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夜总会顶层,小白脸扮演的谢少尘正坐在一间屋子里,无所事事地翻检着几本杂志。
房间隔音效果极好,几乎听不到一点杂音。然而,楼下却是整个维特市最纸醉金迷的场所。
游离的夜色、浮躁的空气、活色生香的美人、醉生梦死的美酒……在许多维特人眼里,只要有钱,你能在这儿享受到帝王一般的待遇。
甚至,太平洋夜总会的名气已飘出了维特这一亩三分地。不少客人来自北京上海等国内其他城市,尤其以香港等地的居多。
小白脸就坐在这么一个销金窟的上方,没有事作,你觉得可信吗?
没法,谁叫他扮演的是谢少尘呢。他要下去快活逍遥,不被其他有心人看出来才怪。而且他只是扮演的是谢少尘,可不是真的谢少尘。即便是谢少尘,到下面去玩一样也要签单,到时候从工资分红中扣除,何况他呢。
这地儿的消费不低啊。
“工商局的头儿知道您在楼上,想向你敬杯酒。”罗鼎从推门进来,“老板和他关系挺好,你得去应付一下。”
“好。”小白脸一下从椅子上蹦了下来,“嘿嘿,尘哥,这可是托你的福,我又要公款消费了。”
如果是真的谢少尘,他倒未必会跑去敬酒。可为了让暗中盯着谢少尘的人知道他地所在,小白脸就必须常常lou面。最好是在销金窟里久呆着,让所有人,尤其是敌人放心。
真正的谢少尘此刻正向冯霁云告罪:“哎哟,论坛的事儿我记着呢,这不还有好几天吗。这有什么准备的,不就是跟一群富翁们吃吃饭、喝喝酒、找找小姐嘛!我知道对我们的事业大有好处,放心。唉。我在夜总会那边那是没办法,现在我给天河公司新任命了一个总经理。好多事情还需要我亲自来负责。我操,我说小云子,你这样质疑一个董事长品行那是不理智的行为,我是一个流连花丛的人吗……”
如果一个警察推门进来地话,一定会听得吓呆的。因为这个自称董事长地家伙正穿着人模狗样的警服,帽子随手扔在堆资料上面,两腿翘到了桌子上。嘴里叼了根“中华”。
如果这名警察眼神正常的话,他会在第一眼就认出,这个穿警服穿得像个痞子的男人正是市刑警队的队长。
放下手机,谢少尘忍不住嘟哝道:“婆婆妈妈的,都快赶得上女人了。”
不过他可不会对冯霁云当面有什么出格的怨言,这可是他地财神啊!冯霁云现在把太平洋集团搞得风生水起。
自从拿到《天舞》的代理权,太平洋网络公司已经正式赢利,而且是一本万利。有别于传统打怪升级的网游模式受到了相当多游戏爱好者的喜爱。在几大有戏排行榜上,俨然已是进入前三的热门游戏了。
在南方,尤其是省内,谢少尘敢保证没有一家像样的网吧没有安装它的《天舞》。当然,除了游戏本身大受欢迎外。他那向各地网吧经营者挥舞的大棒也有力地保证了这一局面地诞生。
太平洋娱乐有限公司那边,一切业务正以天籁大赛为。正在慢慢展开。一待大赛杰出,太平洋娱乐有限公司就将签下大量有发展潜力的艺人,并借天籁大赛的势头,进行巡演。大捞一笔。
谢少尘清楚,尽管太平洋集团的最大股东是他谢某人,可除了投钱进去,偶尔指导公司一些大的发展方向,便很少理会实际业务,都是冯霁云一手操劳。
幸好,公司其他员工不这么想。在他们眼里。谢少尘是个掌舵人。掌舵人能在关键时刻把握正确方向,那就够了。到目前为止。这个掌舵人干得不赖,胆识魄力更是罕见。
刚翻了一大堆资料,亲点了一下调查小组的成员,这些成员都能随叫随到。显然都不是看守森都地人。
黑狼队队员通过跟踪真正的刘长,已经将森都的藏身之所锁定在了一所大楼里,奈何这栋大楼是栋商业楼,四十多层高,里面有大商场和大型餐饮场所,还是无数公司的办公地点,整天来来往往跟赶集似的。而且这楼盘的开发商和物管背后是省委的一名常委,并不怕谢少尘,想要拿到各层楼业主的资料也不行。
难道将黑狼队队员们像清查户口的,挨个挨个登门去问,那显然是极不现实的想法。
刘长到维特来不久,能为他所用,替他执行秘密任务地,在刑警队里应该不是个谜团。
想到这儿,谢少尘打来电话把张顺叫了来。张顺摇晃着厚实宽大地肩膀,乐呵呵地向谢少尘打了个招呼:“刘队长,您找我有啥事?”走上来,先向谢少尘敬了一支烟。
谢少尘微微一笑。张顺这人长得像头熊,憨实,可心眼挺多。尽管讨厌刘长,恨不得他出门就被车撞死,当面却恭恭敬敬的,整个就一口mi腹剑地典型。这方面他可比梅方权强,梅方权是棵墙头草,可对得罪自己或挡自己升官发财路的人那可是从来没好脸色看。
“小事,小事。”谢少尘接过烟来,让张顺点着了,喷了口白烟,“我刚来,对这里情况不熟,队里还有谁在出任务,不在的?”
