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梦醒时分
夏正海不赞同她这么年轻就和社会脱轨:“去公司吧,哪怕做夏洛的秘书,让他带着你,也比闷在家里强,年轻人不能埋没自己的才华。”
狄娜娜不愿意做个无所事事的家庭主妇,但与家庭主妇比,她更不愿意做夏洛的秘书。想起夏洛那张阴森森的表情,她就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冰窖。
好在,夏正海并没有就这个问题纠缠很久,后来一连几天都没有再提。
狄娜娜庆幸的想:也许,他是忘了。
这两天,韩信都没去上班,与苏美的婚姻大事定下来以后,特别是自己决定与莫妮桑彻底分开后,耸仿佛卸下了身上的一块大石头,轻松了许多。
这两天韩信将自己关在家里,将自己从进围龙开始到现在,所有的事,特别是与莫妮桑的点点滴滴,都完整的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与莫妮桑的相识,与围龙的结缘,是一种错误,一种差点忘却自我的错误。其实这段时间来,韩信也知道,他与苏美已经在不自觉的越走越远,自己在一条不知前途的路上越陷越深。
还好,梦醒了,一切都可以结束了,那个大肚子中年男人的出现,彻底击碎了他的梦,让他重新回到了现实之中,重新找回了自我。
这天傍晚,韩信刚与苏美约会完回到家,他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莫妮桑打来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他觉得,既然决定了要分手,还是把事情说明白为好。
“有事吗?”韩信冷冷的问道。
“能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吗?”莫妮桑在电话里的声音低低的。
“有这个必要吗?”韩信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冷酷起来,也是那样的吓人。
“下来一趟吧,我就在你楼下等你。”莫妮桑说着,挂断了电话。
拿着电话,韩信心里一阵翻腾。本来这几天,他已经在强迫着自己忘记莫妮桑,忘记这个女人,他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而言,注定只能是个生命中的过客,虽然看起来美丽,但毕竟只是短暂的,就如同萤火一瞬。可现在,这个原本过眼云烟的过客又出现了,韩信那稍微平静下来的心又起了波澜。
他决定再见她一次,哪怕是做个诀别。
莫妮桑的车就停在他家的楼下,还是那辆熟悉的车,那个熟悉的人,可是一切却成了陌路。
上了车,两个人都沉默着没说话,莫妮桑只顾着开车,车厢里的气氛压抑的可怕。车子很快就到了莫妮桑在郊区的别墅,她打开门,将木纳的韩信拉进了屋里,刚回手关上门,莫妮桑就一把抱住了韩信,喘着粗气,疯狂的在韩信的脸上,唇上吻了起来。
韩信牛一样的扭动着头,使劲的把莫妮桑往外推,可是,莫妮桑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使劲的抱着他就是不松手,一个使劲推,一个不撒手,两个人在客厅的中间不停的来回趔趄。
推着推着,莫妮桑突然大哭了起来。
“你怎么不听我解释,不能理解一下我呢?”
韩信挣开了莫妮桑的拥抱,站在客厅中央,气愤的说道:“解释?你还知道解释?我等你解释都等了几天了。”韩信很激动,身子微微的发抖,声音也提高了许多,“理解,你让我理解你,那谁又来理解我呢?”
莫妮桑没有说话,擦了擦眼泪,走到沙发边坐下,沉默了一会,轻声说道:“你坐下,我慢慢对你说。”
原来,昨天下午的那个中年男人是一家银行的副行长,名叫周森豪,和莫妮桑认识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了。房地产公司每开发一个楼盘,总少不了要到银行去贷款,当初莫妮桑离开苏醒忠独自创业时,面临的最大难题就是资金短缺问题,这个时候,莫妮桑总是到各个银行求爷爷告奶奶,要来贷款,再进行开发。
这个叫周森豪道中年男人就是几年前,莫妮桑到他所在的银行贷款时认识的。
当时,莫妮桑的一个新楼盘正在建设,急需资金进来,于是,她通过朋友关系找到了这个名叫周森豪的中年男人,想求他给点贷款。哪知,这个周森豪一眼就看上了漂亮迷人的莫妮桑,多次暗示只要和他保持关系,贷款马上就办,否则没门。
当时,她的新楼盘正建设到一半,如果没有资金进来,后果将不堪设想。虽经莫妮桑多方奔走,找关系,求朋友,仍没能找到资金。眼看着大楼即将停工,无奈之下,她只好再次去找周森豪,她只有这唯一的一个办法了。
那天晚上,莫妮桑在酒店包房设宴款待周森豪,本来莫妮桑是打算在酒桌上好好向周森豪求情,利用情感来打动他,拿到这笔贷款。哪知,周森豪却在莫妮桑去洗手间的间隙,在她的酒杯里做了手脚,等到她喝下酒后,没多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莫妮桑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酒店房间的床上,掀开被子一看,自己赤身**,周森豪则心满意足的躺在旁边打着呼噜。
莫妮桑痛苦万分,看着丑恶的周森豪,她掏出手机,想马上报警,可是,卑鄙的周森豪奸笑着拿出了她的裸照,晃荡在她的眼前。原来,周森豪早在莫妮桑昏睡时,就已经拍下了她的裸照。那一刻,莫妮桑对天长叹,泪流满面,彻底落入了周森豪的圈套。随后,周森豪便并用裸照作为要挟,长期霸占了她,每月来别墅两到三次,时间已经快2年了。当然,作为“交换”,周森豪在资金上给予了莫妮桑大力的支持,围龙地产这才得以发展壮大。
“我知道,听到这些,你肯定会觉得我特肮脏,特卑鄙,是吧?”莫妮桑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放在额头上,遮住了半张脸,声音低的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韩信惊讶万分,半天也没有说话,他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更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女人会有这样的经历,没想到莫妮桑坚强果敢的外表之下,竟隐藏着这样一颗饱受摧残的心,这实在让韩信没有想到,看着在公司里说一不二,颇具大将风度的莫妮桑,韩信总觉得这是该让多少羡慕和钦佩的女人呀,可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个女强人的背后竟有着这些不为人知的艰辛。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先的怒气早已消失了一半。
