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电网阴森夜,
死域漂游魅影形。
恶棍争夺当打手,
拳击战斗定输赢。
“报告——报告政府!死人啦!死人啦!12号死人啦……”鲶鱼头野狼般凄厉的嚎叫声,在看守所的走廊里震响着、回荡着……
“喀喀喀喀……”走廊里,一阵一连串儿的皮鞋鞋底叩击水泥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姜管教率领着六七个看守队警察,急匆匆地跑到12号牢房的铁窗前。
“谁喊的?怎么回事儿?谁死啦?”姜管教隔着铁窗,冲着牢房里大声地吼问道。
“报告政府!是我报告的。耗、耗子药——死啦!”鲶鱼头在铁窗前,身子立正,用手指着厕所的位置,小声的回答着姜管教的问讯。
“12号牢房,听我口令——全体,在大板铺上站成一排,背朝铁门,双手抱头,蹲下!”姜管教高声喝令道。
陈峰从铺位上坐了起来,随同号内其他的秃瓢儿们一起,在大板铺上面朝墙壁,背朝铁门站成一排,双手抱头蹲下身子。
“喀哒!嘎吱……嘎吱……咣铛……”12号牢门被打开了。
“咣铛……嘎吱……嘎吱……喀哒!”12号牢门被锁上了。
12号牢房里的大板铺上,17个秃瓢儿规规矩矩的头朝着墙、屁股冲着铁门排成一排,双手抱着各自的秃瓢儿,老老实实地蹲着,谁都一动不敢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陈峰的腿蹲麻了,可是他也不敢动啊!
也不知是过了多长的时间,牢门开了——大板铺上的秃瓢儿们,一个接一个的被看守队的警察提押了出去……
陈峰是第七个被看守队的警察提押出去的。出了牢门,他双手抱着脑袋,拖着麻木得几乎没有了知觉的双腿,挪步走进提审室。
提审室里,一张窄而长的办公桌的后面,坐着三名管教员,姜管教居中。姜管教面前的办公桌上,摆着五根粗细不均、长短不一的电棍。
提审室里,烟雾缭绕!陈峰双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听候发落。
“你叫什么名字?”姜管教声音威严的开始讯问。
“陈峰。”陈峰低声作答。
姜管教:“陈峰!郑魁是怎么死的?你从实招来!”
陈峰:“郑魁?谁是郑魁呀?我不认识这个人哪!”
姜管教:“郑魁,绰号——耗子药!”
陈峰:“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啊!”
姜管教:“郑魁在死之前,有人打过他吗?”
陈峰:“嗯——没有看见有谁打过他呀!”
姜管教:“陈峰!你要坦白交代——如果你要是胆敢隐瞒包庇任何人,你就是他的同案犯!你知道吗?
陈峰:“报告政府——耗子药在临死之前,我是真的没看见有谁打过他!我说的是真话啊!”
……
审讯结束,陈峰在审讯笔录上签了字、画了押。而后双手抱着脑袋,低着头,迈着踉踉跄跄的脚步,被看守队的警察押送回12号牢房……
夜色悄悄的笼罩了整个看守所。12号牢房里,仿佛处处充溢着一种阴森森的死亡气息。
牢房顶棚上的那根荧光灯,“嗞嗞嗡嗡”的散发着青幽幽的冥光,“轰隆!”铁窗外一声闷雷炸响,紧接着——无数个硕大的雨点儿,“噼里啪啦”扣击着铁栏外铁窗的玻璃……
就寝前放茅的时候,陈峰刚要躺进大板铺上的被窝里,突然听到从厕所里飘飘忽忽地传出了一声低沉、沙哑的鬼叫:“啊……傻……柱……子!还……我……的……命……来!”
“啊——哎呦我的妈呀!有鬼呀!”傻柱子坐在大板铺上,被吓得一头扎进一条褥子的下面,浑身筛糠似的不住地哆嗦着!
陈峰也被吓得是浑身汗毛倒立,他奓着胆子,借着荧光灯那青幽幽的冥光,偷偷地向厕所瞄去——他惊诧地看见,厕所里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漂浮起来一个秃瓢儿!陈峰的心顿时被吓得是“咚咚……”狂跳,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啊!
