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郯城,看着眼前堆成山的钱粮财物,让人不由得心情大好。
“管将军,把这些都收进去。”
“喏!”
“叔至,把这人丢地上吧,怎么还抓着?”张闿看陈到还把笮融提在手里,上来瞄瞄,似乎快断气了,“找个郎中治一下,别让他死了。”
张闿说完,走到外面。
“拜见主公!”一群人见张闿一露面,连忙拜倒在地,个个诚惶诚恐。郯城内大大小小的官员一个不落的都来了,府库钱粮被偷运干净,他们难辞其咎。
“行了,都起来,发生这样的事是我用人不当,和你们无关。”东西已经找回,张闿懒得追究责任,挥手把人都赶走,“都回去吧,该做什么做什么。”
“等下!”
众人刚松一口气,正要离开,又被叫住,不由得冷汗直流。
“放你们十天假,把手里的事情先压一压。”张闿摸了摸下巴,可惜胡子还没有长全,稀稀落落的几小根,没啥感觉,“都给我到城外的官田里面劳作,我会亲自去查问,若是哪里的老人说做得不错,官复原职不说,我再给你升一级,若是被指定不会农桑还偷懒不愿请教的,以后就待在里面别出来了!”
“呼!”众人神情各异。
“都给我滚蛋,不愿意去的自己把帽子摘下来放这!”张闿逮着前面一人,狠狠地踹了一脚,“想当官的多了去了,多你们一个不多,少你们一个不少!”
到底有几个是有骨气的,被张闿这一喝骂,当众摘下官帽,丢在地上,回头就走。
“还真想走?把他们给我抓起来!”张闿手一伸,一声喝,一直跟在旁边的丹阳兵一拥而上,把这几位不知好歹的官抓住,带过来。
“不错。”张闿看着眼前这几位神情倔强,貌似顶天立地汉子,回头问了丹阳兵一声,“大叔,城里面有书院没有?”
丹阳兵不明所以,点了点头,“城北有一座书院。”
张闿拍着眼前几人的肩膀,“既然不想当官也不愿意种地,也可以,都去书院里面当博士去,教书育人,这可是读书人的正经事,别说你们还不愿意!”
“我等愿往!”
“哈哈,好!”张闿摆摆手,“你们可以走了,来日自去书院报到。”
众人怕又出什么幺蛾子,加快脚步赶紧离开。
“主公,城外有一群兵闹事?”丹阳兵从外面挤了进来。
“谁的兵?”张闿回头看看徐晃,又看看管亥,两人都是摇头。
“穿的不伦不类的,分不出来,好像不是我们的人。”
“你都认不出来?”张闿觉得奇怪,丹阳兵三百人每个都是徐州的老人了,有哪一部分人马是他们都认不出来的?“难道不是我们的兵?”
“走,去看看!”
上十位穿着奇怪甲衣的人正在城门口嚷嚷。人还没走近就能听到他们中气十足的叫骂声,看场景十分不和谐。
“叔至,去问问谁是领头的。”张闿正招呼陈到,一群人大概是知道能做主的来了,都安静下来,推推攘攘的选出一人跑了过来。
“这位大人,我们是东海水军的人。”这人胳膊粗壮浑身黝黑,也不惧怕,直直的站了过来,“我们已经半月没有米粮供应,兄弟们天天吃鱼,身上都快长鱼鳞了!”
水军?差点忘了,早年可是让糜竺在东海郡临海的位置,招收了一万水兵。糜竺这郡守一去,东海郡处处都是漏洞啊!
“你们水军每日都做些什么?”
“你又是何人?”这人显然有些脾气,好些天没有米粮供给不说,一路风尘来了这郯城,还被拦在城外,而又听说他们的衣食父母糜竺不知去向,正是顺便前来讨个说法。
“大胆!”丹阳兵一声呵斥,一脚踹过去,却被他闪开了。
“你竟敢踹我!”这人大怒,木桶粗的胳膊一端,就把丹阳兵擒在手中。临海水军是新立之军,他们可不认识什么丹阳兵,若不是知道这里不能放肆,恨不得打进城去。
“好大力气!”张闿一惊,连忙上前一步,“兄弟,松手,我这米粮已经准备齐全,你看是不是赶紧的把东西收拾好,运回去才是,你那水军兄弟们还在那边等着呢!”
这人听得这话,连忙松下胳膊,“真的?”
“走,带上你的人去领粮草。”
张闿把丹阳兵拉住,知道他有些憋气,冲他摇摇头,一行人又回到府库之外,“还没问这位兄弟姓名?”
