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这张图作为上一章的图片貌似挺合适的——失去表情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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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广得简直如同异空间似的地下室……
嘶——嘶——
握着米长的碳棒,咲夜在地上描画着一个怪异的法阵。不过只要看过一次的人很快就能分辨出,此时咲夜刻画的法阵与伊尔萨斯当初复活玛丽亚时所使用的法阵迥然不同。
“不对……不对不对!!”
轰!
一拳砸在地上,龟裂的地面一下子将这刻画到一半的法阵毁了个干干净净。杂乱无章摊在周围的稿纸飞得漫天都是,咲夜无力地坐在地上。
时隔发现伊尔萨斯留下的草图已经过去半年,复原工作一开始进行得还算顺利,咲夜本身头脑不赖外加在伊尔萨斯身边耳濡目染,只是近一个月便完成了可以达到“复活”效果的法阵,但客观来说,咲夜手中的这个连半成品都算不上,因为……需要的代价太大了。
当咲夜开始研究伊尔萨斯留下的手稿时才发现,伊尔萨斯这些草图也许是在蔷薇少女诞生前设计的,设计的理论也是建立在蔷薇之心上,而非以小萝莉们。导致如今咲夜所复原的法阵,必须以蔷薇水晶为动力核心,也就是说——只需要蔷薇水晶便可,至于小萝莉们……没有任何用处。
而如果将小萝莉们体内的蔷薇之心取出,后果如何,不用多说。在法阵设计这条路上碰壁的咲夜,也曾想过制作新的蔷薇之心,但姑且不说作为蔷薇之心的原料——nova核心这个时代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找不到了,更何况那块模板,早在伊尔萨斯完成蔷薇少女时就已“超越这个时代的科技太过危险”的理由而销毁了。那种等级的东西,绝不是咲夜能复原得出来的。
“……”
走投无路。
如今咲夜最大限度所能做到的事,便是可以让其中一个蔷薇少女以本来的样子启动这个法阵,但这有什么意义吗?为了复活一个亲人,而要牺牲其他亲人?不管是所有,还是大部分,不管是一个,还是两个。
啪嗒!
碳棒从手中脱落,落在地上。五个月依然毫无进展,咲夜已经准备放弃了。实话说能够凭借伊尔萨斯留下的资料就做到这种地步已实属不可思议,想要如那个人一般凭空制造出如此不符合常理的东西那是完全不可能。
“唉……”叹了一口气,整理起地面上杂乱的图纸。
“好久不见了……咲夜。”
“!!!”
绝不会忘却的声音,多少才在梦中遇见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让咲夜僵在了原地。
“主……人?”宛如卡壳的齿轮,僵硬地转过头。
伊尔萨斯!毫无疑问是伊尔萨斯,但本该只是一具躺在沙发的尸骸的他,如今却活生生地站在咲夜面前!?
“好想你呢,咲夜……”张开双臂的伊尔萨斯,朝她走来。
“主……你在干什么呢……”咲夜迷醉的神情忽然变了,严肃中带着一丝怒意,“绮晶!!?”除了容貌,不管是气质还是语气,是动作还是表情,即使只是一丝一分的不同,在咲夜眼中也是天差地别。
“啊,被发现了呢,不愧是咲夜姐姐。”“伊尔萨斯”停下了脚步,收在脸上一抹,一个白色的眼罩出现在右眼上。说是眼罩也不太正确,长着刺的细小藤蔓从眼罩下探出,配上它本来的白蔷薇花的造型,或许更像是一个有生命的植物。
雪华绮晶,相比没有蔷薇之心的蔷薇水晶更为另类的存在,没有**的她只能生存在人类的心灵空间。虽然伊尔萨斯在离去时,让这对双生姐妹回到了本该一心同体的模样,但不久后绮晶就独自离开了不知去向。
“我在问你,你在干什么!!?”侵占伊尔萨斯的身体并以这幅模样站在自己面前,即使是亲姐妹,咲夜也难抑自己的愤怒。
“有什么不好嘛,一天到晚守着一具不会动的尸体,咲夜姐姐听到爸爸的声音也很高兴吧?”面对似乎就要爆发的咲夜,控制着伊尔萨斯的身体的绮晶原地转了个圈,满不在乎地说道。
“给我出来!立刻从主人身体里出来!!!”如同瞬间移动,咲夜一下子出现在绮晶身前,将她压倒在地,足以碾碎一切的拳头高高举起。然而,这个拳头,绝不会落下。
“呜……好疼啊……”
“……?”
