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非亲兄妹
今天店里的生意不错,不过也忙坏了阿花,哥哥阿明送罗承志去了,里里外外只能她一个人忙碌,洗碗、做菜、洗菜忙得阿花腰酸背疼,但是想想客人们满意的称赞和哥哥那俊宇的眼神,阿花觉得很满足,早已忘却了身体上的疲惫。
天色已经不早了,店里的人也渐渐的少了,山里赶集的人走的都比较早,因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所以一般都是过了中午都要往回走了,阿花看了看街上,哥哥还没有回来,她有点焦急,哥哥还答应要回家做菜给爹妈吃呢!怎么这会儿还不见人回来。阿花收起门口收购蕨菜的牌子,头一天打出牌子就收了好几斤,她很为哥哥的聪明而高兴,心想哥哥肯定也会很高兴的,在她心里,只要哥哥高兴,她什么都很乐意去做,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阿花收拾好蕨菜,用一个布袋装着,又看了看外面,街上已经人丁稀少了,连哥哥的影子都没见着,“八成哥哥又去游泳了!”阿花喃喃的道,“我还是先回去吧,免得爹爹妈妈担心!”于是阿花拿好蕨菜,又拿起一碗瘦肉,这是她专为哥哥晚上给爹妈做菜用的,肉也是她精挑细选的。阿花关了店门,独自一人回家了。
他们家就住在河的对面,穿过大街就到了河边,然后走过那条有罗承志修建的铁索桥,就到了阿花的家,阿花的家不是很大,两层楼的木房子,木板都很黑了,说明修建过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是房子看起来到也蛮干净的,阿花像往常一样推开大门,径直走进厨房,还没等她走到厨房门口,就听到爹爹妈妈在厨房里讲话,阿花刚准备叫就听到妈妈说:“老头子,你说咱们阿花配阿明怎么样啊!”阿花听到这句话,差点吓出一声冷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要自己配哥哥呢,虽然在她眼里哥哥是世上最完美的男人,但总该也不能**啊,她想着不禁发出“啊”一声,她的这声叫声早就惊醒了他们的父母,他们赶紧打开门走了出来,阿花的妈妈年龄不大,但却显得很苍老,或许是岁月的沧桑留下来的印记吧,不过依旧能看出她是一个美人坯子,瓜子脸丹凤眼;她爹到不显的那么苍老,个子挺高,干瘦干瘦的。他们看到阿花手足无措的样子也很是惊讶,怪自己太大意了。
母亲王氏问道:“你哥哥呢?”
“还没回来!”阿花怔怔的回答。
“还好!”父亲王先求把他拉到了厨房,王氏赶紧把大门关上上来门闩也跟了进来。
他们让阿花坐在灶台后面的竹凳上,他们自己却分左右站着,“都听到了?”王氏问。
“没有,只听到一点点。”阿花低着头说。
“他爹,我们还是一五一十的全告诉她吧,她也不小了”王氏看着王先求道。
“也罢,反正迟早都会告诉他们的,当早不当晚。”王先求道,“孩子她妈还是你先说吧!”
“好!”王氏坐在女儿旁边,搂着阿花的双肩,“你哥哥,不是我和你爹的亲生儿子,他是你爹结拜兄弟的儿子,本名叫王继宝,他爹原本是镇守荆州的守将,你爹呢在他手下做文书,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皇帝下令给满门抄斩,幸好你爹当时还在在荆州,于是就救下了继宝,继宝当时才8个月,你爹救下他后,我们怕别人知道,就躲到了这里。”
“是啊!我们当时非常害怕,怕皇帝的人知道此事后会对我们也下毒手,所以我们就躲在这双江镇上的朱溪村,后来风声过了,我们才搬到这镇上来的。”王先求道。
“所以啊,为了让继宝将来能够有个很好的明天,我们就给他取名为阿明。”
“对,我们看到这孩子一天天长大,既聪明能干又孝顺,所以很想招他为女婿,也好告慰你爹那结拜兄弟的在天之灵。”王氏拍了拍阿花的肩膀道。
“孩子,你的意见呢?”王先求问道。
阿花低着头,整个脸羞得通红,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最欣赏的哥哥居然可以成为自己的夫君,心里真的有说不出的高兴,很想满口答应,但又碍于面子只好羞答答的低着头。
“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怎敢有意义。”阿花歪着脑袋说道,然后又低着头了。
“哈哈!这么说你是同意了,唉,这样好啊,总算没有让我们的心机白费,哈!哈!哈!”王先求高兴的说。
“好了,做饭吧,等你哥哥回来,我就把这事告诉他。”王氏起身拿起竹筒去淘米了。
“娘,今天哥哥说要做蕨菜炒肉来孝敬你们呢!”阿花大声的道。
“这孩子,就是孝顺啊!”
