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是个磊落的女子,替人出嫁,甘守王府,最终王府败了王爷活着你却陪葬了。是你太过执意,还是太傻,你看看你的儿子,如今烂醉如泥哪里还有半点皇族的贵风。”
那个曾经玉树临风英姿挺拔的少年如今形销骨立佝偻狼狈,他趴在雪地上摸索着混含酒精的碎渣,被酒铺的伙计丢了出来。他的指缝间流淌出鲜血,一条手臂上包扎着细绣的丝帕,那应该是二郡主夙苏珂留下来的。她没有见过夙苏珂,但是听闻她是个才女,连贝太师都愿意教导她,那一定是极聪明的。
“小爷,小爷——别走了,天晚了,小心凉。”
“滚,离我远远的!”
“哎呀,小爷,你这样子郡主见了又该伤心了。”
“为什么我要见她,为什么呀,你去告诉贝明月,别以为带着我二姐来见我,我就会跟他走,别做梦了。”
“小爷——”那小厮一副要哭了的模样,拼尽全力依然拖拽不动夙莲,加之夙莲手脚并用的抵抗,他丝毫办法都没有。一抹红色的人影一闪而过,凤沉暖向后隐了隐,她知道幽若一定就在周围,她还不想被人发现。
第二天的一早夙莲从贝府的马车里被丢出来,脚步虚浮的在雪地上行走,他的前方是一座茫茫的雪山,没有人知道他要去哪里。
车上一个锦衣少女追了下来,带着恳求与哀劝的道,“跟我回去,阿莲。你一个人在这里会死的。”
“让我死好了。连母亲都保护不了,我活着有什么用。”
“不,阿莲。你母亲是为了保护我们,维护王府的尊严,是为了父亲,父亲需要你。”
“父亲需要我?那王府需要他的时候呢?母亲需要他的时候呢?”
“阿莲——”
贝明月终于从马车中探出了头,口气慵懒的道,“走吧阿珂,就跟你说了他不会听我们,让他去困死在这里算了。”
“不。他不回去,我也不回宫。”
“你让我要回哪里去!”夙莲脱开少女拉扯的手,压抑的吼道,“回哪里?没有王府了,难道你要我跟你一样回去皇宫做人质么?可是现在连父亲都已经在皇宫里了,你见过他没有,没见过吧,因为我们已经是不被需要的人质了,毫无利用价值。”
贝明月稳稳的走下马车,抬头望了一眼天空淅淅沥沥的雪片,狭长的凤眼美妙的弯着,“阿珂,我爷爷可还等着你去学府呢,别迟了。这家伙就让他在这里冻冻醒吧,冻醒了自然会来太师府求我留宿的。走吧。”
少女的泪水化作冰花落在雪地上,消失无踪,少女将身上仅有的披肩取下盖在了夙莲的身上,她努力的想拂去少年脸上的阴霾可是徒劳无功,最终在贝明月的催促下不得不回到了马车上一步一回首的离去。从马车上留下的小厮无奈又辛劳的继续尾随着前方的少年,命苦的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何会一念之差投身贝府,贝府里的公子哥明明各个都是笃定沉稳的怎么就让他摊上这么个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