“很多人看到的只是我风光的一面,他们其实不知道,我比任何一个人都要苦,都要累,可是,我却不能表现出来,我每天都得坚强的笑着,我得拼命的往前走,不能后退半步”莫妮桑又轻轻的抽泣了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无声的流了下来。
韩信的心在一阵阵的收紧。
“其实,我想休息,我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永远的躲起来,再也不回来,可是,我做不到,很多人,很多事,在无形中拉扯着我,不让我这么做”莫妮桑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着。
韩信觉得自己几乎快要窒息。
“其实,那天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莫妮桑仍在喃喃的说着。
惠美嘉园开业那天,周森豪作为嘉宾,也被邀请参加了当晚的酒会。莫妮桑不是不知道周森豪的到来,会给韩信产生误会,甚至会对韩信是种打击。可是,一直以来,周森豪就卡着她,甚至是围龙地产的命脉,公司要发展,莫妮桑不敢得罪他。
本来酒会上,莫妮桑一个劲的在躲着周森豪,她怕韩信看到了心里会不舒服,可是周森豪却要幽灵一样,紧紧的跟随着她,酒会上有头有脸的人很多,莫妮桑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发作,也不敢发作,只能默默的忍受着。
哪知,莫妮桑的忍耐,周森豪却得寸进尺,挽着她频频穿梭在人群中。这一幕,被站在大厅边上的韩信全部看到了,其实,莫妮桑也看到了韩信,看到了愤怒的韩信,她想走过去解释,可是,周森豪却紧紧跟随着,让她无法分身。
莫妮桑的余光看到,韩信已经几乎疯狂,她觉得,该想个办法终止这一切。于是,她凑到周森豪的耳边,让他陪自己去楼上的酒店房间,莫妮桑想避开众人,找个安静的地方,把她与韩信的事向周森豪摊开,与他彻底断绝一切联系。
可是,莫妮桑的这一想法,却被周森豪理解成了肮脏的想法,他以为莫妮桑是要与他亲热,高兴的跟随着莫妮桑上了楼,刚一进房间,就急不可耐的关上房门,然后迅速的扯她的衣服。莫妮桑一边反抗,一边朝周森豪大声的喊着,“你干什么呀,我有话对你说。”
“说什么呀,先干事,完事后再说。”周森豪收没有停下,气喘吁吁的说道。
“别闹了,这大白天的,让别人听见了”莫妮桑在周森豪的进逼下,不住的后退,已经退到了房间的拐角处。
“听见了又怎么样?”周森豪已经褪下了自己的衣服,只剩下了一条小三角内裤,转身又来撕扯她的衣服。莫妮桑吓得不停的在房间转圈,可单薄的她哪里是周森豪的对手,很快,就被周森豪抓到了,一把将她的上衣扯了下来,只剩下了一个胸罩。
莫妮桑大叫了一声,迅速用双手护住了上身。周森豪满足的笑着,一步步的逼近了浑身发抖的莫妮桑。
正在这时,韩信一脚踹开了房门,看到了这一切。
“真的你真的误会我了”莫妮桑低着头,眼泪不住的往下流,一个四十来岁,事业有成的中年女人,在一个不到30岁的男人面前哭的像个小女生一样,哭的韩信的心一颤一颤的。
“为什么不去告他?”沉默了好久,韩信突然问道。
“告?怎么告?有证据吗?”莫妮桑冷冷的笑道,笑得让韩信的心发滲,笑了好一会,莫妮桑又说道:“他手里握着我的照片,再说我也还需要他的贷款”
“那你就甘心这样任他摆布?”韩信异常的生气,打断了莫妮桑的话。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们不要以为我是一个女强人,其实我就是一个弱女子,对付这样一个流氓,我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莫妮桑苦笑不止,眼泪哗哗的流着。
韩信没有再说话,他慢慢的走到莫妮桑身边,默默的将泪流满面的莫妮桑搂在了怀里,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将她搂得紧紧的,眼睛看着远处,眼光坚毅,眼神里发出一股杀气。
沟通方能解决矛盾。
韩信与莫妮桑之间的误会,经过了这次的小插曲后,两人又回到了原点。当韩信将莫妮桑楼在怀里时,他心中的男子汉气概油然而生。怀抱中娇小单薄的莫妮桑在不停的颤抖,如同雨后的花枝,面对被人折断受伤的枝朵,韩信仿佛觉得,这一切全是因为自己的错,一种内疚升腾在心头,一个大男人,却不能去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韩信的心理五味杂陈。
经过了这一切,两人不仅冰释前嫌,还更多了一层理解,相互的心也贴的更紧了。
韩信搂着莫妮桑,莫妮桑就那么依偎在他的怀里,客厅里静悄悄的。
好一会,躺在韩信怀里的莫妮桑开了口。
“你会嫌弃我吗?”莫妮桑的声音低低的。
韩信一惊,身子一颤,低头看了莫妮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将怀里的她搂的更紧了。
“我知道没有哪个男人会忍受这件事的”莫妮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不会的。”韩信眼睛看着前方,声音轻飘飘的,连自己都仿佛听不见。他不知道,自己能说出这句话,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同情,抑或是一种不服输的答复。怀里的莫妮桑,在韩信以前看来,一个集团公司的领导,几百人的头,她曾是那么的坚强和霸气,可没想到竟是这般的弱小,如大街上的任何一个女生,没什么两样。
“不要欺骗自己,我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莫妮桑定了定,从韩信的怀里坐了起来,眼泪也早已擦干了,语气也坚定了许多,甚至还冲他笑了笑。
“真的,我没有嫌弃你。”
韩信收回了眼光,扭头看着莫妮桑,更加坚定的说道。韩信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在自己的女人遇到这样困难的事时,如果退缩,躲避,那将被人所不齿,也不是他的风格,更何况,面前的这个女人,是自己发自内心的喜欢。
“谢谢你我们还是分开吧”莫妮桑对韩信笑了一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笑有多苦。
“为什么?”韩信突然有点生气,声音也提高了许多,大声的问莫妮桑,“就因为周森豪?!”
