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汐一惊,想避,下巴被赵博宣的手牢牢固定住,一丝一毫动弹不得,只能惊恐地看着他,任由他带有特殊清新味道的面孔向她靠近。舒残颚疈
终于,在贴近到呼吸的距离,赵博宣停下来。
苏寒汐得以轻舒一口气,却犹有惊魂,秋水般的眸子迷迷朦朦,惊鹿一般莹莹闪动。
愤怒,是词人的笔,遇到动人的旋律,便化为歌。
盈盈秋水中,赵博宣是歌者,也是行者,逆流顺流,只为那在水一方的美丽。
苏寒汐有一刻的迷失。这个男人如此之近,他眸光里有复合的光彩,愤怒抑或柔情,浸于海的深沉,看不清,猜不透。
她疑上苍是否太过偏爱,给了他如此深邃的眼。只可惜,却是一个冷酷自私又霸道的男人!
闭上眼睛,旋即张开。苏寒汐用尽力气,试图挣脱赵博宣的束缚。
赵博宣有些意外,似从梦中醒来。冷酷再次爬上嘴角,愤怒的余薪复燃,他将束缚她的手掌再一次收紧,更抓紧了她另一只手臂。
“听着,苏寒汐,别再惹怒我!”他吼。
“你太抬举一个疯女了!”苏寒汐特别加重了疯女二字。
这时,一小厮跑来,远远地,小心翼翼地向这边引颈而望。
“什么事?”赵博宣问。
“老爷让小的,让小的来看看,少爷和少夫人可好?”小厮回道。
赵博宣转回头,依旧是冷酷的目光,手上的劲道却松了不少。
推开他,苏寒汐整了整衣袖,蕴怒而冰冷地看了他一眼,向膳堂方向走去。
赵博宣没有阻拦。
他独自站了一会儿,才向那小厮道,“回老爷去,没事。”
那小厮却不走,吞吞吐吐似有话说。
“可还有事?”赵博宣向他走过去。
小厮鬼鬼祟祟地走到赵博宣近前,压低声音道:“少爷,来了位女客。”
“女客?谁?”
“便是与少爷交往甚密的女子,如果小的没记错,应该叫黄梦蕊。”
“黄梦蕊?她来干什么?”
小厮瞅了瞅赵博宣,心道你装什么傻呢!
“想是来——来找少爷您的。”
“她现在哪儿?”
“本是大小姐在堂上招呼着,但是刘姨娘极力撺掇了老爷,许那黄梦蕊来膳堂一起吃酒。”
“知道了,去吧!”
待小厮去了,赵博宣略一思忖,举步向膳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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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梦蕊坐在赵博雅和赵博菲中间的位置上。
赵博菲一脸的厌憎,索性把椅子挪开些,更贴近了赵博安。且不时挥挥帕子,以驱散那浓郁的熏香味。更不时白眼刘一梅,怪她多事。本是为哥嫂准备的酒席,无端弄了个外人,就算她是京城里颇有名气的艺女,毕竟与她哥哥关系暧昧,此时也不该出现。
赵博安自吃自的酒,才不管谁来谁走。只不时望望青禅,见她弯弯的笑眼,俏丽的模样,心实喜之,越发地贪起酒来。
对于黄梦蕊的到来,赵有全和王巧珍也觉不妥,不说单身女子不便出门会客,单说此女与博宣的关系,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至少他们是看不懂。因此,在礼节性地招呼过后,便不再与她多言。
将黄梦蕊弄来吃酒的刘一梅,面孔反而不那么僵硬了,甚至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似乎在等待一场精彩的好戏。
黄梦蕊并不寂寞。
赵家长女赵博雅不时与她闲絮话儿。这已经够了。她本不是来吃酒说话的,她心中想的只有一个人,赵博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