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卷 定南大帅]
第472节 第472章 洪波逃走
天健便即拜别,因天色已晚,次日方带着人来到司番院。这司番院隶属礼部,其职权有二,一是管理与天汉与四夷国外往来之事,二则兼理安置已经平定的诸侯及其宗室。
天健带着随从来到时,只见几个司官正自忙碌,那接任的司番院正卿是尚书令江东阳才派来的,名叫严卓汇,见天健过来,急忙拜见,随后将大致情况介绍一下。
原来这越国王子洪波,自被移交过来,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司番院指给他居住的小屋之中,成天只是睡觉、吃饭,或是在院中散步,并不多话,也未见异常反应。昨天天中午,皂隶送饭之时方才发现人不见了。开始还以为是上了茅厕或是在院中散步,也没在意,把饭菜放下就走了,等过了一会儿去收拾饭菜,仍然不见,便赶紧报告,随即在附近查找,仍不见踪迹,方知不妙,赶快往上报,说这洪波可能逃走了。
那主司、司郎当时都不在院中,等他们赶回来,也没当成多大事,命手下人扩大搜查范围,一直查到半夜,仍然一无所获,便即撤回,直到次日中午方才报到朝庭。江东阳当值勤政殿,接到报告当时就极为震怒,一面命人将这主司、司郎押起来,宣布撤职,一面赶快来报天山,之后便派了这严卓汇来接任。
天健便问严卓汇可查到什么线索,严卓汇摇摇头说自己也是才来,把司务和人员整顿一番后,也只了解一些大概情况。
这洪波逃得十分蹊跷,他昨天早上说伤风感冒,有些头痛,躺在床上睡觉,一直未曾外出,中午送饭过去,人已经不见,这应该是上午逃走。但这又引来一个疑问,大天白日的,司番院中人来人往,而且他洪波是才被移交过来,而且有专人监控,他是怎么避过司番院里这么多人的耳目逃走的呢?
天健问道:“那监控之人呢?”
严卓汇递过一个卷宗:“殿下,请过目,这是那监控之人写来的。”
天健接过来一看,那歪歪扭扭地字迹写道,两个看守人员,一直在门口守着,即使吃饭、方便也要轮班,但二人都没有发现洪波是怎么逃走的。而一直到送饭的皂隶进去,方才发现人不见了。
天健看罢把这卷宗一丢,冷冷说道:“严大人,你看出什么名堂来没有?”严卓汇摇摇头道:“似乎这洪波会了什么法术,就这么平空消失了,他们那些人都是恪尽职守,没有一点责任的!殿下,臣也不明白,他们只是为了推脱自己的责任,还是真的没发现什么而这么写的呢?”天健摇摇头冷笑道:“这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了!严大人,你先来一步,也没发现什么疑点?”
严卓汇仍然摇头:“我来时洪波已经逃走一天了,有什么疑点也早被他们给破坏了,什么也没发现。不过,殿下,如果说什么疑点都没有,这会不会是一个最大的疑点呢?”
天健盯着他看看,过一会方才点点头道:“对,严大人,什么疑点都没有,而他们所看的人却又确实逃走了,这就是他们留下的最大的疑点!不过,咱们光在这儿坐而论道,我看是论不出什么道道来的,还是到那里去查看一下,把那些有关人员都带过去。”
严卓汇点点头,命人去传当时监控以及负责之人,他便跟着天健往安置洪波的那幢院落走去。
洪波当时被安排在司番院后的一个小院中的一间北房,两个手下安排在旁边一间。天健一行来到那院中,严卓汇指着其中一间道:“殿下请看,当时洪波就住在这间,旁边是他两个随从所住。”
天健看看,轻轻说道:“当时司番院安排有误,怎么能让他们住在一块呢?”在外面观察一阵,推门走进洪波所住那间。只见迎面靠墙设一张床,室内另有一副桌椅,别无他物。看了一会儿,便问道:“最先发现洪波失踪的是哪个,让他进来我要问话。”
严卓汇急忙命人传进,一个皂隶走进来施礼后,紧张地看着天健。天健瞅他一眼,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洪波失踪的?是什么时候?”
