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占据了间桐鹤野身躯的脏砚扔掉了身上的刻印虫布偶装,“这具身体居然弱到使唤虫子都要和它们先交流感情的地步,这是何等的失态!”
“不行,这样下去控制这具身体的虫子很快会因魔力耗尽而死亡。那时我的灵魂就只剩大圣杯的核心虫了,这样实在太危险了,必须出去找一具新的魔术师身体。我还不能死,要活下去……”间桐脏砚拖着沉重的身体关灯开门,嘴里不停地咕哝着,“不能死,要活下去……”
“妈妈……不想死……想要身体……更多的愉悦……拯救世界……唧唧喳喳……”一团黑雾伴随着无数灵魂的呢喃,迎面罩住了间桐脏砚。片刻他的**就化成了黑雾的一部分,随后这团黑色云雾向爱因兹贝伦城方向滚滚扑去。
两团火焰毫无征兆地在滚作一团的爱丽丝菲儿和舞弥身边燃起,尼禄不满意地哼道:“庶民,为什么焰火放到一半就停了?”
提图斯眯着眼睛,注视着舞弥手上的令咒。“舞弥,快随便把令咒用掉。”爱丽丝菲儿感觉到提图斯的不善,整了整衣衫提醒舞弥道。“我以令咒之名下令,随便把令咒用掉……”舞弥一本正经地举起手臂说了三次。
“尼禄陛下要玩的话,院子里还有不少桶装焰火,地下室里也有不少切嗣买的块状焰火。”爱丽丝菲儿向尼禄鞠躬行礼,颇为热心地向尼禄介绍道。“夫人,切嗣买的是炸药。”舞弥穿好衣服站在爱丽丝菲儿的身后,悄悄向她提醒道。
“汝等是在说烂俗的相声么?”尼禄一脸鄙视地看着爱丽丝菲儿,“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别像老鼠一样满口胡言乱语,庶民。”
“是这样的,提图斯陛下,尼禄陛下,这是我的女儿伊利亚斯菲儿……”爱丽丝菲儿掏出了伊丽雅的照片,然后把圣杯战争的细节说了一遍,低声下气地请求提图斯为她救出女儿。
“哦!美少女哟,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奏者哟,这么可爱的小女孩,让她随便死掉实在太可惜了,汝认为怎么样?”尼禄看着伊丽雅找胡桃的照片赞叹道。
“即使是创造出来的异端伪物,那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我会找人送她去亚斯特拉炼金学院修行,那里虽然无聊了点,却能保证她平安无事。”提图斯想了想,向爱丽丝菲儿道,“人偶炼金术必须要接受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的共同调查,第三法已经完成,你们家族对魔术协会也失去了价值。何况这次的篓子捅得够大,差点把异世界的亚里士多德弄过来,没有人会为你们家族说话的。总之,爱因兹贝伦家结束了。”
“非常感谢,只要伊丽雅能平安地活下去,我的心愿就完成了。老祖宗他也应该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了吧。”爱丽丝菲儿感激地说道。
“奏者真是温柔的人,余到底有喜欢汝,余自己都不清楚了。现在,该陪余出去放焰火啦。”尼禄兴冲冲地拖着提图斯到了庭院,挥舞着火焰幻化成地长鞭,一下子将所有焰火全部点燃了。
“嘭嘭嘭”连续爆响,所有焰火同时升上了高空炸响,将半天夜空映照地如同白昼。“舞弥,一起出来看焰火吧。”爱丽丝菲儿招呼舞弥道。
一会儿功夫,几十响的焰火就放完了。尼禄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呆毛也垂了下来:“美丽的东西都是很短暂呢。”提图斯道:“一支支点燃不就显得太小气了吗?”“说得不错!”尼禄的呆毛重新竖直,斗志满满挺起胸道,“艺术必须是气势磅礴!短暂什么的也没关系啦!”
