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呀!终于到了。”
她背着小包袱一口气跑到了净云寺的门口,再回头去找玲玲,才发现她还在山脚下艰难地向上爬着。
“还是习武的人体力好啊!”她暗自庆幸了一下,站到一处没有树木遮蔽的地方,向山下挥着手喊道:“玲玲!我先进去了,你慢慢爬,别着急!”
顿时,满山腰都是她银铃般的回声,山脚下的玲玲似乎惊讶了一下,随后又埋头苦爬。
“还是现代好,上山都有缆车的,要是不想爬就做缆车。哪里像这里,通讯基本靠吼、出门基本靠走。”她站在空旷的山腰间不由自主的大吐苦水,却惊讶地发现,这里的是也好得不得了,可以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很是欣喜地跑到了一块崖边的大石头上,向远处眺望。
山谷中的微风吹过,她陶醉地展开手臂,任由清风吹乱她的发丝,闭起眼睛深吸一口气,惊叹道:“哇!真是所有风景尽收眼底,空气好了,到处都是活性氧,吸进肺里实在舒服了!”
而且,总感觉那股吸引自己来到这里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会是在这座寺庙里吗?
“请问是上官月含施主吗?”
“嗯?”她听到身后的询问,连忙收回思绪,睁开眼转脸疑惑道:“是我、是我,请问你是?”
年纪不大的清秀小和尚双手合十,微微低头道:“贫僧是苦禅大师坐下弟,特意来请姑娘前去。”
她微微蹙起眉头问:“苦禅大师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这个,贫僧不知,还请施主随后跟来。”
难道这个苦禅大师就是玲玲口中所说的无所不知的大师?她一半疑惑、一般带着些戒心地跟着小和尚向寺院内走去。
而此时的清心斋内。
苦禅大师正看着桌上的棋局愁眉苦脸,白花花的眉毛和胡几乎要皱成了一团,满是皱褶的老练苦气冲天。
他叹道:“韶华啊,老衲这棋艺,这辈恐怕都比不过你啦!”
坐在他对面的天蓝衣衫之人,眉间一点梅花红,眉眼弯弯地笑了开,广袖轻挥,棋盘上的棋已经都回到了各自的棋盒之中。
“大师,我们再来一盘怎么样?”
“哼!”苦禅大师右手食指轻轻点了点他,笑道:“我看你,不是想再来一局,实在等那个小姑娘吧。”
“哈哈,大师真英明!”站在韶华身后的青衫晓立刻跟着起哄了起来。
“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就真的要留下来等那个丫头了。”
谁知道韶华还真的赖皮起来了。
晓立刻瞪大了眼睛道:“主,你还真的要等她来啊,估计她来了要是看到你,可能就要连话都说不出来咯!”
晓那眼睛调侃地看了眼他倾国倾城的容貌,而韶华却笑道:“如果她会为我的容貌而愣住,那她也活不到救起望尘的那一天。”
苦禅大师点着头,也表示赞同,只有晓傻傻的问了一句:“为你的容貌惊叹跟她活不活的了有什么关系啊?”
在一旁装隐形人的黑衣行烈忽然嗤笑了一声,吓得晓一跳,连忙嚷嚷道:“行烈,你要装隐形人就装到底好不好,不要总是突然出声音,吓得我都快尿了!”
“都已经是个成仙的人了,还是这么惧怕鬼怪,当真是没出息!”
行烈一句话堵得他脸色青白一片,憋了半天,他终于憋出了一句:“谁让我在没成仙之前每夜每夜的被鬼怪追着跑呢,不信换你试试,保证你也会有恐惧症的!”
而月含呢,正满眼惊叹地跟在小和尚的身后,眼睛都快要看不过来了。
沿着小径一走向内,寺院可谓是宏伟壮观。
但寺内秩序尽然,寺院也显得幽静的很。大雄宝殿前的巨大香炉,看上去很像是青铜器,香火旺盛、烟气缭绕。远远的可以看见大雄宝殿内坐着众多正在礼佛的和尚,各个神情安详、印堂清明。
本以为小和尚会带着自己到大雄宝殿里去,可是,还没有走到大雄宝殿的门口的香炉前,小和尚就出声提醒道:“施主,这边请。”
她跟着这个小和尚七弯八绕的来到了一个叫归尘的院落,院里的门敞开着,上提:清心斋。
小和尚自己守在了门口,示意她自己去敲门进去。
她想屋内瞥了一眼,就迈步走到门前,抬手刚准备敲门,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声音清越得就像是爹爹以前谈得那把碧波琴,每一个音节都动人心弦。
此人定是个容貌卓绝之人,她在心里悄悄给他下了定论。
而后抬手,富有节奏地扣了下“叩叩叩!”
“请进!”
出声的是应该是苦禅大师吧,声音苍老而又悠远,带着穿透人世的佛门静音。
月含台步跨进了门,转身进了内室。
她眼神在看到蓝衣落拓的韶华时,确实惊艳了一把,但是她目光没有做丝毫的停留,转脸给盘坐在蒲垫上的白须僧人行了一个佛门之礼。
问:“请问,可是苦禅大师?”
苦禅大师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位容貌倾城,礼仪得当的姑娘,忽然开口问:“你以一届妖体,是怎生进得我佛门境地?”
“妖体?”月含惊得瞪大了双眼,看着苦禅大师,随后道:“大师可得看仔细了,我爹爹养我十七年,可从未跟我说起这些事情的。”
“阿弥陀佛!”苦禅大师念了声佛号,那声佛号就像是被放大了千万倍一样,一下砸进了她的脑海里,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全身一震,身体内像是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一样的悸动。身体在那一瞬间有种撕裂般的痛楚,让她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苦禅大师似乎还要说些什么,站在一旁的蓝衣公却突然说:“大师,点到为止吧。”
苦禅大师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在口中盘旋的八字真言,无奈的说:“韶华,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的心里要明白,你此番下凡来,是要干什么,切不可重蹈覆辙。”
“这些我心里都清楚的很,我自有分寸。”
强压下身体上的不适感,月含转脸,看了眼正轻松地扇着扇的蓝衣公,故作轻松地调侃道:“韶韵悠悠风姿秀,华美篇章似情话。”
这个苦禅大师肯定是跟自己的爹爹有仇,不然怎么会一上来就给自己这么大一个下马威呢,看来这个大师还真的是知道点什么的。
不过,这个蓝衣公简直是宛若谪仙,可惜啊!还是没有自己爹爹的一袭白衣来得仙气飘渺,他的额间一点梅花红,道更像是堕仙的样。
正在味着月含脱口而出的这句诗,韶华并没有注意到她正拿着自己跟她的爹爹暗自做着比较呢,他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告诉她,并不是所有神仙都要穿着白衣的好不好?她爹爱穿白衣,那时因为她爹有洁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