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别亦难
声音传来,孙剑秋大吃一惊,因为这声音对于他来说是最熟悉不过的了,正是他师傅——郝连天的声音。他不禁有些纳闷,那位卖画的老伯明明说他师傅已经死了,现在却听到了师傅的声音,实在奇怪。
徐清风向来对师傅敬畏有加,而且十分的害怕。现在忽然听到师傅的声音,惊愕之下,手里的铁锤掉在了地上。他没有勇气再把铁锤捡起,赶紧灰溜溜地躲在了教主的身后。
教主听到郝连天的声音,也十分震惊。周围部下无数,竟然被他无声无息地闯了进来,心里由衷地佩服。
教主朗声笑道:“原来是享誉天下的郝连天先生。有失远迎,还望见谅。”他故意把气力运足,以求震慑对方,声音飘远回荡,气势非凡。
哪知郝连天就此没了声音,众人等了良久,依然没有回音。又过了良久,才有了回音:“教主大人大量,可否先将这几人押回牢内,老夫想和你单独一叙。”他这次的声音不知为何,特别的势远,雄浑无比,教主听了也吃惊不已。
教主早就想会一会这个具有传奇色彩的郝连天,赶紧应道:“好!不知你我如何见面?”
郝连天答道:“你先把我徒弟等人送回牢内,半小时后你到墓外的树林中去,在那里等我两个小时。我需要先办理一些事情。”
孙剑秋很纳闷,不只师傅为何要让人先等上两个小时。教主也不理解,就问道:“为何要等上两个小时,现在就见面不行吗?”
教主问话之后,郝连天就此没了声音。教主又问了几遍,还是没有回音。他以为郝连天动怒,就不再询问,赶紧把孙剑秋等人押回铁牢,自己带着一帮部署到了墓外。
孙剑秋回到铁牢之后,感觉事情有些蹊跷,今天师傅说话好像不太像他平时的作风。以他的原则,是绝对不会和邪界坐下来面谈的。
麻姑知道他心里疑惑,就说:“剑秋兄,你也不用想太多,这样也好,有你师傅在,我感觉事情好解决多了。”
孙剑秋摇了摇头,说:“我感觉师傅今天有些奇怪,好像不是他。师傅一般说话不是这样的,师傅他……”
“谁说我不像你师傅啊,”孙剑秋还没说完,有声音从地下传来,吓了他一大跳。孙剑秋小心地问道:“你是谁?你藏在哪里?有本事出来!”
地面忽然有些抖动,下面传来轻微的轰隆声。接着,地面凸出一些土块,一条很大的黑蛇从地下蹿了出来。孙剑秋定睛一看,竟然是西域巨蟒。上回巨蟒曾在比翼山帮过大忙,不知道它为何又跑到了这里。
巨蟒出来后,就在土块边盘旋而立,像是在等什么人。过了一会儿,一个女子从地下爬了出来,她的脸上尽是泥巴,有些狼狈。
孙剑秋眼睛湿润了,因为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叶清萍!
