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钟情
秋天的清晨,整个双江镇沐浴在晨曦中,河面升腾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如诗如画,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道道彩虹横跨江面,美不胜收,远处高高耸起的山峰云雾缭绕,犹如人间仙境。这时候小镇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清早起床的人们有的挑着水桶在河边打水,有的弯着腰在河边洗菜,有的赶着鸭子下河,有的则在河边的空地上练练拳脚……
阿明和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可是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去河边挑水而去去镇上请大夫。
阿花也起得很早,她径直走进厨房,推开门看到哥哥挑水用的木桶空空的躺在地上,“难道哥哥还没有起床?”阿花有点疑问,因为平常这个时候哥哥早已经把水挑回来了,她走到哥哥的门前,准备敲门,手刚一碰到门,门开了,床上是空的,。
哥哪里去了?”“不会是去了那个受伤的女人的房间了吧!看他昨天看那个女人的眼神,哼!”
于是她便走到横屋的床边,透过窗户,那个女人依旧躺在床上,没有任何人来过,“哥哥难道去请大夫了。”“真是的,哥哥对她也太好了!”说着阿花又走进厨房,挑起哥哥的那担水桶去挑水去了。
自从阿明接过家业之后,二老就一直享受着清闲,早上多躺躺成了非常舒服的事情。
“他爹,你说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跟伢子说啊?”
“本来昨天就想说的,谁知半路杀出个受伤的女人来,你看伢子根本就没有把心思放在阿花身上啊!”
“那是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真是身份,如果他知道了肯定就会是另一种心思了嘛!”
“嗯!说得也是,那你说该什么时候说好呢?”
“我怎么知道啊,你可是一家之主啊!”
“哎呀!要拿主意的时候我就是一家之主了,哈哈!”
“爹娘,我回来了!”是阿明的声音。
“哎呀,你看你还不起床,伢子都挑水回来了!”王氏道。
“好了,好了!起床,我呀!现在也就感觉在床上赖着舒服。”王先求喃喃的道。
“爹、娘,我把大夫请回来了!你们也来看看吧,看看那个女人怎么样了!”阿明在外面大声的叫喊道。
“哎呀,我还以为他是挑水去了,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去请大夫了!起来起来,去看看!”王氏道。
王氏夫妇穿好衣服起床,走出房门,阿明和大夫早已去了横屋,王氏夫妇也走了进去,大夫正在给那女人把脉。阿明站在旁边盯着那女人,甚是关切。
“嗯!”大夫屡屡胡子说道,“没有什么大碍,幸好两条对没有跌断,只是脱臼而已,没事没事!我已经将她脱臼的部位给还原了。”
“那大夫,他为什么还没醒呢?”阿明急切的问。
“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她失血过多,同时有疼痛过度,好好修养,弄点好吃的给她,再加上我的汤药,过几天就没事了!”大夫把那女人的手送进被窝里,拿出文房四宝开始写药方。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阿明高兴的说。
“伢子,你妹妹呢?”王氏道。
“她?她不是还没有起床吗?”阿明回答道。
“没有啊,我刚才去看过了!”王氏道。
“我去看看!”阿明走出了房间。
“拿着,这是药方。”大夫把药方递给了王先求,“你们家这儿子啊,真是要命,他硬是把我从床上拽起来的。”
“不好意思,有劳了!有劳了!”王先求赔笑道,并拿出一锭银子给大夫。大夫也不推辞,把引子揣进口袋里,“也没什么!年轻人嘛都这样。”大夫背起药箱走出房门,“我走了!留步!”
“您走好!”王先求道。
“大夫,走了啊,您走好啊!不送了!”阿明走过来道,“爹娘,妹子肯定挑水去了,水桶不在,唉!都怪我,今天尽然把这是给忘记了!我这就去接妹妹。”说完,阿明就跑了出去。
“这孩子,真是心急啊!这药方,唉!还是我老头子跑一趟吧!”
“好吧!他爹,我去做早餐,等你回来吃!”