“你哥哥怎么还没回来啊!”王氏道。
“他去送罗大叔了,今天罗大叔到店里来,喝醉了酒!”阿花一边挑着蕨菜一边说。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中秋分外明”,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一家三口把饭菜都做好了,阿花也把蕨菜和肉准备完毕等着哥哥回来做,王先求今天还特地拿出珍藏了很多年的杨梅酒摆在了饭桌上。
“爹……娘……快开门啊!快来帮忙!”房屋外面响起了阿明的叫喊声。
“是哥哥回来了!”阿花高兴的说,并赶忙跑了出去开门。
阿花笑容满面的打开门,正准备叫阿明,却看到阿明背上背着个女人,那个女人浑身是血,把阿花惊得花容失色。
“快!妹子,把她下下来,救人要紧。”阿明到。
“哦!”阿花赶紧帮忙,这个时候母亲王氏和父亲王先求也进来了,没有问原因都过来帮忙了,因为他们都知道阿明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不用问都知道这肯定是他救下来的。
他们把这个女人抬到了横屋里的一间房子里,阿花端了茶水,阿明扶起那个女人,拿出道士给的药放在碗里,然后灌进那个女人的嘴里,再轻轻的让那女人躺下,盖好被子,走了出去,大家也跟着阿明出去了。
“哥!这女人是谁啊!”阿花问道。
“哦,她呀是一个道士委托我到我家来救治的,那道士说那个女人是从悬崖上摔下来的……”阿明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和家人说了一遍。
“嗯,多可怜的女子啊!”王先求道。
“是啊,就让她在我们家好好修养吧!”王氏道,“走,我们吃饭去!”
“对了,哥,你做菜的材料我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去做呢!”阿花蹦蹦跳跳的说。
“好啊,我们一起去厨房做!”
他们俩走进了厨房,开心的笑声伴着炒菜的锅铲声从不停的从厨房传来,在堂屋坐着的老俩口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们觉得这就是天伦之乐,王先求泯着小酒,幸福的笑容溢于言表。
很快阿明端着热气腾腾的菜上来了,一家人坐定开饭,阿明的手艺果真不错,大家对蕨菜肉丝赞不绝口,今天的杨梅酒更是香醇,王先求夫妇眉飞色舞,阿花不停的给阿明夹菜,并不时的看着阿明偷偷的笑,偶尔脸上泛起一阵阵红晕,阿明却一个劲儿的大口大口的吃饭,一会儿的功夫,阿明就放下碗筷准备去看看那个受伤的女人。
“阿明!就走啊!”王先求端着酒杯道。
“爹,我去看看那个受伤的女人,她也许也饿了,我给她送点吃得去!”
“阿明,我们有话跟你是说!”王氏道。
“呵呵,爹娘,等会再说吧,我去去就来!”说着阿明走了出去。
“唉!唉!怎么就走了!”王氏道。
“算了,也不急于一时。”王先求道。
“爹娘,我也去看看!”阿花放下碗筷也跟了出去。
“唉!去吧去吧,咱们老俩口多吃点。”王氏道,并给王先求的酒杯倒满了酒。
阿明轻轻的走进横屋,点上灯,那个女人躺在床上眼睛微闭,神态安详,呼吸匀称,看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阿明送了口气,这事阿花也跟了过了,并且端了盆热水,水中还方了条毛巾。
“哥,我来给这位姐姐擦擦脸吧!”
“好的,辛苦妹子了!”
阿花把脸盆放在床前,拧干毛巾,轻轻的擦拭那女人脸上的血迹,还好,脸上伤的并不严重,只是鼻子和额头蹭破了皮。阿明仔细端详这这个女人的脸,先前没来得及细看,现在在灯光的照耀下,这个女人的脸看得清清楚楚,她虽然脸上还有血迹,却依旧可以看出她眉目清秀,体态轻盈,肌肤白皙,年龄大概跟妹妹差不多,突然阿明的脸一阵通红,心跳也急剧加速,他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一个女人,即使是自己的妹妹,他只是觉得妹妹活泼可爱,也并没有曾过这样的感觉,这事第一次,阿明试着不看这个女人,把头转向另外一边,但那女人白皙的肌肤如清水般,忍不住让他一看再看。
很快,阿花给她洗完了脸,看着阿明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女人,心里很少不高兴,“哥,别看了,你看就能把她看好啊!”
“哦!哦!哦!我就看看而已,我吃饱了!”阿明语无伦次的说。
这更增加了阿花的不满,“走了!”说着把阿明推出了屋子。
女人往往是比较敏感的,特别是对自己心爱的人,往往是自私的,阿花自然也不例外,现在在她心里,阿明就是她的一切,她不允许阿明看别的女人,可是可怜的阿明,他有怎么知道阿花的心思呢?
