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鲍文健说完那些话后,我在以后的几天里一直跟着他。
一天上午,我正和啊伟陪他吃早茶,鲍文健避开我们接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远远的可以看到他的神色异常严肃,我知道是我的计划成功了。
“快走,这里不能待了。”鲍文健挂断电话,几步赶到我们面前。
我和啊伟都看出情况紧急,也不多问,紧随其后出了住所。
鲍文健没有开车,他戴着一顶鸭舌帽,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对司机随口说了一个地方。停车后,把我俩的手机要走,连同他自己的手机卡全部砸碎扔进垃圾箱,然后又叫了一辆出租车,并在中途连换了三次车,又步行了一段路才来到一栋老旧的居民楼里。
鲍文健的藏身之所看来是早就预备好的,他领着我们轻声走进三楼的一家,往床上一躺,长长吁了口气,才道:“现在安全了。”
“愁哥,是不是我们有什么事暴露了?”啊伟紧张的看着他。
“恩!”他点点头,“我们杀那个赵队长的事被警察发现了,估计现在全广州的警察都在找我们。”
“怎么会呢?那事做的没有一点披露,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是我们干的?”啊伟一脸的难以置信。
“咱们在警方内部的人告诉我,赫仔在厦门被警察抓住了,是他出卖的我们。”提起赫仔,鲍文健眼角的肌肉一阵抽搐,咬牙切齿的道:“妈的,敢出卖我,我一定要亲手扒了他的皮。”
这就是我的计划。严打开始前,鲍文健提前听到风声,把那次参与绑架杀害赵大队的手下分散谴往各地时,我就留了个心眼,暗暗记下了这些人的名字和住址。
后来,上级要求我协助破案,我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先从这些隐藏在外地的手下入手,让警方抓住其中一人,以此为突破口,把目标引向鲍文健。
我不是不想直接把鲍文健供出去,但他若是落网了,自己枪打赵大队的事肯定会立刻暴露,届时我已经失去了做卧底的条件,又有这种官司缠身,即使当时是被迫的,搞不好也有可能被判刑。
真要那样的话,我的一生就全毁了。警察是肯定当不成了,而女友们是否还愿意去爱一个劳改犯,并等着我出狱,我心里可没底。
我不能去冒这个风险,所以鲍文健绝对不能让警察抓住。只要他还在逃,啊江和花都娱乐城的事就动不了,而且他还操纵着走私、贩毒的网络,只要我能摧毁这个网络,就有立功的机会,只要自己立了功,上级就会极力保住我,我就有能够漂白自己、重见天日。
至于为什么选择赫仔被抓,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根据了解和观察,我发现赫仔是这些手下中最不安份的一个,他好赌、好嫖、还好打仗,这样的人不可能安分守己的藏起来。如果耐不住寂寞的赫仔惹些麻烦上身,被警察抓住,鲍文健可能会认为是赫仔惹了祸,为了减轻罪责,检举揭发了他。毕竟按照中国的法律,有重大检举揭发的,可以减轻或免于刑事处罚,而赫仔在绑架杀警察时是从犯,有这个机会。
当然,以鲍文健的性格也会怀疑赫仔是被人出卖的,但他认为人是我杀的,我又和他说过金字塔管理的理论,提醒过他手下出事的可能,所以他应该会把我排除在嫌疑对象之列。
最让我庆幸的就是这些人中,除了鲍文健,其他人都只知道我叫啊文,警方在没有我照片和真实姓名的情况下,仅仅凭借模拟画像,根本不可能通缉到我,所以我只要跟住鲍文健,就一切都有机会。
虽然一切都在按我的设想进行,但我还是对警方有着深深的失望。
这么重大的案件,这么重要的犯罪嫌疑人,广州警方和省厅肯定做了严格的保密措施,普通干警根本不可能得到消息。但仍然让鲍文健提前得到了消息,从容逃脱,由此可以猜测到,泄密的一定是警方内部高层人员。这种高层的**和背叛对公安机关这支准军事化的队伍来讲,才是最最可怕的。
“赫仔怎么会被抓住?”我适时的提醒了一下鲍文健。
这问题我不说他也会考虑,而由我说出来还能加深他对我的信任。
“这个烂仔,”鲍文健恨恨的道,“他肯定是在厦门惹了祸,把我们供出来立功,我最担心的就是他,到底还是在他这出了事。他妈的!”他气恼的甩手摔出一个玻璃杯。
“愁哥,你冷静些,”我闪电般的接住他扔出的杯子,惊魂未定的劝道:“咱们在这里不能引起邻居的注意,警方说不定会大范围搜捕的,咱们不能让邻居知道这间屋子里有人。”
“对对对!”鲍文健猛的醒悟过来,赞赏的看着我,“还是你想问题周到,咱们得在这躲一阵子,是不能让邻居发现这里住进了人。”
“愁哥,既然咱们要躲在这里,那咱们吃什么呀?”啊伟提出疑问,“出去买食品也不安全哪!”
“这到不要紧,”鲍文健轻松一笑,“我早就在这里准备了很多的方便食品,足够咱们吃一两个月的,只要熬过了半个月,等风声不紧了,我领你俩去澳门,在澳门,愁哥照样罩的住。”
和我所猜的一样,鲍文健逃亡的地点果然是他的老巢——澳门。
想到澳门,鲍文健来了精神,他兴致勃勃的道:“啊文,你还没去过澳门吧?这回去了澳门,愁哥领你好好开开眼界,哈哈哈!”
“愁哥,啊正怎么办?他还不知道吧?”我装成忽然想起来的样子,关心的问道。
“唉!”鲍文健叹了口气,神色黯然的道:“啊正已经被抓了,我得到的消息还是晚了一步,我对不起他呀!”
“愁哥,别想了,你已经尽力了,如果不是你消息及时,恐怕我和啊伟都会被抓住的。”我抓了下他的胳膊,安慰道。
“是呀!愁哥,别想了,我们就要回家了,想想开心的事吧!”啊伟是和鲍文健一起从澳门过来的,能够回到熟悉的地方,他当然高兴。
“对,不想了,”鲍文健振作起精神,“这些天咱们小心些,别让人发现我们,熬过这阵子就是海阔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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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被邻居发现房间里住进了人,我们不敢站到窗口、不敢开窗、不敢用电、夜晚不敢开灯、不敢大声说话,方便面和罐头是我们的主食,唯一的娱乐就是打扑克。
原以为在看守所的那八天是我最难熬的日子,但若和躲在这的日子相比,我才知道那八天竟然可以算得上是幸福。
十天后,外面的风声小了许多,设在各个卡点堵截的民警也都撤了回来。又过了四天,鲍文健用事先准备好的手机和外界进行联系,第二天的夜晚,我们偷偷登上一条开往澳门的小船,秘密逃往澳门。
(有的书友提问我是否有大纲,可以告诉大家,本书有明确的大纲,澳门是本章故事的主要发生地,故事的背景就是99回归,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将会在书中陆续揭露。今天感冒了,少写点,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