莫妮桑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其实我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那你之前还和我在一起?”还没等莫妮桑说完,韩信就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突然之间,韩信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
“你知道我的心的”莫妮桑低着头,手指不停的缠绕着衣服的下摆,仿佛在父母面前做错事的小女孩。
“那我们结婚吧。”韩信看着莫妮桑,突然大声的说道。
他的话将莫妮桑吓了一跳,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韩信,仿佛一下子不认识面前这个男人了。其实,不仅莫妮桑惊讶,韩信说出这句话后,就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不知道那一瞬间,自己怎么就说出那句话了,那短短的6个字,就像从他的嘴里自个儿跳出来一样,根本就没有经过他的大脑。
“谢谢你,能这么哄我开心。”还是莫妮桑老道,一阵惊讶之后,马上恢复了平静。她知道,韩信有女友,比自己年轻,与自己在一起,也只是暂时的,虽然自己也无数次想过和韩信相守,但现实告诉她,这一切只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吧了。
“我是认真的”韩信盯着莫妮桑,大声的喊道。这个时候,韩信仿佛步入了只能进不能退的境地,仿佛战场上的战士,在弹药耗尽后,只能孤注一掷了。
“信,感情就是感情,感情不能掺和同情。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一样,我也从内心里喜欢你,但是我们现实点,我们是不可能的。”莫妮桑轻轻的劝说着韩信,对面前的这个大男孩,她内心有的,只是爱怜和痛心。
“你不愿意吗?”韩信走了过来,坐在莫妮桑的身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坚定的看着她,眼神坚毅,不容别人躲避。
“你觉得,我这样年龄的女人,还有资格去否定眼前的幸福吗?”莫妮桑苦笑了一下,看着韩信答道。
“我对你的感情,不掺和同情,没有怜悯,是发自内心的。”韩信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臂,抓的紧紧的,仿佛一松手,莫妮桑就会从他的眼前消失了一样。没等她回答,韩信又一把将莫妮桑搂到了怀里。那一刻,韩信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子,值得自己用一辈子去厮守。
依偎在韩信的怀里,莫妮桑如同小姑娘般,放声大哭。这哭声,是一种发泄,是一种幸福,更是一种相互理解的舒心。
“我们结婚吧!”韩信抱着莫妮桑,抚摸着她的后背,在莫妮桑的耳边轻声的说道,“我希望你能做我真正的女人。”
莫妮桑泪流满面的从韩信的怀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快速的钻进他的怀里,使劲的点着头。那一刻,她的内心,幸福如同小鹿般撞击着她的胸膛。
两人就这样紧紧的搂在一起,依偎在客厅里。
夜,静悄悄的。
好久,莫妮桑从韩信的怀里出来,坐好,看着他说道:“明天陪我去趟医院吧?”
“去医院做什么?你病了?”韩信还沉浸在刚才的感觉中,过了一会他顿时回过神来,吃惊的看着莫妮桑。
“傻瓜”莫妮桑笑着用手在韩信高挺的鼻梁上刮了一下,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娇嗔的说道。
“哦”韩信恍然大悟,莫妮桑怀孕了。这件事莫妮桑前段时间跟他说过,但因为那个周森豪的出现,打乱了他全部的心绪,让他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几个月了?”韩信兴奋的摸着莫妮桑的肚子,说这话,就将头低了下去,将耳朵贴在了她稍微有点隆起的肚皮上。
“我们的孩子就在这里面,这里面就是我们的孩子,怎么没动静呀,怎么回事”韩信一边贴在莫妮桑的肚子上听着,一边像老太太一样,喃喃的说道,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真是傻瓜。”莫妮桑用手指在韩信的头上弹了一下,幸福的笑着说道,“这才2个月呢,哪有动静?”
