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柔没心思听他们斗口瞎掰,既然日子是明天还来得及,但不知道九死一生是何等人物,听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她就当成真的早早赶赴少林寺,九嶷山祝寿后曾随师父曾匆忙经过,如今已隔一年再去拜访也不为过。不巧半道上遇见一骑瘦驴的年青人,慢悠悠地吹着笛子慢腾腾地前走,笛音时有时无时断时续犹如潮汐起落。山道如此狭窄他却走在当中,似乎一点也不晓得会挡住别人,黄飚马左右进逼催促始终难以逾越,之前至柔从未遇过这等事,自己这么大动静这青年男子竟全然未觉,难道吹迷了不成不由生气,喊道:“喂……你让一下行不行!”
男子应声回头一瞧是个黄衣姑娘,连声致歉:“对不起!对不起!小生挡您事了……”忙拍了拍驴背停在路边,然而当至柔很快超过年轻人时,耳旁笛音又好像海风穿越重重海浪远远追来。至柔飞马而过也没说声谢字,行了老远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年轻人虽然侧坐驴背,头首却稍微向前似乎没有发现,但嘴角却是似笑非笑好像知道什么。
因为天太热,晚间至柔没有住店就慢慢行走权当纳凉,天亮时在溪边给马匹加了些草料就急匆匆赶路。隅中之际来到嵩山脚下,还没到少林寺就听见有人鼓噪:“九爷天下第一,什么和尚道士,狗屁……”
“啪!”声音被打断,说话之人已挨了一巴掌,接着听见有人硬生生地答话:
“老子是罗浮山的,也算半个道士,拍马屁得想好了再说!让老子能舒服些才行。”
“少在此罗嗦,你杀了我天山派雪师伯伤了池师兄,今天我沙天啸只要有一口气在,非报此仇不可……”原来此人是天山派的沙天啸至柔不认识,躺在他身边的正是池太清伤势垂危,此时沙天啸浑身血污显然受伤尚不能站立。
“老子以为你们这些屁虫是来看热闹的,没想到居然是来凑热闹的,哼!敢在单某跟前舞刀弄剑的还真的没几个。”
至柔看见自称单某的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瘦高男子,身着宝蓝色的衣裳似乎衣上还有斑斑血迹,只见他满含讥笑的表情来回走动,毫不在意围观的人群是敌还是友,在他脚下不远五六个大小和尚躺在地,趴着的、侧着的、仰着的姿势各异显然死去多时,另有**个老和尚和小和尚倔强地围着这个男子,还有几个手拿兵刃如临大敌却不是少林寺的人。其中有四个老和尚嘴里念着经好像是在给死去的和尚颂佛,看其衣饰显然是达摩九院的高僧。只有一个老和尚至柔认识,那是在九嶷山见过面的首座僧缘度,只听缘度不停说道:“阿弥陀佛!施主杀戮成性,我等欲请施主留下彻底悔悟……”
“悔悟?悔你个秃头,你们一起串通武夷山的明天大师在我师父面前谗言诋毁我,幸有我妻反复分辨于师父,我虽得以自保却致使他们父女嫌隙暗生,终将掌门之位传于师兄,害我梦想成空全是你们的罪过!反正罗浮山我是回不去了也不想去了,所有坏我名誉的武林中那些假仁假义的正派人等,单某只要有一口气在定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告诉你吧半年前是我杀了明天大师和天山派的雪海风,谁叫他们整天在黄弟宜面前说我坏话,幸亏我们是儿女亲家多少还通个气,一大把年纪不好好在家闭关修行还到处惹是生非罪有应得;四个月前风云六君子一下子死了四个那是约好的,呵呵!居然还有一帮人不知天高地厚家伙替天行道来找单某晦气,还六君子呢就是伪君子,六个合击单某一人那某家就不客气了,本来是想杀光的再一细想不对今天杀光了明天杀谁去,杀些一钱不值的凡夫老子的手艺还没烂到那个份上,咱再没名气也不能自轻自贱,该留一两个以后等奉天谴修练成功试试手更有派场。单某自生下娘胎便是九死一生,多少英雄好汉想要斩草除根都未能得逞,你们也不掂量掂量,明着说吧我单克星就没把这武林放在眼里,看看,活得精神吧!今缘尘、缘空、缘寂三个大和尚已见佛祖,你居然还在此唠叨,看来单某不让你们凑成四大皆空是不行的,缘尘、缘寂、缘空是达摩九院的有点花招,你缘度好像不是达摩院的,恐怕还未脱去凡胎不见得能怎样,哎!杀你我于心不忍,不杀那我说的话在武林中就不值钱了,睡地下的还差一个就九个,就拿你凑个数吧!你要是一点武功都不会那真要把我羞死了,老子从来不杀无名小卒……”
“恶贼休想!杀了这么多无辜之人居然还如此张狂,就算乱世没有王法也不能任由你这魔头逞凶……”话到人到冷风过处,单克星就察觉一个飘渺的黄影飞舞,接手就是一掌厉声喝道:“哪来的小姑娘活得不耐烦了,想陪这些老和尚一同取经,先告诉你一声,单某杀人是不分男女的!”他见这个黄衣女子手段与众不同场面气势陡转,招式奇快仓猝间连自己都有点应接不暇,不得不将大丹功使圆舞透,掌掌全是‘洪恩矫正术’中的杀着,耳边就听老和尚缘度合什祈祷:“善哉!此贼凶残鲜姑娘须小心提防!”
--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