“爸爸的身体……感觉好疼啊……”
“啊!对不起,主人!”并非对绮晶,而是对那个早已逝去的人。
当咲夜慌慌张张地站起来的时候,绮晶一脚将她踢飞了出去。因为是伊尔萨斯的身体,咲夜别说反击了,就连防御都那么绵弱无力。就算拥有着绝对力量的咲夜,面对控制着伊尔萨斯身体的绮晶,也失去了战斗力。
“不过也真是辛苦咲夜姐姐了,居然能把这种东西完成,哈哈!哈哈哈……!!”捡起地上一张咲夜所画的法阵设计图,绮晶有些癫狂地笑着。
“你!什么时候!?”咲夜一惊。
绮晶之所以会知道咲夜所做的一切,是因为她的能力——可以寄宿于人心之中。恐怕绮晶是在咲夜专心于研究时偷偷潜入了她的心灵世界,悄悄地窥视着外界的一切。即使是在拥有着各种不可思议的力量的蔷薇少女中,也是最可怕的能力。如果潜入的目标意志薄弱或意识处于迷糊状态,绮晶甚至可以像现在控制伊尔萨斯的身体一样,控制别人。
不过如果不是咲夜这段时间太过放松,再加上数百年没见过绮晶了,倒也不至于如此轻易不知不觉地中招。
“哈哈哈!哈哈哈哈!!!”疯狂的笑声,绮晶将那张图纸抱在怀里,就如同搂着珍宝一般,“这样,就又可以见到爸爸了,爸爸,爸爸!爸爸!!好想你啊……”眼泪伴杂着笑声,两手交错紧紧拥抱着自己,也是拥抱着那最爱的人的躯壳。
“绮晶……”看着有些疯疯癫癫的绮晶,咲夜心中一阵抽痛。自那个人走后,一切就都崩坏了,世界,家人,不论是自己还是她们,一切,都分崩离析。
生来就一直居住在伊尔萨斯的心灵世界的绮晶,当那个人离开后,失去了一直以来居所的她是最早坏掉的人吧。当初伊尔萨斯也曾向咲夜提起过,对不愿离开自己内心世界的绮晶的担忧。只有活人才拥有心灵,当伊尔萨斯死去,绮晶所生活的世界的天与地,就崩塌了。虽然没有**的她可以与水晶共用一个身躯,但那只是为了不让即将永眠的父亲,再有一丝多余的担心而忍耐着。当那个人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崩断了心中那根弦的绮晶,便从水晶体内消失了。对她来说,只有那无云蓝天之下,无垠草原之上,一朵小小野花相伴的大树才是她真正的家,其它的,都不是,都不是。
没有**的她,只能生存在人心之中。宛如天地间的一缕游魂,彷徨飘荡着,辗转于无数人的心灵世界,本能地寻找着那丝飘渺的慰藉。然而,就如同世上不存在两个完全一样的人,这世上也绝不会有两个相同的心灵世界。嘈杂,纷乱,永不停歇,恐惧与孤独,不曾有一天间断地侵袭着她。
如果灵魂也会流泪的话……躲在心灵深处,躲在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一直低低涕泣的少女啊……
可是,没有人能救赎她……唯一个能拯救她的人,早就擅自离开了……
“绮晶……把那个放下。”
“诶?为什么呢?明明马上就可以见到爸爸了,咲夜姐姐为什么看起来不那么高兴呢?绮晶可是开心得不得了啊!”
“复活法阵还没有完成,只凭现在……”
“不是完成了么……?”绮晶有些奇怪地说道。
“!”不妙的感觉蔓延着……
“咲夜姐姐,我很快会把姐姐们的蔷薇之心都带过来的,到时候请你帮我举行复活的仪式哦!”彬彬有礼的语气,期待的神情,似乎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所说的话是何等残酷。
“绮晶!!”
咲夜意识到了,千年不曾使用的冰冻领域,瞬间覆盖了一片方圆,包括绮晶脚下。
“你要干什么,咲夜姐姐?”本该能让一切停滞的领域,绮晶却依然开口说道。
[无效?!]“绮晶,你不能那么做,我也不会帮你进行复活仪式的!”
“咦!?为什么,难道咲夜姐姐就不想见到爸爸吗?”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如果要你们的生命去换的话……”代价太大了,如果只是牺牲自己,咲夜不会犹豫。但法阵启动只能使用蔷薇之心,而她,没有这个资格。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无法理解的绮晶抓着脑袋痛苦地喊着,“明明很快就可以和爸爸见面了,为什么!!?”
“牺牲七个人去换一个,值得么?”对这个少女来说,也并非轻松的选择。
“……?这没什么不好吧?”
“!!?”咲夜诧异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面露疑惑的绮晶。
“果然不明白咲夜姐姐是怎么想的啊……”
这场劝阻注定失败,两人的想法,差得太远了。
——————————————————幕后——————————————————
小双:到这儿大概和圣杯篇的开头多少能联系起来了,跳着写果然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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