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家只有有了女人才算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地总是闪光耀眼地,床罩和窗帘总是一尘不染地,冰箱总是满地,饭菜总是香甜地。所以我很潇洒地拿出一罐啤酒,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然后打开电视尽情享那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电视里正演着一部叫做《还珠格格》的巨片,一个大眼的靓妹抱着一个白面奶油小生哼哼叽叽地唱:“我是疯啊,你是傻”。我差点把满嘴的啤酒喷出来,什么他妈的鸟毛台词,比我的神经正常不到哪儿去。那导演的水平绝对是个二混头。于是一按遥控立马换台,一圈下来竟然没有找到我爱看的节目,共有50个频道,其中30个新闻20个广告,全市的gtp又上升了几个百分点,干部过节期间为孤寡老人送米送面,某某家的老母猪一窝下了16个崽。某某厂家生产的健力宝,专治男性不举,举而不坚,坚而不久,久而不射,射而不稠。然后就有一个及其萎缩的老男人走到镜头前说道:“自从我服用了这种药以后,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走路也有劲了,俺老婆也满意了”。随即又出现了一个满脸长满麻子的老女人,抱住这个老男人说:“服了这种药,我好他更好”。好像全市的男人统统得了阳痿一样。
看了看满罐的啤酒,总觉得它有点象那种久而不射射而不稠的东西。不由撇了撇嘴放下,把它推得远远的。这时忽然听到门铃响了起开。心中一喜,可能是小敏回来了。于是马上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冲过去开门。门刚打开我就愣住了,随即一股冷风从脚下升起,透过脊背直灌头顶,顿时吓得三魂满天飞,七魄着地滚,两腿象灌了铅一样,一动不动。因为一个身着警服的police站在门外。
奶奶个香蕉菠萝,可能要发财,要不怎么会满眼冒金星。
记得动物里有种现象叫做天敌,就是两种动物没有任何利害关系,但生下来它们就是死对头,见面就掐,没有任何原因,比如说猫和狗,再比如说我和警察。在我杀的三个人里面,其中两个就是警察。
我的笑容凝固了,不知该说什么好。police冲着我笑了笑:“怎么?不请我进去吗?”
我如梦方醒,揉了揉碰碰乱跳的心,平静了一下,又是一笑,说到:“请进”。这时,我想我的笑容恐怕比哭还难看。
他毫不客气一步迈进屋里,四周看了看,象一条寻找骨头的饿狗。发现屋里就我一人,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抬手摘掉帽子扔在一旁,露出不长毛的秃头顶,一眼看到了我刚刚打开的啤酒。竟然问也不问一声,随手端起来一仰脖,咚咚几口,把那些久而不射,射而不稠的液体一饮而尽,美美打了个嗝,又摸了把嘴这才问道:“怎么,小敏没在家?”
我不由一阵气愤,她妈的,这老家伙比我的零碎还多,也不知道他是谁。难道是——小敏的父亲?如果那样可就遭了,非吓的我尿裤子不可。这才是老鼠给猫作女婿——活得不耐烦了。不由干咳一声,怯声声问道:“她还在上班,您是?”
老家伙怔了一下,很不自然地答应一声:“啊,我们是……朋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支烟,随手扔给我一支,自己点上另一支吸了一口。
我嘘了口气,看面相和小敏确实一点也不象,看来他没有说谎。没听小敏说过她有一个朋友是当警察的,而且还这么老,如果说是她爸爸的朋友或许我还相信。除非他们是?我不敢再往下想,不由提高了警惕。男人在这方面的警觉是相当敏感的。
我把烟点着,围着桌子转了一圈,两眼直勾勾看着他。开始给这老家伙相起面来。我相面的本事绝对不次于爷爷相猪的本事,虽然阅历不深,但从来没有出过错。这老东西光光的头顶和贱男有一拼,说明他非常聪明。人稠的马路不长草,聪明的脑袋不长毛。不过贱男是全秃而他是半秃,四周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根长毛,竖成一绺,可怜地盖在头顶上,有点地方服从中央的味道。两只不大的三角眼,烁烁放着精光。脸很圆,象个刚褪了毛的猪屁股。嘴唇很薄,说明这个人口才特好,或者长期开会发言,影响了嘴部肌肉的发展。看来不是普通的警察,最低也应该是个处级干部。同样的五官凑在他的脸上,不知为什么看着特别的别扭。这都是贪财好色之徒的明显特征。一些老电影里汉奸特务全是这副德行。使我有一种一拳打扁他鼻子的**,
老家伙被我瞅得浑身发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问道:“阁下是……”
我把手中的烟屁股狠狠吸了一口,然后用力把它掐灭,一把丢进烟灰缸里冷冷吐出一句:“小敏的男朋友!”
我看得出这老家伙轻轻打了个冷战,虽然他面不改色,但仍然没有逃过我的双眼。他双手一伸:“幸会幸会,鄙人姓秦,叫我老秦好了,如果有什么事到局子里打听老秦,没有人不知道的。”我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但出于礼貌还是伸出了手。
:“既然小敏不在,那我改天再来,你坐着,我先走了”他说着竟然站了起来,拿起帽子扣在不长草的脑门上。抬腿就要走。
我心中一喜,随口问了一句,:“你这就走……不再坐会了?”这本是普通人客套的常用话。
他踌躇一下,说道:“坐会?坐会就坐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罢,真的又坐了下来。重新把帽子摘掉扔在沙发上。
我后悔地直跺脚,真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刮子。然后大骂一句:“叫你小子嘴贱,你他妈这不是自找麻烦吗?简直比神经病还神经病”。
无可奈何,只有苦着脸拉了张凳子坐下,假装有一句没一句地听他瞎聊,心里却想着如何把这老家伙给轰走。
我相面真的很准,这老家伙还挺能侃,从他到部队当兵说起,说到了他在部队的几次艳遇,说到了他复原转正以后办公室的几个女秘书多么漂亮,自己如何不被女色迷惑。说到了神六上天,说到了三峡大坝移民工程的浩大,说到了美国攻打伊拉克,最后说到了他在市政市委如何权势熏天。整整说了一下午,连口水都没喝,只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星子横飞。
我听得眼皮发沉直打瞌睡,这种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人我见得多了。身为一个警察,不去关心地方上的治安,反而关心一些与人无关鸡毛蒜皮的鸟事,就是最大的失职。美国攻打伊拉克管你个卵蛋鸟事?联合国秘书长安南都排除不了,你操得那门子闲心?真是吃抱了撑的。老子关心的是,你是不是和小敏有一腿,如果所料不假,我先用飞毛腿导弹把你给轰成伊拉克。
如果想轰一个人离开,最文明的方式就是假装打瞌睡,让他自己感到没趣。果然如我所料,老家伙终于闭住了嘴,摸了一下两腮的唾沫,抬手看了看表。尴尬得笑了:“这么晚了小敏还没回来,看来我该走了”。
我赶紧睁开眼站了起来,这一次学得乖了:“那你走好,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