其实挑水的地方并不远,就在屋边的桥下,原本阿花应该很快就把水挑回来了,可是今天却去了许久,一来阿花的力气小,平时都是阿明挑,二来阿花生阿明的气,昨晚一个晚上没有休息好,因此坐在河边的石头上发呆。在这条河里留下了他们弟妹俩太多的记忆,小时候他们俩经常来河边游泳抓鱼,哥哥的抓鱼很厉害,每次都能比别的小朋友抓的多,哥哥潜水更是厉害,可以潜半个时辰,还有哥哥在河里玩石头,她总是在岸边静静的等哥哥玩,然后两个人一起手拉手高高兴兴的回家。特别是有一年发大水,和哥哥一起在河边捞鱼,她一不小心滑到了汹涌的洪水之中,是哥哥不顾自己的性命跳到滔滔的洪水中,把自己救上岸来的,为此爹爹还狠狠的打了哥哥一顿,责怪哥哥不应该涨洪水的时候到河边来玩……
“妹子,在想什么呢?发什么呆啊!”
“啊!是哥哥!”阿花起身跑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阿明,“哥哥,你不许不要我。”阿花居然哭了起来。
“妹子,怎么了,哥哥怎么会不要你呢!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子!”阿明抚抚她的秀发,“好了,来!怎么挑水回家,爹爹妈妈还在等着呢!”
“嗯!”阿花松开双手,红着双颊,水汪汪的眼睛,在波光的映照下感觉特别水灵,“哥,你走前面,我在后面看着你!”
“好吧!”阿明打好水,挑水上肩,走在前面,沉重的水桶把扁担压得弯弯的,在阿明的肩膀上吱吱作响。
阿花跟在阿明后面,用依恋的眼神看着阿明的背影以及阿明稳健的脚步,阿花感觉非常的满足,满足于阿明那种男人特有的稳健和安全感,满足于能有这样一个男人相伴一生。
阿花就这样满足着,不知不觉就到家了。他们吃过早饭,王先求也回来了,他带回了从药房抓的药交给王氏去煎药。
时近中午,阿明端着煎好的药给那女人送去,正好,那女人也醒了,呆呆的望着窗户发呆。
“姑娘,你醒了啊!”阿明上前问道,“来!吃了这碗药吧!”
那女人没有搭理她。
“姑娘,姑娘….”
那女人还是没有反映,突然她大声喊道:“为什么救我?为什么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啊!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三叔呢!三叔!……爹!爹!……”
声声嚎叫惊动了正在做午饭的阿花和老俩口,他们纷纷赶了过了,那女人从床上站里起来,由于双腿不便,突然摔倒在地上,阿明赶紧去将他扶起,
“为什么救我?我要见我爹,我要见三叔!”说着泪水如泉。
旁边的阿花还有王先求夫妇不知如何是好,阿明更是心碎,她扶着那女人,只是一个劲儿的说:“没事,没事,他们都没事!”其实阿明也只能这样说,毕竟这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措手不及是很自然的。
“呜呜!你不用骗我了,他们都死了!”她继续呜咽着。
“没有,他们真的没事,姑娘,没事的。”阿明继续说道。
“你不用骗我了,我亲眼看到他们惨死在我的面前,我可怜的爹爹啊!”
阿花听到那女人这么的哀嚎,感觉自己的鼻子也是酸酸的,女人就是女人,往往比较脆弱,旁边的王氏不一样吗!
“姑娘,人死不能复生,你就节哀吧!好好的住在我家里,好好养伤,等养好了伤在做打算吧!”王先求道。
这女人就是从魔爪手中得脱的娟花,也算他的命大,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跳下来,居然没事,这也算是一件奇事了,娟花慢慢的停止了哭泣,因为她想到了三叔临终前说的话,“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将根留下。”是的,一定要将根留下,他们村子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自从那次灾难后,一切都毁于一旦,娟花毕竟也算经历过了大事,很快就从冲动中冷静过来,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她听到王先求这么说,马上翻身跪下,不住的叩头,“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此生不忘。”
阿明看到她这个举动赶紧把她搀扶起来,“不要这样,姑娘,谁还没有困难的时候,今后你就把这当家吧!”
“是啊!是啊!姑娘,安心养伤吧!”王氏道。
阿明把她扶到到床上坐下,拿来药给她,娟花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姑娘,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王先求问道。
“大叔,我叫娟花,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害了我们,我知道到他长得很凶恶,连我叔叔都不是她的对手,他会飞,舌头和手能升的老长,哎呀!”娟花大声的叫了一声,现在想起那晚,她还心有余悸。
阿明赶紧扶她躺下,“娟花姑娘,你好好休息吧,等你休息好了再说吧!”
