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滴落在倬迪冰冷的脸上,磷痛苦地颤抖了起来。突然,磷眼前一黑,抱着倬迪那冰冷的尸体倒在了雪地上。
“怎么这么久?”车内,千翼点燃一根烟,疑惑地自语道。片刻,千翼终于忍不住了,打开了车门,打算去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可刚刚下车,身后却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而且听声音越来越大,分明是对着自己这边开过来的。
心中微微升起一丝不安,千翼皱着眉头转过身凝视着远方,一辆救护车正从远方开来。
“难道是磷?”心中微微低喃了一声,此刻,救护车停在了自己的面前,从车上下来三名护士以及一名医生。
医生戴着黑框眼镜,看上去还是比较年轻的,走向前,对着千翼问道:“您就是磷先生吧?”
千翼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道:“我不是,可是我认识,请问怎么了?”
那名医生皱了皱眉头,扶了下眼镜框,缓缓道:“我们接到一个电话,是磷先生打的,请问他现在在哪?”
千翼点了点下巴,随后便带领着面前的医生以及护士跑到了天使之河的河边,幸亏现在是冬天,而且下过雪,所以一串脚印清晰可见。跟随着脚印行走,约莫半分钟后,磷躺倒在雪地中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见到磷昏倒在雪地中,医生以及护士立马冲上前去,将磷扶起,此刻的后者头发上全是雪,就像一顶雪帽子。另外两名护士将倬迪从磷的怀中拉出来,当看得右手手腕那深深的伤口,感受到已经稍微有点僵硬的身体时,都微微低下了头,一切都晚了。
千翼跑到医生的身旁,凝视着磷那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心中的不安更甚了一番。“医生,磷怎么样了?”
医生冰凉的手背贴在了磷的额头上,感受到磷那如火烧一般的额头,皱起了眉头,将磷一个公主抱,嘴中说道:“现在正在发高烧,得赶紧送去医院。”和千翼说清后,那医生又转过头,对着一旁干干站着,如电线杆一样处在雪地中的护士责骂道:“你们干什么呢?还不赶快把这个女的抬到救护车上面!”
被医生这般责骂,那两名护士委屈地看着医生。没错,面对病倒的病人得立马就医,这是护士守则的其中一条,可万一面对的是一个死人呢?!千翼并不知道此刻的倬迪已经离开了,微微皱起了眉头,将倬迪从雪地中抱起,兴许是太过匆忙,手腕上那条深深的伤口千翼并未看到,而那一片刺眼的鲜血也已经被雪给掩埋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于是两人一个抱着磷,一个抱着倬迪,仿佛比赛一样对着远处的救护车跑去,而那几名护士也跑着跟在了身后。
而跑了几步,千翼却感受到了倬迪的身体似乎有点僵硬,低下目光,凝视着倬迪那比磷更加苍白的脸色,心中仿佛猜到了一点什么,可却并未停下脚步。
不一会儿,千翼和那名医生都跑到了救护车后车厢门口,一名年轻的护士走上前,将门拉开,随后便又和身旁的一名年级有点大的护士跑到了前座,那名年纪稍大的护士坐在驾驶座上,年轻的坐在了副驾驶座上,而另一名护士则是跟着千翼和医生上了后车厢。一股浓郁的药味从里面涌出,一直在这种味道中工作的医生和护士当然已经习惯了,可千翼闻到后立马咳嗽了起来。
虽然难以接受这浓郁的药味,可千翼还是憋着一口气,将倬迪抬到了车厢内准备的一张小病床上,可那条已经泛紫的伤口,却在这时被千翼看到了。心中顿时仿佛投了一枚原子弹一般,此刻他彻底的震惊了!上午还亲自送到学校的倬迪,竟然过了几小时,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千翼呆呆地挡在了由两张小病床组成的狭窄的走道上,抱着磷的医生从后面推了推千翼,没好气地道:“快让开啊你!”
