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从未听过的曲和从未见过的舞,惊呆了所有的看客,其中当属桓远公最为淡定,夸赞的词语却也不断自他口中吐出,“翩若惊鸿!”
一曲舞罢,月含微微弯腰,谢幕。
芳菲姨娘立刻被人潮淹没,除了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桓远公以外,纷纷前去询问刚才跳舞的美人儿去了。
“妹妹,我猜刚才那位起舞的美人儿肯定就是从天而降的那个人!”
洛城东的目光停留在月含离去的地方,久久不愿收回。
洛姝媚疑惑地问她哥哥:“你怎么看出来的?”
“眼睛。”
“哥哥,人家都走啦,你还看,我看你简直着了魔了!”
洛姝媚看着自家哥哥傻傻的看着刚才的那个楼阁,脸上露出有些痴痴的笑容,忍不住抱怨他一句,没想到哥哥却笑容不止,还轻声说了一句:“真不知道下一次见到她会是什么时候了。”
“少爷!小姐!可算找到你们啦!”小木由远处艰难地向这边靠近。
洛姝媚瞪大着眼睛赶紧摇晃她哥哥,惊叫着指着小木:“哥哥!哥哥!小木找来了,我们快跑啊!”
“啊?”
洛城东沿着妹妹手指的方向,看见几乎被挤成人干的小木,还有他身后带着刀的李峰,立刻回神了,拉着妹妹就冲出人群。
“你们别跑啊!”气喘吁吁的小木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给溜掉了,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啊,可是他跟李峰两人被激动的人群挤得几乎连步都难挪一下,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两人又消失在了人群中。
日光照射不到的角落,气氛有些诡异,与喧闹的人群之间各是两重天。
站在人群角落的人,具是气息诡秘、头戴斗笠,其中一人,恭敬地对中间之人说:“主人,客栈已经安排好,即刻即刻动身。”
那人没有说话,眼眸最后瞥了一下楼阁上翩翩起舞的白衣蒙面女,女灵动的身影像似要被他吸进黝黑的瞳孔,目光收回,脚下一转,向着客栈的方向而去。
转身之间,风轻轻吹动他头上的斗笠,黑色的纱衣被吹起一角,露出他如雕如刻的下巴轮廓,合身的劲服透露出他异于常人的强壮身材,高健的身材散发着神秘的气息,手中的那只翠色玉箫在他掌心微微一转,然后紧握在掌心。
今日的春风一阁那叫一个人声鼎沸啊,月含在阁楼上的一舞让所有爱慕风流的人士将大把大把的金银砸向了阁楼上,但是也有人力气小扔不上去的就开始在楼下叫器起来,连连问:“美人儿,请问您的芳名啊?”
芳菲姨娘适时的出来打个圆场,“这是我们春风一阁新来的姑娘,她啊、她叫······”
“我叫倾城。”
月含蒙着面站在阁楼上说出自己的名字,心里却唏嘘着,再迟一步,芳芳姨娘可就要爆出我的真名字了,好险!
台下的好色之徒立刻将实现全部都放在了月含的身上,“倾城姑娘,我们选你做花魁!”
看客们立刻呼声一片,“对、对,倾城做花魁!”
台上的四位美人儿一瞬间松了一口气,本来这个花魁她们就不想选举的,因为花魁的人物繁重了,而作为春风一阁里的四位红人儿,她们的吃穿用已经达到了最顶级的,她们也各自有自己的老顾客,有的还有了自己的心上人,一旦当选了花魁以后,芳菲姨娘肯定得天天让花魁接客陪客什么的,哪里还有时间歇息啊。
这天晚上,春风一阁里除了那些奔着四位美人儿去的老顾客就都是奔着倾城这个花魁去的人。
夜深人静之时,春风一阁的窄小后门中,走出一华裙女。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件周围寂静无人,脚下微微一转,变作一只火红色狐狸,迅捷地窜了出去。
而此刻的月含正悠闲地拿着自己的东西准备搬出春风一阁。
换了一身芳菲姨娘刚刚让人出去买的白色衣衫,很合身,花纹也并不反复,穿起来倒有几分仙气飘飘的感觉。
月含也美美的请芳菲姨娘给自己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然后将自己喜欢的坠花簪斜斜地插在两边,一直吹到肩膀的坠花看上去既飘逸又脱俗,看得芳菲姨娘眼睛都直了。
直拉着她的手问:“月含姑娘,你的这些发饰都是从哪里买的啊?我活了这么些年,怎么都没有见过啊?”
一旁闲来无事的冷香和绮罗也跟着问:“是啊,我们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款式,难道是你找人定做的不成?”
