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何人?”
“是你来杀我灭口?”端云琴向来爱主导一切,自然不会让对方主导话题。她负手而立,语气极为冷硬,毕竟她还不知对方是敌是友。
“自然不是我,”南宫澈下意识的回驳,“我只是来看看你是否还活着,回去好交代。”若不是自己的好兄弟肖涵托自己来天牢看看卿浅墨的情况,他吃饱了撑着没事做才会来这里。顿了顿才想起她还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不由得打量起眼前的卿浅墨,面无表情的问道,“你为何叫自己端云琴?你不应该是卿浅墨吗?”
当他以为端云琴不会再回答的时候,端云琴似是施舍般的给了他一句,“我既是端云琴,又是卿浅墨。”
南宫澈听得云里雾里,正想再问时,牢房的另一头传来轻轻浅浅的声音,“什么卿浅墨什么端云琴的,都将我绕糊涂了。”继而一袭天青色衣袍从牢房拐角处转出,一头墨发不束,就那般随意的散在背后,端的一副倜傥模样。长得这般俊秀,一看便知是位犯桃花的主儿。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水坑,一边嫌弃的抱怨,“若是知道天牢长成这副模样,小涵涵他是死也请不来我的。”
凌裕轩抬眼看见南宫澈,一把扯下他脸上的黑布往自己脸上蒙去。“还是小澈澈有先见,还蒙了脸。”
端云琴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心道刚刚才营造的沉闷的气氛就这样被他弄没了,岂不是让自己这金牌杀手的称号挂不住。又见南宫澈的面容露在外面也就细细打量了起来,面目如同雕刻般刚毅,浓眉深目,眼底是望不穿的深邃。月光如练,透过牢房的小窗洒在面前这两人身上,简直美得不真实。端云琴本来认为自己见过的美男子不在少数,可是眼前这两个凑一块是一大视觉冲击啊。
三人各自打量着彼此,一时之间牢房的气氛又诡异起来。
突然意识到正事,凌裕轩正色道,“计划有变,有人要杀卿浅墨灭口,肖涵让我们快些将她带走。”
“我知道啊,要杀她灭口的毒物正在她袖中呢。”南宫澈语气平淡,转身去检查牢房的锁。
凌裕轩闻言便直勾勾盯着端云琴的袖子,就差将袖子盯出一个洞来。端云琴嘴角抽了几抽,便将袖子捋上去露出手腕上缠着的那条小蛇。
凌裕轩瞪大了眼睛,“这这这,这不是前日西凉进献的碧幽吗?还是其中的那条王蛇,血色碧幽。”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十分乖巧的小蛇,前日宴会上他还见着这条小蛇异常凶猛地咬死几只猎犬,旁人根本近不了身,如今却极为乖顺地将它小巧的头搭在卿浅墨手背上。碧幽是天御大陆上的至毒之蛇,可是却是灵蛇。王蛇更是百年难遇,前不久西凉才发现一条,便被急急拿来送给了天诺。
端云琴见他这样的表情就知道这蛇不是一般的蛇,毕竟是小孩子心性,有心要吓他一吓便凑了过去,“诺,见你如此喜欢便给你瞧瞧。”
凌裕轩一副见鬼了的样子跳着闪了开去,恰好撞在正在检查门锁的的南宫澈身上,两人就一起摔在了地上。
起身后还未等南宫澈开口,凌裕轩就劈头盖脸一通抱怨,“小澈澈你挡着小爷的道了,一把破锁有什么好看的,哎哟,我的背。”
“这锁倒是没什么看头,关键是这锁是你面前的卿浅墨小姐弄破的。”南宫澈丝毫不见恼怒,表情无波无澜,好似刚刚摔的根本就不是他。端云琴此时终于确定了,眼前这人一定是个面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