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便下定了决心,我一定要争得陆浅川的喜欢,管它什么美人不美人的,为了早日见到云天青,我豁出命去也要争上一争。
我忽然感觉有只手在我的眼尾处游走,四肢都能动弹了,下意识一握,那只手微微一顿。我四肢麻痹了很长时间,力气很小,那只手却没有挣开,由我握着。我睁眼时,看见的不是华沏,不是陆岐渊,而是被我一直骂做傻子的陆浅川。
他的眉目在日光下渐渐清晰,唇角微挑,浅笑着望着我。我实在不明白他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挣扎着坐起来,嗓音都有些发抖“陛、陛下,恕臣妾不能给陛下请安了。”
“无妨,你伤还没好,快些躺下。”他笑意渐深,倾身过来,直直的盯着我,声音轻若鸿羽,“告诉孤,云天青是谁?”
我一愣,华沏那眼神分明在告诉我,我说梦话时不小心说了云天青的名字。顿时觉得喉头一噎,绞尽脑汁憋出一句话来,“这个……呃……云天青就是陛下你呀,陛下今日穿的衣裳不就是天青色么。”他抬着自己湖蓝色的袖子,“这是天青色?”
“不是么?大约……兴许臣妾是色盲吧。”
陆岐渊和华沏在一旁都抖了一抖,我便有些不好意思。
而这实实在在怨不到我头上,以往都是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的很。我想了想原因,大约是除了云天青以外没那个男人能近我三丈以内的结果,果真这个当女人比当杀手难得多得多,我思念云天青的感觉更加强烈。
他反握住我的手,阴翳的看着我,我听到有人抽气,却不是我。他冷冷道:“不论云天青是谁,既已是孤的女人,便将他忘了,一心一意的当孤王的人。”
我对这个观点极不认同,没点头也没摇头。说的难听一些,他整日左拥右抱,却又逼着没有被他抱在怀里的人对他忠贞不二,这么不公,委实是个暴君啊。然而想想千古帝王大抵如此,只好悻悻然作罢。
忽然灵光一现,想起了我忍辱负重嫁到戚国来的目的,还是坐起来,努力挤挤眼睛,“陛下方才真是冤枉臣妾了……”假哭两声,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臣妾之心,可昭日月。”
说完这话,我先掉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煽情之火正到欲燃未燃之际,咚的一声响,陆岐渊又从凳子上摔倒地上,在本也算安静的环境里,那一声响格外突兀。他连忙道:“你们继续……继续,我喝茶。”哆哆嗦嗦站起来,哆哆嗦嗦倒了杯茶。看着他假正经的窘样,华沏在一旁站着,噗嗤笑出声来。
我顿时犹如掉进了万年冰窟,救也没人救,自救还爬不上去。这是我才恍然发现这火点的有点不在时候。陆浅川倒是很从容,略挑挑眉,轻轻瞟一眼,说陆岐渊脚上的鞋子是不是该换了,总是跌倒。
我也觉的他的鞋该换了,不然总是跌倒算什么回事?
“爱妃大可不必如此心急,孤王今晚便来和爱妃做伴。”
“啊?”我正在想着陆岐渊换双什么鞋子好,他突然回头对我戏谑的笑了笑,连我这房粱都被吓的颤了两颤。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半枝红杏出墙来。原来我的夫君是个很多情的种。
他轻拍拍我的肩膀,声音柔腻的似乎在说教自家的猫:“爱妃要乖,等孤忙完了便来找你。”
我俩这番对话不像是在你侬我侬,倒像单纯的想要对方肉麻,至死方休。这一仗我输得很惨烈,陆岐渊的屁股也很惨烈。
等我晃过神来,陆浅川和小叔子已经行至门口准备离开。我慌忙滚下床跪在地上:“臣妾恭送陛下。”
看那人影消失在海棠花里,我长吐一口气。
后来华沏告诉我,这一次美人姐姐的试探很不成功。和我一个时间段嫁进戚国的公主或者美人,全部中了胭脂毒,难以分辨哪些是内线,哪些不是内线。我们就开始一段有理有据的分析。
全部中毒的原因大致就是,有人跟我们一样都知道有毒,为了保命,刻意使自己中毒,还有一些就是作死的想在美人姐姐面前争宠,不经意的中了毒。分析到这里我们都暗甩一把汗:人心之叵测啊,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