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亲自去还钱,留在家里,本来想一直跟着糜贞转的,才确定关系,得乘胜追击不是,可惜三两下就被赶了出来,说什么大丈夫不该窝在家里之类的,看样子以后想睡个懒觉都难!张闿摸着头,正不知往哪里去,发现陈群正架着胳膊待在外面。
“长文,来了怎么不进来?”张闿伸手,想试一下伤口,被陈群闪开了,也不在意,嘿嘿一笑,“怎么不在家养着?好点没啊?”
“主公,这伤可是为你负的!这个月你得额外给我一些补贴!”跟了张闿一年多,陈群这个本来有些古板的人慢慢也学会了开玩笑。
“补贴没有,我自己还想弄点补贴家用呢。”张卡一摊手,“看你也没啥事,走,跟我一起走走,一起去找子义,没事聊聊。”
“我可没你那么闲,这是来跟你辞行的。”陈群跟在旁边,“我还得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就起程去荆州,另外,还要去洛军师哪里了解一下,听说刘景升在荆州,文风鼎盛,得详细了解下他手下的人都是什么德行,免得跑过去丢了你的人。”
“这事不急,你养好了再去不迟,今天就先跟我一起走走。”张闿看着他的胳膊,“还有,这两天就不用做事了,待在家里和你的老婆孩子好好聚一聚,荆州虽然不远,一去一回少说也得一两个月,对了,你家那小子今年多大了?”
“刚会喊爹!”陈群一笑,“你要是有个女儿,就许给我儿子怎么样?看我儿子虎头虎脑的模样,将来必定不会辱没了你的名声。”
“妻妾都没有,哪来的女儿!”张闿双手抱着脑袋,原地转了三百六十度。
“主公,你这就不道义了,莫不是欺我耳目不明?”陈群单手一伸,“你去糜家下聘一事,闹得彭城沸沸扬扬,只是当时不知真假,我没敢去凑热闹,今早我一过来就见贞太守的马车停在你门口,我等了两个时辰马车都没离开,你那丹阳兵大叔可是说了,贞太守一晚上都没离开,以后就住这了,好事已成,你还想捂着掩着不成?”
陈群大笑道:“我还以为我上次的提议失效了,没想到成功了一半,这贞太守住进了你家,扬威将军回去了,剩下洛军师,我看她年龄渐长,早晚还得许人,就那倾国倾城的模样,整个徐州也就只有你有那个本事娶回去,早晚还是你的,哈哈,若是生个女儿出来,只要继承她们的三分长相,我那儿子就有福了。”
“是么?改天倒要见见你那虎头虎脑的儿子!”
张闿正要开口,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两人转头看过去,旁边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大街上人来人往,刚刚说得兴起也没在意,听声音有些耳熟,也不知是谁在里面。
“大街上也不知道收敛一些!”甄洛从马车里露出头来,看不清什么表情。
陈群讪讪一笑,遇到正主了!
“这是要去哪?”张闿有些不自然,凑到马车旁边。
“左将军一万人马出动,这粮草已经准备妥当,正要安排人送过去,我走了。”甄洛把头收回去,犹自传来一声:“陈长文你活该被插一刀!”
张闿看着马车离开,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回头瞄着陈群,取笑道:“走了,我们也走吧,这把女儿许给你儿子一事,看样子是没戏了。”
陈群左右瞄瞄,确定安全,却颇有些尴尬,正了正嗓子:“我们说正事!”
“这里人多眼杂,到了子义那里再说!”张闿又看了一遍周围,加快脚步。
管亥带着五万大军离开彭城,太史慈接手防卫,天天在城墙上来回巡视,见张闿和陈群一起寻了过来,有些惊讶,“主公,可是有什么吩咐?”
“没啥事,顺便来走走,我们到上面坐坐。”张闿拉着两人走到城楼上面,放眼望去一览无遗,“这里应该安全了,哈哈。”
陈群跟着干笑了两声,太史慈有些不明所以。
“主公,谈正事,我这次去荆州,结盟一事该如何定论?要不要告诉刘荆州,这袁公路即将谋反一事?”
“这个就不必了,你只代表天子去和他叙叙宗室之情,暂时拉拢他,等袁术称帝,你尽量怂恿他陈兵江夏,给我们减轻一些压力就行。”张闿突然想到什么,“对了,这次刘荆州派谁过来的?人走了没?”