“啊……傻……柱……子!还……我……的……命……来!”厕所里慢慢地漂浮起来的那个秃瓢儿,声音低沉沙哑!
陈峰被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掀起被子一下子就把自己捂在了被窝里。
“哈哈哈哈……”陈峰在被窝里,听见鲶鱼头、白胖子、黑驴、彪子……他们一个个放声狂笑!咦——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陈峰轻轻地掀开头上蒙着的被子——哇靠!厕所里的那个漂浮起来的秃瓢儿,原来是和尚的脑袋!不用说了,刚才那两声瘆人的鬼嚎,原来是和尚装叫出来的!
铁窗外——电闪雷鸣、风狂雨骤……
“啊……傻……柱……子!还……我……的……命……来!”一声声低沉沙哑的冥音在陈峰的耳畔不断地萦绕。不知究竟是心理的作用,还是这种冥音真的存在,12号牢房一连数日,都阴森森地被这种无形无影的死亡气息所笼罩。
白灰墙壁上,陈峰的那块领地,还缺一横就刻划满了5个“正”字的那天,是星期日。傍晚时分,铁门开了。一个满脸长着横肉的秃瓢儿,抱着膀子晃进了号内。
铁门被锁死。
“蹲下!”黑驴站在大板铺上,大吼一声。
新来的那个秃瓢儿,翻楞着眼皮,傲慢地乜斜了黑驴一眼,而后满不在乎地弯下腰,蹲在了地上。黑驴跳下大板铺,抬起腿来,用脚后跟儿“咚、咚、咚!”对着新来的那个秃瓢儿的后背,恶狠狠地刨砸了三脚!黑驴用的力气很大,但却没有把新来的那个秃瓢儿刨砸趴在地上。黑驴见此情景,不由得恼羞成怒。他抡起拳头,照着新来的那个秃瓢儿的脑袋瓜子就咬牙切齿地砸了下去!那个新来的秃瓢儿,蹲在地上,迅速侧身,抬起肘臂一下子就把黑驴的拳头架在了半空:“哥们儿!你欠揍——”他话音未落,一拳已经由下向上反击而出——“乓!”不偏不歪,正好杵在黑驴的下巴上!黑驴一个趔趄,仰面朝天摔倒在地。
“快来人哪!吃生米的要反三关——”黑驴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吵嚷道。新来的那个秃瓢儿,见黑驴招呼人来群殴他,他腾身站起,背倚牢门,扎着马步双拳护胸,摆出了一副迎战的派头。
彪子在大板铺上,见黑驴吃了亏,纵身跳下大板铺,抡起拳头就要帮黑驴助阵。小崽子和狗狗见状,也都齐刷刷地跳下了大板铺,加入到了即将发起群殴的队伍当中。
“住手!都t妈d的给我停了!”鲶鱼头一声狂吼,从大板铺上站起身来,瞪着他的那双三角眼,仔细地打量了新来的那个秃瓢儿一番:“cn妈d!你活腻了吧?敢反三关!老子我今天就废了你!”
新来的那个秃瓢:“你是号长?”
鲶鱼头:“你爷爷我——就是这个号的号长!咋的!你还想反大角儿不成?”
“大哥!兄弟初来乍到,多有冒犯!大哥海涵!兄弟给大哥见礼啦!”新来的那个秃瓢儿,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冲着鲶鱼头拜了三拜。
“呦!懂规矩呀!”鲶鱼头一愣,转瞬间,他的脸上就绽放出了一丝虚荣心被满足后的灿烂笑容:“有点儿意思,有点儿意思!你叫什么名?啥罪儿?”
新来的那个秃瓢儿:“回大哥的话——俺叫蔡森,就抢了一辆轿车,还没t妈d来得及出手倒腾掉呢,就被二老便给逮住了!”(注:二老便——便衣警察。)
鲶鱼头:“蔡森,你以前进过局子?”(注:局子——意为看守所或拘留所。)
蔡森:“进过两回。”
鲶鱼头:“既然进过,这里的规矩——你不会不懂吧?”
