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狂喷屎尿汤,
翻身耗子变豺狼。
歌声振颤哭腔瘆,
打鼓猜拳诡计藏。
傻柱子跪着从厕所的便池里舀了满满一牙刷缸屎尿汤,哭丧着脸回头望了一眼大板铺上众秃瓢儿们,目光中充溢着乞怜的神色。他似乎还心存有一丝奢望,奢望着能够跳出一位救世主站在他和鲶鱼头的中间,替他求情。可是,大板铺上一副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使傻柱子有些失望了。傻柱子最后把满眼乞援的目光投向了陈峰,陈峰则报以同情间杂拒绝的目光微微摇头以示回敬。人贵有自知之明!在这个牢房里,陈峰深知自己目前根本就没有一丝的权力干涉鲶鱼头管理内政。
傻柱子彻底绝望了。他跪着面朝鲶鱼头,一咬牙,闭上眼睛,一口气将牙刷缸中的屎尿汤一滴不剩的一饮而尽!看得陈峰胃里是一阵抽搐,他就觉得胃里的食物顺着食道迅速上涌。他赶忙咬紧牙关,使劲吞咽了一口唾液,将食道内上涌的物质按压回胃里。
鲶鱼头却是看得津津有味,他以欣慰加赞许的语气对傻柱子说道:“嗯,表现不错!还有两缸——继续!”
傻柱子当喝到第三缸的一半儿时,他再也忍不住了,一头扎向便池——撅着屁股:“呕、呕、呕……”狂吐不止。“哗、哗、哗……”傻柱子把喝到肚子里的那两缸半屎尿汤,可能还有连同晚饭时吃的那个窝头和萝卜条全部吐到了便池里。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傻柱子气喘吁吁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把脑袋抬起挪离了便池。他刚想挣扎爬着站起来,却听得鲶鱼头一声怒喝:“别动!重喝——三缸!”
傻柱子的身子随着鲶鱼头的怒喝,一下子瘫趴在地上,他双手扑地,撅着屁股冲着鲶鱼头小鸡啄米般:“咚、咚、咚……”磕着响头,嘴里含糊不清的乞求道:“号长,号长!亲爹,我的亲爹呀!饶命,饶命啊!”
鲶鱼头立瞪着三角眼,刚想说话,这时白胖子从大板铺上站了起来:“号长,算了吧。杀人不过头点地!饶了他吧。”未等鲶鱼头发话,白胖子接着把头转向傻柱子:“c你妈d!再敢惹号长生气,我罚你喝尿吃屎!行了,再给号长磕三个响头,给号长认个错,完了把便池好好弄干净!”
鲶鱼头斜愣着三角眼,看了白胖子一眼未置可否。而傻柱子听了白胖子的话,就像是溺水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地“咚、咚、咚”给鲶鱼头连磕了三个响头:“谢谢号长,谢谢号长,谢谢号长!谢谢副号长,谢谢副号长,谢谢副号长!”
傻柱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拿着一个洗脸盆一头钻进厕所。开始打水洗刷便池。这回他洗刷的是那个仔细啊!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看着傻柱子一个人在厕所里乖乖地忙碌着,大板铺上的众秃瓢们开始哄堂大笑,笑得那么开心,那么陶醉!对了,纠正一下:在板铺上不是所有的秃瓢儿都笑了。有一个秃瓢儿没有笑——那个秃瓢儿就是陈峰。
小崽子踩着两个土鳖搭成的人梯,把电视打着了。
“啊,是峰叔——你们快看,峰叔上电视啦!”小崽子的叫喊声把号里众秃瓢儿的目光全都吸引到了电视屏幕上:在电视画面中,陈峰半低着头,戴着手铐、脚镣,被两名昂首挺胸的刑警按押着站在靖源县公安局大楼前的台阶上。一名女播音员在幕后为画面解说道:“前日,发生在我县某土产公司院内的一起特大恶性抢劫案,于昨日宣布告破。两名犯罪嫌疑人陈峰与陈山,已先后被我警方缉拿归案。目前,此案正在进一步审理之中。等待两名犯罪嫌疑人的,必将是法律的严惩!”