孙剑秋故意有些生气地问道:“清萍,我不是让你在墓外巡视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叶清萍大口喘着粗气,没好气地说:“我还没问你呢,秋哥。你看这是怎么回事?”说着,把那两枚粘在一起的铜钱扔在了地上。
孙剑秋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知道是露馅了,十分尴尬,小声说道:“清萍,对不起。我也不想骗你。可我实在不想让你到墓下来遭遇风险,我只希望你好好的,好好的。”
叶清萍的早就知道他的心思。她紧咬嘴唇,慢慢走过来,扑到孙剑秋的怀里,一边哭,一边说:“我知道,我知道,秋哥。可是你知道吗?你让我一个人在外面,我有多担心你吗?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挂念着你。我宁可和你死在一起,也不愿意苟且偷生!秋哥,答应我,不要再抛弃我,无论何时何地,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
孙剑秋紧紧地抱着她,安慰道:“不哭了丫头,丫头最听我的话了,不哭了……”
孙剑秋安慰了一会儿,叶清萍就不再哭了。她见杜升九一直抱着三娘,感觉很奇怪,就走过去问道:“升九哥,你为何要一直抱着三娘?她睡着了吗?我还有很多事情想和她聊呢。”
杜升九头也不抬,小声说道:“她睡了,她有些累。会醒来的。”
叶清萍见三娘脸色煞白,双目紧闭,感觉事情不大对。想再询问,孙剑秋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清萍,三娘已经死了。你就不要再问了,现在杜升九很伤心,你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叶清萍一听,顿时傻了,铮铮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前几天还好好的,如及却阴阳相隔。现在才明白为何孙剑秋拼命得让自己留在外面,原来一切如此,而已。
杜升九就跟傻子一般,从怀里拿出一朵望乡菊花,放在三娘鼻子边,说:“三娘,你闻闻,好香啊。这些都是我为你种的,还有那连理山庄。等你醒来之后,我们就到那里生活,我会永远这么陪着你,陪着你……”。
叶清萍看到他这副模样,悲从心生,又一次流下泪来。
孙剑秋安慰她说:“清萍,不要伤心了,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我想问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你好象有很多心事,是不是在外面有什么别的发现?”
叶清萍擦了擦眼泪,把自己在外面所遇见的关于蝠魔教渊源的一些事情全部说了一遍。孙剑秋听了十分兴奋,也把自己从书画里的线索说了下。麻姑也做了些补充。最后得出结论,铲除蝠魔教唯一的办法,就是吹奏安灵曲。用这首传说中的神曲,把蝠魔教的渊根除掉。问题是,该如何从书画中找到这首曲子。
三人正讨论着,孙剑秋忽然想起了什么,就问道:“清萍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刚才师傅好像来过,你有没有在外面遇见过他?”
叶清萍噗嗤一笑,说:“师傅?你叫得真好听哟,再叫一声,嘿嘿……”
孙剑秋十分纳闷,说:清萍,我问你有没有见过我师傅,你为何要我再叫一声?”
叶清萍扬起头,得意地说:“就凭我自己,肯定进不了古墓。所以就唤来了西域巨蟒,让它从地下打洞钻了进来。我进来之后,发现你们被绑在柱子上,徐清风也要加害于你,情急之下,我只好用麻姑教过的换音术,模仿了师傅他老人家的声音,好让教主暂时先放过你们,我还让他先到墓外等上两个小时。嘿嘿,这下算是把他给耍弄了。幸亏教主对鬼谷绝学十分神往,否则不会轻易上当。”
麻姑惊奇道:“清萍你实在是太厉害了,实在是聪慧过人,当初我只是大体和你说了一下换音术的原理,你竟然能够这么快就掌握了,真是奇迹。要知道,当初我学这东西,用了很长的时间。”
叶清萍笑了笑,说:“可惜只能说三句,否则我非得好好的耍弄一下那个教主。”
孙剑秋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三句过后,教主又问你,你就再也不回话了。原来如此。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当初说话的时候,声音势大清远,感觉气量很大,你那又是怎么说出来的?”
