了。楚梦寒看出了我的异样:“怎么了桐桐?”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也自然看到了那个女人。
正是他不承认的‘床伴’:康然小姐。
她很有气质的微笑着向我们示意,然后和身边的男人低语了几句,便向我们走来。
“楚总,萧小姐,真巧呀!”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我看。
楚梦寒揽着我的手微微用力,表情很冷淡。
康然笑了笑说:“我还有事,就不耽误你们了!”
我微微点头后,被楚梦寒带着向前走,可是还是忍不住回头,因为康然的反应太出乎我的意料了,相比那个刘津更让人琢磨不透。
这一看正好看见她看着我的目光,别有深意,不知道是不是我又犯了神经质,怎么觉得她的笑容里竟然有兴灾乐祸,想要看好戏的意味?
这一看正好看见康然看着我的目光,别有深意,不知道是不是我又犯了神经质,怎么觉得她的笑容里竟然有兴灾乐祸,想要看好戏的意味?
在她的目光下,我的手越来越冷,直到楚梦寒终于感到了我的异样。
“怎么了?”他的手揽着我的肩头,也停下来,随着我回头看。可是在向那里望去的时候,康然已经随着人流走远了。
“没什么,走吧!”也许是我自己太敏感了。可是心里还是很忐忑的。康然能够挽着另外一个男人,这么大方的出现在楚梦寒的面前,只有2种可能。
一种他们真是曾经所谓的‘床伴’关系,所以彼此不在乎。而另一种就是康然根本在撒谎,楚梦寒的眼睛里那么的冷淡,之前我认识的他绝不是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后者在我心中的比重比较大,我真的无法相信我爱着的男人会变得康然口中那么滥情。
也许今天我可以开门见山的问一问他?
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上楼去。他摸出钥匙给我,原来楚某人根本没有把它放在脚垫下面,早上就已经想着晚上和我一起去买东西。
到了家里也不过才7点钟而已。我在厨房里忙活着,却不见了楚梦寒的身影。
“梦寒!”我走出了厨房轻轻的喊着,客厅里没有人,只好再往卧室里去找。
哪知道,才一看,楚某人正在我的卧室里大模大样的换衣服。方才的西服革履,此刻已经换成上了一件白色的长袖体恤和米色的休闲长裤。
看上去朝气蓬勃,年轻了不少。
我定定地看着他。自从和他再次见面后,大多数看到他时都是西装笔挺,一丝不乱,即便是在他的公寓里,也没有看到过他这个样子,几乎都是一身睡衣。如今他这种居家男人的形象,看上去阳光灿烂,竟让我感到那么的熟悉又陌生。
好像又看到了学生时代白马王子般的楚学长。
我的手上都是水,怔怔的站在门口,自然少不了他的嘲笑:“看呆了”
被说中了心事,脸上一红,只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儿,我这里怎么会有他的衣服?
可能是我脸上的表情过于明显,楚梦寒忍不住开心的笑着:“嗯,我回头多带一些衣服放在你这,怎么样?”说着他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
“不许!”这时候煤气炉上的水壶响了起来,我赶快跑进了厨房。
“我说认真的!”楚某人跟在了我的身后,回头看他时,他的眼底虽然仍有笑意,却是一副认真的样子:“你不是说在我的公寓里找不到一点归属感吗?
既然我把它过户到你的名下,你都不愿意去住,那我只好改变主意从今后跟着你住了。”
也只有楚梦寒这厮能把这么赖皮的话说得如此一本正经。
忽然想到了我们结婚前同居的日子
他是想和我同居?
‘嘶’
正在灌暖壶的手颤了一下,几滴开水溅到我的衣服上,烫的有点疼。
“小心点”楚梦寒连忙把水壶从我的手里接了过去。
经历了昨天,昨夜,我们的关系好像一下子从冰点升温,但是还没到了坚冰完全融化的地步。
还有很多问题都摆在我们两个人的中间,不是吗?