画面的镜头,被切换到——陈峰被两名刑警拎塞进一辆警车的后备箱……警笛呼啸……画面中,并没有出现陈山被捕的镜头。
鲶鱼头:“小崽子,是哪个台报的?”
小崽子:“是靖源电视台的靖源新闻!”
鲶鱼头:“把电视关了!不是t妈d什么好事儿!”
小崽子把电视关掉了,溜回到大板铺上,号内鸦雀无声。
陈峰的心,碎了。陈山也被捕了。这全是陈峰一手造的孽呀!
鲶鱼头不知是何时把屁股挪到了陈峰的身边,他用一只肥嘟嘟的爪子轻轻拍了一下陈峰的肩头:“峰哥,别多想了。想也没有用的!咱们都是爷们儿嘛,犯了事既然栽进来了,就咬牙扛着吧!”
“是啊!有道是点儿背不能怨社会,命儿苦不能恨政府嘛!”白胖子在一旁插科打诨道。
鲶鱼头一招手:“柱子,你过来!”
傻柱子:“到!”话音未落,人就乖乖地从板铺的另一端迅速爬行到了鲶鱼头的脚下。
鲶鱼头:“柱子,坐起来唱首歌吧!给大伙解解闷儿。”
傻柱子顺从地盘腿坐在大板铺上一咧嘴:“号长,您让俺干活行!唱歌,俺不会呀!”
鲶鱼头不耐烦地一挥手:“别提干活那茬儿!下次,便池再不冲干净的话,我罚你喝十缸!痛快点儿唱,是歌就行!别t妈d敬酒不吃吃罚酒!”
傻柱子挠了挠自己的秃瓢儿,寻思了好半天,这才扯开嗓子嗡声嗡气的唱了起来:“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若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号长,我唱完了!”
鲶鱼头鼓着掌笑了,他笑得前仰后合:“好!好!好!”
陈峰真是大惑不解:就傻柱子那唱腔,还好哪?好个p!燕子听了他的歌,都不敢再到北方来了,掉头就得往南飞。
傻柱子听了鲶鱼头的赞许,顿时找不着北了,“嘿嘿”的跟着鲶鱼头一起傻笑:“号长要是喜欢听,俺就给号长再唱上一首!”
鲶鱼头止住了笑声,三角眼中的那两颗半黑不黄的眼珠子“叽哩骨碌”转了几圈:“别,就唱这首,再唱一遍!唱得真好听。我得给你找个伴奏的——耗子药,你去拿两把牙刷过来!”
耗子药听令后跳下大板铺,从铺下取出两把牙刷,爬上大板铺,坐着挪到鲶鱼头的身边,把牙刷递给了鲶鱼头。
鲶鱼头接过牙刷:“耗子药,你把手伸出来,手指叉开,手心朝下——哎,对喽,就这样!”鲶鱼头两手各捏着一把牙刷,用牙刷头的背面“啪、啪”冲着耗子药的两个指甲盖儿击打了下去“啊,啊!”耗子药连连啊叫了两声,呲着牙麻利地把两只手缩了回去,在胸前抖动个不停。
鲶鱼头叮嘱耗子药说:“一会儿柱子唱歌时,你就像我这样伴奏!伴奏,讲究的是节拍儿!一定要打出拍子来。记住,这不是两把牙刷,而是扬琴的两个击键。柱子,把扬琴支好!”
“号长,什么扬琴啊?俺没有啊!”傻柱子又迷糊了。
鲶鱼头阴森森地命令傻柱子说:“笨蛋!你把两只手手心朝下平伸——就是扬琴!我先告诉你:柱子,呆会儿你要是敢私自把扬琴撤了——就是缩手!我就奖励你去捞半个小时的月亮。嗯,我这个人最讲道理了。柱子,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支扬琴唱歌;二是去捞半个小时的月亮!”
傻柱子未等鲶鱼头的话音落地,慌忙举起一只手恐惧地叫喊道:“号长,俺选支扬琴唱歌!俺不要去捞月亮!”
