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海边扑腾了几天,郯城来人。
“主公,军师急信,让你速回。”
张闿正躺在水边的石山上看日落,一天日头晒下来,有些懒洋洋的,可怜时间不等人啊,“知道了,我明天就回去。”
难得一个风轻浪低的好日子,海面不远处,一万水军操练完毕,正操船靠岸。
偏着头看了几眼夕阳,晃得眼前五光七色,连忙迷上眼睛避开,看甄洛催得急切,恐怕袁术这次是倾尽全力,到时候二三十万大军一拥而来,徐州兵加起来不过十万,又三面临敌,不好抵挡啊,这一万水军是不是也带上?多一份力量多一份安全不是!
“叔至,把人都喊过来。”张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一会儿,几个水军校尉一起过来。
“战事将起,今晚整顿完毕,明日出发!”张闿也不客气,这些壮汉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操练一年有余,早就有些迫不及待,是时候拉上战场见见血腥了。
“喏!”
“府君,看我们网了好大一条鱼!”丹阳兵一伙人抬着渔网,远远地跑了过来,网中一只十米有余的鲨鱼,犹自击打着尾巴。这里是浅海,本来没有鲨鱼的,估计是从哪里漂流过来,在浅水区搁浅了。一伙三百人不信邪的在海里折腾了几天,虽然船上作战犹自有些不适应,不过游泳潜水倒是熟练,今日到捡了个大便宜。
“天气闷热,别让它坏了,明天一起带回去让军师也尝尝。”张闿也是一乐,想起来一句话‘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不过这时候应该没有禁止捕鲨鱼吧?
“这鱼和船一般大小,劲道也是十足,若是在深海里碰到,它扑腾几下我们就没了。”丹阳兵有些心有余悸,回头望着海天相接的地方,“这还是在近岸的地方,那接近天边的水域岂不是有更大的水怪?”
“府君,你这水军还是带回去吧,别留在瞎折腾了,万一被风暴或者水怪给吞了去,这一万个兄弟可就白瞎了。”丹阳兵说着说着忍不住叹息了一句。这几天,他这个旱地上的鸭子算是见识了,海上风大浪急,水军十来条大船只要稍微离海岸远些,就像飘荡在水面的几片叶子一样,随时都有覆没的危险。
“我们打完仗还会回来的!”留下的一个水军校尉却不同意,声音有些低沉,“我们有几百个兄弟埋葬在水里,他们会保佑我们去更远的地方!”
回头望着波浪起伏的大海,有些望而生畏,之前没人提起,来了才知道,因为船小,水军没日训练的时候,事故不断,未曾一战已经有四百多名兵将葬身海底。
要是有钢铁轮船就好了,张闿摸着头,可惜这事只能意淫一下。
“总有一天,我们兄弟会乘着大船直到天边,看看那里是不是住着老天爷!”
“有志气!”张闿拍拍他的肩膀,若是江东之地的造船技艺还行,来日收取六郡之地,弄许多大船,首尾相连用铁链接起来,效仿曹操赤壁之战所用的连环船,那样就算在海上行走,也不至于沉没,然后,去岛国看看!
张闿摸了摸刀,趁夜整理一番,除两千人留守,天一亮就带着另外八千水军出发了,山高路远,到郯城少说也得一两天的时间。
郯城郡守府里。甄洛,管亥,贾诩,徐晃相对而坐。
“若是一路顺利,主公午时就到。”安静了好一会,甄洛说了一句。
气氛有些不对,管亥偷偷看了一眼甄洛,看样子她的气还没消,连忙打个哈哈,一拍屁股站起来,“我去接主公!”
“管将军,你算是我们徐州的老人了,在这紧要关头,你怎么也不劝劝主公,还让他到处乱跑!”甄洛不客气的把他堵住,以张闿的性子去了水军,肯定会去海上折腾,而水军都敢来郯城闹事,可见一个个也是胆大妄为,要是命不好遇上风浪船翻人亡,可就万事皆休!直到得知张闿即将返回的消息,她才松了一口气。
管亥手脚都没地方放了,心里突突了两下,无言以对。张闿这主公是不告而别,直接带着人插进水军护送粮草的队伍,跟着去了海边,等知道了,他想劝想拦也够不着。
“末将知错,请军师责罚!”
“你自去领二十军杖,然后去城外接回主公。”
“喏!”管亥暗呼一口气,如释重负,大步走了出去,堂堂一个八尺男儿,站在甄洛这军师将军面前连头都不敢抬一下,总感觉比站在张闿面前压抑多了。
“主公擅离,末将不察,也请杖罚!”徐晃也跟着站了起来,这事和他关系不大,他只是忙着折腾张闿交给他的六百食客,不过,为了赶紧离开这里,也顾不得会被杖责了。
甄洛微微一点头,徐晃突突两步就跟着管亥一起出门去了。
“文和先生,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甄洛又转头看向贾诩,这人总是不疼不痒的样子,让她看着很不爽,最关键的是,特意去昭姬那里请教之后才知道,她这军师将军品级比军师祭酒要低!干脆耍着小性子,这些天几乎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贾诩去办了。
“我再去校对一番,主公回来好和他核对。”贾诩也站起身,心里暗自打着赳赳,来徐州半月有余,还是很不习惯与女人共处一堂。
甄洛稍微收拾一下,随后出城。
日当正午,赶了两天路,终于到了郯城地界。
“大家伙先歇会。”张闿从马上跳下来,打算就近休息一会再一鼓作气赶回郯城。
“府君,有人来了。”陈到拿出水筒递过来。
听得这话,张闿前后看看,没见人影,坐了一会,终于听到马蹄声。
“主公!”管亥和徐晃斜坐在马上小跑过来。
“这是怎么了,你们两个打架了?”张闿有些奇怪,以这两人的能耐怎么会弄得一瘸一拐的,或者是屁股上生痔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