“来的是荆州大将文聘,人还在,应该还能留两天。”陈群无奈,这主公不管事到了如此地步!“说到这,主公,这天子祭天你好歹多待一会啊,露个面就不见了,让大家如何想,也让天子面子上不好看啊。”
“那正好,你这两天多和文聘多交流交流,来日一起去荆州,也好有个伴,哈哈。”张闿不以为意,一摊手,“我那天不是没办法么,子义可是知道的,当天我还宿醉未醒,能露个面就不错了,况且是天子祭天,我去凑个什么热闹。”
这个‘那正好’似乎有点把天子也带进去的意思,那正好不给小皇帝面子?这话可不能随便接口,陈群推了太史慈一把,“你来说!”
太史慈琢磨一下,试探着问道:“主公,我们把天子接来徐州,感觉微微有些不一样了,军中大部分将士还是以你为尊,只是大义在那,恐怕以后行事多有不便。”
“今天坐在一起,也是想说说这个。”张闿一摸头,“你们觉得扶持天子,重振我大汉江山怎么样?”
太史慈瞄了一眼陈群,两人都不说话。
“今天就我们三个男人,都相处了这么久,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张闿挨着给了一拳头,“心里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出得你口入得我耳。”
“大汉恐怕已经无可挽回了。”太史慈犹豫一下,当先表达了观点,“不过主公若是一定要扶持汉室,未必就不能成功。”
这话有些模棱两可,说了等于没说。
“长文,你怎么看?”张闿把太史慈放在一边,他应该不是汉室的死忠,可这实在记不起来陈长文是不是,得先问清楚了,免得以后因为观念的问题闹翻了。
这是逼着人站队啊!陈群见躲不过,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伤口,“主公,这得看你怎么想了,这天下先从秦,后随汉,更远的还有八百年周王朝,我在这里说句诛心的话,大汉四百年,辉煌过也低落过,只要能重建一个强大的帝国,是不是姓刘,还叫不叫大汉,其实就在于你一句话,我们这辈子既然跟了你,就一路走到底!”
“你这话说的,像个怨妇!”张闿有些欣喜,还好这两人都不是汉室的死忠,否则自己连个可用的人都没了。
“主公,你的意思呢?”陈群大着胆子问道。
“我本来想扶持天子的。”张闿一摊手,“可是我怕!”
“这话怎么说?”太史慈,陈群暗自抹了一把冷汗,都看过来。
“你们都忘了,我可是黄巾出身,哈哈,这天下就是我们黄巾搞成这样的,就算我侥幸扶持天子成功,恢复大汉江山,昨晚洛军师可是直说了,顶多是个兔死狗烹的下场,这话你们怎么看?”
“还是洛军师想得长远。”陈群这句话不知道是在称赞,还是不以为意。
太史慈放低声音,“我娘说了,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反正跟着你就行。”
陈群鄙视了太史慈一眼,把老娘都拿出来了,装楞!
“主公,这种可能性确实很大,扶持大汉对我们不利,而且你还手握兵权,若是有生之年天下安定,放与不放都是个问题,若是把兵权交出去,恐怕就是待宰的猪羊,任人拿捏,若是不交出去,到那时天下思定,恐怕也不得善终。”
这是鼓动人造反哪!张闿不是一个坚决的人,可是作为上位者,有些经验还是知道的,既然大家都表态了,总得给个明确的说法,一个团体就得有一个信念才行。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天下人若过得不好,就换一个天子!”张闿狠了狠心,为了自己的小命,刘协哪里顾不上了,只能保证他富贵一生,对不起他也没办法。
“主公说的是!”太史慈有些跃跃欲试,乱世之中,作为一个有抱负的武将,当然要跟在一个有抱负的主公身边。
“你们还有其他的想法没有?”
“主公,那若是出兵淮南,是不是把天子留在彭城?”
“嗯,我想个办法把他留下来,以后也尽量让他少露面。”
“主公,还有一事,那刘皇叔你打算怎么办!”陈群有些没底,“我虽然没什么识人之明,可也能看出来,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的两个兄弟更是天下少有的雄壮之士,现在领兵在外,若是来日我们对天子不利,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个不好我们徐州就分裂了!恐怕什么都是一场空。”
张闿也有些头疼,把刘备招过来本来是一件好事,可是若是自己不选择扶持汉室,这刘备可不会答应,十有九成会变成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