叶清萍故作神秘地说:“我靠的是这个!”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用好多树叶折叠成的大喇叭。孙剑秋一看就明白了,说:“真是个鬼灵精怪的臭丫头,竟然一直把我们蒙在了鼓里。”孙剑秋说之后,脸色忽然沉了下来,很伤心的样子。
叶清萍关切地问道:“怎么了秋哥?你为何突然变得这么伤心。”
孙剑秋悲恸地说:“我还以为是师傅来了,原来不是。原来他老人家真的去世了。”
叶清萍不明其事。麻姑把那位老伯的信拿了过来,叶清萍仔细一看,明白了缘由,她安慰孙剑秋,说:“秋哥,师傅去世了我也很伤心。但是这不能解决问题,你还是节哀吧,他老人家若是在天有灵,看到你这副样子,也不会高兴的。”
孙剑秋仰天长叹,“师傅对我恩重如山,如今他老人家去世,之前我不能陪在身边,实为不孝。”说完,流下两行热泪。
叶清萍知道他伤心难过,就没再劝慰。孙剑秋悼念了一会儿,就平静了下来。
叶清萍知道他们在牢内一直没吃过东西,就拿出一些干饼,分与众人。孙剑秋倚靠在栅栏上,右手半举着干饼,满腹心事,未吃一口。麻姑也和他依靠在栅栏上,手拿干饼,一口一口的吃着。
叶清萍看他俩坐在那里吃干饼,似乎想起了什么,眼光呆滞,陷入沉思。孙剑秋问她怎么了,叶清萍一声不语,忽然从地上站起来,展开那副《最后的晚餐》,看一眼画,又看一眼孙剑秋。
孙剑秋看她举止反常,就问道:“清萍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
叶清萍有些兴奋地说:“秋哥你配合我一下,你把手里的干饼放在嘴边,再放回去。麻姑也是,你们配合一下。”
孙剑秋和麻姑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看她认真的样子,只好照做。叶清萍又看了会儿书画,忽然蹦了起来,吓了众人一跳。她兴奋地大声喊道:“我找到啦!找到啦!我找到安灵曲啦!我找到安灵曲啦……”
孙剑秋也有些激动,他过去抱住叶清萍,说:“清萍你别激动,你慢慢讲,安灵曲在哪儿?在哪儿?”
叶清萍兴奋地说:“秋哥你看这里,这个……”
孙剑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还没等她说完,赶紧捂住她的嘴,说:“清萍你别着急,这么机密的事情,还是先不要说出来。”
叶清萍纳闷地问道:“为什么秋哥?这里不就只有你我,还有麻姑和杜升九吗?”
孙剑秋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说。麻姑这时插嘴了,“孙剑秋,你不会怀疑我是教主派来的奸细吧?”
孙剑秋刚要张口,叶清萍插嘴说道:“怎么会呢?麻姑,你多次救我们,还亲自带我们深入古墓,斩杀吸血鬼无数,这是众人都看见的。秋哥肯定不会怀疑你的。”
麻姑冷笑一声:“那就不一定了,孙剑秋素来谨慎著称。估计为了稳妥,他是不会让你说出来的,然后就只有你们两个知道了。”
叶清萍转向孙剑秋,“秋哥,你真的怀疑麻姑吗?你难道到现在还在怀疑她吗?”
孙剑秋摇了摇头,说:“不是怀疑她,只是,现在就是最后一步了,我不想出现任何差错。教主阴狠毒辣,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司马青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觉得,麻姑知不知道安灵曲无所谓,只要我们把蝠魔教铲除就行了。那时候再告诉麻姑也不迟。再说了,我们……”
“够了!”叶清萍打断了他的话,“秋哥,我没想到你是如此小心眼的人!麻姑数次舍身相救,你难道就没有看在眼里?麻姑身世可怜,一路行乞至上海,受尽屈辱,这些你都不知道吗?你知道你这样怀疑她,是对她多大的伤害吗?”
孙剑秋一时哑口无言,只好低声说道:“好吧。我就相信一次,清萍你说出来吧,大家好一起商量一下。”
叶清萍气得瞪了他一眼,这才说道:“刚才你俩吃东西的时候,我发现你们手里的饼干,一会儿放在嘴边,一会儿拿开,相互交错,抽象出来,其实就是一个五线谱。在《最后的晚餐》中,耶稣的那些门徒们的手,加上他们手里拿的面包,按照曲线绘制出来,应该就是一个曲谱。我想当年达芬奇把安灵曲寻找出来之后,肯定也料到一些邪门歪道也在寻找安灵曲,于是就隐藏在了书画中。”
孙剑秋点头称是,赶紧拿出一张纸,按照叶清萍的方法,绘出了一个五线谱。整个曲目不是很长,应该只有一分钟的长度。
孙剑秋抽出洞箫,说:“耶稣用管风琴吹奏安灵曲,想必取其长和管,这洞箫有管有长,吹奏起来,应该也差不多。”话毕,他就按照五线谱吹奏起来。
令人遗憾的是,孙剑秋按照曲目吹奏之后,声音杂乱无序,十分难听,根本就不是什么曲目。叶清萍沮丧地说:“看来这次又白干了,真是气死人了。”
麻姑问孙剑秋:“剑秋兄,你是怎么吹奏出来的?”