鲶鱼头把手中的牙刷递给耗子药,得意地冲傻柱子说道:“算你小子聪明!”他说完这句话,又侧转头对耗子药说:“你要是不好好伴奏,去捞月亮的就是你!好,开始吧。我来报幕:大家伙静一下,下面由柱子为大家演唱一首通俗、流行、迪克斯儿歌——《小燕子穿花衣》,扬琴伴奏,耗子药。鼓掌欢迎!”
牢号里顿时响起了一片“噼里啪啦”的掌声。傻柱子和耗子药面对面坐在大板铺的中间,其余的众秃瓢儿围着二人坐成一个圆圈,傻柱子两手平伸,掌心朝下,擎空放在耗子药的胸前约两尺处。傻柱子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将是一场什么样的演唱会。他索性闭上了眼睛。而耗子药的嘴角则掠过了一丝阴冷的微笑。
“小燕——”傻柱子的嘴里刚冒出了两个字,耗子药就迫不急待地瞄准了傻柱子的两个指甲盖,恶狠狠地用牙刷头的反面“啪、啪”击打了两下。“啊——啊——”傻柱子顿时嘴里发出了两声瘆人的惨叫!
“啪、啪!好、好!”鲶鱼头兴奋地鼓掌连声叫好,继而下达命令道:“继续!”
“小燕啊子,穿啊花啊衣啊,年啊年啊春啊天啊来这啊里啊。若啊问啊燕啊子啊为啊啥啊来啊?燕子啊说啊,这啊里啊的啊春啊天啊最啊美啊丽啊。啊——”傻柱子被耗子药打得把歌唱得如狼哭鬼嚎。借着灯光,陈峰清晰的看到——傻柱子的几个指甲盖已经被耗子药用牙刷头敲打得变成了青紫色。
演唱会结束了,没有人鼓掌。傻柱子脸上的冷汗:“滴答、嘀答……”一滴一滴溅落在他那盘坐着的腿上。他的两眼冒着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看了耗子药片刻继而转向鲶鱼头:“号长,我唱完了,还唱吗?”
鲶鱼头被傻柱子怨毒的目光盯得肩头微微一耸,他的眼皮微微地颤了两下:“唱得不错,不用唱了。”耗子药听了鲶鱼头的话,那张老脸带着报复后的快意从大板铺上站了起来。
鲶鱼头见状低吼了一声:“耗子药,你t妈d的给我坐下,谁让你起来的?来,这回你俩不用唱歌伴奏了,你俩玩猜拳击鼓吧!”
耗子药听了鲶鱼头的话,一屁股就瘫坐在大板铺上,浑身开始情不自禁的抖了起来。而傻柱子却转瞬间收起了两眼中的怨毒之色,兴奋得两手在胸前交叉,脱去了身上的t恤衫:“号长亲爹万岁!俺最喜欢玩得就是猜拳击鼓啦!号长,玩多少局?”
鲶鱼头的脸闪过一丝诡异的狞笑:“时间不早了,就20局吧。小崽子,你过来给他俩当裁判!”
小崽子嘻嘻哈哈地钻坐到傻柱子和耗子药的中间:“锤子、剪子、布,预备——开始!”
耗子药见此情景,他也许料想躲是躲不过去了。于是坐正了身子,把一只手藏别到后腰处,随着小崽子的口令,与傻柱子同时出拳。
第一局:傻柱子出的是布,耗子药出的是剪子。耗子药赢了——他一脸的窃喜神色,全神贯住地投入到了第二局……
20局的猜拳比赛很快就结束了。小崽子宣布比赛结果是:傻柱子12负局比耗子药8负局。傻柱子仰面朝天躺在大板铺上,指着自己的肚皮对耗子药说:“老东西,你先击鼓!快点儿!”耗子药迟迟疑疑地凑了过去,抡起了两个巴掌朝着傻柱子的肚皮“啪、啪……”拍了下去。耗子药咬牙切齿的似乎是已经使尽了全身吃奶的劲儿,可是毕竟年老体衰力不从心——他拍得声音倒是挺响亮的,但傻柱子看起来却不疼不痒的,嘴里还若无其事的帮着耗子药数数:“一、二、三、四……十、十一、十二。停!老东西,该轮到俺了!”傻柱子一骨碌坐起身来,随手将耗子药推了个仰八叉,紧接着一把掀起了耗子药身上的那件皱巴巴的白衬衫,挥起一张熊掌似的大巴掌,“啪”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拍打在耗子药的那个两侧肋骨清晰可数的肚皮上。傻柱子抬起手的一瞬间,只听得耗子药“啊”的一声惨叫,身形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刺猬一般,双手抱着肚子全身缩成了一个球儿,继而痛苦的在大板铺上滚了起来。
傻柱子见无处下手,便转头面向鲶鱼头愤愤不平的嚷道:“号长,耗子药玩赖!您得给我做主!”
