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店之前,苏尔突然又问史哲夫为什么不是想成为风华歌者那样的人物,他不是比查尔斯更加耀眼?
语气不忿。
史哲夫解释说冰枪那样的高度只要够强就可能达到,而风华歌者能令所有人都喜欢他,有几个人拥有那样的魅力?
苏尔这才释然,推开白漆实木玻璃门进了店里。
服装店内,一排排式样各异的衣服裤子整齐罗列,正中央的橱窗里摆放着一些项链戒指类的饰品,左边木架上则是一对对造型各异的鞋子。
不过首先吸引苏尔的却不是这些琳琅满目的商品,而是挂在商品前的一个显眼小纸牌,上面规则地写着:舒适+5、气质+3……这是一条质地极佳的流苏长裙,华丽飘逸;或者顺滑+3,修身+2,耐脏+2的深色宽筒裤;更有装酷+4、把妹+2的古怪银饰挂链。
这是什么?
正在将新品上架的店员一发现有客,马上堆笑而来。看他穿着一件无袖清凉小马褂,下身一条绒毛饰边的短裤,又踩着一双米色尖头皮靴,品味实在让自命流行的史哲夫无法认同,犹如一颗散发着刺鼻气息的大蒜一样令人觉得难受。
年轻店员却没有这个自觉,因为这身打扮可是他结合杂志上的流行风自主创新的,他一直认为自己颇具艺术天分,可惜生不逢地……
店员发现苏尔似乎对那条人形为坠、周围以锁扣环绕的装x用项链颇为在意,马上从橱窗里取出,解开锁扣热情地为苏尔比饰起来,“这位小客人真有眼光,这是大明星麦迪逊·李在新剧《罗马哈的春天》里佩戴的饰品——孤独的枷锁,他平时摆造型装忧郁就是握着这条银链在手中摩挲,那装x的姿态不知道迷倒了多少无知的纯情少女。看小朋友魂体初长成,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带上这条银链能凸显你独特的冷傲气质,让小女孩们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停留在你身上。还犹豫什么,掏钱买下吧,它绝对值得拥有。”
苏尔没有被嘴上无|毛的小年轻打动,他摆了摆手,指着小纸牌道:“我看的不是这个,我就想知道这些数字是什么意思。”
史哲夫已经习惯苏尔的落伍,上前为苏尔普及常识。
也是这个大明星麦迪逊·李,他拥有一项奇特的天赋——解读,能将很多看似复杂抽象的事物转化为非常浅显的数字。比如说一件衣服,李能从它的材质、做工、式样、以及模特上体后的合衬度等各个角度评析出具体舒适度、华丽度、流行度……,如果好一点的,甚至还有属性防御度。评断最低0分,最高10分。
这原本不过是李闲暇时的一种自娱自乐,然而自从他在屏幕上走红之后,这项解读天赋就被发扬光大,成为了许多商家推广宣传的利器。
还有什么比这些直接的数据更能吸引顾客眼球。
苏尔只听说过有一种光影和水影技术可以将某些画面录制进去,再重放出来,供大家观赏。不过海湾环境特殊,什么讯号都无法传输进来,如果想看只能购买录像回来播放。不过总有一些追求潮流的人会购买每一期的影视周刊,研究最新的流行色。
“这么说,这条银链啥作用没有,就是纯粹的装饰?”
得到史哲夫的肯定后,苏尔对仍旧喋喋不休的年轻老板比了比脖子上系着傀木灵的黑色藤绳,“我已经有项链了,不需要。”
看得出年轻店员是个有眼色的人,知道勉强劝购只会引起顾客的反感,就放下项链,转而推荐起更为实在的东西。
苏尔身上仍旧穿着自己那套‘抢’来的童装,两脚打赤,可以推销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他拿起一只低筒的浅蓝色鞋子介绍道:“不然可以看看这个。这位朋友正处于魂体成长期,双脚长得很快,是不适合买普通靴子穿的。所以我为你推荐这款蓝灯水母皮编织而成的弹力靴,大家都知道蓝灯水母最出名的除了它光囊里的天然荧光液外,就是超强的身体张弛力。不管你双脚怎么长,它都能负担得下。而且,这还是一件敏捷+1的精品哦。”
史哲夫替苏尔信手接过,稍稍打量一下,就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这岛上各个都是奸商,就这染了色的软性纤维编织的破鞋也敢挂上蓝灯水母的名号叫卖,还敏捷+1!你们还能不能靠点谱啊,混蛋。”
“喂喂喂,这里谁不知道我们衣衫阁是出了名的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完全就是诚信代名词。你这样随便诬蔑我可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
“我管他是谁。”史哲夫先让苏尔穿上试试合不合脚,然后淡淡瞟了巴力一眼,有点诡谲的味道,“不过我们不是强盗,买东西会付钱的,你打算报什么价?”
巴力沉吟片刻后,试探道:“两百……不不,一百……,不然,九……,八十好了,友情价,就当交个朋友吧。”在这一刻,他的业余展露无疑,商人最忌讳无法持价。
史哲夫很老练地为苏尔挑选了一件稍稍偏大的蓝白条纹衫,一条哈伦裤,似乎是女性的,不过穿在显得有些矮小的苏尔身上倒也合身,再加上一双短靴。没有丝毫廉耻之心的苏尔当场就脱光换上,然后形象大大改变,不再像个捡破烂,有点时尚的味道。
然后史哲夫也为自己挑了一套衬衫马裤厚底靴,结账时就给了巴力一百白纹币。
“你父亲不在,我想你也没有勇气对我们发难,因为我可是武生级的海盗。而且这一百纹超过进价快两成,你并不亏本。别想狡辩,我很小就跟船做过倒卖生意。如果是第一手进价,连五十都不用。好了,就这样吧,不用送了。”
两人走出五六十米后还能看见欲哭无泪的巴力站在店门口翘首企盼,希望史哲夫能良心发现回来补足余额。他的最低报价可是三百……
“这些奸商经常会仗着地头蛇的身份宰人,所以我们买东西的时候最好挑老板不在的时候下手。这里的老板估计都有些本事,不然也不敢开店。”
逛完服装店,两人脚步不停,在商业街上窜进窜出,就连偏巷里的红廊都没放过。只不过苏尔太小,还没踏进就被门卫给禁足。史哲夫倒是可以放行,却没有那个心思。
这次出来主要是带苏尔见一下世面,顺便看看能不能碰撞一些有趣的人或事。有海盗的地方肯定就有冲突、事故,区别是有人赶上了,有人没赶上。
史哲夫和苏尔骨子里都有些恶劣,且一个喜欢惹事生非,一个对什么都充满好奇,他们当然希望自己能当赶上好戏的那些人,不过这个时间段那些事精可能都还在睡觉,两人逛了半天后怏怏而返。
没有事故发生的白天是单调而乏味的,就连索拉海盗团这个新仇都没碰上,着实让两人失望。更愤慨的是阿普斯说要加强阿图岛的巡逻力量,却一个鬼影都没看到。
回到拉德拉旅馆,衮多不知道跑哪潇洒去了,只有黑脸杰夫一个人在大厅里勾搭看店的希尔玛。
对于姿色平平的老板女儿,苏尔两人只给了她一个注视就已经嫌多。好不容易忍耐到傍晚,用过下午餐,他们就强拉着杰夫出门,要他带着去已经正常营业的赌场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