“爹,咱们出去吧!”阿明道。
“娟花姑娘,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说。”王氏道。
“谢谢你们!”娟花哽咽道。
阿明转身有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娟花,然后跟在家人后面,轻轻的关上门。
他们一行人回到堂屋,都做了下来,王氏拿来茶水给大家倒上。
“爹,你说娟花姑娘所说的凶手会是个什么东西呢?居然这么厉害。”阿花不解的问。
“八成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当年在荆州是就听人说起过,这湘西地界有很多神奇的事情,什么东西能把石头和手臂升的老长呢?我看啊只有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啊,爹!”阿花追问道。
“不会是鬼魅吧!”阿明道。
“十有**了”
“不会吧,爹!你不要吓我啊!”阿花紧张的道。
“没事,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门,怕什么。”王先求抚摸这阿花的头道。
“是啊,妹子,有什么好怕的嘛,再说娟花姑娘说的也并一定就是鬼魅啊,等她好彻底了,我们再好好问问她不就行了!”
“是啊,花花,好了,我们去做饭了,你们兄妹俩也该去店里看看了吧!”王氏道。
“好的,都差点忘记了。”
大家都起身做各自的事情去了,在阿明一家人的精心照顾下,经过半个月的修养,加之娟花的求生**很强烈,娟花恢复的差不多了,经常下床走走,阿明也时常来看看她,当让阿花为此也没少生闷气,但是生闷气又有什么用呢,阿明又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更不知道自己要和阿花成亲。
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天气很不错,这事入秋以来天气最好的,很是温暖舒适,娟花像阿花借了身衣服,准备好好洗洗,经过这么久的养伤,娟花确实也需要洗洗了,最起码也得换换身上那件破难的衣裳。
真是很久没有洗澡了,娟花一洗就是一个中午,阿明呢!就不停的给她烧水提水,忙得不亦乐乎。
终于洗完了,娟花穿着阿花的衣服出来了,一头秀发垂过双肩,红晕的脸庞透着股股英气,婀娜的身子完美的曲线得到了完全的体现,阿明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娟花,如痴如醉,娟花转过身抬起头,眼神正与阿明的眼神在空中相触,都是心中一怔,娟花对垂着头,任阿明看着自己,也不生气,这要是在平时她可能早就生气了。
正好这时阿花从菜馆回来,看到了这一幕,阿花气不打一处来,端起一盆冷水就泼到了阿明的身上,溅起的水花也弄湿了娟花的衣裳,弄得阿明不停的责怪阿花,阿花呢却撒腿跑开了,娟花站在那里也不知如何是好。
还好总算阿明是个热心人,他从小就很关心自己的妹妹,三言两语就让阿花破涕为笑了。
又过了些时日,娟花的身体慢慢的恢复了,阿明也经常来看她,有一天,娟花对阿明说:“大哥,我现在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我想到你店里去帮帮手,一来报答你对我的救命之恩,二来我一个人也闲得慌。”
阿明觉得娟花到了店里就可以时时刻刻的看到她,于是就满口答应了。第二天,娟花跟阿明到了店里,阿花叫娟花负责端菜。
自从娟花到了店里后,阿明的干劲更足了,清闲之余就和娟花聊聊天,娟花也像阿明请教一下一些菜式的做法,着一起阿花都看在眼里,气在心里。
阿明的店里请了个美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自认也就吸引了更多的可人来店里吃饭,其中也不乏一些流氓地痞。
“阿明啊!听说你店里最近来个妹子,长得很不赖啊!今天就让他来陪陪小爷喝两杯怎么样啊!”
原来,远近闻名的地痞三伢子来了,人称黑面阎罗,带来了几个人,不知从哪里学了点功夫,在街上总是欺负人,听闻娟花长的漂亮,就故意来找茬。
“哪里!哪里,原来是黑爷驾到,有失远迎。”阿明赶忙迎了出来,“请坐,请坐,今天我请客。”
阿明赶紧让娟花进了厨房。
“当然是你请了,告诉你,小爷今天是来喝花酒的,妹子,过来过来!”三伢子大声的叫喊道。
“黑爷,哪里话,我们这是正规的饭馆,没有什么花酒啊!要不你尝尝我们这里的地瓜烧吧!”阿明陪笑道。
“少给我装糊涂,兄弟们,把那个妹子给我拖过来。”
“等着,黑爷!”
“别!别!别!”阿明赶紧挡着那些人,“黑哥,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给我滚开,黑爷的事,你也敢管!”三伢子一把就把阿明给推开了,并重重的撞在柜台上,晕了过去。“妈的,惹急了黑爷,黑爷就要谁的命!”
