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悄然而至,落下的雪,在纷飞过后变得格外安静。夜晚总会降临,无尽的黑笼罩在一望无际的天,孤独,寂寞的感觉笼罩在月下的一切的一切。
无暇的月光洒落在磷那苍白的脸上,微微皱着的双眉,意识仿佛还停留在那之前无尽的白色之中。痛苦,内疚依旧缠绕在磷的心头,无法抹灭,无法淡褪,原来一切都是那么让人心碎,一切都是那么充满着悲情。
突然,病房的门开了,炎和千翼一前一后缓步走了进来。炎那已经略微苍老的面容此刻又更添了一份悲伤之色,就连此刻炎自己,也已经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摆在自己面前的,就好像当年欣蓝离去时候摆在面前的两条路一般,每一条都是那般痛彻心扉。
轻声搬了张椅子,炎坐在了磷的旁边,目光之中缠绕的是一份浓郁的悲伤与痛苦。炎凝视着磷那苍白的面容,心,在此刻仿佛被生生地撕碎了一般痛苦。半响,不知是对千翼说的,还是自己喃喃自语,炎沉声淡淡道:“如果我早一些开刀,一切就不是这样了吧。又也许如果我当年选择的是另一条路,一切也都不一样了吧。”
语气中的悲伤与懊悔无法被遮掩,都伴随着这话语,赤罗罗地浮现,徐徐弥散在病房之中。心中一幕被封存了许久的画面淡淡浮现在了炎的眼前,那一夜的一切,都彻彻底底地涌出。那一夜的心痛,那一夜的冷酷,那一夜欣蓝的一切都漂浮在了炎的面前,可为何看上去竟是那般扑朔迷离,为什么竟是那般蒙蒙,月光之下,炎那深邃的双眸之中,竟闪烁起了一丝丝晶莹。“欣蓝,磷的命只有三十年了,也许那一晚我该听你的。”心中轻声地低喃道,一滴温热的液体竟然从面前这个男人那苍老的面容上滑落。
千翼静静地站在病床的床尾,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目光凝视着磷清秀的面容,细细回想,磷就好像一个悲剧的故事,无数伤痛折磨过,痛彻心扉的心伤笼罩过,没想到,上天并没有眷顾,反而冷漠地阻拦了磷这条生命的延续。记忆浮现着从前,千翼又沉浸在了第一次见到磷的那一刻。
千翼的目光微微暗淡了一丝,心跟随着记忆,回到了初见磷的那一天,而那天过后,自己就变成了磷的打手,可虽然是打手,一切原本只是个毫无感情的任务,却到最后变成了一件兄弟情的责任。曾经优柔寡断的少年却因为心中的梦,被生生地改造,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的恶魔;原本阳光一般温暖的少年,却因为那痛彻心扉,撕心裂肺而变成了如冰雪一般寒冷,就连那皮肤与发色,也变成了刺眼的白色。白色,纯洁的白色,圣洁的白色,笼罩在这个少年的身上,却更加给予了一份冷酷与黑暗。
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炎和千翼两人都在此刻坠入在了记忆的岁月之中,都深深地痴醉在了一份回忆之中。静,有的只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静,也许这一刻,这一分,这一秒,安静的世界才能让两人稍稍平淡下心中的伤痛,可心中即使再痛,都只能无可奈何地去接受。
不知过了多久,兴许是几分钟,兴许是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一份沉静都没有被划破。月光倾洒,窗外是白茫茫的世界,冷风吹在光秃秃的树枝之上,尽显那番独特的孤独与悲凉。
突然,磷的双眸颤了颤,随后缓缓睁了开来。磷这一动静自然无声地划破了这份沉静,炎立马站了起来,在磷的面前微微弯下了腰,硕大的手掌轻轻地贴在磷的额头,烧已经完全退了。炎终于缓缓开口,话语之中却依旧有着一丝丝悲伤。“感觉没事了吧。”
磷咽了咽口水,艰难地点了点头,此刻的喉咙口仿佛刚刚被火焰灼烧过一般,是那般的干燥。嗓音略微沙哑,磷依旧如平时一样舔了舔嘴唇,可随后,一幅画面又浮现了开来,寒冷的雪地之中,那刺眼的鲜红,那冰冷的身躯,想到这,磷立马坐起了身子,不顾身子又多虚,脑袋多么昏昏沉沉,依旧很慌张地拉住炎的双手,急切地问道:“倬迪怎么样了?!”