昨天的情不自禁也许让我看懂了自己的心,他为我做的一切感动了我,之前在刘津面前的表白,让我对他的误解变淡。但是并不代表我们2个人之间的问题都已经不存在。
我默默的用铲子翻动着炒锅里的青菜,他也没有说话,用手扶着门框静静的看着我,任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
厨房里的光线很暗,昏黄的灯光,泛着一圈圈的涟漪,让人觉得很温暖。四下飘散着饭香,像是来自食物,却又不全是,家的感觉令人陶醉。
不知什么时候他走过来,轻轻的从后面搂住我的腰,把头俯在我的肩头,低缓的道:“做什么?”普普通通的三个字,听起来却是缠绵悱恻。被他的气息弄痒了,用手肘推了推他:“你出去等我,马上就好!”
可他只是赖着不走。
我只好像哄孩子似的哄着他:“拜托你,去拿一下碗筷好不好,我做好就可以吃饭了!”
以前,每当我像她示弱的时候,他的心情就会大好,对我的要求几乎是来者不拒。铜墙铁壁,瞬间攻克。
此时此刻依然见效。
很快饭就做好了,蒸的米饭,2菜一汤,一荤一素。
因为餐桌小,触手可及,所以我们吃饭对面坐着的时候,他的手会自然而然的伸到我碗里,给我夹菜。
他一连吃了2大碗,最后索性把剩菜的汤汁都倒进了饭碗里。
“我以为这些年你吃惯了大酒店,吃不下这些粗茶淡饭了!”不知道是不是他有意捧场,笑着挖苦他。
“这还叫粗茶淡饭,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最后把我做的海带汤喝干净,不忘教育孩子似的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我的发心。
我只觉得心中一动,一种从没有的感觉在我的心底缓缓的流过:“梦寒,这三年,你是怎么过的?”
我想以他现在的成就,早就成为了同龄中的佼佼者。听说g大还曾经邀请他回母校演讲。
所以我不问好坏,但是我想知道这三年他是怎么过的。
那三年之间的空白好像是我们之间永远的距离,不经意间就会把我们拉得好远。
他把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表情突然有点怪怪的。
“现在想起关心我了?”嘴角上挂着生硬的笑意,可口气还是真有一点责备。
我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心里,想说又说不出来。
他是在怪我三年里没有主动联系他一次?
“你当年提出离婚后,走得那么决绝,难道希望我打电话求你吗?因为我没有求你,你就真的狠下心再也不理我了!难道你真的不怕我一个人在a市孤零零一个人,没有工作,遇到坏人。或者病了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
离婚是你提出来的,你怎么能只想着让我主动去求你?”此时今日想到这些,我的鼻尖还忍不住发酸。
他难道不知道为了我们的爱情,我受了他妈妈多少责难,虽然他没有和我说过他妈妈一句不好,但是我以为他心底肯定也是知道的。
他走后,他的妈妈就跑来向我示威,天知道那时我有多么伤心,却连一个诉苦的人都没有。
“我每天躲在小租屋里,不吃不喝,不睡觉睁着眼睛,多少天都无法相信你真的是走了。
我以为你和我说离婚只是气话,你那时说要生生世世和我在一起,就算全天下的人都遗弃了我,你也不会离开我。
可是你却真的走了,那晚一句‘离婚’后,就再也没有回来。那天突然有人敲门,我以为是你回来了,我疯了一样跑出去,可是没有想到当我打开门的时候,见到的居然是你的妈妈”
我知道楚梦寒是不允许任何人说他妈妈一个坏话的,曾经即便是我,偶尔背地里说他妈妈几句,他也会马上翻脸。
为了他,就算他妈妈怎么刁难我,我曾经也忍受了。现在更没有必要说一些过激的话,更何况,不说他也一定会明白。
屋子里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楚梦寒静静的看着我,伸手帮我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总之,是我不好!桐桐忘了那些吧,我们重新开始。你的妈妈给我打过电话,她说你找到了不错的对象,让我尽快联系你和你去离婚。
是我不好,是我误会你了,都是我的错!”
他突来的温柔,让我好像陷入了一团云雾之中,
老妈给他打过电话?不过这样的事情倒是不违背她的风格。我妈虽然没有像他妈妈那样变态,但是也一直对楚梦寒没有什么好感。
曾经不止一次的对我说,楚某人就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
可是无论如何,那个在我生病时细心照顾我,在我痛经时会替我用手掌揉肚子,虽然有些大男子主义,但是一直非常有责任感的楚梦寒会真的三年来对我不闻不问。
我拍开他的手,固执的问:“我的三年,你都知道了,我要知道,你这三年是怎么过的!”
