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宣,你难道要气死为娘吗?”王巧珍顿足道。舒残颚疈
“娘,我没有——”赵博宣想解释。
“你没有什么?”赵有全气呼呼地道,“赵家怎会有你这么个逆子!”
“来人!”管家趋步进门应命。
“拿竹板来。”
“是!”
竹板是赵家的惩具,半条扁担大小,很少使用。王巧珍见赵有全要拿惩具,赶忙上前阻止。
“老爷,使不得。”
赵有全推开王巧珍,自管家手中接过竹板,便向儿子身上打去。
“爹,你听我说——”赵博宣一边躲,一边忙着解释。
“你还有什么可说,都在你脸上写着呢!我,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赵有全挥舞着竹板,满室追打着儿子,赵博宣虽然躲避着,也免不了挨着几下重打。
王巧珍心疼儿子,劝道,“老爷,别打了,想来儿子已经知错了。”
赵有全不依,“他品性顽劣,必要重打!”
王巧珍劝他不住,反来劝儿子,“我儿,快向你爹认个错!”
对于脸上的红迹,赵博宣心道是黄梦蕊所为。但他只记得昨夜去饮酒,醉倒后记忆里一片空白,对黄梦蕊所言,也是将信将疑。他若认错,岂不等于承认回门之夜,真的是去狎妓!
因此只是躲避,并不开口认错。
这急坏了王巧珍。她跟在追打的父子俩后面绕圈圈,左拉右劝,却哪个都劝不住,甚至越想阻止,赵有全越是打得厉害。
一旁静观的苏寒汐,唇边始终一抹冰冷淡漠的笑。象看一出喜剧,亦象看悲剧。忽然轻吁口气,似乎已经看得疲倦。
“我们该走了。”她对青婵说。
两个脚刚迈出门坎,迎面走来刘一梅。
面具一般僵冷的面孔,敷着细白脂粉,吊眼角,精心描画的嘴唇,刘一梅的打扮让苏寒汐想起志怪小说。
两人脚下稍缓,却并没有停下来。苏寒汐只微微颌首,道了声“姨娘”,便在刘一梅揣摩的目光下,向新房方向走去。
“小姐,姑爷真是该打!”青婵气愤愤地道,“这回以后,看他改是不改!”
“他若本性如此,一顿竹板能奈何他?”苏寒汐道。她知道赵有全打儿子,不过是打给她这个儿媳看的。
青婵想想也是,便闷闷地不再说话。
却见小厮张福匆匆跑来,拦在几人面前,向苏寒汐行了一礼。
“喂,你这是干什么?”青婵指住他道。
“少夫人,”张福不答青婵,向苏寒汐道,“夫人有话和少夫人说,请少夫人回去。”
苏寒汐微微蹙眉,知必然与赵博宣有关,便问:“大少爷如何了?”
果然张福道,“老爷惩罚大少爷在堂上跪一宿,使人看守,还说不准吃饭。”
苏寒汐微一动容,旋即淡笑道:“这是他自找的。”
又问张福:“夫人让我去劝老爷,放了大少爷是吧?”
“这个——小的,小的不知。”张福目光闪躲着。
“去回夫人,说我累了。”苏寒汐冷冷道,便即走开。
“少夫人——”张福没想到她会拒绝婆婆,看着她背影,一时愕然。
“快去回吧,傻愣着干嘛!”青婵对张福做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