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卷 定南大帅]
第473节 第473章 实地演示
张成蛟走进屋内,躺在床上。严卓汇轻轻说道:“嗯,晚膳时间到了,洪先生,你且等着,我去看看晚饭得了没有。”张成蛟在屋内轻轻说道:“多谢,有劳了!我现在有些不舒服,你送了饭先放桌上吧,我饿了再吃。”
严卓汇答应一声,朝值班房喊一声:“兄弟,我去给洪先生打饭,你看着点!”便朝院外走去。天健答应一声,推开一条门缝,看严卓汇走远,便轻轻走出,进了洪波室内,不多时又走了出来,仍回值班房。
严卓汇隔了大约一刻时间转回,走进洪波房间:“洪先生,饭菜都放这儿了,你要饿了请自便啊!”只听外面另一人说道:“兄弟,我回家一趟拿点东西来,你辛苦下,我马上回来啊!”严卓汇道:“好,你快去快回!”说完这句话,急忙出来,朝着那人道:“是……是张侍卫?”
那人呵呵一笑:“可不是我?你进屋去没发现人已经掉了包?”
严卓汇摇摇头道:“里面的人蒙着头盖着脸,说话也似得了伤风感冒不清楚,很难发现!看来,这洪波就是这样移花接木,大变活人,从咱们这大门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了!”
天健也从里面走出来,接着说道:“对,只要他们不说实话,似乎谁也发现不了!只是这事情做的太过头了,什么疑点都不露,那就把破绽指向了这几天跟洪波接触最多的几个人。嗯,严卿,你现在就去查一下,洪波逃走之前,有多少原本跟司番院来往不多的人突然间来的次数多了,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司番院。”
严卓汇遵命而去,不多时便即回返,手中拿着卷宗道:“殿下,这个事倒全部登记在此,请殿下过目。”
天健接过打开,细细看着,目光忽然落在一个名字上面:“孙子斌?”
严卓汇一怔,急忙凑过来看着,问道:“东南来的富商,殿下认得他?”
天健微微点头:“有过一面之缘。”往下看着。严卓汇想了想,急忙命手下去传唤承办人员。不多时一个小官匆匆跟来,拜见后站在旁边。天健瞅瞅他问道:“这个孙子斌是你接待办理的?他一共来过几次,都办的是什么事?”
那小官小心翼翼地答道:“回殿下:这孙子斌一共来过三次,俱是办理关防。他的生意遍布天下各地,在我天汉境内不必办理,但他在四夷各国都有商号,所以需不时前往。第一次是来办理,中间一次来查寻,看办好没有,第三次是来领取办好的关防。哦,最后一次来后第三天,洪波失踪的。”
天健想了一想又问:“他每次来都在哪里待过?他和他的随从进没进过这后面?每次都逗留多长时间?”
那小官答道:“每次来都在外面的值班房内,带着两个随从,每次逗留不超过一个时辰。好像没到过别处。咱们这后院也不许闲杂人员进来,他……没进来过!”
天健轻轻问道:“他带着两个随从?是两个什么样的人?”
那小官一怔,想了想道:“好像是两个很俊俏的年轻后生,皮肤很白,当时小人们还在议论……嗯,议论他是不是有着什么特别嗜好,随身带着的是两个娈童。”
天健冷冷盯着他问道:“这位孙先生是个大商巨贾,他来办什么关防,一定少不了给你们点好处吧?”
那小官一惊,随即连连摇头:“不敢!不敢!殿下,这可是天子脚下,谁敢收他什么好处!况且这是上官交待下来的,小人也不敢怠慢,全按规矩来办!”
天健不再追问,转问严卓汇:“那个孙子斌,你去查一下他走没走,但不要惊动他。就说关防的事,有点问题,最好能请他回来再重新办理。”
严卓汇点点头道:“这个好办!”随喊过一个随从,命他去查,若是孙子斌仍在京城,就让他再来一趟。
天健又细细地看那卷宗,其他并无可疑之处,而且来往人员都与洪波失踪时间相隔稍远,只这孙子斌时间恰巧,他心里暗暗思索着:这难道只是一种偶然间的巧合吗?慢慢踱步,回到司番院正堂坐下,见严卓汇站立一旁,便摆摆手道:“严大人,你请坐。想到什么没有?”
