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爱丽丝菲儿茫然地注视着舞弥。“不要装傻,夫人,如果不是你盗走了切嗣的尸体,你又怎么会知道切嗣他死了?”舞弥的双手狠命地掐住爱丽丝菲儿的脖子,让她完全喘不过气来。
看到她两眼翻白,舞弥松开了手,允许她为了回答而呼吸,包含着得到模棱两可的回答的话让她立刻停止呼吸这种无言的警告:“我再问一次,夫人,你把切嗣的尸体藏到哪里去了?”爱丽丝菲儿躺在了地上,虚弱而拼命地吸着氧气的样子犹如垂丝般可怜。即便如此,她仍旧用困惑的语气道:“舞弥,我真的没见过切嗣的尸体,他死去的消息是saber告诉我的。”
“格拉”一声,舞弥将爱丽丝菲儿肩膀关节卸了下来,在爱丽丝菲儿的惨叫声中再次接合,“我再问你一次,不老实回答的话,下一次扭断你的脖子。”“我真的不知道,舞弥。求求你现在别杀我,我还要救出伊丽雅。她是切嗣唯一的孩子,求求你别现在杀我……”爱丽丝菲儿痛哭着哀求。
“为什么你会不知道?你怎么可以不知道?”舞弥拼命摇晃着爱丽丝菲儿的肩膀,歇斯底里地喊叫着。她的眼睛完全失去了焦距,全力无力地跪在地上,直挺挺地注视着半空中某个角落。
爱丽丝菲儿悄悄地抽出隐藏在大衣袖口的金属丝,非常细长的金属丝好像生物一样开始在爱丽丝菲尔手中游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她的手铐。
“残骸哟,赋予你生命!”通过两小节的咏唱,一口气编织出魔术。金属的形态操作才是爱丽丝菲尔的真正本领。银丝编制以蛇为原型,精致的银丝工艺品。“嘶……”蛇从爱丽丝菲儿身上弹起,准确地缠住了舞弥的卡利克冲锋枪,用劲一勒,塑料制的短冲锋枪就化为碎片,接着蛇迅速地缠上了舞弥的脖子。现在只要爱丽丝菲儿一发动剩余回路中的魔力,舞弥的脖子就会被勒断。
但奇怪的是舞弥如同一个木偶一般任由爱丽丝菲儿摆布,一点点的反抗都没有。刚才还是杀气腾腾的样子,现在完全成了坏掉的使魔或者机器人。爱丽丝菲儿在感觉到恐惧的同时,也不禁对她抱有某种程度的同情。
爱丽丝菲尔用金属丝绑住了舞弥的手脚,她才松了一口气,轻声地呼唤她道:“呐,舞弥。”舞弥空虚的眼珠动了一动,接着恢复了漠然。
“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切嗣呢?”
“因为除了同他一起战斗的回忆之外,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夫人,你的战斗方式实在太业余了,快捡起手枪杀了我,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舞弥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看着爱丽丝菲儿,仿佛胜券在握的是她一样。
“舞弥,那你的亲人……”爱丽丝菲儿揉了揉手腕,向舞弥问道。
“我对于自己的家人,和名字什么的都同忆不起来了。舞弥这个名字,是切嗣为了伪造护照而给我取的。”
“啊咧?”
看到爱丽丝菲尔一脸惊讶的表情,舞弥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东西,挑起嘴角自嘲地笑了一笑。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表情流露的她来说,这已经是最大限度的表明她放松的气氛。
“我所能够记得的,只有那是一个非常贫穷的国家。没有任何的希望,没有任何的未来。只有相互之间的憎恨,以及互相之间为了生存对于食物的掠夺。战争永远也不会结束,明明连维持军队的资金都已经没有了,但是互相之间的杀戮却一刻不停持续着……那个时候,不知道是谁的主意。与其征用士兵进行训练,不如直接让小孩子拿着枪上前线来的更快。”
“……”
“所以我已经不记得拿起枪之前的事情了。就这样,为了延续自己的生命只能不停地进行杀戮。狙击敌人,握紧扳机。整个人只剩下这一种机能,其他的都舍弃了……做不到这一点的孩子,都被能够做到这些的孩子杀掉了。然后我就一直这样浑浑噩噩地活着,直到遇见切嗣。”
舞弥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望着自己的手,纤细而修长的手指,却没有女性应有的温柔,只能让人联想到锐利的凶器。
“我作为人的内心已经死了。只有外部的器官还存活动,维持了人类的活动。而把我捡同来维持我的生命的主人是切嗣,所以我的生命可以任由主人来使用。但是他的尸体不见了,我必须找到他的尸体,然后用圣杯来复活他……这就是我留在这里的理由。”
虽然爱丽丝菲尔早就预感到舞弥是有着凄惨身世的人,但是现在听到她亲口诉说的这些事情远远超过爱丽丝菲尔起初的想象。爱丽丝菲尔沉默着无言以对,这次反倒是舞弥先开口问道。
“和我比起来……倒是夫人,你一个人偶,圣杯的保管者,为什么能让切嗣九年来抛弃一切呢?”
