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回到家的时候是高考后的第三天,陈阳和陆一帆把她送到车站放好行李后才离开,喜乐在车上颠簸了近四个小时才到家,因为回家的学生人数太多路上堵得厉害,愣是把喜乐到家的时间挤后了一个小时。
好不容易从车站的人海中挤出来,喜乐就看到了早早停在车站门口的小皮卡,爸爸倚在上面抽烟,眼睛不停往车站里面瞄來瞄去,显然是没有注意到已经走出车站的安喜乐,喜乐调皮的小心思翻起来,就绕到小皮卡的后面,蹑手蹑脚地靠近然后一把捂住老爸的眼睛,打趣道:“安建国同志,两个月没见,你反应能力大大不行了,怎么敌人从后面包抄都没反应了?”
“安喜乐,谁教你的?越大越没规矩?你妈妈没在连我名字都敢喊了?”安爸爸一手拍掉安喜乐在他眼皮子上作祟的爪子,连声威胁。喜乐一点也不怀疑威胁的真实性,因为第一次喊安建国这个名字的时候迎接她的就是一个过肩摔,不过现在喜乐可不担心,就算怎样安建国再豪迈也不可能在人来人往的车站门口给自己一个过肩摔吧?
“不是你自己说的喊名字显得亲切么?我这不想跟你显得亲切一点点,”安喜乐强词夺理的功力从来都不是盖的。
“老爸,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我老妈呢?”不过还是担心面子挂不住的安建国同志发飙,安喜乐赶紧转移话题,四顾张望寻找陈女士的影子,眼睛转了几圈连个鬼影都没看到更别说是风风火火的陈女士,便道:“不是吧,我这么重要的日子,这都凯旋归来了,陈女士都不出来迎接我,她干嘛去了?”安喜乐扯着老爸的袖子撒娇。
安爸爸显然受不了她这一套,再一次拍开她的爪子:“安喜乐同志,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了,赶紧上车。”
“额。。。。。。”不知道老爸什么时候学的俏皮话,居然自己还是实验对象,喜乐无言以对只得认命地把行李箱及行李箱上架着的两大袋东西扔到后座,便如一只小猫般乖巧地钻进了副驾驶座。
喜乐家在城郊,跟车站本来就没有多少距离,十分钟的车程已经足够。
车刚刚停稳喜乐蹦下车,也不管车后座的行李就往楼上跑,果然还没到家门口,楼梯间就溢满了香飘飘的味道,循着香味到家门口果然门是虚掩着的。
喜乐猫着腰,打算故技重施吓一下陈女士,没想到还没靠近厨房就被戳穿。
“安喜乐,赶紧洗手准备吃饭了。”
“陈女士,你每次都这样,让我好没成就感。对了,你怎么知道是我?”喜乐走进厨房,谄媚一笑,顺手抓起了一块酸菜扣肉。
“陈女士,你手艺越来越好了”
“去去去,洗手去,这么大的人还不讲卫生是不怕人笑话还是不怕生病?你在这样不讲卫生保管嫁不出去,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病从口入?”陈女士开始絮絮叨叨,安喜乐开始头皮发麻,因为知道陈女士的碎碎念一开始起来就没完没了了,喜乐赶紧逃遁。
“我去洗手。”逃也似的跑出了厨房。
门口,拖着行李箱的安爸爸也已经抵达,左手拎着一袋,胸前挂着一包,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不过喜乐可不敢笑,于是做出了当下最明智的选择,赶紧迎上去接过行李箱,往房间里面拖。
“爸,我妈让洗洗手吃饭了,你赶紧洗洗吧。”明明是被安排洗手的那位安喜乐却好不自觉把洗手任务移交老爸,理所应当地钻进房间。
将近两个月没有回来,房间的东西也没有落下灰尘,喜乐知道这都是爱干净的陈女士的功劳,一定闲的无聊一天进自己房间三遍三遍地伺候着房间里面这些小东西呢,尤其是心事墙上的那慢慢一排玻璃瓶亮的特别明显,一尘不染,比刚买来的时候看着还要干净。
喜乐把行李箱塞到床底下,并不忙着收拾东西,反正高考结束了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收拾,今天坐了一天车自然是累极,喜乐往床上一倒本来只打算闻闻床上熟悉的味道,没想到却是一粘着床就睡着了。
等到陈女士推开门进来喊她吃饭的时候喜乐才发现自己竟然做梦在饭厅吃饭,小小地惊悚了一把后,灰溜溜地起床跟在陈女士后面出去吃饭。
菜已经摆好,餐桌上的饭食居然比过年的时候还丰盛,看来为了迎接她回来陈女士是下了血本的,连当季最贵的大闸蟹都摆了慢慢的一蒸锅,喜乐坐定,捧起饭碗准备吃饭的时候手机却响起来了,来电显示号码是陆一帆,喜乐接起。
“喂,陆一帆?”
“是我,陈阳,手机没电了。”陈阳的声音很低,喜乐还在奇怪他为什么会拿陆一帆的手机给自己打电话时陈阳又说话了。
“喜乐,你到家没有?”
喜乐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把陈阳和陆一帆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的那句“到家打电话”给忽略了,心里抱歉万分。
“啊呀,到家了,但是忘记给你们打电话了,对不起哦。”
“没事,安全到家就好,我也只是打电话问问,现在在干吗呢?”
“吃饭。”
“哦,那你好好吃饭吧,有事情再联系。”
“好。”
草草挂断了电话。
一抬头却看见爸妈眼神很不正常地盯着自己看,喜乐知道隔这么近他们一定听到了是男生的声音,还有根据经验判断他们一定误会了,喜乐赶紧解释,是同学打来的电话,目的是问问自己到家没有,不然吃完晚饭被三堂会审可不是那么好玩的,毕竟自己还想愉快地过完这三个月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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