孙剑秋说:“按照曲目,从左向右,吹出来就是了。”
麻姑摇了摇头,说:“据我所知,达芬奇有从右向左书写的习惯。你从右边吹奏一下试试。”
孙剑秋感觉有理,就从右边吹奏起来。一时间,乐音扬起,其中透露着无限的凄凉和伤感。吹奏完之后,叶清萍肯定地说:“我敢肯定,这首曲目一定就是传说中的安灵曲,它听起来太婉伤了,都没法用语言来描述,绝对是一支表现耶稣受难和超脱的曲目。”
麻姑点头赞同,“没错,这就是安灵曲,光凭感觉就知道它是。现在的问题时,我们该怎么运用这安灵曲。怎样用它打败教主。”
孙剑秋自信地说:“有了安灵曲,问题就好解决了。运用的方法肯定藏在《圣经》之中。达芬奇既然把曲目藏在了画中,也肯定把运用的方法藏在了里面。大家赶紧找找,看看有什么线索。”
三人赶紧翻看书画,紧张的寻找。这回还是叶清萍聪慧,她指着五线谱,说:“你们看,把这曲谱倒过来看,不就是数字吗?”
孙剑秋倒过来一看,果然如此。谱线交错成“一,四,五”三个数字。他有些激动地说:“赶紧把《圣经》翻到第一百四十五页。”
叶清萍把《圣经》翻到那一页,孙剑秋拿过来,把上面的文字读了出来:“无望之妄,有望无妄,望者无妄,无妄者望。尘土当归,当归尘土。得妄者无望,得望着有妄。因血而起,由血而止。”
孙剑秋感觉文字深奥难懂,就又读了一遍,读完之后,感觉有些意思,就又读了起来,就这样反反复复地读了很多遍,进入了忘我状态。叶清萍在一边听得入迷,也跟着重复起来。过了良久,孙剑秋忽然大叫一声:“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吓了叶清萍一大跳。他继续说道:“我明白了,清萍,我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叶清萍欣喜地说:“秋哥我早就说过,你肯定行的。”
孙剑秋忽然又面露恐慌之色,叶清萍问怎么了。孙剑秋说:“麻姑不见了。”
叶清萍转身一看,麻姑果然不见踪影。更让人吃惊的事,西域巨蟒的头上不知被谁刺了两个洞,倒在血泊当中。叶清萍这下傻眼了,不知所措地问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孙剑秋叹了口气,说:“教主果然处事谋远,他从一开始就布下了麻姑这枚棋子,安插在我们身边。刚才麻姑出去报信的时候,被巨蟒发现了,她就下毒手把巨蟒给杀害了。哎……我可真是粗心大意,竟然没有料到这一点。你想想,你的换音术是从麻姑那里学的,而麻姑肯定是从教主那里学的。也就是说,那会儿你用我师傅的声音欺骗教主,他当时肯定听出来了,但他并没有当场揭穿,而是将计就计,好让麻姑继续留在我们身边。待我们发现了安灵曲的秘密,麻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教主最大的目标就是安灵曲,他苦寻多年未果,就想借助我们的力量来寻找,这也是他很多时候不杀我们的原因。现在安灵曲找到了,他也该动手杀我们了。”
叶清萍万分沮丧:“天哪!秋哥,你看我都做了什么?我实在是太糊涂了,我真的……真的是太糊涂了,我不该相信别人的!”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想必心里十分的痛苦。
孙剑秋安慰她说:“清萍,不要沮丧,好在她只是听了安灵曲,却没有听得使用的方法就急匆匆地走了。我们抓紧离开这里,用安灵曲灭掉他们,应该还来得及的。”
叶清萍见他霸气十足,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放心了。她转过身,对杜升九说:“升久哥,我们该走了。你紧跟在后面,不要走丢了。”
杜升九木讷地答应了一声,抱起早已死去的三娘,就向外走去。叶清萍本想让他把三娘放下,但看他对三娘痴情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只好作罢。
牢门早已被麻姑逃跑时打开,三人走出牢门,来到广场上。广场上空寂无人,十分的清净。叶清萍感到一阵害怕,紧紧地抓着孙剑秋的手。