“哎?”完全没料道舞弥对她了如指掌的的爱丽丝菲尔不由得惊讶起来。
“你作为一个人偶,成长在那样一个封闭的城堡之中,对外面的世界知之甚少。立志改变世界的切嗣,你这样的人偶根本不能理解他。”
“我……”舞弥的讽刺再一次令爱丽丝菲尔陷入沉思,想了想回答道,“是啊。实际上,我开始对于切嗣的理想并不理解,现在我也是完全地不认同他呢。”
“但是,我现在已经理解了他的心情。虽然理想不同,卫宫切嗣的理念无比的高尚。而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拯救我的伊丽雅,爱丽丝菲儿,只不过是陷入母亲执念,肮脏可笑的人偶罢了。”
“……这就是你的愿望吗?”断言得过于干脆,舞弥向她问道,“那死去的切嗣怎么办?他是你的丈夫。”
“舞弥,天堂之杯早已实现了lancer他们的愿望,它制造的只是一个会吃人吃灵魂的怪物。我就是它的母体,我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它对鲜活灵魂的渴望。伊丽雅她在胚胎之时,她就被族长植入了天堂之杯的秘密,我绝对不能让她重复走上我的道路。”
爱丽丝菲尔的声音,这时候充满了决绝,这就是这个被称为爱丽丝菲尔的人造人,绝不是一个单纯人偶的铁证。她拥有人类的心灵,幸福的微笑以及坚强的心灵。那蕴涵在她心中的温暖,正是作为人类最关键的部分。
“当我抱着那孩子给她喂奶的时候……自己心里却非常的清楚,阿哈德老祖宗将让她成为怪物的容器。面对自己心爱的孩子,感觉到无边的绝望的母亲的心情,你能理解吗?”
“这不可能,明明什么愿望都能实现的……”
舞弥陷入了更深的绝望,爱丽丝菲尔继续说道。
“但是,这就是艾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所背负的可笑宿命。那个孩子也好,我的孙女也好。每当生下女儿的时候,都会体会到这种悲伤的滋味。每次冬木的圣杯降临之时,这种命运都会重复。所以我希望能够把这种痛苦在我这里终结。我,阿哈德祖宗以及爱因兹贝伦家的圣杯制造者将作为祭品,彻底终结艾因兹贝伦家扭曲的执念。计划如果成功的话,那么我的女儿就会从这悲惨的命运之中解放出来。那个孩子能够和圣杯毫无关系的,作为一个人走完她的全部人生。”
“这不可能,明明什么愿望都能实现的……”舞弥茫然地重复着同样的话,爱丽丝菲尔才发现她似乎从刚才开始什么都没听进去,于是不好意思地苦笑道:“和你说没什么意义呢,舞弥你这样一直在战场厮杀的人,也许根本没有时间认真地恋爱,也不会有什么孩子,很难理解我的心情吧。”
“不,我也是做过母亲的人。”说起孩子,舞弥回过神来。
“啊咧?”实在是太令人意外的回答,爱丽丝菲尔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舞弥用平淡的语调淡淡地说道:“我,其实是有怀孕和生产的经验,虽然那可以说只是一场意外。”
“……你有结过婚吗?”