炎微微皱起了眉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可目光却出卖了他,磷心中原本翻腾的希望也彻底被抹灭,身子又倒回了床上,悲伤的目光凝视着窗外的景色,嘴中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
千翼缓缓走向磷,拍了拍磷的肩膀,安慰道:“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已经走了。”
一字一句宣告着一切,磷哑然失笑了起来,语气中的悲凉与悲伤被彻彻底底地解放了开来,月光之下,温热的眼泪充斥着磷的眼眶之中,原本以为已经割断的爱,却在这两天把这份爱深处的情感给扯了出来。
看着磷这般撕心裂肺的笑着,炎的心也被这笑声牵扯,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了一丝,淡淡道:“磷,爸爸有件事想告诉你,你好好听。”
磷冷笑了一声,现在还有什么事谈?现在还能有什么事比这份撕心裂肺更加痛入骨髓?
炎微微闭起了眼睛,这一刻,真的很残忍。
“磷,你脑中的淤血越来越大了。”可讲到这,炎却停住了,下一句话,自己的心终于按耐不住而彻底的疼痛了起来,温热的眼泪从眼眶之中滑落,伴随着眼泪,以前的一幕幕都涌现在了炎的脑海之中,磷第一次叫爸爸,磷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磷第一次被自己打,磷第一次哭。。。。一幕幕煽情,一幕幕幸福都缠绕在了炎的心头,那句话,此刻真的是难以启齿。
千翼微微轻咳一声,缓缓道:“炎爷,让我说吧。”
见得炎竟然哭了起来,眼泪中的悲伤与悲痛都感染着这一切,磷紧紧皱起了眉头,心中的不安越加的浓厚。
炎微微点了点头,千翼轻轻叹出一口气,一字一句缓缓道:“你还能活三十年。”
语落,磷的心彻底的动荡了起来!没想到这事实竟如此出乎自己意料。磷苍白的面容生生被这话震撼得更加苍白了一份。目光中充斥着震惊死死地凝视炎,半响,磷哆嗦着开口,缓缓道:“爸,这是真的吗?”
炎无力地点了点头,心中的悲痛依旧缠绕在了心头。
磷突然感觉脑袋万分沉重,一种无比的晕眩感笼罩,磷无力的靠在柔软的枕头上,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心中竟开始回忆起了这十八年走过的路。原本被人欺压的路,却逼迫自己走在了一条不归路之上,可即使是条不归路,磷却依旧没有任何一丝后悔。路上总有带刺的玫瑰,即使是摘了倬迪这朵花,可磷还是放下了,即使是李晓雅,磷还是背弃了心的选择而让自己被保护了起来,可如今,自己的路却只有三十年可走。
“原来一切都是那么可笑。”磷暗自在心中冷哼了一声,目光别过,凝视着无尽的夜色,心中却不仅起了一丝丝不甘与冷怕。
半响,磷闭紧了眼眸,心中的不甘越加的强烈,一道身影突然浮现而开,赫然是兮!想到这,磷的拳头又紧紧地握了起来。“这一切是他给我的,我会还回来!”心中这般怒斥了一声,额角的青筋如即将破土的泥鳅一般,目光中突然转变成了阴狠,别过头,磷冷视着炎和千翼,扯动着嘴唇,淡淡道:“又怎么样?”
一语轻狂,一语傲慢,一语惊心。仅仅四个字却深深地震撼到了两人!震颤的心令得两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目光中的不可思议直逼着磷。
磷的嘴角扯起一丝淡淡地微笑,淡淡道:“三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我都毫不停滞地活下去,我是磷,我的路,就算是死路,我也要走到底,三十年还很长,我可以完成我的梦。”
梦,催动着一生,梦,延续着一声,血途的混混道路,还未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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