蔡森:“老大,你说吧——什么规矩?俺接着就是!”
鲶鱼头:“痛快!像个爷们儿!好——我也不跟你废话啦,进了这个号儿,就得先过三关!第一关——拜大角儿;就算是你过去了!第二关——洗澡;第三关——过堂!”
蔡森:“哼哼!不就是洗澡和过堂嘛?俺还以为玩出了什么新花样儿呢?多大点事儿呀!不过,老大——在过二、三关之前,我有个条件。老大要是答应了,俺过关时保证绝不还手!要是老大不答应——俺宁可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
鲶鱼头听了蔡森的话,脸色微微一变:“说——什么条件?”
“他是几铺?”蔡森用手一指黑驴,向鲶鱼头问道。
“4铺!你啥意思?”鲶鱼头颇为不解。
“4铺!哼哼——就是他啦!号长,俺要和他单挑儿!俺要是输了,俺就规规矩矩的过二、三关。过关的时候,俺要是还手,俺就是狗娘养的!俺要是赢了,俺就住他的4铺!他哪儿凉快就哪儿呆着去!行不行?号长你给句痛快话!”
鲶鱼头眨巴眨巴眼睛:“嗯,这个嘛——行!黑驴,人家要跟你单挑,你敢不敢?”
“妈d!我怕他?单挑儿就单挑儿!咋个挑儿法?”黑驴撸胳膊挽袖子,毫无惧意。
鲶鱼头鼓掌大笑:“好!好!好!黑驴不愧是黑驴!就是有个纯爷们儿样儿!嗯,蔡森、蔡森——泰森!有了,你俩拳击比赛吧,一局定输赢!黑驴你要是赢了,蔡森的下两关,由你负责给他过!黑驴,要是你输了——你就得把你的4铺腾出来,让蔡森住。你就得去住18铺啦,黑驴——你敢跟蔡森比拳击吗?”
“我怕他?屁!小崽子——把我的拳击手套拿过来,给我戴上!”黑驴跳上大板铺,耀武扬威地命令小崽子。
“拳击手套来啦!”小崽子蹦蹦哒哒的,不知是从哪里翻腾出来两块四四方方的屁股垫儿和几根长约半米左右的细布条儿。小崽子把两块屁股垫儿,分别用细布条儿紧紧的包扎在黑驴的两个拳头上……
哇靠!原来这就是黑驴口中所说的拳击手套啊!
这时候,狗狗也不知是从哪里找出了两块屁股垫儿和几根细布条儿,把蔡森的双拳也包扎成了两个圆鼓鼓的棉布球儿!
鲶鱼头见黑驴和蔡森二人已经装备完毕,回头对白胖子说道:“哎,胖子!你给他俩叨咕叨咕拳击比赛的规矩。这个,你在行!”
白胖子一听鲶鱼头的话,顿时来了精神头儿:“这个拳击比赛嘛——它分为两种比赛方式。一种是标准的国际拳击比赛;一种是泰拳式比赛。泰拳嘛——有点儿狠!你俩就玩标准的国际拳击比赛吧。记住:只准用拳头来对打,不许用脚、肘、膝盖!否则就算犯规!谁犯规,谁就算输!要是在不犯规的前提下,谁把谁打倒,被打倒的在10个数之内站不起来,就算输!你俩听明白了吗?”
黑驴:“明白!”
蔡森:“懂了!”
鲶鱼头:“胖子,你真是人才啊!你懂得就是多!我看这个裁判是非你莫属啦!来——除了黑驴、蔡森和胖子以外,全都给我下铺给他们腾地方!”
白胖子:“嘿嘿,我当裁判——没问题!不过,这大板铺小了点儿,我看我还是下地去做裁判吧!”
大板铺上,只留下了黑驴和蔡森。
白胖子:“嘟——比赛开始!”
白胖子的话音未落,黑驴就迫不及待地,纵身发出一记直拳——直奔蔡森的面门,恶狠狠的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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