鲶鱼头神情冷漠的一挥手:“t妈d,玩——就讲究个认赌服输!黑驴、彪子、狗狗——摆鼓!”
一旁的黑驴和彪子得令,冲上前去老鹰抓小鸡般把耗子药按住。黑驴按着耗子药的两条腿,彪子按住了耗子药的两只胳膊——把耗子药肚皮朝上在大板铺上摆成一条死鱼状。而狗狗却不知是从哪里找出了一只臭袜子,用手各持袜子的一端,将袜子横勒在耗子药的嘴里。小崽子则上前帮忙,逐一解开了耗子药上身衬衫所有的纽扣。
耗子药嘴里叨着臭袜子含糊不清地“呜、呜”着,一张老脸因恐惧而扭曲变了形。陈峰看到——他的那个干瘪无肉的肚皮上,赫然现出一个血红血红的巴掌印。
傻柱子狞笑着,冲着自己的两只熊掌心各吐了一口唾沫,抡圆了胳膊——“啪”的又一巴掌打在耗子药的肚皮上。耗子药的肚子顿时被打得一下子就塌了下去!他的两条腿在黑驴的按压下,似乎想要挣脱伸蹬一下,可是失败了。“啪、啪、啪、啪、啪、啪、”六声沉闷的巴掌响过,耗子药的肚皮由红白转青渐渐变成了一团青紫色的不规则图案。击鼓游戏结束后,黑驴和彪子松开了按压着耗子药的手,狗狗也从耗子药的口中抽出了那只臭袜子。
耗子药仰面朝天,一动不动无声无息地躺在大板铺上。
鲶鱼头见状:“黑驴、彪子——拖下去,叫魂儿!”
黑驴和彪子把耗子药从大板铺上拖到厕所,他们把耗子药的头朝下放在便池上,打开水龙头——一股激流垂浇砸在耗子药的脑勺上……
也就是两三秒钟的功夫,耗子药的那两条刚才还像是被煮过了的面条腿渐渐地起了反应——开始一下一下触电般的抽搐似的伸蹬了起来。
黑驴关掉水龙头,和彪子把耗子药架拖上大板铺,“咕咚”一声把他扔在了墙角儿。耗子药缓缓的活了过来,他蜷缩在墙角儿,双手抱着肚子:“哎哟、哎哟……”声音微弱痛苦不堪地呻吟着。
傻柱子看了耗子药一眼,惬意地笑了。
鲶鱼头见傻柱子笑了,他也笑了——笑得是那么的诡秘!
“叮铃铃……”走廊里响起了刺耳的电铃声。
鲶鱼头大吼一声:“就寝!”
