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浅川面前她一向是扮演着一位贤妻,即便再生气也不好发作。我站到众人面前,众人都指着我面面相觑,大抵都未想到跳这逝山海的是吕国的公主黛心。
云天青手中酒盏轻轻一颤,那眼神我竟没有读懂。我刻意将长袖拂过他的宴桌,碰倒一只酒壶。坐在旁边的白仲书僵了一僵,想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对我干干一笑。
待我转过头来,陆浅川眸光凌厉,直直的盯着我。他兴许是生气了?将整套逝山海跳完,我再没敢看过他的眼睛。
想来,我竟变的如此可笑,云天青的样子哪里像是会等我回去?我跳这逝山海不但没能让云天青嫉妒一瞬,反而惹得陆浅川一脸不悦,我这个杀手当得真真失败至极。
待众舞姬退下,我仍站在原处,对着仍在宴席上的云天青行了个礼,“方才黛心失礼,碰倒一只酒壶,还望云将军莫要怪罪才是。”
云天青面色严肃的盯着我,没吭声,白仲书连忙出来打圆场,对我揖手,干笑道,“哪里哪里,本是我们这地方坐的不对,碍到了美人跳舞,还望美人莫见怪才是。”
那眼神分明是在说再也不会让云天青以使臣身份行走诸国。如此也好,那个舞姬便再见不到他了。
我再朝陆浅川拜一拜,退下。这当中陆浅川仍旧直直的盯着我,我俩之间似乎又回到了我初进宫时在扶风亭见他,那束目光应当也是如此,这段路,我走的也是很艰难。
这次诸国宴是陆浅川登基以来的头一次,他做的哪里都好,唯独不该让我来跳什么逝山海。单单一个我成了整个宴会的最大败笔。
宴毕后,确然有不少姑娘都找到了第二春。白仲书都领了一位美娇娘回了吕国,倒是没有见云天青领什么人回去。
能离开王宫的大抵都是幸运的,那些没离开的姑娘借着姐妹情深,都送到宫门口了,眼巴巴望着各国来使分道扬镳。
我倒是没有那些时间来看这些东西,时时刻刻都要避着陆浅川。我正筹划着这一阵子便猫在屋里,等这阵子风头过了再出去不迟。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一脚跨进了院门,便看见香茗正在给陆浅川斟茶。良音那良音,你在答应陆浅川陆浅川跳舞之前是不是应该让华沏给你卜个卦?事事倒霉,偏偏是你自作自受。
我恬不知耻的坐到他身边,先打了一番草稿,正准备跪下低头认错,他倒是先我一步开口,“原来,你那日说的云天青,便是这个吕国的将军。”
他没叫我黛儿,一股寒意从背后冒起来,侵袭全身。这事情倒真是我的错,我想了想在宴上我对云天青的酒壶做的那番形容,肠子都悔青了。
我是有千万个不该,千万个不是,这其实就算是我当着自家夫君的面给我家夫君戴了一顶绿帽子,他这个样子实属情理之中。
大约是冷到了极致,他那双眸子竟然生出了一丝高不可攀的气势。
陆浅川命香茗和华沏退了下去,只留下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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