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卷 初露锋芒]
第340节 第340章 放虎归山
次日早朝,杨虎和莫颉把山阳练兵之事所做奏折呈上,天山看过之后,传旨嘉奖;退朝之后,天健领着二人来勤政殿晋见天山,把自己写的一个奏折递给天山。
天山看过之后,沉吟一阵,点点头,转问莫颉:“卿自归顺以来,效力颇重,朕很看重你;不过,朕听说你在草原上的部族少了你这个黑胡王,倒引得昌杰觊觎不止啊!卿想过回去没有?”
莫颉道:“回陛下:臣今既归顺天汉,只想一心报效天汉,虽然也想过妻儿部族,可是……”
天山摆摆手一笑:“朕只是问你想没想过回去。太子在给你说情呢,要朕把你归顺天汉的部众人马召集起来,再拔些粮草,让你回去,你觉得太子这人如何?”
莫颉有些不相信地看看天山,又瞅瞅天健,见二人面带微笑,扑通跪下,感激涕零地答道:“臣冒犯天汉、冒犯圣上天威,即使一死也是咎由自取;而今陛下待臣一如天汉臣民,并无歧视,臣感激莫名;若得回去,此生定当忠心不二,永远效命天汉!至于太子殿下,英武贤明,直追陛下,臣以为是天汉、是陛下最为英明的太子!”
天山笑道:“那朕就准了太子所请,你即刻回去准备,旬日之内即返。不过,你的世子,朕还有用他之处,要他帮着朕练练兵马,你意如何?”
莫颉一怔,随即答道:“天汉君明臣贤,臣子能在朝庭中历练,学点天汉文化礼仪,那也是臣子之福。”
天山笑道:“你不要想差了,朕留他在此,确是要用他,不是扣为人质。”走过去拉起他,“你女儿如今是太子奉仪,你和朕就是儿女亲家,朕用人从来不强求,你放心,过些时候,你的世子朕也会让他回去,毕竟草原大漠的雄鹰,还是要翱翔在草原的天空之上!嗯,朕就和你约定,三个月后,不论兵练的怎样,朕欢送你的世子回去。卿今即为朕之臣子,朕如天汉臣民一体相待,决不会为难卿家。”
莫颉这才放心,心潮起伏:“臣这一生,也是在草原上打斗的一生,从未见过如陛下这样的圣君,百胡王昌杰,不过是凭诈力狠毒统一了臣等这样的部族,时刻都想着彻底吞并臣等部众,从未像陛下这般推心置腹地相待。请陛下放心,臣即使回去,也是陛下在草原上的一只鹰犬,永远忠于陛下,忠于天汉!”
天山一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卿家请坐。”看看天健又道:“这也是你的岳父,待他走时,你代朕送送他。”
天健点点头应下。
天山又道:“莫颉卿家,去岁草原大旱,所以百胡才冒险来攻我天汉,以图度荒,其实天汉、百胡互为邻邦,有什么难事,打个招呼,来说一声,朕不会看着邻居遭难不管,可是百胡王昌杰呢,逼着你们出兵来犯,所以你们才会有此境遇;不过,朕还要感谢他呢,不是他逼着你来,朕也结不下你这个亲家,你说是不是啊?”
莫颉连连点头:“是,陛下所言极是,这笔账臣要算到昌杰头上!”
天山道:“卿心里有数即可,回去之后,言行要谨慎,不要当众顶撞昌杰。你在天汉这么长时间,这一贸然回去,朕恐他会对你不利,如果你有什么难处,可以飞马来报,到时朕一定为卿家作主!”
莫颉顿觉心头一热:“陛下……,臣多谢陛下!”
天山又指着天健笑道:“他是朕的太子,也是卿的女婿,你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你女婿,不需客气。”
天健嘻嘻笑道:“是,父皇有旨,儿臣遵命。”又朝莫颉道:“岳父回去之后,有什么需要,尽可来信。”
天山又道:“卿家随昌杰来时带了多少兵马?”
莫颉道:“臣部族在百胡只是中等部族,来时只带了两万人马,大部分在遭遇天兵时退回,只臣带着七千亲随部众去了山阳城,可是如今只剩下不到五千。”
天山叹息一声:“这都是昌杰造的孽,却让卿家来承受!这样吧,你的部下集结起来之后,按天汉军待遇拔调两年军需,朕再多给你一些,带回去也好给部众度荒,就算是朕送给你部族的一点礼物。”
莫颉道:“陛下……,臣真的不知该怎么说才能表达臣的心意。”停一停又道:“陛下,臣这些天来,想着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天山笑道:“你与朕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又是亲家,有话直说。”
莫颉想了一想道:“陛下,臣这些日子在天汉,见天汉君明臣贤,物丰民众,想我百胡古时也算天汉一个支脉,陛下何不起兵,把百胡收于天汉版图之内,也省得昌杰年年来扰。”
天山看看他,微微一笑,并未答话。莫颉急忙道:“陛下,臣之言发至肺腑,这些年来,百胡内部互相攻杀抢掠,直到昌杰凭武力欺诈统一,但百胡内部其实仍然是各自为政,只是惧怕昌杰才不得不听命于他;然而昌杰这些年来,不但索要巨额贡品,还抽调各部丁壮来充实他自己的兵马,各部实在是不堪其扰,却又毫无办法摆脱;臣想陛下圣明仁义,只是百胡各部不知,陛下若起义兵灭掉昌杰,只要天兵一至,臣想百胡各部定会群起响应。”
天山看看他,微做沉吟方道:“天下数分,互相攻掠,只有一统方能彻底解决这种乱局,只不过天汉实力尚有不足,朕也不瞒卿,这些年来也做了些准备,只是朕,唉,朕年事已高,恐怕完不成这个心愿了!”看看天健又道,“这付担子要落在令婿肩上了!”
莫颉看看天健:“陛下圣明神武,况春秋正富,臣想一定可以完成统一大埜。至于太子殿下,风采直追陛下,臣想会是一个贤明的守成之君。”
天山摆摆手道:“此事关系天汉国运,急不得。不过,到时只怕还有劳你这位岳父大人来帮他。”
莫颉道:“臣定当效命。”
天山笑道:“那朕就先谢谢你了,健儿,等会你先请莫颉卿家喝杯酒,多敬他几杯!”
天健笑道:“是,儿臣那时还有父皇所赐陈年美酒,一定多敬岳父几杯。”又看看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杨虎,又朝他一笑:“儿臣还要请杨卿家相陪。”
天山笑道:“没有外人,都是你的岳父,以后再这样相见,你就称呼岳父,不要再卿家卿家的。”
天健脸儿一红,嘻嘻笑道:“是,父皇,儿臣明白。”转对杨虎笑道:“待会小婿请两位岳父大人吃酒,一定要尽欢而散哟!”
杨虎笑道:“既然殿下有美酒,那臣一定做陪。”随即又道:“陛下若无旨意,臣就告退。”
天山笑道:“一说起酒来,杨卿就急了!好,你们去吧,健儿多代朕敬几杯!”
三人告退,方走到殿外,只见张桂平急急赶上,叫住天健:“太子爷,皇上请你回去。”
天健看看杨虎、莫颉:“二位岳父大人请先到东宫。”命小黄门领二人去,自己转回。
二人便告辞先去东宫,天健便来见天山。