他们走进堂屋,那老俩口还没有吃完饭,阿明坐在旁边开始对父母将起了那个女人的长相,以及通过怎样的方式来让她恢复健康,而旁边的阿花听到哥哥的这番话,心里那个酸啊!
“我睡觉去了!”说着重重快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重重的把门关上。
“阿花是怎么了!”阿明不解的问,这可是阿明第一见到阿花这样,她哪里知道这是阿花咋吃醋啊!
“呵呵,没事,女孩子的心事!”王先求冷笑道。
“啊!!!”急促的声音从横屋传来,阿明马上从凳子上跃起向横屋飞奔而去,原来是那女人在尖叫,阿明走过去,那女人又睡着了,但是却满头大汗,呼吸急促,这时那老俩口以及阿花也赶了过来。
“看来,这个女人应该是惊吓过度。”王先求道。
“应该是的,从悬崖上摔下来,哪有不怕的。”阿花道。
“阿明,你明天去镇上请个大夫过来。”
“好的,阿爹!”
“好了!好了!大家都洗洗睡觉去吧!”王氏道。
说着大家都走出了横屋,阿明走在最后,看了看那女人,然后关上房门洗漱去了。
晚上,阿明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他还在想那个女人的容貌,那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一想他就觉得脸热热的,心跳加速,但又忍不住去想,阿明觉得左右为难,过了一会儿,阿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继宝!继宝!你长大**了,你要为我们报仇啊!”
“你是谁?你是谁?”
阿明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来又做梦了。
“小兄弟,小兄弟!”
声音是从窗子边传来的,阿明走到床前,打开窗子,月光下有一个人影在晃动,阿明定了定神,哦!原来是他——那个道士。
那个道士也走到窗前,“小兄弟,来,借一步说话。”
阿明从窗户上爬了出来。
“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就往屋后的山里走去。
阿明也跟了过去,一会儿走到一棵大松树下道士停住了脚步,阿明站在他身后。
月光下,那道士显得很有仙家风采,飘逸的胡须,大大的拂尘,还有背上的桃木剑,感觉就像神仙下凡。
“小兄弟,谢谢你今天帮了我老道的忙,我今晚是特地来感谢你的。”
“哦!道长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说吧,小兄弟,你想要我怎么感谢你呢?”
“不要任何感谢,谁还没有过急难的时候啊?”
“这么说就不对了,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帮了我,我就得感谢了,你识字吗?”
“倒也认识一点。”
“好吧,我就把这本书送给你吧,反正我这个人心浮气躁也看不下去,就你拿去吧!”说完,就把书递给了阿明!
这本书很旧了,连个封面都没有。
“道长,你送本书给我有什么用,我又不考状元。”阿明笑着说。
“小兄弟,你可别小看这本书啊,这里面记载都是到家的一些养生的方法,小兄弟,看懂了此书你会受用无穷的。”
“这么好的书,道长你怎么送给我了呢,我怎敢收啊!”
“小兄弟,就因为咱们有缘。”说完那道士飘飘悠悠而去。
“唉!道长!道长!”阿明大声喊道。
那道士已然远去,阿明站在树下,还在想着那道士为什么要送这么一本书给自己呢,说实话在有缘也永不这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自己啊!阿明怎么想也不明白。
阿明走回家,依旧从窗子里爬了进去,他打开书看看,这本书很破,很多字都毛了,阿明看了很久,看得不是很懂,于是阿明就用布包好,放在了柜子里,又躺下睡觉了,他觉得这书还是好好保存吧,要不等哪天那道士又想要回书了,也不至于把别人的东西弄坏啊!
隔壁房的阿花今也没有入睡,不知是什么原因她没有听到隔壁房阿明的活动,或许是心有所想吧,她想着今天哥哥的举动就来气,他怎么老是盯着那女人看啊,真是的,阿花越想越来气,自己辛辛苦苦的忙了一天,哥哥连问都没问一句,反倒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关心。
原本阿花也是一个极为大方的人,只是爱情这东西往往很难说清楚,自从阿花知道了阿明的身世后,在她心里就觉得非哥哥不嫁了,也早已把自己当成了哥哥的妻子。她又想了想那个女人,她一个女儿家怎么可能从山上掉下来呢?还有又被一个道士救起,而她有奇迹般的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又没死,这一切感觉都太不可思议了。阿花怎么也睡不着,她披上衣服,打开窗户,欣赏这窗外美丽的月光,月亮来,河上的铁索桥感觉格外优美,就像一条玉带横跨两岸,她又想起了和哥哥小时候在桥上跳水的情景,感觉那时候大家是多么的幸福,多么的快乐,不像现在有这些忧郁。
深夜,月光依旧很亮,整个双江镇都沉静在夜色当中,安享着这宁静的夜晚,可是月夜虽然宁静,危险却在一步步的靠近阿明,乃至整个双江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