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心情不错的赵有全开口了。舒残颚疈
“博宣,今日家里人都全了,你给你娘子介绍介绍,你弟妹们都急着拜见嫂嫂呢!”
赵博宣斜睨了一眼苏寒汐,她就坐在他身旁,仪态舒展,浅浅地微笑着,淡定,从容。
赵博宣的手,在桌下慢慢地握成拳。
收回目光,他眼观鼻,鼻观心,成了一座活的雕像。
一分钟过去。
“博宣!”,赵有全有些不乐,提高了音量。
除了苏寒汐,席上目光都在注视赵博宣,等待他作出回应。王巧珍频频向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倔,快些按他爹的吩咐去做,免得惹他爹生气。
“爹!”随着一个甜脆脆的声音,席上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站了起来,向赵有全道:“都是一家人,自报家门不是更好!”
不等赵有全点头,女孩跑到苏寒汐面前,嫣然一笑,盈盈行了个福礼,“赵博菲见过嫂嫂!”
苏寒汐起身,向赵博菲回了礼。
赵博菲眉宇间和赵博宣有几分相似,却更活泼灵动,乌溜溜的大眼睛闪烁着聪慧,睫毛又长又密。
“嫂嫂,”她亲昵地拉住苏寒汐的手,“博菲今日真是长了见识,我只道沉鱼落雁之美是文人的想象,没想到嫂嫂就是这样的美人。”
“小姑谬赞。”苏寒汐回以微笑。
接下来,赵博菲又将赵博雅,赵博安两人介绍给苏寒汐。赵家四个孩子中,赵博雅是大姐,赵博宣排行第二,是长子,下面是赵博菲,赵博安最小,只有十五岁。
赵博雅送了件东西给苏寒汐当作见面礼。
她眨着一对白多黑少的大眼道:“大姐备了份薄礼,还望你这位官家小姐别嫌丑陋。”却是一件做成了元宝形状的香囊,上面有几朵用上等金丝绣成的牡丹。
苏寒汐道了谢,将香囊收了。
长着一对虎牙的赵博安有些腼腆,和苏寒汐说话,没开口脸已经红了。但却是个好动又好玩的小哥儿。
苏寒汐招呼青婵,将带来的礼物分发给赵家每个人,连同在场的管家、丫头和小厮,道:“这是叔叔府上做的芝麻糕,味道不错,可以尝尝。”
赵有全笑得红光满面,下巴上又堆了好几层肥肉。
王巧珍越发喜欢起这个儿媳来,心里对她赞不绝口,不时用嗔怪的眼神看看赵博宣,那意思在说,你看看,你这娘子多好,又美又懂事,哪有半点疯样子,怎么你偏就不喜爱她呢!
刘一梅依旧很冷,表情僵硬,带着面具一般。唯眼睛是灵活的,在苏寒汐和赵博宣两个人身上徘徊游走,置身局外,冷漠观察。
她第一次知道,赵博宣会有如此丰富的表情变化——愤怒,无奈,郁闷,不由自主,疑惑,不屑,冷酷。这些表情随着苏寒汐的行动而一一展现,犹如草原多变的天气。
接下来开席。
自家人,也不拘束,吃菜喝酒说说闹闹倒也欢乐。最能挑起气氛的,当属赵博菲和赵博安两个。姐弟俩谈天说地,逗嘴扯皮,拼酒行令,惹大家跟着笑。
却说苏寒汐吃了口蒸菜,因觉太咸,见面前有盘凉拌苦瓜,便想吃块爽爽口。筷子刚伸过去,赵博宣便将那盘菜端了起来,放到赵有全面前,“爹,这菜爽口,您多吃点。”
赵有全不知其用意,直夸儿子孝顺。
苏寒汐转头看了看赵博宣。
赵博宣冷笑,压低了声音,“多吃点。疯女!”
苏寒汐也不动气,取一只螃蟹,悄悄掰下钳尖,藏在一小块芝麻糕里。
“相公,我见你只喝酒,并不动菜,岂不伤了脾胃?这芝麻糕是用糯米做的,营养脾胃,最适合作酒了。”苏寒汐用圆润高调的声音说,将芝麻糕用碟子装了,双手呈至赵博宣面前。
赵博宣正要拒绝,王巧珍道:“你娘子想得恁周到。我儿,快吃了吧,”
“你平日喝酒多,真该养养脾胃,快些吃了!”赵有全附和。
“哥,你可真有福哩,娶了这么好的娘子!”赵博菲笑着说。
“弟弟,快吃啊!”赵博雅也催促他。
这种情势下,赵博宣也懒找托词,拿起芝麻糕,整个扔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