那皂隶答道:“回太子爷话:小人和另一个兄弟一直负责看管这个洪波,早上送饭时洪波说有些头痛,想多睡一会儿,小人也没打搅;等到中午再送饭进来时,便没见到他了,开始以为他出去了,可是时间一长,他还没回来,便和另一个兄弟到处去找,院里院外,茅房都找遍了,仍然不见,急忙报告上官。”
天健想了想道:“这么说你早上送过饭之后,一直到中午送饭之前,都没再进来,也没再见到洪波了?”
那皂隶答道:“是……是……是这样。”
天健道:“那你那个兄弟,一直在门外看着?他没进来?”
那皂隶答道:“他……他没进来,我们两个虽然负责看管,因为夜里也是我们俩看管,所以就分了班,不值夜班的进来送饭、打扫,值夜班的可以在旁边那小屋休息,每天一换。”
天健想了想,又道:“你先出去,让你那个兄弟进来。”那人退出,不多时又进来一个皂隶,这皂隶拜见过后,天健又问:“你前天一直没发现洪波有什么异常?”
这皂隶低着头,紧张地答道:“没……没……没有,小人因为……因为换班,前天不该小人值班,所以清闲一些,也没进来……”
天健冷冷一笑:“你们可清闲自在了,可惹出一个天大的麻烦来!你说的是实话吗?”
这皂隶答道:“回太子爷话,小人……不敢……不敢说谎……”
天健摆摆手命他退下,又看看这屋内,轻轻说道:“后面没有窗户,这房顶也没什么痕迹,莫非他真是使了什么妖法逃走的?”
严卓汇摇摇头道:“殿下,他洪波要是真会什么妖法,就不会被殿下你带到这才逃走了!一路上上千里行程,不管怎么说也要比在这里好逃吧?他为什么不逃走而非要跟着到这里来?”
天健笑了笑,看着严卓汇点点头:“对!严大人说的很是!那他一路上为什么不逃呢?因为一路上没机会!为什么来到这里就会逃走了呢?因为在这里有机会!”转身出门,突然纵身跃上房顶,细细查看,看了好长时间,又失望地摇摇头,跳了下来。严卓汇问道:“殿下好功夫!看出什么来没有?”
天健摇摇头道:“没什么,连个猫鼠走过的痕迹都没有发现!”闭上眼睛,细细想了一阵,轻轻说道:“那两个皂隶肯定在说谎,至少其中一个参与了洪波逃走之事!”
严卓汇点点头道:“殿下所说有理。臣先也疑惑不解,只是因为隔了几天才来这里,没想到这皂隶会参与其中。莫非他们被洪波收买了?这些话都是来欺骗我们的?若是这么说,殿下,可能洪波还不是前天上午逃走的,或许之前他就已经走了,只是这两个该死的奴才隐瞒未报,以给那洪波留出充足的时间好逃走!”
天健点点头,严卓汇接着往下说道:“只是那洪波已经是被俘在押,他身无分文,用什么来收买他们?再者他即使收买了这两个看守,那他不可能把这里的人全部收买下吧?那他又是怎么从这个小院走出去的?毕竟这里是司番院,再疏忽大意,昼夜也有不少人值班看管,他那么显眼的人物,不可能大摇大摆地走出这个大门吧!”
天健想了一想,冷笑道:“若是真有内鬼参与其中,他倒真有可能大摇大摆地走出这个大门!”指着房门道:“严卿,我们现在来扮作这两个皂隶,我扮那个轮班的,你扮那个送饭的,张成蛟你来扮洪波,咱们试演一下,看看洪波是怎么走脱的。就从他们报上来的洪波失踪的前一天晚上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