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虎吟军大将府,贝天敖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对这个少年是熟悉的,但是他从来不认为这个少年具有天生将才,他或许是个天赋异禀的年轻人,又或许口才济世,雄韬伟略,但充其量也就是个名门子弟皇室之后,他凭什么被甲执兵征战沙场。
“阿莲,并不是伯父不肯助你,实在是,沙场征战刀剑无眼啊。王爷如今身在皇宫身不由己,你身为小王爷就更不应该……”
“贝将军,小王心意已决。西南关镇守远征大将军是我亲姐夫,屏南王如今已经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
“小王爷你!”
“还请将军成全。”
贝天敖收下了夙莲的请战书,脸色极其矛盾,夙莲离开后贝天渊从暗阁里走了出来,若有所思的端详着贝天敖搁在书案上的请愿书。
“想必是得到了消息,易品儒已经不行了吧。”
“说起来他和明月倒是交情不浅。”
贝天渊瞪了一眼兄长,“交情不浅又有什么用?谁让他姓夙呢。”眼看着贝天敖有些动摇,贝天渊不容置疑道,“大哥,明月可是你亲侄儿,父亲的交待你可不能忘记。”贝天敖不耐烦的拍了拍桌子,“这种事,还有什么好忘记的。无论如何我都是一家人,一条心,一支脉。”
贝天渊这才满意的收了声。
夙苏晚这辈子都没有想到过她会如此狼狈。她蜷缩在一辆四面透风的破旧马车中,马车中烧着微热的炭炉,一股眼烤味。连着的几日颠簸,风餐露宿加之情绪急躁,每天只能吃些干粮和冻水,整个人都呈现出一副病虚的状态。一直到过了关卡,赶车人才将马车缓了下来,透过帘子征询道,“夫人,是否要在这里的村落歇脚一晚。”
夙苏晚咬牙切齿的回答,“歇吧,反正我们这一路不是村舍就是破庙。连个客栈都不敢住!鲍将军,你说我们到底在躲谁?”赶车人褪下蓑衣,赫然正是鲍凌峰,他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夫人还是小心为妙。既然将军让我们避开朝廷的眼目出行,必然是有他的道理。”他心底怒遏的是易品儒此刻或许正在受到严刑拷打或许正在大牢中受苦,但依然费尽心思让自己的夫人逃过朝廷的抓捕,并且毅然决然的回到西南关认罪,可是这个女人现在还为路上的辛苦摆脸色拿架子,等有一天她知道自己不再是将军夫人而夫君俨然已是阶下囚,她又会是怎样的面孔。
夙苏晚自然是不明白鲍凌峰复杂的心思的,她全心全意都在思索着易品儒的反常举动上,他们从帝都回西南关途中走了一半,易品儒就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开始变得多疑而且小心翼翼,更诡异的是他让鲍凌峰派人来接他们却不让她跟着一起回去,反而是送她到不知什么的小镇上。她只道是又是什么朝廷上的敌人试图伏击他们,要么就是炎摩的暗杀团,如今在北狄的领土上越发猖獗,却丝毫没有想到西南关已经被炎摩军破了,易品儒作为镇守大将,就算不掉脑袋也得去层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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