顿了顿,莫妮桑伸手扶起了韩信,静静的看了韩信还一会,两人的脸离的很近,双方喘气的气息都能吹到对方的脸上。看了好一会,莫妮桑才坚决的说道,“这是你的孩子”
韩信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一把将莫妮桑抱在了怀里,柔声的说道:“谢谢你”
紧抱着莫妮桑,韩信也禁不住泪流满面。他知道,莫妮桑之所以对他说这话,那是担心他误会,担心自己怀疑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莫妮桑知道,周森豪的出现,不仅让韩信有了一种愤怒,更有疑惑。细心的她看出了他的细微异常,当然,更多的靠得是她的社会阅历。
“他,怎么办?”莫妮桑小心翼翼的问着韩信。莫妮桑知道,是男人,都憎恨自己女人身边的另一个男人,虽然韩信已经原谅了自己身边周森豪的出现,但提起这事,莫妮桑仍是如履薄冰,她知道,只要火候把握不好,稍有偏离,仍会激起男人心中的那股好斗心。
“谁?”韩信一愣,不知怎么回事,今晚莫妮桑的说话总让他的思维有点跟不上。
莫妮桑用眼睛看了一眼韩信:“还能是谁,周森豪。”
一听周森豪的名字,韩信的脸上顿时充满了愤怒,语气狠狠的说道:“离开他,马上。”
“你放心,有你在,我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纠缠了,我也不怕他纠缠。”莫妮桑看着韩信,温柔的说道。莫妮桑知道,对男人,女人要适时的加以夸奖,要让男人感觉到自己在女人面前重要性,自己给女人有一种安全感,这样会激发男人的雄性。
果然,莫妮桑刚一说完,韩信就坚决的说道,“你放心,我会让他永远的离开你。”
“但关键是,我的生意离不开他”莫妮桑有点左右为难。
“我知道,你就别管了,我保证既让他离开,又让他乖乖将款子贷给你。”韩信搂着莫妮桑,不知是幸福,还是男人的成就感,那一刻,他早将苏美抛到了九霄云外。
关海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狄娜娜还是吓了一跳。
那天夏家只有她一个人在家。徐容宣没有过来,蒋淑锦参加一个公益活动,夏正海例行的和老朋友去喝茶,至于夏洛,他刚刚才去了公司。
那时候狄娜娜正跳着一只脚在卧室里整理衣服。
夏洛特别的挑剔,东西放在那里,要怎么放,都有自己的习惯,为了少和他发生冲突,每次狄娜娜都会自己记下它们原来的位置,然后原处放回去。
这么些天平静的日子,她实在是有些留恋。
只要夏洛不再折磨她,这样过下去,似乎也不错。
有时候狄娜娜会这么想,虽然不可思议,但这的确是她卑微的梦想。
不管这个男人是否爱她,只要可以给她一份平静,一份微不足道的温暖她就会满足。
狄娜娜看见关海没了之前的惊讶和气愤,整个人变得漠然
“你来做什么?”狄娜娜冷声道:“徐容宣今天没有过来。”
“你脚怎么弄的?”关海并不回答她的问题,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脚,狄娜娜不以为意:“摔的”
“怎么摔的?”关海有些不信
听了他的话,狄娜娜的动作有些迟疑,转身背对着他接着收拾衣服:“容宣一会就会不定期来了吧,你到下面去等她吧。”
这样的会面,让她最先想到的是对徐容宣的愧疚,然后才是痛恨。
“我来找你的。”
“找我?”狄娜娜转身瞪大双眼,突然的笑了
“说说看,你找我干什么?让我恨你!还是让我杀了你!”狄娜娜语气刻薄,言辞犀利。
这样的自己让狄娜娜突然觉得并不是不恨了,只是时间隔得太久,她忘记了那血腥的味道,她看不清过往的痕迹,所以她才淡忘了,但并不是不恨。只消有蛛丝马迹的东西提醒她,让她想起来,她还是会不顾一切的愤恨,她看着面前这个青涩已然褪去的男人,看着这张让许多人痴迷的男人,看着他铁青而急切的脸
很多时候狄娜娜都觉得自己是经历了一场不长不短的梦,梦里少年翩然离开,不留痕迹。
她以为醒来,他会再回来。
可是过往岁月,永不回头。
她伤心,不能释怀,只是时光不会停滞。
如果没有他,如果不是他,她会是怎么的幸福?她上前打他,他却岿然不动。
她根本动不了他!
狄娜娜突然觉得力竭,整个人瘫在地上,放声大哭。
她无力抗争,她能怎么做?
这个男人,她也动不得,她一无所有,手无缚鸡之力,随便不管是夏洛还是关海,只消一根手指头就能折腾死她,他之所以现在这样接受她的嘲笑,也不过是因为弥补,等到他不再觉得愧疚的时候。
他大可以再狠狠的羞辱她。
狄娜娜哭的他眼眶渐红,关海扶住狄娜娜依旧瘦弱的肩膀,拦在怀里道:“别哭了,别哭了,都是我的错,我知道。”可是他能怎么办?他爱她,明知前途无路,心却是早已收不回
“我恨你,关海我恨你!”狄娜娜歇斯底里的厮打着关海的衣服,她知道自己根本伤不了他,但是却还是那么疯狂的撕打着,“你怎么不去死!你为什么还要出现?该死的是你!是你!”
