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相拥而眠,两人的心脏跳跃节奏都明显比平常快,可又不想让对方看出自己的窘样,所以都在强压着故作镇定,其实心里早就翻江倒海,恨不能爬起来在床上蹦个几百回合,似乎这样才能聊表自己的激动的万分之一。
陈阳的问题问完,两人很快陷入沉默,喜乐不说话,陈阳也不再问问题,两个人都在闭目养神,刻意给彼此营造已经睡着的错觉,不过思想却是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此刻安静下来的房间在大钟滴答声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寂静,两个人的呼吸都不重,喜乐没有听到平常已经习惯的轻浅的鼾声,而恰巧此刻陈阳又几不可闻的动了一下,喜乐一秒钟就可以确定陈阳没有睡着,于是试探性地喊出声。
“阿阳,你也还没睡着?”
“嗯。”
“在想什么呢?”
“想啥时候娶妻生子。”
“不正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我就不爱坏男人。”
“我是好男人还是坏男人?”
“在我面前好男人,在其他人面前坏男人。”
“何解?”
“你爱的人是我不是他们。”
“感觉你好骄傲。”
“是自豪。”
“我决定还是得多看看其他女生,这样才能知道自己的审美欠缺究竟在哪。”
“你要是敢这样我就明天立马相亲,后天找个人就结婚。”
“不许。”
“我也不许。”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吵架似乎早就成了潜伏在二人感情路上的一道伏线,而他们在上演着越吵越亲密的戏码,这种相处模式,就像生活中柴米油盐酱醋茶一般的存在,缺了哪一样都不完整。当然,这种吵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吵,大概只能说是嘴皮子的不甘寂寞,把两个人紧紧地拴在了一起,从友情,再到爱情,一步一步跨越,一步一步都隐含着不可言喻的美丽和幸福。
想到初次见面时候的场景,两个人似乎也是以吵架闹得不愉快的收场,喜乐轻笑出了声。
“你在笑什么?”
“我在笑你傻。”
“你才傻呢。”
“不傻能跟你在一起?”
“是我眼神不好,以为你倾国倾城,美貌动人。”
“阿阳,为什么我们两个老是在吵架中度过?不过我喜欢和你吵架,因为这样我们的感情才会愈加笃定,要是找了一个逆来顺受的没劲的人,估计早就掰了。”喜乐突然叹了一口气,问道。
“欸?”陈阳还没有从先前的氛围中醒过来,不在状态的她只发出了一个单音节词。
“人家都说吵架是夫妻之间的调和剂,偶尔的争吵有益于感情的促进,我恍惚间就感觉我们像是一起生活多年的老夫老妻了。”喜乐继续说。
“我很感激有一个你一直在身边,包容我的任性和无赖,满足我所有无理取闹的要求,和我爸妈一样疼我,甚至比他们还要宠我更甚,阿阳,我何德何能,遇到这样一个你?肯定是把前世的所以好运气都压在了你的身上,不然茫茫人海中哪能那么凑巧,偏偏就是你。”
“阿阳,我爱你。”说完,喜乐的唇在黑暗中摸索着探上陈阳的。
今晚的喜乐让陈阳很震惊,很受宠若惊,可是那些好奇和不安都已经不重要了,有她的这句话已经足够,陈阳未及思索,只是像受到喜乐的鼓舞一般,积极回应,反客为主,把这个吻以更深刻的形式镌刻在彼此的生命里。和刚才游戏时候你偷亲我我偷亲你的感觉不同,此刻两人都是满含着感情的接触,但又不带着**,只是想以这种简单的方式,表达自己心底埋藏着的深情。
“乐乐。我也爱你,好多好多年了。”陈阳的呢喃在喜乐的鼓膜上膨胀散开,喜乐恍惚感觉到了眼睛的湿意。这个好多好多年,让喜乐想到了他初三那年的毕业旅行,在浅宁和自己的相遇,白驹过隙,白云苍狗,多少物是人非,那个叫陈阳的少年还是一如往昔,不曾离去。
今天的游戏也许根本不能说是游戏,而是一场二人之间内心的剖析,喜乐从中看到了陈阳爱的深沉,借此机喜乐也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一举两得的好办法,这不能怪喜乐在上面耍了小心机,她只是在窥探了秘密之后无所适从的失落感之后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法,给陈阳所需要的安全感,而且要不漏痕迹。
显然,结果是得偿喜乐所愿的。
所以,很多年后喜乐一直都还在感激自己那晚的决定,正是那个及时的决定才没让喜乐在未来的众多日子里,把陈阳弄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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