“不是的。我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在战场之上,我们所有的女兵在兵营里每天晚上都会被男兵……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总之,在初潮来临之后不久我便怀孕了。那孩子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取,现在也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如果还没死的话,现在一定在战场的某个角落厮杀着吧,那里的孩子从五岁开始便拿着枪上战场了。”
“竟然……”听到眼前这位曾经的幼年女兵讲述过去的凄惨故事,爱丽丝菲尔不由得惊讶得不得了。
“很惊讶吧?但是这样的事情,在当今世界之中绝对不算是什么新鲜事吧?现在的恐怖组织和游击队都知道了使用小孩子做士兵的好处。而且有像我这样的早期成功例子作证明,所以现在像我一样有这样经历的孩子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变得越来越多。”
舞弥静静地诉说着,她的目光渐渐变得越来越了无生气,声音之中也渐渐没有了悲伤和愤怒。也许在她的回忆之中,只有那无边的绝望。
“夫人,也许对于你来说,第一次看到的这个世界是非常美丽的,羡慕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幸福的人。但是对于我来说,却非常羡慕一直生长在那座城堡之中的你。这个世界的丑陋和可怕,你都没有经历过。”
舞弥的感慨之中虽然没有任何明显的嫉恨感情,但是在爱丽丝非尔听来却感到非常的羞愧。
舞弥似乎也意识到了爱丽丝菲尔的感觉,于是继续说道:“如果这样的世界,真的能够有所改变的话……那么能够实现这一切的只有切嗣,不管他如何使用我的性命,我都在所不惜,现在你说切嗣为之奋斗的圣杯只是一场闹剧,那样我也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存的意义……除了战斗,离开了切嗣的战场。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舞弥轻声地自言自语道。她的这句话里面完全没有任何夸张的成分。没有理想,也没有愿望,她的心中只有好似被烧烬的焦土一样的空虚。
“不,不是这样的,舞弥。”如此哀伤,忧愁的感情使爱丽丝菲尔不由得冲口而出,“你必须去寻找你的家人和你自己的名字,以及你孩子的下落,这些都是不应该被忘记的事情,这些都是应该被铭记的事情。”
“是这样吗……”与爱丽丝菲尔的热情正好相反,舞弥冷漠地回答,“我这样的人的回忆无异于噩梦一样。再次记起只能够使自己更加痛苦。”
“不是的,你的人生不是一场梦。那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如果把那些回忆都埋葬在阴暗的过去,简直就是罪孽深重的自欺欺人。我认为,真正的拯救,不是单纯地让人忘记过去的痛苦就可以了,而是为了不让后人重蹈过去那悲惨命运的覆辙,认真地悼念曾经的痛苦与牺牲,继而才能开创幸福的未来。”
“……”舞弥沉默地注视着爱丽丝菲尔,然后,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你的这些话,应该早点对切嗣说。那样的话,也许他根本不会进入这个荒唐的战场,说不定他已经得到救赎了。”
舞弥的感慨将寂寞带到了爱丽丝菲尔心里,“那么,舞弥,能拜托你好好地活下去,代替我照顾伊丽雅吗?”舞弥看着爱丽丝菲儿道,“爱丽丝菲儿,你不该逃避自己做母亲的责任。”爱丽丝菲儿叹了口气:“圣杯制造的怪物正在向我一步步接近,回到母体是它的宿命,而把这个怪物孕育出来是我逃避不了的命运。saber和切嗣已经离开了,我现在的策划只是为了吸引提图斯陛下。他最近因为救出被caster绑架的孩子们上了新闻,我觉得代表教会的他有充足的理由和实力与爱因兹贝伦家对立,将伊丽雅从老祖宗的手中救出来。”
“你比切嗣高明的多,真是一只狡猾的母狐狸。”舞弥耸了耸肩,暧昧地向她笑道。虽然舞弥的语气很平淡,但爱丽丝菲尔依然听出舞弥话里的调侃,她感觉舞弥已经对她消除了敌意,于是解除了她手脚上的金属丝。
“真是单纯的傻瓜,”舞弥笑了笑,猛地将爱丽丝菲儿扑倒在地,薄薄的嘴唇不断亲吻着她,手指也伸到了她的裙下拨弄着,“真是和那家伙一样的傻瓜,临行前就让我好好地疼爱你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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