月含眼珠一转:“是啊,我都是找人专门定做的,我自己画个样给她。”
“真的啊?你可真有本事!”绮罗的性有些直爽,什么话都不下换藏着掖着,反倒是冷香总是少言寡语的样。
“芳芳姨娘,月含请您帮我找的房您都找好了吗?”她跟着父亲生活的环境一直都是安静的,而且父亲对她的生活要求也是很严格的,虽然生活在现代的大都市里,但是古代姑娘家应该会的东西,她一样不少的都要。
从她小时候刚回写字开始,用得就是毛笔,以至于她上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用不惯圆珠笔或者钢笔。
从上小开始,班级里的板报就一直都是她出的,因为她的字已经比老师写的要好了,画画的功底也是可以媲美那些小有名气的画家了。
于是她一直被重用,知道她中毕业。
父亲教导比起任何一个老师都要精湛,她自小就跟着父亲练就了一身可以防身的武功,虽然什么内功心法的东西的很少,但至少招式很精湛,自保足矣。
望尘原本是好怕自己一旦在那个时候魂飞魄散了,这个自己从小拉扯到大的乖女儿能够有一个防身之术,却没想到她简直就是一个习的天才,无论是在琴棋书画方面,还是在无数招式上面,几乎一点就通,难怪还是襁褓中的婴儿时就已经那样懂事了。
芳菲姨娘有些为难了起来:“月含啊,你看这外面的客观可都是点着名的要见倾城姑娘啊,你要是就这么走了,我怎么跟他们交代啊?”
“芳芳姨娘,不是我不去表演,而是你阁内根本没有舞台,我怎么去表演?”
“那你说,舞台我该怎么建?”刘芳菲一咬牙,决定将自己阁内的厅堂改造一下,这阁楼捡起来十多年了,也该换一换新了。
月含惊喜的问:“你真的愿意听我的?”
刘芳菲点了点头:“只要姑娘能让我这阁楼的生意更上一层楼,我什么都听你的。”
今天听了月含的注意,她就已经至少多赚了一万两,要死让我再多出些注意,那岂不是要发了。
“拿纸笔来!”
天后,刘芳菲拿着月含画得图纸找到了全城最好的工匠,在春风一阁晚间客流量最多的时段告诉所有人:“从明晚开始,春风一阁将歇业半个月,半个月之后花魁倾城姑娘姜维各位带来一场表演,到时候还请各位多多捧场啊!”
而此时此刻,月含也住进了自己的小家。
那一天花魁所得的钱都归了她自己所有,而当天赚得的钱,她也没有想芳芳姨娘要拿成的钱,只是要芳芳姨娘帮她在城内买一处好一点的房,并且给她找几个丫鬟什么的。
今天郡阳城主干道旁边的一处大宅就挂上了:上官府,个烫金大字。
刘芳菲给她找了个老实可靠的小丫鬟和两个护院的彪雄大汉,这才算充实了偌大的府院。
月含觉得坐吃山空也不是个事儿,干脆换了一身男装,将卷曲的头发在头顶梳成一个发髻,然后戴上一个淡金色的小小发冠,将头顶的发髻固定在发冠里,这样卷曲的头发不就露不出来了么。
手里拿着一把滥竽充数的折扇,月含迈着大步在大街上瞎逛游着,想着找一间正在招租的店铺,然后将自己带来的东西卖掉,也能赚一些钱的。
转着、转着,正好见到一家门上贴着招租字样的店铺,她左右打量了一下店铺的位置,嗯,还算是中心地带的店铺呢。
轻摇着扇就走了进去,迎面却遇见一位也要进去的富家小姐。
这位富家小姐长相有些尖锐,嘴唇过薄、下巴又很尖,虽说是标准的美人儿脸蛋,但是看起来却让人没有想要亲近的感觉,杏核眼的眼梢也微微吊起,看上去既勾魂又有点算计的感觉,美是美了,可惜她并不待见这种类型的美人儿。
只是礼貌的向她一点头,而后就悠哉地跨步进去了。
不远处的墙后,一道火红的身影远远地看了月含一眼,而后一闪而逝,如同青烟飘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而贺薇薇,也就是她不待见的美人儿,却看直了眼睛,作为贺家的的大小姐,一直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什么样的男都见过,可是今天这位男的气着实让她很心动。
略显清瘦的身形壁纸高挺,面若冠玉,举手投足间都透着风雅与淡泊,白色的衣衫在她的身上更是让她倍感出尘、飘飘欲仙。这等翩翩佳公实在是难得一见,再看他的衣着,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家庭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