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情显然就简单多了,即守拙的师父让守拙从以前的困惑和痛苦中解拖了出来,而守拙则出家了。谢少尘听完之后,满脑子的不可思议。他原本以为老和尚谈到过去光辉历程时,必然有一个曲折崎岖的故事,哪知道不过如此,甚至守拙连自己以前叫什么名字都没有说一下。
谢少尘笑道:“大师能将这些事情平淡说来,想来早已经看透了吧!”
守拙伸手往门外一指:“施主上山一路来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谢少尘略一想:“雾多,我从来没有见过雾这么多的山!”
守拙:“这里山高,整个山大半都在云中,所以施主会觉得一路雾气太多。这里还不是山顶,到了山顶时施主可以看到云海翻腾的景象。我们过去所有的一切欢乐、痛苦、骄傲之类的东西都如这流云一般,这刻在你身上留下了痕迹,但很快又飘走了,什么也带不走,实际他们便是人生中的流云。世间太多人把一些莫名的累赘带在了身上不肯放下,流云若已不是云,那就水,越来越多的水聚集起来,人生旅途上就会觉得背负的越来越重,以致于重得再也走不动了。这时候施主说该怎么办?”
谢少尘想也不想就答道:“放下水!”
守拙道:“正是!流云本云,奈何世人把它当作了水带在身上,若要一身轻松行走于世上。那就将水还归流云,让它被风吹散。你只要拥有最初触碰到流云的那一刹那已经足够了,没必要把他永久地带在身上。
我们世间有许多东西都如流云一样,施主觉得背在身上不累么?”
谢少尘一愣,感觉守拙似乎问的是自己,似乎又不是在问自己,便含糊道:“累。当然累!”
守拙道:“施主可知你身上所背负最终的水是什么么?”
谢少尘摇头笑道:“这个嘛,不清楚!”
守拙道:“那实在可惜!不如让我替施主猜一猜如何?”
谢少尘也想知道他会说自己背负着什么不需要的东西。便道:“大师您说!”
“过去,与野心!”守拙说完,眼睛亮了一亮,又很快回复了那混浊的感觉。
谢少尘突然觉得好笑,心想你这和尚对我一无所知,又知道我些什么!他略略有些着恼,便冷笑道:“喔。大师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守拙指了指自己眼睛,又点了点头额头,继续道:“依我看来,施主身上有极重的戾气,双眼之间杀伐之心太重,这对施主来说未必是件好事!施主没有想过如何化解么?”
谢少尘忍住怒气道:“大师这个猜测法也太离谱了吧!”
守拙微笑道:“施主信亦可,不信亦可。我只有一句话赠给施主:放下一身包袱,行走百世轻松。”
“谢谢大和尚好意!”谢少尘道。他一向心高气傲,怎能容忍一个对自己一无所知地陌生人来给自己说教。但无论怎么说表面文章要作足,风度不能丢,何况自己来此还有特殊目的。
他话题一转,扯到了墙上地书法作品上:“这些书法可是大师一人手笔?”
“正是!”守拙道。
谢少尘站起身来,一边欣赏一边啧啧赞叹。并附带几句评点。他口齿伶俐,本来在书法上面的鉴赏能力只有三分,在他嘴里听上去却活拖拖有七分。不过谢少尘说的是书法,守拙却讲那些书法字里行间的深意,谢少尘自然当这些统统是耳边风,只是口上应付,心中完全不予理会。
最后谢少尘终于扯到了正题上,他把中间那个拙字大赞了一番,然后提出了要求:“大师可否把这个幅字卖给我!”
守拙道:“施主若真心想要,我送给施主便是了。这些字是我多年以前写的。目的是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但现在我已完全用不着他们了!”
谢少尘喜道:“那就太好了!”他出门招呼了叶丝与杰瑞进来,两人帮着把字取了下来。卷成一筒,小心收好。
“我再送一本施主手抄我手抄的金刚经好了,一来希望施主能早日领会我适才所说之话,二来也是谢谢施主地捐款!”守拙递给谢少尘一本薄薄的线装卷册,翻开蓝色布匹,里面竟是用毛笔小楷写就。
谢少尘赶紧让叶丝将书收了起来,然后奇怪地问:“捐款,什么捐款?”。谢少尘平时的募捐多是叶丝去办的,她提醒谢少尘道:“尘哥你有一笔捐给西部失学儿童的钱就是用在了川西几个贫困县,就在这流云山附近,这事我忘了告诉你了!”
“这么巧!”谢少尘惊奇地道,“大师如何知道的?”
守拙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掏出了适才谢少尘送给他的名片。
“流云山方圆数百里都是贫苦之地,谢施主既然作出了这番善举又何不亲自去看看你地钱花在了什么地方呢!”
老和尚好狡猾,想借我的同情心骗取更多的钱,谢少尘当即就把守拙的建议给一票否决了。
“这次恐怕不行,因为我还有事情要办,下次吧,下次我会专门抽个时间看看的!”
他让叶丝取出了一万块钱给守拙道:“既然大师说这幅字不收钱,那这点钱就当是给流云寺的一点香油钱吧!”
谢少尘一向认为有钱能使鬼推磨,见守拙把钱收了起来,心想之前说我,自己不一样也要吃饭穿衣需要钱么!
下山地路谢少尘走得异常轻松,老和尚之前的说教给他心情的巨大破坏早已荡然无存,毕竟收获了一本手抄《金刚经》和一幅字,他现在心情可用一个字来形容:爽。
“把这些送给罗老爷子,他肯定爽死了!”
谢少尘本来来之前只想了解一下这守拙是个什么样的人,与罗永恒聊起来时也可以投其所好,哪知道却收获了一《》文字更新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