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身份泄露
“我们开始着手我们的事了。”看着那对新人的离开,雅洁对百里昊天说到。
“说去说来,眼下贤妃的葬礼最重要了。”雅洁提醒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念贤妃赵氏贤良淑德,为后宫嫔妃之表率,深得帝心,堪为御赐‘贤’字。今骤然薨逝,帝怜之、惜之、痛之。香消玉殒时,帝五感于内,惶然不知所措。感夫妻之情意,特晋封贤妃赵氏为贵妃,殡葬礼仪比照贵妃品阶,葬武陵西,钦此。”由钦天监选出出殡的日子,百里昊天特下诏书,以示皇家天恩。
“臣等赵氏,叩谢天恩。”葬礼在武陵西举行。赵家阖府上下一起接旨。虽然损失了一个女儿,但是女儿的死却换来了更高的荣耀——虽是追封,但到底他们现在是朝里唯一的贵妃娘家。以后就是再送女儿入宫,起封的品阶也会比其它秀女高。现在,赵家似乎已然压过了刘家。
雅洁作为皇后,和百里昊天一起站在最前面。接着,就是赵家的人上前逐个的向帝后二人行礼。可当赵尘渊走到雅洁的面前的时候,无意撇了一眼雅洁,却让他瞪大了眼睛——按理说作为臣民是没有资格仰望天颜的,作为一个男人,更是不能随意的看一个已婚的女子,此为男女大防。
但赵尘渊突然像被定格了似的,看着雅洁目不转睛。
“赵公子看着本宫,是本宫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雅洁沉声问到。
“我为歆柔准备的聘礼,托状元爷转交的,那支湖泊簪怎会在皇后的头上?”
听赵尘渊一说,雅洁心下暗叫不好。因为今天的场面,她必须严谨着装,绝不能有过于华丽的装饰。这个簪子华贵却素雅,没多想便让烟落给她簪上了。可就是这么一个不小心让她辛苦隐瞒了这么长时间的身份曝光——又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战争和麻烦。
在一旁的刘念也上前来说:“这是状元爷说祖传的簪子。他说那是要传给长媳的信物。既是这样,这簪子怎么又会在娘娘这里?”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全看向了雅洁,眼神里有可惜,有同情,当然最多的还是幸灾乐祸。好像现在就已经不是贤妃的葬礼了,毕竟这话暧昧的紧——皇后出墙,怎么都不是小事。
这次再也抵赖不过了,雅洁心下一横,声音冷然:“大家都在好奇本宫和状元爷之间的关系吗?”
虽然大家都不会明着打听帝后辛秘,但人的本性就好奇的,众人皆目不转睛的看着雅洁,她也自然明白了这意思。
深吸了一口气,雅洁缓缓开口:“各位大人认为和和状元爷是什么关系?想着我们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苟且之事?各位大人心里面大抵都是这么想的吧。就是本宫遇到这种事,也会这么想。”雅洁又顿了顿,接着说:“但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大家,其实我和状元爷是一个人。”
这话一出,语惊四座。一时间,底下便议论纷纷——但大部分还是不相信的。
“知道大家都不相信,那本宫随意的举两个例子,大抵上赵三公子就应该能相信了。赵三公子是在半路上拦下我的轿子,烟波楼里向我坦诚了你与刘三小姐相恋四载的事情,望我成全。之后,赵三少爷以我的名义给刘三小姐准备了聘礼,聘礼是什么,还要我说吗?”
“刘大人,记得我第一次去贵府的时候,刘三小姐说了,因为你的胃口不好,所以特特的研究了一下医术,专门为你调制了一种熏香,说是闻过后能够增加饭量。临走的时候还包给我了一包。”雅洁瞥了他一眼,接着说:“我记得是刘夫人亲自下厨,当时的菜品是比照宫廷御膳的规格做的,有白玉奶茶,杏仁佛手,雪山梅,龙凤呈祥,枣泥糕,龙井竹荪,凤尾鱼翅,祥龙双飞,八宝野鸭,参芪炖白凤,绣球乾贝,五彩牛柳,生烤狍肉,山珍刺龙芽,最后的告别茶是杨河春绿。一共十四道菜,一杯茶。本宫不得不说,尊夫人的手艺的确可称誉满京城。”说完这些,刘念再也不能不相信她就是沈状元了。
“微臣相信娘娘就是文采斐然的沈状元郎,但自古祖宗体制规定,女子不得参与朝政,尤其是后宫娘娘,否则,连其亲族一律以谋逆罪论处。”
“老大人最是知道祖宗体制了,那本宫倒是问问了,到底本朝那一句规矩说了女子不得参政?”
已经习惯了以“祖宗体制”作为自己说话的基础,但毕竟已经很多年没有翻看那所谓的祖宗制度了,一时之间竟什么都说不出来。支吾了半天,终于说:“娘娘且不用管出处,各朝各代皆是如此。”
“各朝各代皆是如此?老大人未免也太敷衍本宫。其它各朝,本宫竟不用去管它,就是翻了天也与本宫无碍,本宫问的就是本朝出在哪里。”雅洁说话间已然有些咄咄逼人的感觉。
“这……”底下的人又是一阵沉默,满朝堂的大臣没有一个人能说得出。
有些聪明人更是看到,从头到尾皇帝一句话都没有说,对于这些事也没有表现出惊诧的样子,心下便有数了——怕是皇上应允的吧,甚至有可能就是皇帝的意思?——毕竟新帝并不会太信任前朝旧臣的。想到这里就更是缄口不语了。
“既然没有规定不准,本宫的做法便没错,各位大人也别继续的咬住不放,到底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是正经。若是大人们没有什么疑问了,我们还是继续贤妃的葬礼,别误了时辰。贤妃意外薨逝,现在仵作、太医均没有定论,但事情总是要有个结果的。相信各位大人们有些心里也都有数,我奉劝各位还是多关心自己为好,不然有个什么万一,可是诛连的罪过。”见已有些说破的意思,雅洁就索性撕破脸一样都说了——让底下不少人心虚了,不自觉的都有些后退的意思。
贤妃的葬礼虽还是按着步骤进行,但大家好像都没有了继续待下去的想法,竟是匆匆结束了。帝后二人也率先离开,徒留下满朝文武。大家沉默了一会儿,都觉得没有意思,也就渐渐散了。
而皇后就是沈状元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此话便暂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