“刺史大人恕罪!”这人倒也机灵,走了一路却是分辨出来,前面这位貌似普通的人正是徐州刺史,“区区贱名不敢劳刺史大人过问!”
“叫我府君或者主公都行,你们都是我的兵,钱粮没到位是我的过错。”张闿一指还在装粮的府库,“喊上你的兄弟,缺多少搬多少,另外回去之后,把人都喊过来。”
见张闿好说话,这人松了松神经,“府君可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
“要打仗了。”张闿注意观看他的表情,“你们水军虽然是在水面上干活,不过我们徐州连个水贼都没有,你们天天打渔难道不嫌的慌么?”
“主公若是有令,我们愿冲锋在前!”这人倒是不惧,拍着胸膛满脸兴奋。
“好,你们搬着米粮先行回去,召集人手后再过来。”张闿把他打发走,回头见丹阳兵有些气不过,凑过去神秘一笑,“我这水军不仅要水里是条蛟龙,地面上也得是头猛虎,等人来了都交给你操练,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丹阳兵听得这话,转嗔为喜,连连点头。
“主公,笮融的私财已经清点完毕。”贾诩这时候走了过来。郯城所有的官员都被打发走,糜贞又不在,这事就只能劳烦他了。
“哦,有多少?”张闿伸了伸脑袋,“按现在的市价能买多少石粮食?”
“折算下来买上五万石还绰绰有余。”贾诩苦笑一声,陈到在旁边也是脸色不好看。
张闿那个心肝都差点跳出来了,把丹阳兵拿过来,小声问道:“之前抄曹家的时候是你亲自动手的,你还记得曹家有多少家产不?如果都折算成粮草。”
丹阳兵在旁边算了很久,报上一个数字,“少说也有二十万石,不过就算有这么多钱也买不到这么多粮食,现在什么地方都缺粮。”
张闿咂咂嘴吧,一个个都是富可敌国啊!这倒不是重点,按照之前的说法,若是笮融献上的家财能买齐五万石粮草,就得把他放了,这可不成!
“市价多少钱一石!”
“一千钱。”
张闿蛮不讲理的下了个命令,“我这还有个官价,官家的米粮总比寻常百姓家的贵些,我看就两千钱一石,他盗走我五万石粮草,需一万万钱才行!看看还有富余不?”
“主公,不多不少。”
“我擦,还够!”张闿有些无语,搓了搓手指头,“把他所收藏的东西也按我的标准来折算,我这是官价,按市价的一半来算!”
贾诩默算一会,大喜,“主公,这样算得,他还差一万五千石粮草!”
“叔至,你去告诉那人一声,什么时候收获了一万五千石,他就自由了。”张闿一拍陈到,“另外告诉他一声,这辈子若是凑不齐,算我吃亏,也不用他的后人继续给我做牛做马。”
陈到点头去了。张闿看着满仓的钱财发愁,这东西少了的时候没饭吃,多了又是一堆废铁,放久了还发霉,得赶快想办法用出去才行。
又几天过去,甄洛亲自押送粮草赶了过来,却没见张闿人影,“文和先生,主公在哪?”
贾诩眉毛抖了抖,“海边。”
张闿确实到海边了,生在江边,看惯了滔滔长江,最向往的莫过于有一天能看看大海,可惜囊中羞涩,只能在虚拟的场景中看一看,这次十来个水军前来要粮,他带着陈到和丹阳兵,打着帮忙运送粮草的借口,随着众人一起去了东海边。
“啊——!”海水真是咸的,日!张闿一口吐出来,来这里已经两天了,今个终于寻到个机会跳下水,“大叔,叔至,你们都下来玩会!”
丹阳兵和陈到在不远处的船上,扶着船舷神情萎靡,这两天一上船,摇着摇着就昏天暗地,不由人吐得稀里哗啦,整个都废了。
“府君,没想到你这水里也玩得开!”晒得黑黝黝的一群水军在四周护卫。
“哈哈,不是说大话,想当年,爷爷我号称‘浪里白条’,那水中的功夫冠绝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张闿把水浒传里张顺的名号打了出来。
众人一阵哄笑,一拥而上把人拉上岸,水里泡久了可不是好事。
阳光,沙滩,可惜一群汉子代替了美女。
“府君,我们成天在这厮混,一点用处都没有,船只太小,远一点的地方去不了,每天只能沿着岸边来来回回。”
“改日找些能工巧匠,给你们造大船,到时候天涯海角都可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