“是,是。”关海任由狄娜娜在自己的身上发泄:“该死的是我,娜娜,该死的是我。”他忍不住抱住她的身子。在广州学习的好那段日子,他没有那一天不在想这个女人。每晚入睡眼前都是她怨恨的眼神。
关海觉得狄娜娜是这辈子他最大的失败。
他不该去招惹她,不该。
狄娜娜有些累了,没有力气挣扎,整个人半摊在关海身上。
关海就这样半环着狄娜娜,今天他专门挑了这么个时间过来,就想偷偷的看看她。
他本想着就看看就好,可是一见到她就是控制不住。
他也知道,这样对她不好,万一被夏洛看见受罪的是她,想起上次,他当着他的面羞辱她脸上戾气渐重,拉开她仔细的打量着
她神色憔悴,身上并没有明显的那种伤他也看不见他看着她虚弱的样子,问:“他对你好吗?”虽然他知道,她不会回答他甚至会违心的咬牙切齿的对他说
“好!他对我好的很!”
有时候,他真愿意听她那么说。
至少可以让他可以稍稍的好过些。
这么些年来,他觉得自己唯一不变的就是自私。
狄娜娜抬起头,正想推开他,他们快回来了,不能让他们撞见,不能让他们知道可是看见那双几乎就要喷火的眼睛,狄娜娜身子还是剧烈一颤。
至于关海是怎么出去的,自己怎么被夏洛丢到床上,狄娜娜完全记不清楚了,脑子里来来回回的全是他那双眼睛。
床上还堆满了,没有收拾好的衣服,狄娜娜被淹没在衣服里,半个脸露在外面,听见他冷笑:“这是什么?偷情?和抛弃过自己的男人偷情?”夏洛边羞辱狄娜娜,边撕扯她的衣服,衣料和身体的摩擦让狄娜娜微微的皱眉,却是咬紧嘴唇一句话也不说,这种情况下,她知道自己最好是沉默
“你是不是喜欢被他上的感觉?还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的?”夏洛忘了东西在家里,回来拿东西没想到一进门看到的就是狄娜娜和关海紧紧相拥的一幕。
“你跟他说些什么?”夏洛一把扯开狄娜娜的上衣,和胸罩,露出雪白的上身。
淤青刚刚消褪身子重新的恢复光泽。
狄娜娜的沉默让夏洛更为生气,他眼里搂着寒光揪扯她的柔软,另一只手大力的褪下她的裙子,她光洁的身子在他的面前一览无余。
狄娜娜如同木偶娃娃一样,任由夏洛摆布。
感觉自己的双腿被高高的抬起,有个东西一鼓作气的探入下面干燥而灼热的,可是她感觉不到痛。
是的,这么些年,她也曾努力的让自己忘记关海,忘记所有的回忆。在当她以为所有的啃噬心骨的记忆统统消失不见的时候,关海却突然再次闯了进来。
对于他,狄娜娜实在是不想恨。
她想放过自己,放自己一马。
恨,太耗费心力。
如今的每一天她都是全心全意耗尽心血的活着,全凭一口热血苦苦支撑,恨对她来说,太过奢侈,可是,她怎能不恨!
她恨,别人都可以幸福美满为什么独独她却要受尽折磨?她恨,为什么坏人都活的好好的,好人却无端折命?
狄娜娜恨命,恨自己,她要恨的实在是太多太多,可是那千般怨,万般恨却只能堵在心口,说不清道不明没有可以发泄的出口,那口气几乎让她窒息。
这个时候她倒真的希望身体钝痛,让她清醒些。
不去想关海,不去想狄修杰,不去想
可是记忆的腥风血雨如何饶得过她。
老天爷对于她从来没有宽容二字。
狄娜娜在夏洛身下感觉到夏洛身体的重量,夏洛整个人跨坐在狄娜娜的身上,脸色阴郁死死的盯着她死寂的眼睛。
在她的眼睛里,他只看到了灰暗
狄娜娜的身子如同顽石一样,动也不动。
夏洛恼怒的翻过狄娜娜的身子让她侧身躺在床上,伸出食指毫不怜惜的进入她的身体,狄娜娜感受到他的凶狠眉头一皱,啊的一声。
“你还会叫?”夏洛冷笑,扯开她的腿,用力的进入,**的声音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狄娜娜觉得自己仿佛飞了起来,周围的景物模模糊糊,只看见空中一个穿风衣的男孩,对着她叫:“娜娜,娜娜。”这么几年来,她第一次在梦里看见他转身,听见他对自己说话,狄娜娜喜极而泣,伸出双手想要握住他,她哭着:“修杰”撕心裂肺不过如此,她抱着自己**的身子,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窘态,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如何被羞辱,她说:“你带我走,带我走吧。”却只见那个身影轻轻一闪,便再无踪迹。
狄娜娜挥舞着双手大叫:“修杰”周围却只是空荡荡的黑暗,无人理他。
也许是嫌她脏,就连狄修杰也不要她了
狄娜娜看着茫茫黑暗,心痛的无以复加。却突然感觉手腕剧烈的疼痛,睁开眼看见夏洛愤怒的双眼:“你这个贱人,你还敢叫别的男人的名字。我让你叫,我让你叫!”夏洛每说一句话,狄娜娜就感觉他进入自己又多一分,直到她连呻吟的气力都没有了,只能无助的随著他的侵略而回应,她颠簸的身子才被狠狠的扔在床上。
狄娜娜看见夏洛下床,看见他拿来一枚镜子。看见他把那个镜子立在自己的面前,亲眼看见他把自己的双腿极限分开。下体并不痛,只是麻木的让她痛苦,恨不得将那里撕碎了。
夏洛钳住狄娜娜的下巴,强迫她看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她,脸色绯红,双眼茫然,胸前柔软上还留有被侵犯过的痕迹,蓓蕾直挺挺的立着,上面似乎还有齿痕。
狄娜娜笑了,伸手摸摸那里,微微的疼,然后一路向下,平坦的小腹,茂密的深林,冰凉的指尖让身体忍不住的战栗,她轻声呻吟,镜子里自己的表情,隐忍而淫荡,而旁边的男人冷眼看着她,她并不在乎。
现在的她就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确切的说和妓女没什么区别,就连妓女也不如。
妓女做完之后还会有钱拿,而她得到的只是他的羞辱。
他只会厌恶的看着她,然后在他的兽欲满足以后狠狠的捏她一下。随便那里,只要能让她难受
她不怪他,真的!