“给我动手。”
那些流氓们都冲进了厨房,三伢子拿起桌上的一壶酒,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可是一壶酒都喝完了,也不见他们出来。
“奇怪了,这些个笨蛋怎么还不出来,这么点小事,还得老子亲自动手。”说着,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可是刚跨进厨房的大门,他就觉得不对劲,因为一把菜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慢慢的退了出来,原来是娟花,她已经把刚才的那几个流氓都给打趴下了。
阿明这时也苏醒过来了,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没想到一项霸道的三伢子居然被文文弱弱的娟花给制住了,真是不可思议。
“向阿明道歉”娟花大声道。
“你个王八蛋,给老子玩阴的,要不我大意,我会被你制住。”三伢子大声的叫道。
“好啊!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说着,娟花拿开手中的菜刀放在柜台上。
“好啊,小妹子!这回老子就然给你瞧瞧本大爷的厉害。”三伢子恶狠狠的道。
“娟花!小心点!”阿明轻声道。
“是啊,姐!小心点!”阿花道,刚才娟花的行为改变了阿花当初的一些看法,觉得她并不是很讨厌。
“我知道!”娟花道,她摆好架势,迎接三伢子的进攻。
三伢子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功夫,动作摆得极为古怪,双手成爪,双脚顶起,臀部翘起,感觉就是一个饿虎捕食的样子,样子极为难看,娟花对他这个架势感觉似曾相识,只是现在不能分心去多想,必须全力应对,要不然不光自己贞洁不保,阿明他们也会跟着遭殃。
这时,三伢子双爪一上一下的攻击过来,左爪在上攻击咽喉,右爪在下攻击阴部,双脚点地,猛冲过来,速度极快。
娟花只是稍稍将身子一斜,避开了三伢子的攻击,然后右脚一个弹踢,又名“浪子踢球”,直刺三伢子的下颌,这三伢子也甚是了得,也只是将身子稍稍后仰,躲过了这一脚,可没想到的是,娟花的脚并没有收回,而是接着一个下劈,三伢子虽然身体后仰,阴部却向前倾的,这一劈正中三伢子的阴部,劈了个严严实实,疼的三伢子缩成一团,在地上打滚。
看得旁边的阿明和阿花都惊呆了,一项嚣张跋扈的三伢子居然被一个文弱的女人给打败,更让他惊奇的是打败这个地痞的居然就是自己身边的人。娟花走到阿明跟前,扶着阿明,看了看他的额头,很是心疼,阿明也深情的望着她,两队眼睛再一次在空中相触。
三伢子在地上蜷缩着,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女人给打败,那种大男子心理充塞着他的大脑,他坚持这站起来,抄起一把凳子对着娟花的背就砸过去,阿明眼看就要砸到娟花了,他赶紧将娟花一拖,那凳子重重的砸在了阿明的背上,凳子也给砸为两段,阿明瘫倒在地上,三伢子手段之残忍可想而知了,娟花看着阿明竟为自己而受了一凳,说什么也要为阿明报仇,她左手抓住三伢子的左手腕,右手拖住三伢子的左手肘关节,同时用力向相反的方向一拧,只听“咔嚓”一声,三伢子的左手被活活折断,手中的凳子脱手掉在地上,然后娟花再一个“蝎子后摆”,右脚板重重的劈在了三伢子的头上,顿时三伢子在地上不停的呻吟着,不停的抽搐着。
娟花抱起阿明,拖着阿花就往外走。
还好,那道士留该阿明的跌打药还剩有,回到家后,娟花给他敷上,这时阿明的爹爹妈妈都凑了过了,阿花在旁边不停的掉眼泪,娟花紧紧的抓着阿明的手含着眼泪:“明哥,你真傻,怎么可以为了我去挡凳子呢?”
“哥,你也真是的,明明知道娟花姐能够对付他们,你却偏要去搀和。”
那道士的药还真灵,阿明慢慢的苏醒过来,看到大家都在哭哭啼啼的,阿明慢慢的爬起来,娟花赶紧去扶他,阿花也赶紧给他垫起了枕头。
“没事,我没事,快别哭了!”说着,阿明伸出手去抹了抹娟花脸上的泪水。
而娟花也紧紧的握住了阿明的双手,他们彼此紧紧的握着,此时此刻他们的心也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旁边的阿花擦擦眼泪走开了,王先求夫妇也走开了,房中就只剩下阿明和娟花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