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脸上皆有些惋惜之色,似乎是没看到想看到的东西,颇有些失望罢。
他是骗我的,我一时心中抑郁难受,仿佛浑身力气都被掏空,在众人议论声中离开了这个香玉楼。男客女子避在一边,似乎是看见什么魔鬼,好像我会吃了他们似的。我强颜欢笑,晃晃悠悠就又来到云天青坟前,扑通跪倒地上一阵大哭,也不知道在哭什么。
只觉得声嘶力竭,喘不上气方才停下了。此时的夜空还算可以,只是那一轮月有些朦胧,星星有些多,晃眼。
皱了皱眉,闭上眼睛就在那里睡了一觉。听了一夜的风声,直至天色大亮方才起身,我下了土丘,回城。
我昨日的事迹传得飞快,仅一个夜晚全城便都知道了。因此回城一路上,不少妇人在路上议论我,神色间皆是悲悯。
他还在香玉楼?想来定然是的。路过香玉楼时,那里的女子皆是笑脸招客,只当我是根柱子似的。我向楼上望过去,浅川搂着那个歌姬喝酒,歌姬摘下一粒葡萄,轻含住一半,朝浅川凑过去,浅川轻刮她鼻子一下,笑着用唇接过去。那眼神应当满是宠爱的吧……
什么宠爱不宠爱,同现下的我有什么关系?想到此处只觉得自己可笑,遂加紧步伐从城东出去。由此往北,不用多久就能到凉国。
现在我孤身一人,想往哪里去就往哪里去,虽说无伴结行,但好歹算是自由之身,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哈哈大笑一声,眯眼深吸了一口气。此时凉国逢春,桃李满树,蜂蝶成群,这段路风景很是美好。
正拐过一处竹林,眼前黑影一闪,我立刻停下脚步,备上几枚飞镖,蓄势待发。
“这不是良音姑娘么,堂堂吕国……哦,不,应当是堂堂戚国的第一杀手么,今日在此遇见,实在巧得很呐!”
听此人脚步极轻,声音有觉得耳熟,转身将飞镖投了出去,“休得胡说八道,再敢多说一句,老娘剁了你的舌头!”他身形一闪,轻松避开,双手环臂不急不缓的朝我走过来,沉声道:“看来,第一杀手近日过得很不好啊……瞧瞧这衣裳都成什么样子了,啧啧……”他一脸嫌弃围着我左看看右看看,老娘受够了!
扬手就是一拳,他连头也没回,轻松避开,“我早料到你有这一天,看着你这么一个人才自暴自弃,我洛时明有些看不过去,不如……到我的尼姑庵,带发修行怎么样?每月还能领月钱呢。”
我懒得理他,径直走自己的路,他倒也没跟上来,四周便只剩下了鸟叫声。
想想他的话说的倒是很对,我是无处可去,但是当尼姑实在有点差强人意,我有些犹豫了,停下脚步,回头。
竹林夹道,野花繁盛,却没有半个人影。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也是杀手,怎么会因为我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反复请我两遍?我真是天真到家了。
还未抬脚,眼前就掉下一个人,他背对着我,“想好了么?想好了就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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