爱丽丝菲儿微笑着看尼禄和提图斯打打闹闹,突然她的身子一颤:“那家伙来了,你们快走,圣杯即将降临,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并不是这样。爱丽丝菲儿,你要引导它进入大圣杯,大圣杯那积蓄了六十年的魔力才能彻底释放,圣杯战争才会得到彻底终结。”提图斯向爱丽丝菲儿道。
“提图斯陛下,您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爱丽丝菲儿狐疑道。“我可不是干坐在王座上的英灵,圣者在信徒中拥有接近精灵的全视能力。关于上一届圣杯战争,璃正神父几十年前就同我交流过了,既然完整的安哥拉曼纽已经出世,那么是时候结束圣杯战争了。”提图斯向爱丽丝菲儿挤了挤眼睛,“一起开车去吧。”
“老狐狸……”舞弥咕哝了一句。“一切都在您的控制范围内就好,舞弥你就在切嗣买的据点等着提图斯陛下,地址我会在路上告诉他们的。”爱丽丝菲儿不在意地笑了笑,打开了汽车的飞翼门。“余要开车!”尼禄举手向提图斯道。“好好好。”按照爱丽丝菲儿的指引,尼禄驾车带着三人疯狂飙到了柳洞寺门口。下车之后,金色英灵驾着维摩那从天而降,在半空中玩味地看着他们。
“哈,舞弥用掉令咒的时候本王就感觉不对,大半夜的演什么好戏呢?”吉尔伽美什饶有兴趣地展开了王之财宝,一截锁链露了出来。
“熊!”提图斯幻化出铠甲,伸手揽住了尼禄,她瞬间变作扭曲的火焰长剑被提图斯握在手中,吉尔伽美什一愣,爱丽丝菲儿乘机跑进了柳洞寺的地下。“还打算绑住小姑娘来威胁你呢,原来根本不需要什么解放咒语,你们演得不错啊,连本王都被你们骗过去了!”吉尔伽美什一挥手,锁链消失,数百把宝剑利刃闪耀着光滑,在她背后展开,她妖娆的面孔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花散天幕!”提图斯一挥原初之火,声势浩大的烈焰向着吉尔伽美什猛扑过去。吉尔伽美什立刻驾起维摩那闪避,提图斯伸手一挥,烈焰在半空中瞬间转向,维摩那“轰”地一声爆炸,吉尔伽美什狼狈地从上面落了下来。
“不错不错,到底是本王看上的男人,为本王创造更多的乐趣吧!”吉尔伽美什笑颜逐开,王之财宝展开,数不清的宝具如雨一般倾斜而下。挥舞着原初之火格挡开必杀之击,至于造成小伤的宝具提图斯根本没管。
“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提图斯。”在剑雨的掩护下,吉尔伽美什右手抽出了一把巨镰,毫无目标的一挥,巨镰的半截凭空消失,从提图斯脖子后削了过去。
巨镰的半截刀刃无声无息地划过了提图斯的脖子,全身流血的提图斯却像没事人一般向着微笑的吉尔伽美什冲了过去。他猛力一踏地面,一拧腰,完全无视眼前的剑雨。赤金色的原初之火带着勇往直前的气势向她斩了过去:“无二击!”