鲶鱼头和白胖子低声耳语了一番后,命令小崽子将陈峰的铺位安排在鲶鱼头和白胖子的中间。大板铺东侧铺位的顺序于是变成了:一铺(靠墙)鲶鱼头,二铺是陈峰,三铺白胖子,四铺黑驴,五铺彪子(靠着号门)。小崽子和狗狗的铺位,则横铺在一至五铺的脚下,即大板铺的中间。
而大板铺的西侧,却没有独立的铺位,他们只有两条被和四条褥子,他们睡觉的姿势很是特别:十六铺(确切的说是现在的十七铺)的傻柱子面朝墙侧着身子先躺下,十六铺(即原来的十五铺)的轱辘王侧着身子颠倒在傻柱子的背后双臂紧紧搂抱着傻柱子的双腿,耗子药、缺德、大裤衩、马猴、洗衣机、裁缝的睡姿均如此头挨脚、脚挨头紧紧挤在一起。(注:这就是看守所内土鳖阶层的睡眠姿势。名为:立板儿)。
和尚和烟灰缸没有立板儿去睡,二人面对面,中间距约一米在地上,背手立正站班儿。(注:这就是看守所号内的夜晚站班儿土鳖。站班儿土鳖,两个人一岗,为轮值制。职责是:监督预防号内夜晚突发行凶杀人、自杀、脱逃等违法事件的发生。站班儿的时间长短,是根据号内土鳖总数的多少,由号长钦定。12号牢房土鳖每岗站班儿时间为两个小时,计时工具是一块被置放在大板铺沿儿上的一块没有表带儿的破电子表。这块电子表,在土鳖站班儿以外的时间,其使用权归属于号长。据说——表,是由管号管教员发放,其用途除了供土鳖站班儿计时以外,可能还像古代的官印一般,具有一种权位的象征吧!)
12号牢房的顶棚上,那盏散发着青白色冥光的管灯。在不知疲倦地“嗞嗞嗡嗡”单调地哼唱着那种属于地狱中的欢歌。
12号牢房内,押羁着17具活着的僵尸。
陈峰和衣而卧仰躺在大板铺上,摸索着从裤兜里掏出那瓶紫药水,默默涂抹着自己白天受伤的臂肘和额头。
小崽子骑在鲶鱼头的背上——动作轻柔的为鲶鱼头提供着系列有序的按摩服务;狗狗则坐在白胖子的脚下,抱着白胖子的脚丫为其提供足疗服务。
这两个小男孩,按摩动作之娴熟——俨如受过正规训练一般!
陈峰躺在大板铺上,睡意全无。
“咚、咚”两声——地上站班儿的和尚和烟灰缸,分别用拳头将立板儿熟睡中的裁缝、洗衣机唤醒,原来,土鳖换岗了。
“呼噜、呼噜……”在立板儿的土鳖中,有一个土鳖鼾声渐起。
鲶鱼头:“小崽子,去看看——给俩杵炮!”
小崽子从鲶鱼头背上滑下,然后蹑手蹑脚走到那群立板儿的土鳖处,蹲下身子,似乎仔细地听了一下,随即锁定目标,抡拳照着一个头朝外的秃瓢脑袋“咚、咚”就是两拳。鼾声,嘎然而止。
小崽子完成了任务刚想起身,这时,另外一个秃瓢儿,不合时宜地也打起了响亮的呼噜。
“接着杵!”鲶鱼头语气厌烦地吩咐小崽子。
“干爹,这回杵不着了——他头朝里!”小崽子无奈地回答。
“是谁?”鲶鱼头问。
“大裤衩!”小崽子答。
鲶鱼头一骨碌,从铺上翻身坐了起来,他抬手轻轻地推了推陈峰:“峰哥,睡了吗?”
“没睡,号长有事吗?”陈峰边答边坐了起来。
鲶鱼头一脸的坏笑:“嘿嘿,峰哥,把火机借我一下呗!”
“你想抽烟了?”陈峰从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一起递给了鲶鱼头。
“不,不抽。我请峰哥看一出戏!”鲶鱼头只接过了陈峰手中的火机,他摸索着从他的铺下撕出一条长约10公分,宽约3公分的报纸,连同火机一齐递给了小崽子:“让大裤衩蹬火轮!”
“好嘞!”小崽子兴奋地接过纸条和火机。他用舌头把纸条一端舔湿,然后轻轻地贴在大裤衩的一个脚心上,接着像点鞭炮似的动作——用火机将大裤衩脚心上的纸条点燃……刹那间,一条红黄色的火舌在大裤衩的脚心处缓缓窜起……
“啊——”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
一条红黄色的火舌,瞬间窜起,贪婪地舔了大裤衩的脚心一口——大裤衩随之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的两脚不由自主地垂死般蹬扎了两下。火灭了,留给了大裤衩脚心的是一个拇指般大小、晶莹的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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