千翼往里面走了走,这才让医生将磷抬到了另一张小病床上。将磷安顿好,医生又转过身打算检查倬迪的病情,可当见得那已经泛紫的口子缠绕在了倬迪那纤细的右手手腕上,心顿时凉了下来。食指伸出,移到了倬迪那小巧的鼻子下。
没有任何一丝气息了,而身后的护士又上前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手电筒,翻开了倬迪的眼皮,对着眼瞳照射了一下。没有缩瞳的现象,原本明亮的双眸在此时却仿佛一盏灭掉的灯笼,双眸之中缠绕着一股死气。一切都证明了一个事实:面前的倬迪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千翼依旧没有从震惊中回来,自己见过无数死人,可这一次,却深深地震撼到了千翼了。“难怪磷会这样紧张。”千翼轻轻自语了一声,目光中泛起一股淡淡地忧伤。
医生缩回手指,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看手表,对着身边的护士淡淡说道:“死亡已经两个小时,现在四点三十六分,死亡时间,两点三十六分。”一切的话语没有一丝情感,其实做医生最可悲的就是要宣判着每一个人的死亡,最后的感情也反复被宣判了死亡,而变得冰冷,而变得冷漠。
护士又从口袋中拿出一本小本子,上面似乎写了很多东西,而此时,也在上面写了点什么。而此刻,医生转过身,拍了拍千翼的肩膀,安慰道:“节哀吧,现在我们得全力救治这位少年。”
千翼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而这时,写完了东西后,护士又将小本子放在了衣服口袋中,从小病床一旁摊开一张白色的被单,冷漠地盖在了倬迪的身上,迷人却没有一丝生机的面容被遮去,千翼缓缓叹出一口气,下了救护车,回到了自己的车内。
“吡啵——吡啵——”救护车启动,千翼的车也启动了起来,跟在救护车的后面,行驶在白雪茫茫的道路上。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救护车和奥迪车停在了旭医院的大门口。一停下车,那开车的护士立马从车上下来,打开了后车厢的门,那名医生和护士推着磷的那张小病床对着医院内快速推去。而那名年级稍大的护士也没闲着,将倬迪的那张病床推了出来,即使那张白布已经宣告了一切。
千翼也下了车,首先打了个电话给了炎,说明情况后告诉后者自己在旭医院后,便挂断了电话,跟跑在了医生的身后。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而窗外的雪却并没有在此刻停止,好像在落泪,好像在为这场悲剧而悲伤。
炎跑进医院内,扫视了一圈后,在不远处的急诊室门口看到了千翼的身影,随后又对着千翼跑了过去。
炎停在了千翼的面前,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了?”不安与担忧缠绕在炎的心头,炎的目光中泛着一丝丝急切。
千翼叹出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都六点了,已经进去一个小时了。”心中同样很担忧着磷,千翼其实早已把磷当作兄弟一样对待了。
炎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这一刻,自己仿佛掉进了万丈深渊,无助,失落,不安充斥着炎的心头。
这时,那紧紧关闭的大门突然被打开,先前那名医生走了出来。炎冲上前,急切地问道:“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脱下口罩,微微点了点头:“已经没事了。”语落,医生的目光略微有着点暗淡,又对着炎说道:“不过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炎原本放下的心却又提了起来,目光凝重地盯着医生那毫无表情的面容,缓缓道:“什么消息?”
医生扶了扶眼睛,无奈地摇了摇头,淡淡道:“先前病者的脑袋中有一块淤血,现在时间久了,那块淤血已经扩散,根本无法动手术移除。所以,我们只能看着病者的病情恶化。病者的生命,只剩下三十年了,而在这三十年中,那块淤血会越来越大。”
听得这话,炎怔了怔!无力地倒向了身后的椅子上,嘴中哆嗦道:“三。。。。三十。。。年。”而此刻的千翼,也被这话给打击到了,目光中充斥着难以置信。
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道:“对不起,我们无能为力。”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