“炽天覆七重圆环!”吉尔伽美什清楚地看到提图斯眼中的坚决,她略一思索,展开了七片花瓣盾在身前。坚固的七片盾一秒内被砸的粉碎,原初之火带着烈焰狠狠斩在吉尔伽美什的胸口。“轰!”“怎么会?”吉尔伽美什如同炮弹一般被砸进了柳洞寺的地脉下。
在外面等了一阵,提图斯听到了后方无数灵魂的哀嚎声响起,他便追了下去,地底燃烧着的火炎,如同天与地的连系。闪烁的火焰,照耀着混沌不明的空洞。烘烤着覆盖在上头的坚硬天盖。可是,连照耀着混沌的火不是红色,而是黑色。中央的祭坛上坐着爱丽丝菲儿,她的胸口开了一个大洞,显然吉尔伽美什为了防止她乱叫,直接将她刺死了。身受重伤的吉尔伽美什努力地隐藏着气息,虽然她的气息遮蔽很糟糕,但地脉深处的魔力浓郁的味道遮盖了她的气息,熏得提图斯只想吐。
左边隐蔽处的黑暗中,吉尔伽美什眯着眼睛用乖离剑瞄准着提图斯的身侧。她的胸口很疼,大部分内脏被爆破的火焰魔力完全震碎了,无法想象征服王在受了那样的伤之后还能若无其事的驾车回家。同时她又有一点高兴,很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对手了,由于提图斯的感觉敏锐,她甚至不敢直接瞄准他本人。在提图斯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时,风开始聚集,吉尔伽美什小心翼翼地压低嗓门,悄悄吟唱手中武器的真名来:“天地乖离,开辟之——”“星!”吉尔伽美什突然的尖叫出声。断层在空间奔驰,伴随着刺耳的风鸣声。提图斯的原初之火瞬间被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身体,身后黑白双色光翼展开,瞬间将他喷射到岩洞的顶部。接着他发力一踏岩石,双色光翼喷射出闪闪发光的强烈粒子流,使得他如同雷霆一般向着手持破灭漩涡的金发女子射了过去。在贴近吉尔伽美什的短短时间里,大范围的空间断层撕裂了提图斯的铠甲和皮肉。吉尔伽美什眼眶蓄满了泪水,嘴角露出了邪魅的笑容。她确定这个男人的个性,他一定会向着空间断层的中心发起攻击,他绝不会放过打倒她的唯一机会。他是个值得全力以赴的对手,将带给她胜利的最大愉悦,同时他也必将死于乖离剑下,让她今后想到他就忍不住嗟叹哀愁。
“我有盾墙!”提图斯在半空中一声大吼,空间断层一阵扭曲,被他左半边身体吸引了过去。“吸取开天辟地的混沌魔力?提图斯,你疯了吗?”吉尔伽美什显然看出了提图斯曾经用过的手段,惊讶地尖叫道。
提图斯左半边的身体被乖离剑的风压绞出了一个大洞,他的身体卡住了乖离剑,冲到了吉尔伽美什的面前。提图斯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砂锅大的拳头向吉尔伽美什轰了过去。“竟然会被打脸,本王真是狼狈……”吉尔伽美什闭上了眼睛,泪水流了下来,她松了一口气,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什么也没有发生,提图斯左手抓住了乖离剑,乖离剑在他手中渐渐染上了金色。他的右手抚摸着吉尔伽美什的脸颊,拭去了她脸上的泪水,“真是看不惯女人在我面前哭呢。吉尔,你输了。按照约定,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是啊,本王输了,连那把剑都被你抢走了。”吉尔伽美什睁开了眼睛,眼中露出了明亮的光芒,她向提图斯笑道,“你是打败了英雄王的男人,按照约定,本王满足你的一个要求。”
“吉尔,用天之锁锁住你和我。”提图斯看着她一本正经道。吉尔伽美什的脸蛋涨得通红,双手抱胸道,“你……你……你想对本王做什么?”
“你想赖账吗?”“可恶,到底有什么花招!”吉尔伽美什嘴里埋怨,却按照提图斯所说,用天之锁铐住了自己的右腕和提图斯的左腕,随后她恼火地拉扯着对她来说,无法逃脱的锁链,“没办法,本王的挣不开自己的锁链。这下本王逃不走了,只能作为你的收藏品在剩下的几天任你玩弄了,和你打赌真是本王难得一次的失策。”
“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老实呢。”提图斯笑着把吉尔伽美什搂进怀里。带着呜咽的呻吟,无穷无尽的黑雾吹进地下,全数涌入了爱丽丝菲儿的尸体。爱丽丝菲儿的身体渐渐燃烧了起来,露出其中金光闪闪的圣杯。“这就是你做的圣杯吗?”吉尔伽美什用手将被吹乱的发丝拨到耳后,好奇地向提图斯问道。“耐心看下去,圣杯即将降临。”提图斯伸出手指,按住了吉尔伽美什的唇,吉尔伽美什脸一红,抿了抿嘴唇闭口不语。金光闪闪的圣杯渐渐升到空中的空洞,提图斯一挥手,数发火球将圣杯连同上空的孔洞一起炸开。“哗”,天空孔洞暴发出黑色洪流,瞬间将大惊失色的吉尔伽美什和提图斯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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