要怪只怪她自己,谁让她那么脏,连狄修杰都不理她了
狄娜娜冰凉的小手继续向下,丛林下面,湿润的一塌糊涂。
床单湿了,她从镜子里看见了那里的**
手指轻轻一摁,嘴里轻轻溢出呻吟声,狄娜娜毫不掩饰自己的快感。
“真贱!”夏洛恼怒的将镜子仍在地上,哐当一声,瞬间支离破碎,如她一样。
狄娜娜要怎么办才好?她继续抚摸着自己,狄修杰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而身子却是越来越饥渴。
她要怎么办才好?他不是想羞辱她吗?看,她帮他做到了,不用他动手,她自己就羞辱了自己,可是,他还是不满意
她到底要怎么办?
狄娜娜看着夏洛,眼神迷离,身子燥热难当,一下搂住他的脖颈,**着半跪在他的身前,急不可耐的吻了下去,她柔弱无骨的附上他的身子,声音几欲将他融化,她说:“快点要我。”夏洛嫌恶的后撤身子,双手推开她,讥讽的话刚要出口,却看到她一双含泪的眼睛。夏洛感觉自己莫名的心软,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拥紧了她柔弱的身子
狄娜娜的身子很软,真的很软,也很瘦
瘦到几乎他一只手掌都能握住她的腰,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在他的折磨下,却迟迟不肯开口求饶。
他要离婚,而她不要。
他们都各自坚持,互不退让。
她坚持什么,他很明白。
不想让那个人空等着她,即便是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想要结婚也是要承受难以想象的压力的。
她的故事听起来很凄怆,如果互不相识,如果他们不是夫妻,他会很感动,可是现在他感动不起来。
夏洛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
狄娜娜在夏洛怀里不太安分,一双手笨拙的在他身上滑来滑去,却始终不得要领。而夏洛身上却越来越湿,是她的眼泪
关海或许很爱她,或许她很爱的人,如今见到关海勾起了她不愿意记起的回忆,所以她才痛哭流涕,是这样的吗?
并不是因为他的羞辱
夏洛暗暗的想,为自己想一个开脱的理由。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便是因为他又能怎么样?
他告诉过她的,只要她不离婚,折磨会一直的继续。
狄娜娜的指尖冰凉,划过的地方,夏洛都要忍不住战栗。
夏洛看看时钟,十一点多钟了,他们就快要回来了。
夏洛握住狄娜娜的手,强行的把她从怀里拉出来:“好了,收拾一下吧,他们快回来了。”他不想他们看出端倪,可是她的眼睛是肿的
“别哭了。”夏洛低声说,而狄娜娜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依旧低声抽噎。
她也不想哭,可是泪停不住
“别哭了。”夏洛心烦意乱的皱眉,正要发火就听见门外徐容宣的声音:“嫂嫂,嫂嫂快出来啦,我给你买的东西看看喜不喜欢。”声音越来越近,而狄娜娜依旧浑身**。
如果她这副样子被徐容宣看到,她还怎么见人。
看着狄娜娜依旧呆呆的跪坐在床上,夏洛不由的火了,扯着她的身子就往衣柜的方向拉,刚刚的那套衣服垫在了身下,如今已经皱的不成样子了
打开衣柜,夏洛胡乱的拿了件衣服随便的套在了她的头上,自己提上衣服,去给徐容宣开门。
“怎么那么久大白天的你们干什么呢?”徐容宣眼珠转动,看着自己这个向来严肃的表哥一脸的不安,不怀好意的撞了他一下:“哥,说说,你们在屋里偷偷摸摸干什么呢?”夏洛干咳一声,单手握拳挡在唇边,似乎是在掩饰不安,斥责道:“这么大了,还是说话不靠谱,看以后谁敢娶你!”
