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切忌太张狂,
鹬蚌相争两败伤。
酒入牢房生厄运,
值班所长捉螳螂。
“你凭什么打我?”小崽子冲着白胖子怒目相向。
小崽子的话音未落,“啪!”的一声,白胖子抡起巴掌,又一记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抽打在了小崽子的脸上:“凭什么打你?就凭我现在是号长!怎么——你不服啊?你这个贱货!你给我记住,现在的号长是我!不是你的那个**干爹!你想在我这儿卖骚,门儿都没有。大爷我不好那一口!我t妈d安排你擦地,你瞅瞅这地让你擦的?”
小崽子低头看了看地面,眼睛里含着泪向白胖子辩解道:“号长,这地——我哪儿擦得不干净啦?鲶鱼头当号长时,他让我管他叫干爹,我敢不叫吗?他逼我干那事儿,你以为我愿意啊?再则说,我昨晚也打他啦!我跟他不是一伙的,你干嘛找茬打我呀?我哪儿得罪你啦?呜呜……”
白胖子见小崽子跟他顶嘴,顿时觉得脸上无光,他抬起腿来,一脚将小崽子踹翻在地:“c你妈d!我说你没把地面擦干净,就是没擦干净!”
狗狗这时候戴着捧子从大板铺上跳了下来,他抬起腿来照着小崽子的肚子“嘭!嘭!”就是两脚:“c你妈!敢跟号长顶嘴!号长说你没擦干净,就是没擦干净!呸——”狗狗一口唾沫吐在了地上:“你看——这地上还有唾沫呢!你给我起来,去擦了!”
小崽子从地上挣扎着站起身来:“狗狗!你欺负人!”他说完,咬牙切齿抡起戴着捧子的双拳,向狗狗的头上砸了过去。狗狗一侧身,小崽子砸了个空。狗狗也抡起了戴着捧子的双拳,顺势砸向小崽子的后脑勺,“咚!”的一声,狗狗戴着捧子的双拳,一下子就砸在了小崽子的后背上,小崽子被砸得一个趔趄,白胖子在一旁再次抬起腿来,照着小崽子的屁股一脚就踹了过去。
“咚!”小崽子的脑袋撞在了墙上,他的身子软软地瘫在了墙角下,狗狗见状,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冲着小崽子是一顿狂踢猛踹……
白胖子蹦上大板铺,用手指着号里所有的秃瓢儿们大声喝道:“你们都给我听好喽——现在,我是这个号的号长!从今往后,谁要是敢跟我顶嘴,小崽子就是你们的下场!”
……
傍晚时分,12号牢房里,因为没有了窝头和菜汤,众秃瓢儿们一个个饿得是垂头丧气。白胖子站在铁窗内,焦急地踱着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小毕子晃晃荡荡的身影出现在铁窗外的走廊里:“白胖子!给——份饭。”小毕子隔着铁窗,把两盒份饭递给了白胖子。白胖子笑着接过份饭:“毕哥,受累啦!”白胖子从裤兜里掏出一张面值为100块钱的监币,递给了小毕子:“毕哥,这是兄弟的一点儿心意!”
小毕子笑嘻嘻地接过监币:“这多不好意思啊!咱们哥俩是谁跟谁呀?用不着扯这个。打今儿个起,有啥需要我小毕子效劳的地方,胖哥你尽管吆喝一嗓子,保证好使!”
白胖子压低了声音问小毕子:“哎——毕哥,我跟你打听点事儿。鲶鱼头现在咋样啦?”
小毕子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小声答道:“他刚从医院回来——废啦!你们这帮犊子,下手也t妈d够狠的!他左胳膊叫你们给干折了,肋巴骨也折了两根。现在被扔7号里了,重点监护。”
白胖子面露惊色:“那——这事儿得咋处理啊?”
小毕子贼眉鼠眼地朝着走廊两端看了看,这才向白胖子一招手,白胖子把耳朵贴向铁窗的铁栏空挡处。小毕子这才鬼鬼祟祟地说道:“我听说——咱看守所把这事儿给压下了,没上报!你想啊,这事儿发生在香港回归的时候,要是报上去了,这不是给上级领导们添堵嘛?万一上级查下来,你们号里凡是动了手的,都得加刑!你们要是加了刑,那就有几个管教跟着吃瓜烙一起受处分。”
白胖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噢——谢天谢地!幸亏没把他给打死,要是把他给打死了,这事儿可就麻烦啦!”
“那可不!要是闹出了人命,他们就是长了八个脑袋,也不敢压下呀!对了,一会儿我过来取鲶鱼头的行李。你安排人把他行李收拾一下!我走了,有需要兄弟效劳的地方,胖哥尽管发话就行!”小毕子说完,转身要走。
“哎——等一会儿!”白胖子急忙叫住了小毕子:“麻烦你一件事——你告诉马管教一声,就说我有事儿找他!”
小毕子连连点头:“好使!好使!”
小毕子走后,白胖子转过身来:“狗狗!”
“到!”狗狗像一条哈巴狗似的,立马从大板铺上一下子就跳到白胖子的身边。
白胖子吩咐狗狗:“给所有的弟兄们每人发一袋方便面,再发一根火腿肠,去吧!”