他看着我期待的眼神,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一开始光忙着赚钱,后来想着找你,但是又害怕见你,怕你真的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见到我只想着和我断绝最后的关系。
直到那次在酒店里,真的听到你亲口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我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崩溃的感觉。”
他把我拉到他的怀里,“桐桐,我们都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们都快人到中年,没有几个三年可以浪费,我们既然彼此相爱,就不要再纠结于过去,好好把握未来,你说呢?”
不要在纠结过去,好好把我未来
在他这就话前,若说我没有动心,那一定是骗人的。
可是时至今日,不顾一切的再去爱一次?
我还有没有当年的勇气?
如果再被打击一次,我还能不能像当年那样,用各种方法勉励自己,寄情于工作和学习之中?
男人就算经历几次感情上的挫折,人到40还是可以重头再来,可女人呢?
我可以为了爱再奋不顾身一次,但是这个男人值得我再一次完全的投入吗?
我虽然爱着他,可是我们双发的家庭,想到他妈妈刻薄的话语,以及对我们全家的侮辱,我觉得我们之间又好像隔了万水千山。
看到了我的沉默,他把我紧紧的搂在怀里,声音里有着无奈地凄凉:“我妈妈是个很善良的女人,她曾经和一个男人青梅竹马,可是那个人为了自己的仕途,想尽办法和她离婚后和别的女人结婚了。
这么多年,她含辛茹苦的带大我,生活的压力和感情的背叛,才会让她变成今天这样的性情。
在我很小的时候,那个男人因为没有孩子,来争夺过一次我的抚养权,那时我妈妈不惜自杀来威胁他。
相信我,我的妈妈不是一个坏人,她只是因为太在乎我了。
今天我有能力让你和我的妈妈过上好的生活,我去努力,她一定会接受你的。”
我在他的怀中,感受到眼前男人的心跳。曾经他一直说他的父亲已经死了。
没有想到他的身世原来是这样的。
他的爸爸还活着,像楚梦寒这样骄傲的男人第一次把他心中最脆弱难堪的事情告诉我?
我反手把他抱住,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我的家庭虽然很穷,但是却是完整幸福的,可是他虽然经济上比我要好很多,但是单亲家庭,没有父爱,所以他才会有这样隐忍的性格吧?
“桐桐,我期望我们能有一个幸福的家,生很多孩子,让他们幸福快乐的长大。
我们买一个漂亮的别墅,每天下班回到家,都能看到你和孩子的笑脸,如果可以,我们把我的妈妈和你的父母都接来和我们一起住,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你说好不好?”
“呵呵,你怎么就从来没有想过让我工作?”不可否认,我被他所描述的情形深深的打动了,如果真的可以那样幸福,要我不出去工作,我也会答应的。
可是这个梦真的会实现吗?
“梦寒,其实我也和你一样,当等待绝望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去想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情形,可是偏偏让我看到的就是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的情形,我暗自对自己发誓,这一生再也不会原谅你。
你和康然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要和我说她是你的床伴?”
我真的做不到视而不见,这些话,我早就想问了,我等着他给我一个答案,或者说他还欠我一个答案。
“桐桐,我之前和你说过,我和康然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不是哪样的?”我不依不饶,咬牙切齿的说:“我今天最后问你一次,你要坦白的告诉我!”
我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他皱起了眉头,似乎很累的样子。
“比普通朋友亲密一点,但是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自从我知道她和你说过那样的话,我们几乎就没有联系了。”
“什么叫比普通朋友亲密一些?”我心中的敏感又被触动了。
他不回答,我就直接去问:“你们有没有拥抱过?”
他没有回答。
我心里涌上酸涩了,咬着嘴唇接着问:“有没有亲吻过?”
他居然还没有回答,只是表情好像更无奈了。
那就是默认了?