“哎,这个不用你操心,关海肯定会娶我的”说着就要往屋里进,夏洛本来就不甚开心的脸上,此刻更是阴郁的吓人,只是徐容宣只顾得往里走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但是当她看到卧室里一地碎玻璃和地上斑斑点点的血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失声尖叫,手里的购物袋应声落地。
夏洛听到叫声,赶忙进了屋里,看见碎玻璃,才暗暗怪自己太过粗心,正想编个借口哄弄一下她的,却看到地上斑斑点点的血迹,他顺着血蔓延的方向,一直跟到了浴室。
浴室里水哗啦啦的淌着,他想起的上次的事情,不由的心急了起来对着门一通乱捶:“狄娜娜,狄娜娜,你在里面吗?”徐容宣看见夏洛一脸的不安,更是害怕,伸出手哆哆嗦嗦的问:“哥,是不是嫂嫂受伤了?要不要叫救护车?”夏洛仿佛没听见一样,继续捶门,就在徐容宣吓得快要哭的时候,门应声而开。
狄娜娜慢慢的头发还滴着水,慢慢的掩上了身后的门。靠椅在门上对着徐容宣笑:“把你吓坏了吧,刚刚不小心摔坏了镜子,扎了一下,我进去洗洗。”徐容宣看到狄娜娜无恙,长舒一口气,拍拍胸口道:“嫂嫂你真是吓死我了。”转身捡起地上的购物袋,塞到狄娜娜的手里,也顾不上问她满意不满意,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边跑还边说:“我去告诉舅妈。”被徐容宣打开的房门重重的合上,整个房间因为这个声响显得更加的死寂。夏洛盯着她看,狄娜娜感觉到他的目光,低声说:“我去收拾玻璃。”
浴室里的水还流着滴滴答答的敲在夏洛的心上,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
夏洛轻轻的推开浴室的门,浴室的空气还是温热的,他转身看见狄娜娜蹲在地上吃力的收拾玻璃碎片的样子,再看看浴室浴缸里未来得及放完的血色的水,他恼怒的合上了门。
门很响,狄娜娜不聋,听得见,也知道,他正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可是她强迫自己不能抬头。
他的羞辱,他的恼怒,他们眼里的鄙夷,她不要看,这些她要当做没有看见,才可以撑下去。
脚是被他拉下床的时候,不小心踩在地上,弄出来的,当时她并没有感觉到疼,只是血流出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很害怕,在浴室里清理伤口上的玻璃时,看见脚掌上一小块,一小块外翻着的皮肉。
她觉得恶心。
第一次,因为自己的身体,她感到耻辱。
伤口被她搓洗了好几遍,血似乎才慢慢的不流了,此刻拖鞋和脚掌交接的地方又开始有些粘腻。
狄娜娜尽量的不动,因为动的越多,就越是疼。
受伤的时候蹲在自己的龟壳里,才是最安全最温暖的。
伤口,别人治愈不得。
只有靠自己。
夏洛的确是满腹的火气,是因为自己,让她受伤吗?
夏洛不想承认,但的确有那么一点
他想和从前一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先骂她一通再说。
可是,看见她零碎的头发,细细白白的脖颈,看见她低垂着毫无生气的脑袋,夏洛突然间怒不起来了,甚至有些内疚。
这个女人比徐容宣大不了几岁,徐容宣还是个孩子一样,她却学会了忍。
他难得一见的同情心,被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激发出来,夏洛蹲在狄娜娜身旁,快速的将剩下的玻璃片收拾干净。连同她手里的玻璃碎片一同扔进了垃圾桶。看着狄娜娜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夏洛皱着眉毛,把她抱到床上,一手脱下她的鞋子,预想到,可能会有血所以他的力道并不重,但鞋子和皮肉指尖的撕裂还是让狄娜娜忍不住呼痛出声,已经凝固的血,紧贴在了拖鞋上,而她的脚掌,他看着眉毛皱的更深,一块块的皮肉又开始露出红色的血水
“疼吗?”夏洛问,不敢再弄她另一只脚。狄娜娜强忍着,没有说话,半响才答:“有点疼”
这是第一次,狄娜娜在夏洛的面前承认自己的软弱,承认有些时候,她也很痛。
夏洛看着她一声不吭。
蒋淑锦得知狄娜娜脚又受伤的消息,眉头紧皱,越是听徐容宣说的这个情况越是不对劲,好端端的怎么会摔东西?加上这两天,这两天夏洛一直因为狄娜娜做不做饭的事情,和她争论,心里更加的不快,随上了楼来看看究竟,她进来的时候刚好是夏洛抱起了狄娜娜就要往外走,狄娜娜还在不停挣扎,她不愿意去医院
“就一点伤。”她说
“你安静点。”夏洛箍筋狄娜娜的身子,声音变冷,有些不耐烦的吓唬她
“脚伤感染了,你半个腿都没有了!”狄娜娜本来就有些疲倦加上脚伤确实令她不舒服,也就没敢在说什么,倒是蒋淑锦看他们这个样子眉毛皱了皱挡住夏洛:“你们这是要去干什么?”
狄娜娜看见蒋淑锦,脸色一红,挣扎着就要下来,夏洛却抱她抱的更紧说:“娜娜脚受了点伤,我带她去医院。”
“是吗?”蒋淑锦虽然不喜欢狄娜娜,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媳妇,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看着狄娜娜问:“伤到哪里了?严重不严重?”
“没什”狄娜娜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夏洛就绕开自己的母亲,边走边说:“妈,午饭不用等我们,我们在外面吃,我带她去看看。”说着留下一脸不高兴的蒋淑锦,蹬蹬的就下了楼。
车子开出院子的时候,夏洛看看那辆熟悉的车子,依旧停在院子里。
关海,他还没走?