张顺摇了摇头:“刘队长,我是下面的人,暂时来辅佐队长您的。这队上的事儿,我还真不晓得。你应该问梅副队长才是啊?”
谢少尘心想,你这狗日的早就跟市刑警队的大大小小都混得熟了,又在解调到这边办公弄了好长一段时间,你会不晓得。幸好我不是刘长,不然还不被你蒙了。
“是这样的,我和谢董已经见了面,他说你是他的好朋友,说我有事可以找你。”
张顺也不傻,怕被刘长给套了,装起傻来,“谢董,哪位谢董啊?除了我们现在正在调查的谢少尘,我还真不认识什么姓谢的大老板。可姓谢的咱跟他不熟啊!”
谢少尘作茧自缚,又不能向他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摆了摆手,让张顺离开。反正张顺事后必然会求证于他。等得到求证后,张顺会主动来找自己。
果然,张顺出去不到一会儿,便给他打来了电话。“尘哥,刘才怪怪的。我溜出他办公室,你是不是把他给喂了。”张顺问。
“喂”是谢少尘和张顺之间的暗语,意思是收买。
谢少尘道:“是,那小子就一个贪钱的主儿,我给他开了个大价钱,让他帮我卧底,有事你可以直接找他,他要你帮忙你就帮他,不要怀疑。”
突然,他想起那天自己在小船与张顺碰面时,刘长身边带了几个警察,又问:“那天,我们在渔船上碰面时,刘长身边带了几个人,你还记得是哪几个不?”
张顺细想了一下,道出几个人的名来。谢少尘将名字记了下来。
待张顺挂了电话后,谢少尘又以刘长的名义给张顺打了电话,叫他赶紧到办公室来。
“这样真累。”谢少尘苦笑。
张顺到了办公室后,态度仍然与刚才一样,恭恭敬敬的。但谢少尘却从他眼里读出了怀疑、质询等东西。
谢少尘:“你现在信了吧,我没骗你。有几个人,你查一下他们现在作什么?”
张顺一看,正是刚才自己说给谢少尘的那几个人名。尽管感到奇怪,心想这是你的人,干嘛不去查。不过想着谢少尘的吩咐,他这次总算没有推诿了。
张顺走后,谢少尘总算松了口气。想着好兄弟在面前,还要隔着张面皮,换着身份说话,又骂了一次自己作茧自缚。
他想利用刑警队队长的身份,登陆公安部内部系统,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密资料,却发现需要用户名和密码,而且还有不同的权限。这就意味着张顺的用户名密码能查阅的机密档案比起刘长的只怕要少上许多。
“还是要尽快让刘长吐lou所有东西,我这个刑警队长才当得名副其实啊!”谢少尘感叹。
正想着,一个陌生号码进入到了刘长手机上。谢少尘一听,是位女子打来的,声音冰冷仿佛一块寒冰,“刘长,你是怎么搞得,怎么森都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谢少尘一拍大腿,心中大喜,总算是得到了。尽管是个娘们,他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对付:“这中间有些曲折,森都说是说,但真查起来可不容易,很多根本无从查起,不能只凭他一人之言就判一个全省瞩目的民营企业家有罪啊。我把这消息放出去,有引蛇出动的意思。谢少尘要是怕了,肯定会有动作的……我们能当面谈下么,因为还有件大事,只有当面说才能说得清楚。
那女声淡淡地道:“之前不是说过只能电话联系么?”
谢少尘:“最近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甚至在办公室里找到一个窃听器,我怕——”
话还没说完,那女子叫道:“怎么不早说。”啪地一下将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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