严卓汇轻轻说道:“殿下,方才那承办关防之人说孙子斌这关防是上官交待下来,臣在想,这个‘上官’会不会收了孙子斌的什么好处?不然正正当当的来办理关防,又何必要他来交待什么?咱们现在的各部司衙门又不是前埜那样的要钱衙门,只要你有正当理由,他也不敢拖着不办啊?若是索贿,一经查实,那他这官不但做不成,还要重重惩处!莫非这里面有什么蹊跷?”
天健微微一笑:“嗯,严大人,接着往下说。”
严卓汇道:“好,即使他们没有索贿受贿,这个孙子斌家在东南,这次怎么会这么凑巧?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那洪波被移交给司番院里他才来办?殿下可是才回京城,才把那洪波移交给司番院,他就跟着来了!莫非他一直在殿下后面跟着?”
天健耸然动容,一拍大腿道:“对!他一定在我后面跟着!按说我在东南函乐城跟他见过一面,我回京带的人又多,他人少,即使一块上路,他也要比我先到!看来他是先到了京城,专门在此等着我呢!哦,不,看来他是专门在此等候洪波!嗯,若是他经常往来各国,那么咱们这司番院里原来的主司各官,早就跟他熟识了!打点一下,了解点洪波的情况,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严卓汇道:“如果了解到洪波的情况,那么下一步再帮助他脱困,或者把情况告诉想要知道洪波情况的人,这都是易如反掌之事!这一样一来,洪波逃走之谜就拨云见日了!”
天健点点头道:“理是如此,可是严大人,这只是咱们的推断,其中详情,或另有隐情也未可知啊!这样吧,且等你的人把孙子斌请来,咱们看看情况再说!”
严卓汇点点头道:“对对!殿下,那你就在此歇会儿,臣去看看人回来没有。”他尚未转身,只见先前派出去查孙子斌的随从已经回来,轻轻禀报,说孙子斌在他去查之前才出城,说是要往西,到丹夷国去。
严卓汇一惊,看看天健,又问道:“走了多长时间?”那随从答道:“走了小半个时辰吧,坐马车,连带货的大车一共是十一辆,随从大概有三十来个,都骑马跟着。”
严卓汇皱眉算道:“马车,小半个时辰,那么他们此时应该还没过十里亭!殿下,咱们追不追?”
天健想了一想,笑道:“算了,我去追,你在此再把相关人员询问一遍,看能不能再查出点什么来。那几个有疑点的,严大人要做重点审查,看能不能从他们那里突破!我跟孙子斌有过一面之缘,我去跟他不期而遇,或许能看出他什么破绽来!”
严卓汇点点头道:“那好,殿下与臣兵分两路,咱们争取都有收获,查出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天健随即便带人出来上马朝西门而去,来到西门,又勒马停下,命侍卫回去把他的侍嫔胡珈叫上,并命她把洪波签过名的门生帖子带上,另外带几张强弓,尽快赶上,说毕便带人出城而去。
天健一行快马加鞭,不多时已经过了十里亭,又往前赶了一程,出现一个岔路,一条路往西,一条路往南,天健勒马看了看,命张成蛟带人往西,若追上孙子斌,便即带回城;他自己再带着十个侍卫在岔路口等着。不多时,后面几个侍卫围着胡珈快马而来,一见天健便问:“阿健,这么急着叫我来有什么急事?”
天健轻轻说道:“你那个开山大弟子跑了,我现在想把他追回来。帖子带了吗?”胡珈从怀中摸出来道:“带着了。你现在就要?”
天健笑着挥挥马鞭:“你的门生帖子给我干什么?你收着吧!嗯,把弓箭给我,弄不好还要再跟洪波比试一场箭法呢!好了,咱们往南,看看那孙子斌往南做什么去了,莫非他是真去送洪波回越国去了吗?”催马疾驰,往南追去。胡珈等人急忙策马跟上。
一行人往南又追了小半个时辰,便见迎面而来几个骑手,不紧不慢地打马而行。天健看清来人正是孙子斌等人,冷冷一笑。
金正昌轻轻说道:“殿下神机妙算,这可算准了这老东西会往南啊!莫非他真是来送洪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