车子开的很快,路上两人一直都没有说话,夏洛眉头拧着似乎在专心致志的开车,而狄娜娜扭头看着窗外,一路上到处是来往的人,每个人都行色匆匆,以前,很久以前,在她几乎都要忘记的那一天,她和杜鹃讨论过自己的将来会怎么样,杜鹃说她要很多人爱自己,而她的愿望就是平平淡淡的生活。
记得那个时候杜鹃翻着白眼道:“你还真是无欲无求啊。”
谁知道,正是这个看上去微不足道,根本不能称之为梦想的梦想,如今却成了泡影。
她怕是永远也不可能如街上这些人一样有着简单的快乐了。
很快的到了医院,狄娜娜挣扎着,强忍着脚上的疼痛,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夏洛能送她到医院来,她就已经很知足了,其他的她没敢奢求,可是,他还是抱起了她,夏洛轻轻的懒腰将她抱起,狄娜娜自然而然的搂住了他的脖颈,一切的一切那么的自然,在别人看来,他们就是一对幸福的小夫妻。
可是她低垂的头发挡住了她苦涩的笑
夏洛事先是打过电话过来的,所以即便是中午了,还是有个年纪稍大的医生等在那里。诊治的过程并不长,简单的包扎了下,由于她的脚本来就扭伤没有好。
“这次怕是要多休息些时间。”老医生边开药边叮嘱,夏洛温和的笑,狄娜娜看着这个温和儒雅的男人,突然觉得很陌生,他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脸上竟然还有好看的酒窝,眉眼之间没了惯常的狠厉,整个人线条十分的柔和,这个人,不是她认识的夏洛。
狄娜娜一直呆坐着不敢动,夏洛去取药的时候,她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看着自己被包裹的粽子一样的脚,发呆。
新婚的她,这是第二次受伤。
晃动着双脚,却没觉得疼。
出了医院,夏洛就径直的带她去了一家餐馆吃饭。
这家餐馆,狄娜娜以前也来过,但并不是很熟络。
看夏洛那自如的神态,狄娜娜猜,他一定是常常来。
菜全是他点的,也没有征求她的意见。
狄娜娜并不介意,今天,他这样对她,她已经满足了。
她向来吃的不多,这次也不例外。
吃晚饭静静的看着他吃,一瞬间心被填的满满的。
以前和关海一起吃饭,他吃的慢,她也总是这样等他,他吃饱了以后总会习惯性的问一句
“你怎么吃那么少?”夏洛不紧不慢的抽了长纸巾,问。
看见了她突然间就红的眼眶。
关海以前也会这么问她,问她为什么吃那么少?
她的泪就要掉下来,看见面前的夏洛突然惊醒一样,抬起头,应是把就快要掉出来的眼泪咽了下去。
并不苦
狄娜娜强打精神道:“我吃的一向少”夏洛别过脸去当是没看见她的泪,抬手招呼了服务生。狄娜娜看着他举起手的动作,看着他微微皱着眉毛的侧影
眼睛里全是关海。
将坠不坠的眼泪终于簌簌落下,她对着他的侧影,低声说:“我去趟洗手间。”夏洛闻声扭过头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踪影。
刚刚强忍着半天的泪水,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落下了。
狄娜娜悄无声息的看着镜子里自己满脸的泪水。
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少年,他站在她身边,伸出一双手,将她的身子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
在她苦痛无助的时候那个少年总会出现,他给她的温暖,无法形容。如今,她当真需要他了,她想在他身上放声大哭,想告诉他,修杰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身子痛,心痛痛的无以复加夜不能寐。
狄修杰,你不能帮帮我吗?
狄娜娜呜咽出声。
肩膀不停颤动,少年却微笑离去。
洗手间里镜子里独独剩一个她,满脸泪痕。
她的狄修杰,随梦去了
这个世界,没人可以帮她了。
虽然痛,虽然不能承受,但还是要前行。
时间很久了,她怕夏洛等的急,仓促的擦了眼泪就要往外走,却不想,听见身后一个悠悠的声音,她说:“你想他是吗?我也很想他。”
叶明珠和狄娜娜并肩出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夏洛很是惊讶,但更惊讶的是狄娜娜,她看见叶明珠浅浅笑着,上前轻轻的拥住了同样是满脸笑意的夏洛:“hi,亲爱的你好吗?”
而夏洛脸上的温柔,是狄娜娜从没有见过了。
事后狄娜娜才知道,叶明珠和夏洛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后来叶明珠高中的时候,叶家搬到了汕头,两人慢慢的断了联系。
直到叶明珠出国以后在一次留学生联谊上才发现,夏洛原来和自己是一所学校的。
只是,没多久夏洛便回国,叶明珠继续留在那里读书。
夏洛的婚礼,她没来及参加,可是却给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却没想到,新娘是她。
叶明珠毫不顾忌的当着狄娜娜的面钻在夏洛怀里不肯出来,狄娜娜看看夏洛的表情,依旧是宠溺的,那种表情似曾相识
脚虽然包了厚厚的纱布,但是站的时间久了,还是会很疼,狄娜娜看着聊的正开心的两人,眉毛微微皱起,夏洛抬眼间将她细微的表情纳入眼底,拍了拍叶明珠的肩膀说:“好了,你跟我一起回家吧,你都几年没去我家了,我妈没事还喜欢念叨你。”叶明珠似笑非笑的看着狄娜娜道:“好啊。”
那天狄娜娜只记得叶明珠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和夏洛聊的亲切,也正是那一刻,狄娜娜才开始觉得自己在车里是个多余的人。
她蜷缩在座位上一动不动,进了夏家看着蒋淑锦异常热情的将叶明珠迎入家门,而她从来没用那种表情看过自己。
狄娜娜推说累,一个人上了楼,隔着房门楼下的欢笑声,还能清晰的传入她的耳畔。她仰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
这段时间,每天她都感觉像是做梦一样,许多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在她身上发生了,就连觉得一辈子都不会再见的关海和叶明珠也接连出现,一个是她未来的妹夫,一个是她丈夫青梅竹马的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