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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掩映中的渔阳古城。
十字口附近的日式酒馆,门前亮着的纸糊灯笼上“北海道”三个字非常耀眼。从酒馆中,飘出日本海岛的渔民小调。
河口一郎与荷枪实弹的士兵,盘查进入酒馆的人。邻近的街头巷尾,日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暗中不时还闪动着便衣特务的身影。
仪我诚也从华严寺归来的途中,一把短刀穿透车窗飞了进来,直刺他的手臂。如果不是玻璃挡了一下,那把短刀会直接刺入他的胸膛。
血,一瞬间就浸透了衣服。仪我诚也望着深深插入他手臂的刀,顿时一股钻心的地疼痛袭上心来。他一咬牙,从手臂上拔出刀来,用手紧紧捏着伤口。至于刺客是谁,他不愿去想,既然他是帝**人,这条命早就不是他的了……他在坐垫上,擦拭着短刀上的血,然后将刀收起。回到渔阳,令军医缝合伤口、包扎好手臂,按照与海龟纯夫约定的时间,准时来到北海道酒馆。
仪我诚也来渔阳,已经完成了清除宪兵司令部里的敌方间谍;他亲赴华严寺,从慈青的神态断定贝叶经就收藏在寺里;此时他选择北海道酒馆与海龟会面,就是要驯服这匹野马,从而完成第三个他拟定的计划。
河口来向仪我诚也报告,有人从寺里发出信息,称一个名叫悟能的僧人已经遇害了。悟能,是仪我诚也带来的特工,他的作用仅仅是试探慈青,寺里到底是否收藏有贝叶真经,他的死自然也在仪我诚也的意料之中。是谁从寺里传出的消息,到令他感到意外。他吩咐河口想办法找到悟能的尸体,厚葬了此人。河口拿出一封密函,说是娟子通过菊花送来的情报。娟子称贝叶真经“华严经”就藏在寺里;慈青已经决定将经书送往蜀中峨嵋伏虎寺;蜀中已派出武僧前来渔阳接经;慈青欲借八路军的力量,前来护经。
贝叶经最终经娟子确定就在寺里,仪我诚也大喜,破例叫人送上酒来。
余彪在华严寺没有得手,从隐藏在宪兵司令部的内线得知仪我诚也晚上要去北海道酒馆,便悄悄来到酒馆,想再次寻机除掉仪我诚也。与北海道大门成45度角的街对面有一断墙,墙边还有一棵参天的大树可以隐蔽,断墙后面是通往另一条大街的小巷。此处进可攻,退可守可溜,是伏击的理想地点。日军和便衣特务守着酒馆周围及交通要道,没有注意到这儿,他带着一名狙击手隐藏在树下,等待击毙仪我诚也的机会。
一辆插着太阳旗的小车停在酒馆面前,已换上全副武装的海龟纯夫大佐下了车,身后随行两名带刀、身着和服的忍者士兵。
河口一郎恭顺地迎上前去:“大佐阁下,将军在等候您!”
与酒馆毗邻的屋顶上,一蒙面人潜伏在屋脊上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他看到了隐藏在断墙树下的军统狙击手和余彪,还有游弋在街口附近的日本特务。身轻如燕的他,很快就悄无声息地攀附到酒馆楼上,随即消失了身影。
武士出身的河口,似乎有所察觉,他看了看酒馆屋顶的四周,没有发现异样,才伴陪海龟纯夫走进酒馆。
海龟纯夫在门厅前,按宪兵的要求解下身上的佩刀、腰里的手枪,交给宪兵。他命令随他而来的两名士兵,候在大厅里。
酒馆操作间里,两名宪兵目不转睛地看着厨师制作菜肴,一个身着和服年轻漂亮的侍女站在一旁。厨师做好的食品,由宪兵一一放在一个托盘里,再叫侍女端着托盘送到仪我诚也所在的房间。
酒馆里的过道,两边都是格子间,每隔几米就有持枪的岗哨。年轻的侍女端着托盘,走入过道。在过道的拐弯处,两个宪兵挡住她,其中一人仔细地搜查她的身体,另一人尝着她盘里的酒菜。几分钟后,尝了酒菜的宪兵没有出现异样,才放行了侍女。
侍女端起托盘,向仪我诚也所在的房间走去。突然,一扇格子门无声地开了,一支手将她拉了进去。片刻功夫,从里面出来同样身着和服的年轻女子,唯一不同地是,她盘着长发的头上插着几支别致的梅花钢针。仪表贤淑端庄的她端着托盘来到仪我诚也所在的密室,推开门进入室内。
仪我诚也受伤的手臂,用纱布吊在胸前,听到门响,他盯着进入室内的侍女。
侍女跪在地上,先从托盘里拿出一小盆盛开的鲜花,放在仪我诚也面前,再将酒、菜恭敬地放在桌上,然后向仪我诚也笑笑,指着她刚放下的酒菜,做了个请的手势。
仪我诚也面对美女、鲜花、好酒,听着日本风情的音乐,他的心完全放松了,他和气地问侍女:“家在北海道?”
侍女恭敬地点头。
仪我诚也:“多大啦?”
侍女羞涩一笑,没有回答。她伸手想给仪我诚也斟酒,仪我诚也挡住了她。
“不用!”仪我诚也从不让人替他斟酒,他挥手让她下去。
侍女跪在席地上恭敬地行了礼,倒退着回到门边。
仪我诚也突然叫了一声:“慢!”
侍女跪在地上,两眼盯着仪我诚也。
仪我诚也:“你去叫他们,把音乐换成北海道的拉网小调。”
侍女点头,在她离开前,看了一眼仪我诚也和桌上的酒菜。她推开格子间的门,门外的过道上,坐着两个正襟危坐的军人。
河口与海龟在仪我诚也的房间面前席地而坐,等候召见。
侍女从房间里出来,海龟纯夫注意地看着她。
侍女长得非常清秀,尤其是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她向海龟嫣然一笑,拉上门离开了。
海龟记住了侍女那一笑,和一双令人难忘的眼睛。
室内传出仪我诚也的声音:“是海龟君吗,请进!”
河口对海龟说:“大佐,将军请你进去!”
海龟推开格子门,进入室内后恭敬地在仪我诚也面前坐下。
仪我诚也看着河口:“河口君,这是我与海龟大佐的会晤,你回避一下!”
河口遵命,恭敬地退了下去。
--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