孙剑秋觅得进入这个广场时的铁大门。他记得下来的时候,麻姑把上面的铁环敲了八下,大门就开了。他也照此敲了八下,可是大门并没有打开。他运起蛮力,想直接把门掰开,可是怎么也打不开,累得浑身是汗,依旧没有办法。
叶清萍提醒道:“秋哥,有一个成语,你可曾记得?”
“成语?”孙剑秋眉头紧锁,“啊!我记起来了。七上八下!下来的时候敲八下,上去的时候自然要敲七下了。”
他拎起铁环敲了七下,果然就开了,不禁赞叹叶清萍的聪慧过人。
三人顺着上去的阶梯,赶紧向外奔去。杜升九虽然抱着三娘,依然步履如飞,丝毫看不出费劲。
大约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行程,三人终于走到了阶梯的出口。眼看就要出去了,孙剑秋忽然抓住叶清萍的胳膊,说:“等一下,清萍,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叶清萍生气地说:“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秋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唠叨?”
孙剑秋动情地说:“清萍我问你。你看到杜升九了吗?你说是他痛苦,还是死去的三娘痛苦?”
叶清萍忽然怔住了,“秋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怕我会像三娘一样,离你而去是吗?”
孙剑秋点了点头,说:“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可以体会到杜升九的痛苦,自从三娘死后,他一句话都没说。你知道吗,他其实已经死了,他的心早已经随三娘而去了。他抱着她,没有什么阴阳的间隔,只有爱的永恒。你知道吗清萍,看到杜升九的样子,我好害怕,我害怕我也会像他一样,怀里搂着你……”他说到此处,已经泣不成声。
叶清萍依偎到他的怀里,轻声哭泣,说:“我明白,秋哥,我明白你的心意。说实话,我也很害怕,我害怕万一我走了,你会像升九哥那样,伤心的都成……都成那样了。”
孙剑秋和她紧紧相拥,说:“清萍你答应我,无论咱俩有谁不幸走了,另一个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明白吗?”
叶清萍点了点头。孙剑秋接着说:“丫头,你不要光点头,我要你发誓。”
叶清萍紧咬嘴唇,说:“秋哥,我发誓,我答应。这样好了吗?”
孙剑秋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这就对了。”他的言语间溢着微笑。
叶清萍看他面露微笑,十分欣慰,但又忽然想起以往每次遇到险境,孙剑秋总会把她置于事外,这次恐怕也会如昔,刚要挣脱,两个手腕忽然被东西绑了起来。
她惊诧地问道:“秋哥你做什么?你为何要绑我?”
孙剑秋平静地说:“丫头。我把你手脚绑住,放在这里,然后出去用安灵曲和教主决一死战。如果胜了,我就带你离开,去过幸福的生活。如果我失败了,我会把鬼谷派的传承让给他,作为让他放过你的筹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叶清萍泪流满面地说:“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秋哥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你为何老是为我着想?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为什么?”
孙剑秋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下,“因为我爱你,丫头。”说完,和杜升久一起,转身向墓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