我的嘴唇几乎咬破了,想要接着去问。
可他却强一步回答说:“没有了,那次在酒店,就是你给我打电话的那天,康然在那里只是一个意外,接下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不许小心眼儿了。”
我的表情还是很难看,果然在我最难过的那天,楚某人和康美女在酒店不清不白。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不是也被蒋若帆吻过吗?
自己这样问一个成功的男人是不是真的有点过份?若是之前我认识的他,肯定会不理我,转身离开,可是现在他耐心的回答我,光是这个态度,就已经彰显了他的诚意。
可是不问,我就会一直介意,一直胡思乱想。
像他这样的男人,身边从来都不缺女人投怀送抱,以前没有钱的时候都是一个接着一个,更何况是现在的楚总裁。
“嗯,还好你和她没什么,否则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我就是这样一个小气的女人,从来都是。可是这一刻,我选择不让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今后也不会再问了。
楚梦寒很久也没有说话,握着我的一只手,很冷很冷,独自沉默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他用另一只手一下一下的摸着我的长发。
想问的话问过之后,心里一下子轻松了很多。识趣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收拾好了桌子,又被他拖出去散步:“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我们一起努力,争取活过100岁。”
‘100岁?呵呵!”说笑着对楼下的住户老夫妇,因为曾跟我说过几次话,所以此时老太太笑着对我点点头,亲切地说:“桐桐,和男朋友出去呀?”
我笑着点点头,还没有回答,哪知楚梦寒在一旁轻咳一声说:“阿姨,我是桐桐的丈夫。”然后冲着对方微微讶异的脸笑得十分温和有礼。
当老夫妻离去的时候,楚梦寒不满的掐了一下我的胳膊,抗议着:“萧桐桐女士,我讨厌了这种好像地下情一样的感觉,我们早就过了适合同居年代了。”
“人家电视剧了都是女人哭喊着要名分好不好?”我嘴上打趣着他,可是心里却有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我想我的心,已经再度接纳了他,可是我至今还无法想出一个说服老妈的理由。
再加上老爹那脆弱的心脏,家里已经经不起我在折腾一回了。毕竟那天在医院被侮辱的是我的父母,想要让妈妈重新接受我和他在一起,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而他就真的能够说服他的妈妈吗?
经历了一次刻骨铭心的痛,我在就知道,一旦牵扯到婚姻,就绝不是2个人的事情。
“萧桐桐,你真是越来越嚣张了!”他装作真的生气似的,丢下我一个人向前走。
“楚总,别生气,明天我做好吃的向你道歉好不好?”从背后抱住他,低声说:“再给我一点时间!”
沈欣欣不止一次的说我有时理智得没有一点情趣,可是对于再一次的婚姻我真的无法做到不去理智。
“哼,那要看你明天能不能满足我的胃了!”他转过身把我搂在了怀里。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有睡醒,就听见有人敲门。
昨天楚梦寒走得时候已经是10点多了,他说有很多工作还没有做完。
时至今日的我很能体会他彻夜工作的辛苦。
像他这样的人,工作一定会比我忙上很多倍。
我不过是一个小职员,工作不过是为了多赚钱,而他却不一样,职位越高,承担的风险也会越高。
可是这么早会是谁呢?难道又是楚某人?
下床走到门前,从猫眼儿里,看到了一个俊美如雕像的男人,正是楚梦寒那厮。
打开门,不解的看着他,他却笑着抢先说:“做早点了吗?”
啊?
他居然大老远的从酒店跑到我这里来噌早点?
看到我的惊奇,他心情更好了,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以后除去午饭,只要没有应酬我都来你这!”
他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
可是那天晚上我却没有等到他。
看着一桌子的饭菜,我的右眼不住的再跳。
我的直觉一向很敏感,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从晚上7点,我就一直在拨着楚梦寒的手机,可是现在已经是晚上10点钟了,却依旧没有打通,都是处在关机状态。
而他一个电话也没有打来过。
好像我与他凭空之间又失去了联系。
好怕,怕他又像三年前那样在我的生活中消失不见了。
最后没有办法,我查到了tpc总机的电话,可是打了很久依旧没有打通。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离楚梦寒的生活还是那么远,除了一个手机,根本无法与他联系。
他的朋友,他的工作对于我都是那么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