“是!号长,也给小崽子吗?”狗狗问白胖子。
“嗯——”白胖子沉思片刻:“给!不过——得让他先把地擦干净喽!你监督他,他什么时候把地擦干净,你什么时候再给他。”
狗狗兴高采烈地给号内的众秃瓢儿们每个人分发了一袋方便面和一根火腿肠。当狗狗把方便面和火腿肠恭恭敬敬地送到陈峰的面前时,陈峰轻轻地挥了挥,我不要。”
号内虽然因暴动受到了一周的减餐处罚,但是陈峰却没有因此而挨饿。姜管教在每天早晨上班后,都会命令小毕子把一份吃的东西送到12号牢房陈峰的手里。这份吃的东西,每天都不会重样。这份吃的东西,当然是夏雨送来的了。夏雨每天早上都要提前拎着食品袋,守候在看守所的大门前,流着眼泪等待着下夜班的马管教的出现……
一墙之隔,陈峰与夏雨却是咫尺天涯。
时至今日,陈峰已经被羁押在看守所27天了。夏雨通过马管教的手,一共给陈峰送了26顿探监饭。每一顿探监饭,都是足够陈峰两顿的饭量。
夏雨不知道——这种探监饭,她究竟要继续送多久,才能不再送;
陈峰不知道——这种探监饭,他究竟要继续吃多久,才能不再吃。
夏雨不知道——自己心爱的男人,究竟在牢房里过着怎样的囚徒生活;
陈峰不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究竟在高墙外流过多少伤心的眼泪。
陈峰被囚居在牢房里,他手扶着冰冷的铁窗,仰望着自由的天空,日日夜夜思念着他的夏雨;
夏雨被阻隔在高墙外,她手抚着冰冷的铁门,仰望着自由的天空,朝朝暮暮思念着她的陈峰。
有一种爱,叫做撕心裂肺;
有一种情,叫做望眼欲穿;
有一种爱,叫做欲罢不能;
有一种情,叫做患难与共;
有一种爱,叫做泪眼婆娑;
有一种情,叫做痴迷不悔……
12号牢房里,众秃瓢儿们手里拿着一袋方便面和一根火腿肠对白胖子是感恩戴德。
人哪——在挨饿的时候,是如此的容易满足!
人哪——在挨饿的时候,是如此的可怜可悲!
小崽子跪在大板铺下的水泥地上,双手戴着捧子,抓着一块抹布,一边哭着一边仔仔细细地、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原本就已经很干净的地面……
狗狗美滋滋地蹲在大板铺上,把手里的一袋方便面揉碎后拆开袋,然后将破碎的方便面撒在地上:“崽——吃吧!”
小崽子抬起怨毒的目光,看了看狗狗,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碎方便面。他咬了咬牙,用抹布将地面上的碎方便面搂扫成一堆,捧到了抹布上,将兜着碎方便面的抹布拿到了厕所的便池处,轻轻地抖开……
狗狗见小崽子把碎方便面全都倒进了便池,冲着小崽子冷笑道:“嘿嘿!算你有种,我饿死你个狗娘养的!”
狗狗把手里的那根原本打算给小崽子的火腿肠撕开,气呼呼地塞到了自己的嘴里,然后把火腿肠的塑料皮随手丢在了地上……
就寝前,马管教带领着小毕子打开12号牢门。他命令小毕子将鲶鱼头的行李抱走,同时捎带着把白胖子提押到管教室去了。
白胖子走后,陈峰悄悄地递给了小崽子两个包子:“吃吧!”
小崽子接过包子,咧开嘴哭着一头扑进了陈峰的怀里:“峰叔——”
泰森和彪子看了一眼小崽子和陈峰,别过头去,假装没看见。
狗狗瞪了小崽子一眼,又偷偷地瞪了陈峰一眼,撅着小嘴一言不发。
毕竟陈峰是马管教钦点的副号长啊!虽然他从来不参与号内的管理,但是泰森、彪子和狗狗的心里却都明白——陈峰,在这个看守所里的路子很硬的,他们惹不起陈峰。再则说,陈峰和他们也没有过节,因为小崽子而得罪陈峰,有点得不偿失。
陈峰拍了拍小崽子的脑袋:“别哭了,吃完去睡!”
小崽子依偎在陈峰的怀里,就着眼泪把两个包子囫囵吞枣似的塞进肚子里。
白胖子从管教室里回来后,他的手里又多出了一盒玉溪烟……
第二天晚上,小毕子给白胖子拿来了一个鼓囊囊的大食品袋。待就寝铃声响过,白胖子命令众秃瓢儿们一个不留的统统全部卧倒,就连两个负责站第一班的土鳖,也被白胖子破天荒地撵到了大板铺上去立板睡觉。
白胖子站在地上,招呼陈峰:“峰哥,你过来!”
陈峰披着衣服跳下大板铺,白胖子拉着陈峰的手,示意和他一起席地而坐。
白胖子打开小毕子给他的那个大食品袋,陈峰顿时就被惊呆了——只见袋里装着四小袋炒菜、一大袋大米饭。在大米饭里,竟然埋藏着一瓶大高粱酒!
“这、这——”陈峰磕磕巴巴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白胖子诡秘的一笑:“嘘!峰哥,今儿个是我的生日。咱俩是难兄难弟,来——什么也别说,一醉方休!”
……陈峰喝了二两多酒,就觉得头发沉、眼发花:“胖哥,我……我不能再……再喝了。我有点头晕,我先去睡了。”
陈峰在大板铺上刚刚躺下,就听见铁窗外的走廊里,有一个人语气冰冷地说道:“挺牛b呀!这小酒让你喝的,香滋辣味的!”
陈峰躺在被窝里,迷迷糊糊闻声向铁窗外的走廊里望去——啊!是乔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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